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连鸡带蛋一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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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的威力是巨大的，在亲眼验证了润华实业的技术水平、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之后，很快，有20多名库兹涅佐夫设计局的专家、工程师以及高级技术工人表明了希望去润华实业的意愿。

“安德烈，谢谢你的帮忙。”对于这个结果，陈耕很高兴，同时也知道安德烈在其中绝对出了不小的力气。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嘛，”安德烈·沙曼诺夫摆摆手说道：“这都是应该的，NK—8发动机尽快投产也符合苏联的利益。”

“没错，”陈耕赞同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你说。”安德烈·沙曼诺夫痛快的道。

“您和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的关系怎么样？”

“你想要认识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的人？”安德烈·沙曼诺夫明白了陈耕的意思，对于安德烈·沙曼诺夫来说，陈耕的这个要求根本不算什么，作为萨马拉州的首府，萨马拉市只有120多万人，这120多万人基本上就集中在库兹涅佐夫工业联合体、西伯利亚铝业集团、萨马拉铸钢厂等几个大型国有企业当中，作为萨马拉州分量最重的几个企业的主要领导之一，安德烈·沙曼诺夫当然认识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的领导，他点点头道：“这个好说，这样，我和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的桑德维奇副总经理是好朋友，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

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的副总经理？陈耕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太谢谢你了，老兄，你帮了我大忙了。”

“不用客气，咱们是朋友嘛。”安德烈·沙曼诺夫说着，目光却是不由得撇向陈耕给自己带来的那瓶据说是中国国宴上才会用到的酒：酒盒子似乎被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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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你要见我？”桑德维奇抿着嘴唇，一脸期待的看着陈耕：“你们准备从我们集团进口多少铝材？”

西伯利亚铝业集团是苏联最大的铝业集团主意，苏联军用和民用航空飞行器所需的铝材，有30%是由西伯利亚铝业集团提供的，拥有40多种合金的生产技术，在苏联航空工业当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不过这段时间来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苏联经济的停滞，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的开工率已经不足80年代初期的40%，巅峰时期的西伯利亚铝业集团是仅次于苏联石油工业的部门，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有给工人发出工资了。

听安德烈·沙曼诺夫说要给自己介绍一个中国朋友，桑德维奇就上心了，在搞清楚这个朋友竟然是润华实业的董事长之后，桑德维奇心里头立刻打起了了自己的小盘算：这可是个大客户啊，如果能够拿下润华实业，单单给自己的介绍费也不少吧？

你有这么着急吗？陈耕有些惊讶的望着桑德维奇，大家不是应该先寒暄、客套一番之后再讨论这件事的吗？

摆摆手道：“不不不，桑德维奇先生，我想您误会了，润华实业暂时并没有打算从西伯利亚铝业集团进口铝材。”

不进口铝材？桑德维奇顿时一脸的失望：你不进口铝材找我干什么？

“虽然我们不打算从贵公司进口铝材，但我们依旧有很多合作的地方，”望着桑德维奇，陈耕说道：“桑德维奇先生，您是安德烈的朋友，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你说。”桑德维奇点点头。

“西伯利亚铝业集团是苏联民航飞机用铝合金材料的主要供应商之一，没错吧？”

“没错，”说起这个，桑德维奇一脸的自豪，他当然有足够自豪的理由：“西伯利亚铝业集团提供了苏联民航飞机60％的铝合金材料。”

“所以，我们希望从贵公司获得相关铝合金材料的配方和生产工艺。”

“为什么呢？”桑德维奇有些奇怪：“你们国家自己就能生产航空铝材吧？”

他想不明白，既然中国人自己就能生产飞机上用的航空铝材，为什么他还来找苏联？

陈耕点点头：“我们能生产一部分航空铝材，不过对于一些高强度的铝材方面还有差距，比如满足最大起飞重量在150吨以上飞机的主要受力部件的铝合金材料……”

“这不可能！”

没等陈耕说完，桑德维奇已经意识到陈耕想要的是什么了，脸色顿时一变：“陈先生，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不会出售这些东西……”

为什么要从西伯利亚铝业集团购买铝合金配方呢？中国又不是不能生产飞机用的铝合金材料。

这就是共和国金属工业的无奈了，我们能够生产飞机用的铝合金材料，这个是没错，但在一些高强度的铝合金材料方面我们还力所不及，比如在关于运—10的一些传闻中，大家一定听说过运—10飞机在试飞过程中出现某些核心受力部件的强度不够，在试飞之后出现了严重形变的问题。

和苏联相比，我们国家虽然能够生产航空铝材，但在一些高强度航空铝合金方面，我们与苏联的差距还很大。

桑德维奇很清楚这些，所以他很坚决的拒绝了。

“桑德维奇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陈耕脸上的笑容不变。

“什么？”

“我是向你买这些技术资料，而不是向西伯利亚铝业集团买这些资料，”望着桑德维奇，陈耕缓缓的说道：“如果您能帮我搞到我要的资料，我可以付您5万美元。”

5万美元？！

桑德维奇使劲咽了一口唾沫。

如果这5万美元是给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的，那当然不算什么，但如果是给桑德维奇个人的，那就太惊人了，这可是整整5万美元啊。

要不要把这些资料卖给中国人呢？桑德维奇心里并没有纠结太久，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卖！为什么不买？

随着苏联的形势日益恶化，苏联内部的腐败情况也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不说苏联的官员们怎么样，就说在西伯利亚铝业集团内部，贪污腐败这些事情就不说了，倒卖盗卖成品铝材、在原材料方面动手脚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多，一句话，在意识到苏联这艘船已经开始大量进水、很有可能会倾覆之后，大家都开始拼命的给自己捞钱。

“5万美元太少了，”少顷，桑德维奇抬起头来，望着陈耕低声道：“想要拿到这些资料，我需要打通不少环节，哪怕我是集团的副总经理也需要花不少钱……”

陈耕理解的点点头：“6万美元。”

这一下子就多了1万美元？桑德维奇的心狂跳起来：我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我的困难就多赚了1万美元，如果我再坚持一下，是不是……

只是还没等桑德维奇开口，陈耕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彻底打消了侥幸：“桑德维奇先生，我敢打赌，不会有人开出比6万美元更高的价码了，如果您对这个价格不满意，那我就只能去找其他人帮忙了，那是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您说是不是？”

西伯利亚铝业集团可不止一个副总经理，你不愿意要这6万美元，有的是人愿意。

明白了陈耕的打算的桑德维奇，立刻打定了心思：这6万美元是我的，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

“好吧，6万美元就6万美元，”桑德维奇一口答应下来：“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痛快！”陈耕一口答应下来：“另外呢，桑德维奇先生，我提醒您一句，如果这次的合作愉快，我们今后还会有更多的合作项目，您不会在这次合作中动手脚吧？”

桑德维奇一窒，随即连忙摇头：“不，当然不会。”

他刚刚还真打算在那份资料中动些手脚的，不过陈耕的话倒是让桑德维奇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冒上来，他就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向陈耕问道：“陈，如果我能够找到价格足够低的航空铝材，你们有没有兴趣？”

这家伙够聪明的，马上就知道举一反三了啊？陈耕立刻问道：“足够低？有多低？”

“市场价的半价！”

“太高了！”陈耕好不犹豫的道。

桑德维奇一张嘴，他就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心思了，无非就是想办法把铝材从西伯利亚铝业集团拉出来，然后卖给自己，不过相比于正规渠道，这批铝材的成本几乎等于没有，卖铝材的钱几个人一分就算是完事，至于这批存在于账上的铝材到底怎么办，他们有无数种办法来搞定……

陈耕拒绝了，但桑德维奇确实不怒反喜。

为什么，陈耕是嫌价高，而不是不要，也就是如果价格能够让陈耕满意，他就会要。明白了这一点，桑德维奇心中简直是狂喜，立刻说道：“如果您认为半价太高的话，4成怎么样？”

陈耕叹了口气，说道：“桑德维奇先生，我实话给你说吧，像是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是按照建筑用铝型材的价格来收购。”

听到这话，桑德维奇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民用的铝型材的价格是什么价格？民航飞机用的特种铝合金材料又是什么价格？这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民用普通铝型材的价格甚至不足航空铝材的十分之一。这还只是普通航空铝材的价格，如果是陈耕要的那种高强度航空铝材，那价格就不是按吨来计算了，直接就是以公斤为单位来计算。

现在陈耕居然要用普通民用铝材的价格从自己手中买航空铝材，也就是用不足市价的十分之一来买，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桑德维奇的脸都红了：“陈先生，生意没有您这么做的……”

打断桑德维奇的话，陈耕慢慢的说道：“桑德维奇先生，我听说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的开工率并不足，最近似乎已经全部停工了？您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苏联的经济形势很糟糕，而且似乎有越来越恶化的趋势……”

桑德维奇越听越迷糊，越听越不明白，最后终于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在打这些航空铝材主意的应该不止是您一个人吧？这批库存应该也不是很多吧？如果您不能迅速下决定……”

明白了！

陈耕的意思是库存就这么多，你不卖，若是这些东西让别人给卖了，你就一毛钱都捞不到！

桑德维奇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得不说，陈耕这话戳中了桑德维奇的心里：陈耕说的没错，西伯利亚铝业集团现在库存的航空铝材只有不足２00吨，其中可以作为主受力结构来使用的高强度航空铝材大约有10吨，他可是知道，已经不止一个人盯上了这批铝材，只是大家找不到一个可以将这批铝材一口吞下的客户，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有这么一个客户出现，这批铝材根本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现在以民用铝材的价格将这批铝材卖掉，自己还能赚一笔钱，可如果被别人卖掉，自己可就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可是……”桑德维奇嘴唇嗫喏了两下：“这个价格也太低了……”

陈耕低头想了想，道：“这样吧，市价的1.5倍。”

市价的1.5倍？也就是以普通民用铝材的150％的价格来收购这批航空铝材？桑德维奇眼珠子一转，忽然道：“陈，你知道的，这种事情不可能是我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当然。”陈耕点头道：“这里面的确需要有些人配合您，所以呢？”

“如果我能帮您将价格压低到120％呢？”

这家伙倒是打的好算盘，希望从自己这里拿一笔回扣啊，陈耕笑了：“这样吧，以150％为基准，每降低10％，有３％归您，怎么样？”

桑德维奇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我要5％。”

“4％，不能再多了。”

“好吧，4％就4％，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