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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指烙》
第四节有娘养没娘教
徐无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待他反应过来立马从电梯追出去。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大街上,人来人往,这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整条街上都是咖啡屋、茗茶吧、糖果酒吧、西餐厅。
他站在咖啡厅门口左看右看,没看见天涯的身影,他转身朝来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天涯,天涯,在哪儿?他将一条街跑完了,还是没看见她,难道她朝向反的方向走了?他迅速折转身往回跑,半个小时过后,他站在商业街的这一头,还是不见踪影,累死我了!他说着靠在路边一颗梧桐树上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如雨点般的落下,好长时间没跑步,原来小跑一会这么吃亏,累得气喘吁吁。他一直两边观望希望能看到天涯的影子。不是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吗?我们分开十多年,老天再一次安排我们见面,没说十句话,你就跑掉了,死丫头,脾气倒不小。他埋怨起来。突然想抽烟,摸了摸衣兜空空如也,烟落在咖啡厅里,他用脚踢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石头顺着一股力量冲起,落在前面走路的一个老奶奶屁股上。
唉哟,怎么这么疼啊!老奶奶停下来拍打着。
怎么啦?奶奶。挽着她胳膊的女孩子惊问:哪儿不舒服?
这儿,好像抽筋般的疼痛。老奶奶站在原地弯着腰不时地拍打着那个地方。
女孩子转着奶奶转了圈,说:刚才出门时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屁股疼呢?该不是坐骨神经又犯病了吧。
可能是吧。奶孙二人找出原因继续往前走。
一个大妈走在老奶奶身边小声说:是你后面的小伙子踢的石头。
孙女转身跳在他面前,双手插腰:刚才是你做的坏事吧,打疼了我的奶奶,你说怎么着吧?
徐无边本来心情不好,无意间踢个石头也能砸到人,石头飞起沿着四十五度抛物线朝着前面走路的老奶**顶上飞去,这一霎那,他的脸变得惨白,心中倒抽一口凉气,正在心中自认倒霉。老奶奶却被地上高矮不平的砖头拌了一跤,向前冲走两步,石头落下砸在屁股的位置。徐无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暗中庆幸,两眼望着梧桐树叶,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想干什么?突然一声吆喝,他才低下头来看见这位姑娘正怒目圆睁。姑娘生气的样子特可爱,小嘴鼓起挤成一朵盛开的红梅花。
怎么招?你看见了吗?哪只眼睛看见的?他一脸的不屑一顾反问起来,姑娘哑口无言。
小伙子,怎么说话呢?你打了我,难不成连声谢谢也不说啊。老奶奶走过来开始教训:年轻人,你娘怎么教育你的?
我娘怎么教育我,你去问她呀!他两手伸在老奶奶面前:我怎么知道。
姑娘大声呵斥:喂,打疼了我奶奶,没要你赔医药费就不错了,你至少向我们赔礼道歉,否则
否则怎么招?他没好气地问:你不是要钱吗?给。他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搜出一匝钱,扔在姑娘身上,吼道:拿去买药!说完拔腿就走。
你......姑娘气得说不出第二个字。老奶奶气愤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太嚣张,太无礼,什么人啦。真不知他娘怎么教育的。石锦,我们走。
姑娘手里捏着一匝钱,跺跺脚说:谁要他的臭钱。随手扬起,钱四处飘落。行人疯抢,乱作一团。
徐无边听到后面的哄抢声,回过头看到众人抢钱的场面,无比惊讶:还真有不要钱的主!冷笑!他脱掉西装甩向肩膀,无比失望地朝家里走去。
碧桂香花园是富人的天堂。排排双并别墅临山而建,背靠桂香山,前临封江江水,湖光山色一览眼底。住在这宽敞明亮的别墅里,真是天堂般的享受。每套别墅三百五十平米,共三层每层一百平米左右,除了第一层是休闲、生活空间外,第二第三层是主人的休息间,每层都有卧室、书房、衣帽间、洗浴室、吧台,完全是个独立封闭的空间。室内装璜很有讲究,父亲经常去欧洲,向往那种富丽堂皇的华丽与高贵,采取西洋结合的古典装修风格,整幢别墅全部是乳白色格调,每一层的装修风格都不一样。特别是三层室内的装修,父亲花了不少心思,落地窗帘都是在法国巴黎定制,黄色的绸缎窗帘显得华美而又浪漫,全新的深红色天然实木地板,与全套家具颜色协调搭配,让整个房间显得富贵雅典。小时候,徐无边走进自己的房间总不想出去,在属于自己的空间,看书,玩电脑游戏其乐无穷。可是,现在为什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他最不喜欢走进这座花园,走进这里的家。这里有他最不愿回想的往事,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门铃响起,母亲围着围裙来开门,看见是徐无边,无比惊讶地问:儿子,不是说有事不回来吗?吃晚饭没有?
没有。他毫无表情地回答,换了一双拖鞋朝客厅走去。父亲正在喝茶,看见他连招呼也不打,关切地问:怎么啦?生意不顺利?
谁说的。他爱理不理地回答,起身朝卧室走去。
母亲正好端来一碗面条递给他:儿子,吃了再睡吧。
不吃。他绝不情愿地回答,眉头皱成一团。
怎么和你妈说话?你什么态度?真是有娘养没娘教,没家教。父亲生气了,将喝了一口茶的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茶水四溅。母亲立即拿来毛巾擦干净。
徐无边准备上楼,回过头来看看母亲,又走到父亲身边,气呼呼地说:是的,你说得很对,我是有娘养没父教的孩子,你教过我吗?在我最需要你时,你在什么地方?
不要说了。母亲看着他们父子如好斗的公鸡撕开了阵势,立即阻止。边儿,不要再说了,是我们对不起你。
他把母亲拉向一边:妈,这事和你没关系。
母亲拦着他不让再说,推着他向楼梯走去。他挣脱母亲的手折转身来走向父亲指着他说:谁都有权力说我没家教,就你没有。
母亲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要再说了,妈妈求求你。你爸有心脏病。
唉哟。父亲喊了一声,随即捂住心脏喘着粗气,不时地说:气死我了,气死我。
徐无边此时站在楼梯上停止脚步,他冷冷地看着父亲,发现父亲老了,今年才六十三岁,明显老了,从前那个专横跋扈的父亲,那个风华正茂的父亲去哪儿了?母亲狂奔过去,拿药送水,让父亲喝下。看着母亲对父亲还是那样关爱,徐无边替母亲喊不值得。他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看着他们,他想下来帮忙,可是他心里有种声音发出怒吼:不要,他不是你父亲,他给了你童年快乐吗?没有。他给了你童年无尽的痛苦与灾难。
边儿,怎么还站在那儿不动?快送你父亲去医院。母亲期待的眼神,让他开始了动摇。
不要,只是临时的心绞痛。父亲无力地举起手摇了摇,又垂落下来,现在喝药好多了。他说着推开母亲,声音很微弱:不要责备他,是我对不起他。
别说了,老徐,来,倒在沙发上躺会儿。
别动。徐无边看着父亲正要往沙发上躺下,喊了一声。这是他走进这个家对他说的第一句充满关爱的话,对父亲说的,仅仅两个字。他心中虽说对父亲充满憎恨,但在关键时刻他不可能袖手旁观,否则他还是人吗?就是过路人也不会见死不救。说完就朝楼上房间走去。推开卧室的门倒在床上,四肢分开形成一个大字。他望着天花板,卧室装修超豪华,仿欧型。相隔十多年,又住进这个房间,虽说一家三口在一起,他感到并不快乐,我的快乐在哪里?我现在有了公司,有了家,有了金钱,为什么不快乐呢?童年的苦难是那么清晰地刻在记忆的深处,他不想回忆过去的一切,就像天涯一样吗?把过去进行封杀,让它沉在记忆的海底吗?想到天涯,他突然坐起来,问:天涯,你在哪儿?他突然感到天涯在某个地方哭泣,叫着他的名字。不行,我得去找她。他急冲冲地冲到一楼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准备出门。
母亲看他急匆匆出门,从沙发上站起问:边儿,都九点多钟了,你还出去干什么?
有事。他边说边换鞋子。
早些回来啊!母亲叮嘱。不要等我。他说着冲了出去。
这孩子,不知又是哪根神经犯了,跑进跑出,也不管他爸的死活。
算了,不说了,他是对我看不顺眼,习惯了。唉!父亲徐国先一声叹息:自作孽不可活。
母亲从来没有抱怨:老徐,别说了,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女人。
敏升,老伴啊,只有你有如此心胸,不记前仇陪伴着我,这让我心里更加难受啊。
老徐,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给了我这个家,满足了。家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俩,两人抱头痛哭起来。你心脏病刚犯,别哭啊,不能激动。
徐国先停止了哭泣,用手将眼泪一抹,声音哽咽:边儿跟着你受不少苦吧。
是啊,什么苦都吃过。可是,从小到大,不叫人省心。唉!母亲提起他就叹息。
徐无边开着他那辆价值三百多万的路虎,沿着全城所有的大街小巷寻找,只要车子能去的地方他毫不错过,毫无收获。最后,他将车开到依缘佳丽咖啡馆附近转悠,等待半个小时,看见陆续有人从咖啡馆出来,他多么希望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可是仍然看不见天涯的一点影子。这死丫头,跑哪儿去呢?她才回来又不熟悉,住在什么地方呢?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很蠢且蠢到极点,明明看见她从咖啡馆冲出去,怎么会在咖啡馆出现呢?他拍打着自己的脑门:我真是急糊涂了!发誓:我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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