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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八卦阵中的东罗马帝国骑兵们很快就遭遇到大麻烦,他们被西秦士兵们用盾牌夹在通道中,很快阵势又发生了变化,西秦士兵们在军官和将领的指挥下把通道变成了包围圈,两千东罗马帝国的轻骑兵被分割包围起来。
一支支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突然刺出来,反应快的东罗马士兵暂且躲过了一次刺杀,但反应慢的人就被捅了大窟窿从马背上掉下来被战马踩成了肉泥。
巨大的喊杀声传遍四野,营地内突然之间灯火通明,一块块被分割包围的东罗马骑兵们在灯火的照耀下暴露在西秦士兵们的视线内,一波波长枪从盾牌后刺出来,每次都带走数不清的人命,惨叫声和战马嘶鸣声不绝于耳。
就地布成步兵阵势防御是东方民族军队的看家本领,在有充分准备且兵力充足的情况下,骑兵想要冲散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要这支军队有着严格的训练和森严的军纪,它自保绰绰有余,唯一的缺点就是机动力太差,敌军骑兵如果没有被彻底围困,想要撤走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步兵军阵无法追击,只能望而兴叹。
战斗进行到黎明时分完全结束,前来偷袭的两千东罗马帝国的骑兵全军覆没,无一人存活。
战场距离赵子良的大营并不远,还不到四十里。天色刚亮不久,赵子良这边就得到了准确的战况报告,他看完战报笑道:“这些年来随着我们东方强大起来,西方开始学习我们,首先就是学习我们的军事,看看,这次他们使用夜袭这个战术,我们都知道夜袭是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最有效战术之一,但是它要使用是有前提条件的,可是埃雷契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派骑兵来夜袭,正好撞进了苏光烈布置的军阵当中,如果你不了解对方的性格特点,最好不要行险!”
老将们没有出声,也没有什么表情,而一些年轻将领、还没有真正战场指挥大战的将领们都把这话听进去了。
这时一个校尉快步走进来抱拳禀报:“启禀陛下,昨日傍晚时分,聂剑雄将军所部与敌军在杰伊汉河上游地区发生遭遇,对方没有任何布置,直接向我军杀来,聂将军率部迎战,双方在河岸边交战,我军骑兵一战而击溃对方五百轻骑,与此同时我方步兵与敌军步兵正面对战,双方正处于胶着状态,我军骑兵返回从侧翼攻击敌军,敌军大败亏输,溃散而逃,聂将军即带兵追杀,至黎明时分返回,斩首两千余人,敌军数百人逃散”。
老将楚歌闻言笑道:“这个东罗马将军纯粹是一个愣头青嘛,在敌我力量悬殊之下竟然硬碰硬,以卵击石,简直是自取灭亡!怎么这么愚蠢的人都有?”
独孤峻:“咳咳,楚老将军,这种表现在西方人眼里可不是愚蠢的表现,而是代表着骑士精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至于后果,他们是不考虑的。法兰克国王查理手下有一个大将叫罗兰,这个罗兰是他的外甥,有一次查理国王与伊比利亚的萨拉森人作战,在比利牛斯山口遭遇埋伏,罗兰本来可以率军突围撤退,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力战而死,全军覆没。西方教廷的人为其大肆歌颂功德,称这是骑士精神,也正是这种精神延续下来让法兰克士兵们悍不畏死!”
老将勃勒罕冷哼道:“哼,悍不畏死又如何?这世上难道缺乏悍不畏死的人吗?他们遇到训练不足、军纪不严、意志不坚的军队还可以一战而击溃之,但是如果遇到我西秦大军,老子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打仗可不是不怕死就能打胜仗的。”
有些话,赵子良作为君王不好说,但是有人替他说了出来,刘单说道:“这就是一个气节和指挥官权衡利弊的问题了。在战场形势无力回天的情况之下,死战到底、以身殉国是一个军人、是为人臣子必守的气节,如果人人都能如此,这大秦江山必将延续万载而不倒;而在有机会可以保存有生力量、有办法可以扭转战局、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战果的情况下,指挥官当然要做最有利的选择。像对方指挥官不做任何布置,一上来就硬碰硬,我认为这不是什么骑士精神,而是缺心眼,是十足的莽夫,这种人让他冲锋陷阵还可以,让他独领一军指挥作战简直是对士兵生命的不负责任!”
大帐内一部分人忍住笑扭过头去,另一部分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赵子良这时出声道:“好了,这个问题就不要争论了,与现在的战局无关,如果你们要争论,私下去争论吧。东罗马帝国在小亚细亚东北部还有不少驻军,虽然韦皋在阿曼山口牵制了一部分,但东罗马人有关隘为屏障,并不需要多少兵力就能阻挡韦皋大军,剩下的兵马依然可以自由调动,甚至南下切断我军后路和补给线。哥舒敬业,命你率第五军团北上攻击东罗马帝国东北部几个军区,消灭其有生力量,待孤率第四和第七军团西进之后,你和韦皋部负责为我清扫后路、维护补给线和后方安全!”
哥舒敬业站出来抱拳道:“臣遵旨!”
“传令,全军拔营启程向阿达纳进发!”
次日上午,赵子良率卫队和文征程的第四军团抵达了苏光烈的营地,此时苏光烈大军正在向埃雷契斯所部占据的高地逼近。
埃雷契斯损失了两千轻骑之后只剩下一千重骑兵和六千步兵,而苏光烈手里的兵力是整整一个常备军团,三万三千多人的编制,其兵力接近对方的五倍,足够将其团团围困在高地。
得知赵子良率大军抵达后方营地之后,苏光烈立即安排好前线围困示意,然后骑马迅速返回营地面见赵子良。
“陛下率大军前来,臣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赵子良把苏光烈扶起来道:“不必多礼,你是前方主将,现在应该在战场上才对,不应该丢下大军前来见孤!”
苏光烈抱拳道:“请陛下放心,臣已经指挥大军把埃雷契斯部团团围困,虽然部署在西面的兵力稍显薄弱,他想要突围也不容易,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好像没想突围的意思,我认为至少短时间之内他不会主动进攻,他不会放弃现在的有利地形,也不具备主动进攻的实力!”
赵子良走进苏光烈的大帐,来到地图前看了看,问道:“你打算把他困死在这里?”
苏光烈点头道:“是的,陛下请看,这片高地下面有两条水沟可以为他们提供水源,但是如果我们在上游截断这两条水沟,以他们的兵力需要的饮水量不小,只要截断这两条水沟,甚至在水沟里下毒,他们身处在高地挖掘不到地下水,最多支撑三五天就会顶不住,他们如果不想投降就只能选择突围!”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你这个办法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与孤的战略有些冲突,这一次我们准备不足,是临时出兵,因此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快速推进到君士坦丁堡城下,因此留给我们在小亚细亚半岛作战的时间不多,孤希望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把大军推进到君士坦丁堡城下喝茶!”
苏光烈邹起了眉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有些麻烦,臣也想过要以绝对实力发动进攻,但埃雷契斯部占据着地利优势,我们仰攻会伤亡很大。而且对方好像是故意在这等着我们去进攻一样,以这片高地的高度,我军骑兵要冲杀上去并不是很困难,那么为什么埃雷契斯要等我们进攻呢?臣派人查探过了,在这片高地周围,东罗马人挖了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陷马坑,完全断绝了我军使用骑兵冲杀的想法,我们想要攻上去必须要依靠步兵。埃雷契斯命人把这些陷马坑隐藏得极好,本想坑我一把,没想到被我看出了端倪!”
赵子良问道:“埃雷契斯自己也还有一千重骑兵,他不会把所有路都堵死,周围的陷马坑虽然多,但中间很定有一条通道可以供他的重骑兵冲杀下来,马上派人去摸清楚!另外,我们必须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出动步兵使用弓箭进行远程打击,缩小包围圈,把他们全部逼到高地上去。对方之所以在这里布阵严防死守,埃雷契斯很可能在等待援兵,他的目的是想把我们拖在这里,援兵随时有可能出现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对我们发动突袭,还是不能小看这个西方人啊,他们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
苏光烈明白赵子良的意思,说道:“臣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说他真是在等待援兵的,援兵只有可能来自西南方向,所以臣已经派出了大量探哨前往西南反向查探!”
赵子良转身道:“事不宜迟,孤带第四军团去西南方向,埃雷契斯就留给你吧,你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要解决这支人马!”
赵子良率第四军团走后,苏光烈下而来血本,动用大量的箭矢对埃雷契斯所占据的高地周围进行大范围弓箭远程打击,西秦弓箭性能要比东罗马弓箭强上不少,东罗马军遭到铺天盖地的打击之下损失惨重,但西秦步兵逐步向前推进之后,他们不得不向高地上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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