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十七章:大娘子,女郎官,傅采,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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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管不住,简直像是放出来一头猪。喂食的说什么叫就是什么。和她二人告别后,徐雅娴原地跺脚恨恨道:“我本要教训他,你如何让他走了!”
周氏委婉说:“留也留不住。”
“你就是个废物。”徐雅娴捏起糕点砸她面容,生生弄得满头的糕点屑。她责骂道:“果真如母亲所说,你就真像个扶不起的烂柿子,那小庶子三言两语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徐雅娴。”周氏眼倏地冷淡,“你要看清楚我是徐府的大娘子,我是你大嫂。”况且她本也是庶女,何论瞧不起人家是庶子?
春菊当真心疼自家小姐,斥责徐雅娴道:“大小姐,这可是咱们大娘子,你说出手就出手,一点情面都不留。”
徐雅娴端起盘子砸到春菊身上,“我是母亲的女儿,给废物留甚么情面。”她冷笑声,“怪不得大哥宁愿找妾室随自己到紫荆衙门也不带你去,怕是看着你这张脸就要呕吐不止罢。”
“徐雅娴!”
周氏忍无可忍,怒喊她。可是嘴角喏喏,那声骂她是庶女的话如何也说不出来。因她心里恐惧,恐惧杨氏那边。
徐雅娴做了个鬼脸,提着裙子跑了。
春菊愤恨极了,紧紧的捏着拳头。她都委屈的溢出眼泪,更别说周氏握住她的手,别人瞧不见的地方,使劲颤着。
春菊道:“太太怎的在大小姐面前说这样的话,落了你的面子不说,分明不将您放在眼里。”
哪是不将她放在眼里,是没把她当人看。满桌子香气四溢的糕点仿佛成了最恶心的东西,周氏眼前朦朦,闭眼扶着脑袋靠于石案。
杨氏院里。
徐雅娴添油加醋告上一番子虚乌有的罪状。
杨氏正喝着热茶,险些烫嘴,“他当真没和你讲话?”
徐雅娴坐在她下端的凳杌下,委身在她腿边,惯会装来听话的乖乖女,她委屈的瘪瘪嘴,“可不是,直接无视女儿。说是要找三哥,你说他这般对您不尊重,三哥为何好要教他。”
杨氏冷笑,她以为她想?
她仅是拍拍她肩膀,慈爱道:“那不是你三哥能决定的事情,况且你三哥性子仁爱,旁人说甚么于他来说只会自己判断的。不要到你三哥面前胡说就是。”
她还没那胆子在徐宝鉴面前说三道四,徐雅娴哼笑,“母亲不罚大嫂么,若不是她坏事,我肯定能教训那个庶子不知天地为何物。”
杨氏脸当即不好看,挥退屋子的丫鬟婆子,独留惯会看眼色的李娘,她道,“好歹是你大嫂,你对她要说敬语,尊重些。免得叫你父亲瞧见说我教养不得体。”
徐雅娴没想到杨氏在自己身上生气,扣着手指,珍珠满身贵里贵气艳俗得很。说道那容貌尚有几分姿色,顶多算是秀气小巧,穿戴可都是大气的首饰妆容,看起来难免不搭。
她委屈道:“女儿晓得。”
杨氏自知话语重些,扯开话题道:“近日让你绣的百鸟朝凤屏风如何?”
徐雅娴瞬时心虚。她被关起来这么多日子才是最痛苦的,每日盘算着如何出去,哪有心思去静心绣屏风。稍微动了那么几针,她实话实说惹得杨氏生气才是后果不妙。
她道:“绣了大半,年关年底时父亲回来定是能绣的完全。”
“甚好。”杨氏瞥她一眼,“晋时孝敬你祖母,叫她欢心才是你的本事。”
杨氏和老太太,徐雅娴明显更怕后者。缩了缩脖子吐舌头,眼珠子滴溜溜转,过会儿杨氏就让她先走。瞧那几步走的,哪像个大家闺秀,分明是个不着调的鸭子。
李娘收了目光道:“这大小姐别的不行,颠倒黑白倒是能耐。”
杨氏懒得瞧徐雅娴的方向,“且瞧她婚事如何,嫁得好还能助我两儿官运一臂之力,嫁的不好要我给她三十担嫁妆,我是肯和老太太吵架也不会出手阔绰的。”
“也是。”李娘道,“小小年纪惯是坏点子。大娘子身边的红儿说,方才大小姐那趾高气昂的,竟指鼻子骂大娘子是废物。传出去可真让人笑掉大牙,小姑子也太不知礼数些。”
杨氏斜她一眼,“你这是怪我教养不行。”
李娘愣怔,瞬间慌乱,噗通跪在地面,磕了两个响头,“老奴哪敢,老奴这条命都是太太您的。只是说这大小姐不惜福,您把她从庶女提到嫡女的位份,言语举止竟还随她生母一样,活生生像是从山野间出来的村妇。”
徐雅娴生母是乡下来的丫头,被家里卖进牙行做丫鬟,周转后进了徐府做事。当年杨氏专心对付上官氏,惹得徐庚头疼,趁乱让丫鬟爬上老爷的床。
她这不是白白惹徐庚白眼,给丫鬟做嫁衣,反倒让丫鬟打秋风。她气到恨不得立马处死那丫鬟,打了板子后没想到还活着。
忍气吞声,半个月后传有身孕的消息。
好在生出的是个没用的货。
槅扇门遭下人敲响,低声下气道,“太太,咱大娘子来了。”
杨氏与李娘对视一眼,她道,“你且先起来。”
李娘殷殷切切痛表忠心,连忙擦眼泪给主子瞧,时机差不多了,有眼色的跑去给大娘子开门,半躬腰讨好道,“可委屈了您呐,大小姐口出狂言,说的话真是大逆不道。咱太太对您可比对她亲着呢,您可别往心里去。”
周氏默默哭过一场,眼眶通红。她就是知道杨氏在她身边安插人手也无可奈何。
她苦涩笑道,“我如何不晓得母亲疼爱我。”
杨氏依旧端正笔直,周氏与她对视一瞬赶紧转开目光,行礼也柔顺,不敢有丝毫不满。
茶碗砸于桌案,倒是吓得周氏肩膀一缩。
杨氏沉沉笑道:“我这婆母莫不是做的忒过分些,你怕成这模样,叫别人瞧见好对我说三道四。说我婆母做的倒像是母老虎。”
周氏泪眼婆娑,“母亲,我敬重您,如何敢这般想你。”
“那你说说看。”杨氏冷眼瞧她,“我也不曾委屈你,你怎的不长脑子些。我叫徐雅娴做那开弓箭,你应该附和她叫她更蠢才是。”
周氏赶忙跪下,“是媳妇儿的不是。总念着她小,不忍心”
“不忍心?”杨氏暗骂她榆木脑袋,“此时不借机打压上官氏那毒子的风头,待他入仕,还不得更猖狂?而且我与你说过万遍,身为宅邸妇人,要的就不能是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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