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8章 遇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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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迪卡总督府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查理看了看圆桌周围其他国王、总督，说道：“诸位，形势不容乐观，我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仗对于我们来说肯定非常艰难，如果伊比利亚的几个小国挡不住西秦军的进攻，一旦西秦军攻下这几个小国，肯定会继续出兵北进攻打我法兰克的领土，到时候我法兰克将会有很大的军事压力，现在我们必须要在这东面战场取得一定的战果，至少要让这里边的局势有利于我们才行！”

塞迪卡总督巴坦尼克乌斯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想要在这边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只怕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搞定的，据我们的探哨侦察，西秦人在东面一系列的关隘布置了重兵防守，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在西南方向也派出了一支军队牵制我军，既不主动进攻，也没有随时准备后撤的样子，摆明了就是要钉死在哪儿跟我们耗着，这两处所用的兵力不多，那么大部分西秦军去哪儿了？我想不出西秦人到底要搞什么，但是我很预感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利奥五世这时说道：“不管西秦人在暗地里搞什么鬼，我认为我们不能被少量西秦人牵制在这儿，必须要想办法化被动为主动！”

这时一个官员快速走进来在巴坦尼克乌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巴坦尼克乌斯就脸色巨变，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说道：“又有大麻烦了，北方佩切涅格人和马扎尔人突然出兵南下袭击保加尔汗国北部地区，已经过了瓦比特萨关的保加尔大军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军心大乱，士气低迷，很多人要撤军返回去驱逐来犯之敌，克鲁姆虽然稳住了军队，但是士兵们已经没有跟西秦人打仗的心情，他不得不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派出一万骑兵返回本国驱逐敌人，还有三万骑兵留了下来！不过探哨们还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在色雷斯北部地区有大量的西秦军出没，军队调动频繁，我怀疑西秦人把大部分军队抽调去围剿克鲁姆的人马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克鲁姆和他的三万大军就会非常危险了！”

“什么？”利奥五世大吃一惊，“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在绝对优势兵力的围剿之下，克鲁姆如果不率军撤回保加尔汗国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剿灭！”

教皇利奥三世惊疑道：“那······让克鲁姆暂时率军退回保加尔汗国？”

查理皱起了眉头，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说道：“目前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只要巴尔干山脉上的几个关隘还在我方的控制之下，保加尔汗国就还是安全的，让克鲁姆暂时率军撤回去可以让他们保存实力，这样一来就让西秦人的计划破灭了，等待他们把兵力调走，克鲁姆再率军卷土重来！”

巴坦尼克乌斯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这个决定很快被巴坦尼克乌斯派人向东北方向的克鲁姆大军传递过去，但是很快又有个晴天霹雳传过了过来，西秦军大举进攻马其顿和达尔马提亚，刚开始查理、利奥三世和五世以及巴坦尼克乌斯等人还不以为意，这两个地方的关隘颇多，地形险要，想要从东面一路向西面打过去可不太容易，但是当他们得知驻扎在威尼斯和热那亚两地的海军舰队被西秦地中海舰队歼灭之后，他们的脸色就变了，再也无法泰然处之，他们知道失去了制海权之后，西秦军就可以通过海面上向达尔马提亚和马其顿进攻了，从这个方向进攻可要顺畅得多。

“现在，西秦埃及军团已经从南方海岸登陆一路向北进攻，打到了比托拉，西面他们已经攻破了扎达尔和斯普利特，马其顿总督格力特得到消息之后担心马其顿的留守军队挡不住西秦军的进攻，不管不顾的带着所有军队返回马其顿了，达尔马提亚的八千人也相继撤了回去，现在只有塞尔维亚的六千人还留在杜普尼察！”

圆桌周围坐着的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变得更凝重，一件接一件消息传来让这些大佬们的心都提到而来嗓子眼。

“报告，瓦比特萨关被一支身份不明的军队偷袭了，在短短两天之内其他一些列的关隘相继失守，准备撤回保加尔汗国的一万保加尔骑兵在经过瓦比特萨关的时候被攻占了关口的不明身份的军队埋伏，全军覆没！”

“什么？”所有人都惊得跳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巴坦尼克乌斯，查理问道：“难道这一带还有其他势力吗？”

巴坦尼克乌斯想了想，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支强盗马匪，脱口而出：“难道是那支盘踞在巴尔干山脉之中的强盗马匪？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实力啊！”

其他几个人心里都开始寻思这到底是哪一方势力干的，查理沉声道：“现在去追究这是一支什么势力的人马已经无关紧要了，它肯定是站在西秦一方的，这么一来，克鲁姆的三万骑兵就被彻底留在了色雷斯，回不去了，以西秦军现在的兵力，差不多有二十万人围困克鲁姆的三万骑兵，如果利用周边城镇和关隘，想要把克鲁姆的三万骑兵困死太简单不过，克鲁姆完了！”

利奥三世虽然不懂军事，但他却看出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前一发而动全身，他马上站起来道：“不行，我们不能眼看着克鲁姆的三万骑兵被歼灭，这三万骑兵对于我们来说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果用得好，它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而且一旦它被西秦大军歼灭，西秦人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我们！”

利奥五世这时也说道：“还有一点你们都忘了吗？现在西南方向可是只剩下塞尔维亚的六千兵马了，而西秦军在西南方向部署的兵力却多达三万，我猜测他们现在很可能正在猛攻杜普尼察地区，那六千人能挡住西秦人的进攻吗？如果这六千塞尔维亚军被击溃，西秦军不但可以夹攻马其顿和达尔马提亚地区，还可以迂回到塞迪卡的南面攻击我们的侧翼！”

局势与联军太不利了，压抑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查理想了很久，开口说道：“马上派人给克鲁姆传达我们的决定，让他尽一切可能与西秦军周旋，拖的时间越长越好，这个事实绝对不能胆怯，要抱着必死的决心与西秦军周旋到底，就算他想撤回保加尔，西秦人也不会允许，因此他如果想要活命，只能跟西秦人死磕到底，只有这样才能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来替他解围”。

“第二，我们现在必须要变被动为主动，首先必须要拿下东面一些列关隘的控制权，但西秦人在这些关隘部署了重兵，加固和修缮了防御设施，我们短时间很难从正面突破，所以必须要另想办法。巴坦尼克乌斯大人，你是本地人，你应该可以找到一些当地山民，这些山民肯定知道一些山间小路可以穿过关隘通往普罗夫迪夫城，我们可以派几支精锐的步兵从这些山间小道去偷袭关隘，只要控制了这些关隘，形势就会发生转变，西秦人为了防止我们大军攻击，肯定会抽调重兵前来防备，这样一来，克鲁姆的压力就会变小，我们还可以暗中调动兵力去增援西南和北方，或者暗中出兵攻击位于西南方向的西秦军！”

利奥五世点点头：“这似乎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巴坦尼克乌斯也说道：“目前也只能这样，希望能够尽快打开突破口，攻占几座关隘让局势发生转变，有利于我方！”

事情决定之后，联军很快就行动起来，五千长期从事山地、森林作战的士兵被抽调出来，他们被分成三个部分，每个部分负责袭击一座关隘，巴坦尼克乌斯派人在附近找到了一些山民，让这些山民带路穿过从山间小道去偷袭西秦军控制的关隘。

漆黑、崎岖的山林里，一条长长的火龙缓缓穿行其中，大量的联军士兵举着火把、喘着粗气在这山林间快速穿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淌着汗珠。

“还有多远？”领头的千夫长对前面领路的山民问道。

山民一边走一边说：“大人，再走一会儿就到了河边，沿着河边走二十里再翻过一座山头就到了，天亮之前应该可以赶到！”

“这样最好！”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地势果然变低，顺着山坡往下走，很快走到一条河流边，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河边的气温有些低，隔着一段距离就感觉到一股冷意侵袭过来。

等一千六百多人全部到了河边之后，向导对领军的千夫长说道：“大人，您最好还是让大家休息一下，这还有好几个小时要走呢，如果中间不停歇，恐怕到了那儿也没有力气打仗了！”

千夫长一愣，随即点点头：“你说得对！来人，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原地休息半个小时！”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所有人都停下，许多人都直接坐下来，还有很多人都直接躺在地上，实在太累了。

不知什么时候，向导不见了，等千夫长感觉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大量的山石从旁边山崖上落下，河边的联军士兵顿时被砸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有些人直接被砸成了肉泥，有人被砸得惨叫连连，慌乱中逃命的士兵们互相拥挤，无数人被挤下河水中被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