第三十章：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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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山虽然将强敌击退，却也受天威反噬，若不是关键时刻，一直隐藏在眉间的古剑虚影终于发挥了作用，将一丝精纯的法力渡到了楚山丹田，楚山能否成功借到天威还犹未可知。

且说那楚山从云端跌落，一旁的清涟赶忙将其接住。乍一看，楚山面如死灰，真气紊乱，鲜血一口接一口吐了出来。

楚山只觉得，丹田里的真气浑身乱窜，向着他的天灵疯狂冲去，全身上下剧烈疼痛了起来。

“噗”！又吐了一口血，彻底昏死了过去。

“楚大哥，你别吓我啊！你醒醒啊！呜呜…”

清涟见楚山面色铁青，如同死了一般，偏偏自己道行低微，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知是受到楚山刚才真法的影响，还是西南的天气原本就变化多端。这天地竟忽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轰隆”，白色的闪电撕破苍穹，将整个原野照的几如白昼。豆大的雨珠子瞬间砸了下来。

转眼之间，这天地间已是一片迷蒙之气，原野上的两人此刻已是全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难以言喻的冰凉之感透过衣物侵袭而来。

风雨交加，天地萧萧，这无际无边的原野之上，仿佛只剩下了这原野上的二人。

清涟看着怀里的沉沉昏迷的楚山，泪水夹杂着雨滴滑砸落在了楚山的脸上…

“楚大哥，我们走”！清涟嘴里说着，又艰难地把楚山扶起，吃力的挪到背上，在这风雨中蹒跚前行。行的几步，身子一歪，两个皆重重摔在泥水之中。

这单薄身影又再次艰难背起，艰难走着。

此刻的清涟眼中，哪还有半分柔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坚毅神色。

“轰隆，轰隆”。风声、雨声肆虐许久，只见一个单薄身影，背负着那沉沉昏迷的男子，艰难而去。

…　…

且说清涟艰难走了数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个镇子，正向找些好心人救助，却又发现，这镇子中却像是废墟一般，空无一人。清涟不知道的是她幸苦走来的地方，正是楚山原本要去的雨石镇。

清涟寻了一家门庭略好的空屋，背着楚山艰难地走了进去，小心将楚山放在了一个没有风雨的角落里。正待寻些柴木生堆柴火，只见那楚山面色一变，却是又吐出一口血来。

此时的清涟那还顾得上柴禾一事，赶忙将楚山平放在地上，此刻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片刻之后似是立下决心，双手变幻，捏出了一个古怪法诀，一颗晶亮圆润的内丹从清涟口中缓缓吐出。

只见清涟将这内丹在楚山身上来回摩挲了几遍后，楚山的脸色终于有了几分起色。而一旁的清涟却是一口鲜血喷出，昏迷在了楚山的胸膛之上。

二人就在这破落的小屋中，沉沉的睡着，雨石镇又陷入了往日的空寂之中，只剩下了肆虐的风雨。

清晨，风歇雨止，云开日出。

楚山悠悠睁开了双眼，只觉得自己胸口有一重物直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又仿佛做了一个悠久的梦一般。

抬眼看去，只见清涟伏在自己胸口沉沉睡着，二人身处一个破屋之中，几缕阳光透过残破的屋顶，照在了二人身上。

楚山正想要起身，只见那清涟似有所感，也是醒了过来，二人目光一撞都沉默了下来。

这屋子中，一时间竟是陷入了寂静之中。

“清涟，我怎么在这里”？却是楚山率先打破一沉默开口说道。

那清涟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轻声说道：“昨晚你从云中跌落就昏迷不醒，原野上雨势又大，我只能背着你寻到这这个破屋歇息下来，昨晚你的脸色铁青好恐怖，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楚山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正待说些什么又见清涟依旧伏在自己胸膛之上，面色一阵发红，清涟纵然大胆活泼此刻也注意到了这个尴尬的情况，不由得也是一阵脸红。

然而清涟嘴角的斑斑血迹，还有那仿若苍老憔悴的面颊却也落入楚山眼中，心中一紧，赶忙问道：“你嘴角的血迹怎么回事？是昨晚那个妖女伤了你”？

清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昨晚我见你一直吐血，伤势严重，只好将内丹祭了出来，才稳住了你的伤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低不可闻.

楚山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两颗丹药递给清涟道：“这是师尊亲手炼制的玄灵丹，你吃下去对内伤有好处,下次不可这般犯傻了”。嘴里说着心里却是酸了..

清涟一言不发，将丹药缓缓服下，楚山终于放下心来，又倒了两颗自己服下，才说道：“走，我们出去看看”。

起身后的二人，缓缓走出了屋子，只见周边尽是残垣断壁，面色忽地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向着镇子边缘处走去。

清涟见楚山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也不敢多问，默默跟在身后。

走了一阵，直到一座破落的院子展现在了二人眼前。楚山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全身微微颤抖着。双拳紧紧握住，因为握得太紧而发出嘎嘎作响的身影。

楚山就在这小院外面，一直站着，一直看着。忽地，一只纤柔的手掌将自己的双手，紧紧握住。楚山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一些。

“楚大哥，怎么了”？清涟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

楚山面色一苦淡淡说道：“这里是我家”！

说完楚山也未走进去一看，只是拉着清涟，缓缓向着南边山坡缓缓而去。

直到两座荒丘展现在了眼前，楚山走到近前，重重跪下。用着几近哽咽的声音说道：“爹、娘。不孝儿子，回来看你们了”。

话音刚落，清涟也走到楚山身侧，缓缓跪了下来。静静陪着身边的男子，一言不发。

二人就这般跪着，许久、许久。

沉默许久的楚山面色一苦，略带哽咽地说道：“三年前我回到雨石镇…

清涟这才知道平日里随和宽厚的楚山竟还有这么一段惨痛的过往，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将手握得更紧了些。

过了一阵，楚山的心境似乎得到了平复，拉着清涟站了起来，仔细地打理着坟堆上的荒草杂木。

打理完，楚山在墓前再度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响头。便带着清涟继续向南行去。这个方向正是那个充满恐怖传说的南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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