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山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26章自作自受,总有奸臣肖想本宫,照山白,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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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禅位,谁也拦不住,尽管有几位大臣以死相逼甚至差点儿一头撞死在大殿上,但罗曦都不为所动,再者没有李卜牵头,其他人再劝过闹过之后就都显得不那么积极了。
果然,凡事有李卜同意就会顺利很多,罗曦自己写了禅位诏书自己加盖玉玺,最后如愿以偿功成身退。
罗敷知道后生气质问李卜为什么不再劝劝罗曦,他不假思索坦言道:“他的确不适合做皇帝,与其霸占着这个位置,退位让贤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罗曦退位后,安贵妃成了太后,罗敷成了长公主,罗曦在走之前还去了趟黄陵,请求列祖列宗能够原谅并且理解他今日之举。
法萝不管他去哪儿始终都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又十分警惕,担心自己更担心罗曦,她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对人表现的已经不那么信任了,对罗敷跟救她出来的白廉也是一样。
虽然禅位了,但罗曦毕竟还是帝王家的一员,他跟法萝走的那天,罗敷遣人护送,每年也会发给他俸禄,这样至少能够保证他离开之后也能活下去,不然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要如何谋生养活两个人?
罗曦唯独觉得对不起罗敷,走之前跟她说了很多话。
罗敷心里有气,并没有跟他多说下去的欲望,只是气归气,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城门相送,毕竟这一去,下一次再见面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李卜站在罗敷身侧,握住她微凉的指尖,牵她从城门楼子上下来:“人都走远了,就别看了,以后想见我带你去看就是了。”
罗敷心有感慨:“每次上城楼好像都没什么好事。”
“别瞎想,以后好事多着呢,眼下就有一件。”
罗敷还不知道圣旨的事。
李卜回去后捧着罗曦临走前下的那道赐婚圣旨去见罗敷,展开给她看了眼,口中道:“拿到圣旨当天我就去找算命的合算了日子,说下月初八就是好日子,不过公主府还没建好,到时候只能委屈殿下先跟我住到国公府了。”
他心里盘算的很好,甚至叫人按照罗敷的喜好重新翻修了卧室,成婚的一切流程由礼部拟定,礼部尚书也来跟他商量过了,把可能会出现的一切隐患都考虑到了,但唯独漏了一点。
太后不愿意回宫垂帘听政。
孝先帝就死在宫里,死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太后在成安寺成日里吃斋念佛,日子过得清雅自在,身体也好了许多,让她再回到宫里面对那种空旷的伤感,她做不到。
她这一辈子不争不抢,遇到孝先帝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明知道不可能了,渐渐也使自己放宽了心,她也不求自己的儿女有什么大出息,平平安安的就行,让她垂帘听政,她会什么?
太后不能垂帘听政,宝座上的皇帝又不能无人监管,众人还能想到的就只有长公主殿下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
罗敷又再一次被推上了跟前世一样的位置,等到宝冠华服送到公主阁的时候她还感觉如在梦中,这感觉那样熟悉又那么不真切。
长公主要听政的话,那成婚的事就要往后稍一稍了。
李卜心里有气,偏偏又不能说什么。
总不能把小皇帝往皇位上一放,他们对着一个没断奶的孩子汇报政务,听他咿咿呀呀的吩咐跟建议吧?
这样下去才是真的要反了。
他是死也没想到这辈子会跟老婆一起同堂听政。
抬眼看着皇位丁零当啷的珠帘后她端坐认真的模样,李卜总觉得别扭。
不过半年,皇帝又换了一位,民间说什么的都有,人心惶惶,恐怕小皇帝皇位不稳,过不多久又要改朝换代,京城这几日连收拾东西跑路的人都多了起来。
那罗珺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民心。
新帝上任拉拢民心的最好办法就是减税,罗敷下旨减税,这在一段时间内确实起到了不错的作用,但没过几天又流言四起,没办法,罗敷就打算趁着次月初八,这个李卜选好原本两人用来成亲的日子作为安庆日,举国同庆,出宫巡视安抚民心。
出巡的事也交给礼部负责,礼部尚书受命安排,散朝的时候经过李卜身边时,擦了把汗:“国公爷,您也不必沮丧,这小孩儿说长大也快着呢,现在谁不知道您跟长公主是夫妻,就差行礼了,等过个七八年陛下大了,您也就熬到头了。”
七八年,他还得冷炕凉被的一个人睡七八年才能娶上老婆?
想到这儿脸色当场就变了,礼部尚书见状不妙,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离开了。
罗敷为了方便办公,从公主阁搬到了皇帝寝宫让的裕华宫,罗珺在她身边爬来爬去,她却要坐在这儿看奏折。
虽然有了前世的经验,处理起来也算得心应手,但堆成山一样的奏折,她看着都发愁,这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而且有的奏折完没有批复的必要,就比如地方官员的请安折子,说的都是些拍马屁的废话,折子送到她手上之前一般会由御书台先筛一遍,这种请安问好的就由他们批了。
但这不是罗珺继位,地方官员的一片心意,总不好敷衍,只能耐着性子一个个的回。
素婉看她辛苦,也忍不住叹气:“原来做皇帝这么辛苦,这么多,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今天也批不完啊!”第一读书网
罗敷写的手酸,素婉帮她揉着手腕,劝她喝杯茶歇歇再干。
她问什么时辰了,素婉说快晌午了。
她深吸口气,站起来活动活动关节:“赶在午饭之前应该能把眼前这堆看完,你先出去吧,把珺儿也抱下去,我一个人静静。”
素婉不敢打扰她,把罗珺抱下去,让人关上门,谁都不许进去打扰。
李卜从军机处来,军机处每天要处理的事也不少,但他雷厉风行,每天只需抽出一两个时辰就能处理完,剩下的都交给那些其他人收尾,尽管事务繁忙,但他似乎总能办的游刃有余,还给人一种他每天都十分清闲的错觉。
素婉刚把罗珺送回去哄睡了,见他过来,把人拦在门口:“殿下说了,不准人进去打扰。”
“哦。”他越过素婉,往前走了两步。
“国公爷,殿下吩咐过了......”
“我有事向殿下禀告。”李卜顿住脚:“那你进去通传一声。”
今儿竟出奇的好说话。
素婉怕误事,只能进去通禀。
罗敷让请他进来,素婉把李卜请进来,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
罗敷按按酸痛的脖子抬起头问:“什么事?”
李卜看着桌案上已被分作几摞的折子,指着其中一摞道:“这是海州水患的折子吧?”
罗敷说是:“你怎么知道?”
他取了最上面一本打开:“海州知府王丙先,这已经是这个月送来的不知第几本了,户部上月才拨了十万两白银用于固堤赈灾,这才多久,又来要钱,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假蠢。”
“这上面说有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还将在何处设置了粥棚也说的一清二楚,我已经让人去核实了,如果真要贪污赈灾银的事发生,我绝不会手软。”
“不用了,我都已经让人查清了,所谓的施粥赈灾,一人高的桶里,勺子搅一搅,一人碗里能分到十粒米都算不错的,有的甚至用的上年已经发霉的谷子来充数,这十万两无疑是被人吞了。”
“王丙先应该没这么大胆子。”
“王丙先没有,但架不住有人监守自盗。”
“你是说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一把年纪了,已经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临走之前捞一笔也不是没有可能。
之前户部尚书还是薛让的忠实拥趸,为难起李卜来也从不手下留情,李卜在朝堂上跟他也不对付,但似乎也没采用过什么手段,罗敷以为他学大度了,看来仇是默默记着的。
“你有证据吗?”她问:“你想收拾谁很容易,但总要师出有名,拿出证据才行。”
“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说这种话了。”他绕到罗敷身后,轻轻捏住她的肩:“我说过,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既然有证据,那就明日一早拿出来指证他,如今正需要一件事来收拢民心,他自己要往枪口上撞,那就成他吧。”
李卜帮她捏肩,忽然就不说话了。
罗敷看了几页折子,“啪”的一声合上,转身问他:“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这世上有没有一下就能使人长大的法子?”
他这个问题像小孩儿问的,罗敷听的想笑,可他却很严肃,绷着脸,一副认真求答的模样。
“没有。”罗敷干脆的回答他。
“那我还要等多久才能娶到老婆?”
罗敷提笔,在折子上批了个“否”字,合上接着打开下一本,慢道:“你要是这么想有个女人的话,去看看上次那个万姑娘有没有改变主意,没人拦着你娶媳妇儿。”
“早知如此,当初绑也应该把罗曦绑在皇位上。”
罗敷哼声道:“当初是谁支持他禅位来着?这叫什么?”
李卜拧眉:“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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