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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树林中,满是枫叶的泥地上,散落在一旁的画轴、兔子灯,怀中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伏轩醒转,感觉怀中并无重量轻飘飘的,猛地惊起,扫视周围,枫树成林,盛景之下,哪有她半点影子,瞬间,他有点慌乱,“音渺”。

声音一出,并未有任何回音,扫过散落画轴,兔子灯,心下一凉,她如此重视此物些,并不会扔下,昨日娇俏的她也并不会扔下他。

有灵从中作梗。

“出来解释,若不合理,后果自负”。

愤怒之声至,某灵懒洋洋的声音传出“周昱抢亲成功,过了新婚之夜,翌日,周羽带人来,迷晕他,杀了阿余,尸身被带回了周羽的一个冰窖”。

“这与音渺有何干系?”,伏轩问道。某灵不慌不慢的道,语速极慢,“音渺是作为阿余,而你是作为周昱,经历他的一生,当然主线得一样,虽某些细节不一样,例如,成婚给她的惊喜,可以接受,可主线不一致,那还算他的人生吗?”。

“她去哪了?”,伏轩似乎心情不佳,极不耐烦道。

“回到她该回到的地方,这里本不属于她,她也不是阿余”,某灵浅词道。

伏轩丧气的捡起她珍爱的画轴,与兔子灯,慢悠悠的在枫树林来回游荡,走来走去,似乎是思考,也似乎在与自个作斗争,良久才道“我得尽快出去,和娘子团聚”,于是他又问道“那她还记得我吗?”,他怕极了某灵会动手脚,既然它能给她施加阿余的生平记忆,也能抹掉成婚的记忆。

某灵的声音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意,伏轩就像是一个疯子,可它怎么能在疯子面前认输啦,某灵答道“这段记忆永存她的意识海,不过是被封存”。

“你胆子够大,我曾言过,敢动她的人,哼。也曾心誓,必让之,生不如死,连地狱都是幸福的”,伏轩眸中的怒气,加深,随后某灵狼嚎声,凄凉响起,“你有恨,往我杀,哼哼,抹掉你记忆就行”。

“抹不掉,竟然抹不掉,究竟有何魔力,竟然抹不掉,为何和她一样抹不掉”,某灵惊愕,随后惨叫道“抹不掉,就封印。”。

随后伏轩晕倒,兔子灯、画轴散落一旁。一段萌芽的爱情就封印在了意识海中,再次见面,亦无浓情蜜意,回到了最初。

某灵封存了宋音渺来这里所有有关的事情,伏轩也不再记得他和她成过婚,为了他的心上人,费了千思万思,只为讨得她的开心。

再次醒来的伏轩,此时正躺在稻草上,不知为何,他此时的心情很低落,眼泪止不住的流,仿佛他遗忘了对他很重要的事情,他扶额,揉了揉额间,心中止不住的悲泣,一定是某灵做了啥事,于是某灵凄惨的声音响起。

某灵嚎叫时不忘小声嘀咕,“都忘了,还不忘折磨它”。

伏轩眼下只希望,尽快离开这个破地方,不知为何,他心中悲泣好像是这里有什么消失了,不见了,找不回来了,好似什么回到了最初的。

“我还要经历什么,赶紧说下”,伏轩问道。

某灵凄惨声暂停,至少听它说话言语时,他可不想听狼嚎鬼哭的。某灵道“现在说出来,会影响你的体验,敬请期待”。

伏轩嗤之以鼻讥讽道“不就是背叛之苦吗?之前不是言过?我直接说答案,加快下进程,省得再给我个工具人,陪我演戏”。

“背叛之苦,不就是增加恨和痛,被至亲之人背叛,被知己好友背叛、毁了道德观,出轨,遭遇背叛之人活在痛苦中,为何而背叛,无非是欲念勾搭,利益勾搭,仇恨勾搭,恶意勾搭,见不得人好”。

“不对,根本就不是背叛之苦,你根本就没尝过,也未理解过”,某灵反驳。

伏轩笑道“乾坤书阵法已经通过认证了,你瞧”,原来柴房外的天空中一幕幕画面,周昱此时正在经历背叛之苦。他盯着,良久再言“闯阵,并不是说真的要去经历是是非非,而是能看透苦之后本质,可看透才是最苦的,明明都知晓,却无法改变,更痛彻心扉。背叛之心已生,何人能扭转乾坤?不过是徒劳,跟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也怪不得别人背叛了”

“作弊,不算”,某灵大吼,声音尖锐。伏轩心知肯定从未有人过这一关,才让某灵失了分寸。也未见过不走寻常路,就这样靠几句话,就能赢得胜利,不用真正受之,简简单单的话语,就过关了。

可它不明白,语言的分量之重,能杀人,亦能救人。是把双刃剑,明明词语组合起来,美妙意境,为何有人看不过,却偏偏要组成刺言,伤害无辜之人,岂知,伤害的同时,加深己身的罪恶,天在看,自有神明,不是不报,而是报应到,谁又能承受的住,在深渊中爬行。

反正通过了,伏轩不再管叫嚷的某灵,在稻草上躺下,闭目休养,某灵岂能甘心,他这副悠闲的某样,之后的虐杀之苦,肯定痛苦不堪,不过有灵陪着,无妨,地狱一起踏,多好,某灵你等着,看我如何收拾你,才让你尝十八般武艺的两般,若你再得寸进尺,……

听得刀刃声音,他睁开了眼,躺在稻草堆上,他调整了方位,能直视门外天空中的暮暮精彩画面,就当看电视消磨难熬时光,也幸亏门前的房梁因下雨倒塌,这所柴房早已无门,视野之好,可以说,没有一面门墙,也有点怪异,仿佛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大雨袭来,惨的皆是他。

话说,矛盾冲突开端是阿余亡故,周昱疯癫癫的闯入周府,见人就杀,见人就砍,着实就是恶魔食人血,每当有人殒命,就道“吾妻亡故,你们皆是刽子手,助纣为虐”。血路已开,尸骸遍地,踏过尸身,他从未手下留情,他的娘子如今可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谁又可怜过她?

一路血道,周昱刀下亡魂无数,惊叫救命之声,已经慌乱的脚步声,他罔若未闻,手起刀落,刀剑再次染上鲜血,剩余周府几人,皆聚集在周家的主宅慈芋斎,周昱来到院落,抬眼一瞧,慈之牌匾字皆碎成了粉末,留下芋斎孤单。

穿过院落小道,来到正屋,此时周羽惊慌失措望着来人,退后几步躲在几名丫鬟仆人的身后,唯一的是他身后的贵妇人,却是一脸镇定,毫无慌乱,眼神阴毒狠辣的望着来人。

周昱依旧手起刀落,快很准,好不遮掩的煞神,满地的尸体再添血案,唯剩周羽、贵妇人,还好生生的活着,周昱如死神般盯着他俩,“你俩连死都不配,只配在肮脏堆里活着”。

周羽躲在贵妇人身后,惊吓过度,哆嗦着,不敢开腔。贵妇人却镇定自若回嘴,“不过是瞧着你有吉人天相的命格,能携运道沾周家,如今想来不过是恶运而已”。她嘴角恶笑,“生死皆不由恶子定,你似乎忘了,我还有一个能扳回死局的人”。

紧接着,贵妇人身后屋舍,有两个老妇人,一左一右的带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不对应该是拖过来,因那女子已是永久的闭上了双眸。周昱双眼血红色,心中悲愤欲绝。贵妇人道“她再我的手里,你再敢动一步,她的脸上可是会多几道划痕,虽然小命没了,可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卑鄙无耻”,周昱气愤的嘶吼道,恨不得撕了眼前的几人,他殷红的血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贵妇人轻蔑的笑道,“彼此彼此,我周家今日已成了血海,不卑鄙岂能活,这不都拜你所赐”,她身体挡在周羽面前,无论如何骨血都得保住,在所不惜。

“自作孽不可活,我来当判官,定人生死”,周昱嗤笑,究竟为何才会沦落至此,还不是眼前的人,他们干的好事?凭什么要他忍下血泪,往肚里咽呢?

“她可再我的手里,你休想动手”,贵妇人抬眼低眉,在阿余与周昱身上流转,随即眉头一皱,看来今日不能善了。

“是吗?”,周昱一个闪身,就像鬼影子般的闪动,随后,他怀中抱着一个女子。贵妇人惊叫道“啊……”,因为两个老妇人皆已倒入血泊,她们的脸上全是血痕,贵妇人才不会同情两个奴仆的,是因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全是血痕。

“血痕十三道,不足消仇恨之心,来日方长,总有消的完的时候”,周昱抱着心爱之人,欲消失再血海之地。天空像是要证明他的心情,符合此刻悲情,下起了绵绵细雨,黑云覆盖之下,天灰蒙蒙的,正如此时的心情,悲腔盖地。

“哈哈哈,我可是个毒妇人,怎能不毒”,前方的背影,倒在了血雨中,贵妇人沾沾自得道“也不打听下,我顾含颜是毒妇二十载之前,可是数一数二的用毒高手,逼我破誓言,重踏毒路”。既然得手,她也没必要怕了,如今周家之人,只剩下了她和周羽,被杀的快要干净。

在周昱倒地那刻,周羽哆嗦的模样早已消失,他走到周昱身侧,懦弱怕死模样转变成恶狠狠的模样,望地上的两人,“呸,敢抢我的娘子,注定是个死人。阿余,敢背叛我,就别怪我心狠,夺得你的命,不过你终究是我的妻,是我八抬大轿,迎娶回来的”。

“你们是否高兴太早?”一声薄怒的声,惊起俩人,都朝远处一块假石上,看过去。白衣飘飘,仙风道骨,周身仙道运转,撑着一把古旧伞。“是你,周兮济”,周羽惊吓出声,“你回来了”,“是我,恶狼终究回来这个满是脏的地方”,周兮济神色转悲。

“最熟悉的地方,竟是最黑暗无边的地方,本以为可遮雨,奈何是索命雨,幸得天道眷顾,死里逃生,柳岸花开又一春”,周兮济悯思昔日之事,惆怅附身。

周羽与顾含颜对视一眼,全明白了。“是你,引入此子,带来灾祸,掀起战火,烧毁周家”。“兮济,我可是你的姨娘,连我都算计在内”。

周兮济一副高高在下,这两人是过去的一根刺,影响道心,得拔出,“算计得好,周家只独活一人,尚好”。过去恩恩怨怨,在此刻算账,也是好的。

周兮济往周昱那瞧去,“他的运道,好的离谱,我得筹谋道己身。顺手报得当年的仇怨”。“你就不怕周昱听着呢?”,周羽不明为何他能大张旗鼓大声宣扬。周兮济盯着落下的雨,混入血水中,“我们皆算是一种人,同流合污,我从未说过我是一个好人,他听着也无碍,我谋的光明正大”。

“夺你们的命,我怕脏了手,因此,你们得活着,我才能不脏了手,这是你们母子俩活着的理由”,周兮济停顿半秒,再道“仇怨未解,依旧恨,因此你俩,得一无所有,活的万倍艰辛”。

一声响指,周羽跪地,呼吸不顺畅,“疼,哪都疼”,顾含颜仇视着周兮济,眼眸中却是对她儿无尽的担忧。“冲我来,所有的苦我来承担一切罪责,放过他,他是你的二弟”。

“二弟?蛆骨得祛除,不然腐肉更腐,没法活”,周兮济恨恨道“顾含颜,我娘怎么死的,你清楚,二弟也是帮手之一,他得赔罪”。

贵妇人慌乱的跪地磕头,“骨血为血亲,是永远割舍不了,你和他都是兄弟”。周兮济恨恨道“血亲?天大的笑谈,真是血亲,就不会欺辱我,谋害我和我娘,不会自私嫉妒到要害人性命”。

既然求无用,贵妇人停止了磕头,脸上可怜兮兮的模样瞬间化为凶狠阴鸷,优雅的起身,整理了衣裙。才与周兮济对视,须臾后,她猛然笑得阴邪,“哈哈哈哈哈”,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场怪异的笑中。

周兮济不明,她为何突然大笑,毫无理由啊,她的儿子此时正痛苦的哀嚎,此时从刚才的跪地,变成躺在地上打滚的,面部抽搐的吼叫中,她就是最在乎她的那个儿子。

果然她笑过后,才慢慢道“我可是毒妇,哪能不给自己留点保障呢?即便你是修仙者,拥有仙术,也得忌惮”,她的眼角扫过周羽,随即转开了,直视周兮济,“乔木心”。

仅仅两个词语,周兮济听完,身体在不经意之间抖动了下,顾含颜瞧着了,心中的大石,更是落下来,无论怎么遭,日子总不会过得再难。

有那么须臾间的慌神,过了之后,周兮济缓缓道“别以为扯出她,我就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休想,不可能的”,地上打滚的人,滚的可凶了,嚎叫声越来越凄厉绵长。她见不能威慑和引他手下留情,那只能让两人相互残杀。

“乔木心,杀了她”,一个冷如冰山,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的人,出现在顾含颜身后,清冷的眸光,有了一点转变,稍微带了一点点喜色,随即消失了,冰冷的乔木心并未答语,只是和周兮济相杀,天昏地暗,清晨的微寒的冷风吹过,相杀未止。

顾含颜原本打算趁打起来好脱身,哪能料到,周兮济设下了阵法,身侧周围五步以外,再也跨不出去,就算她和周羽拼了老命往外撞,依旧被困于其中,只能休养生息,坐在原地,时而瞧瞧打斗,时而闭目休养,时而开口咒骂乔木心,杀得如此费劲。

微风吹过,寒意渐凉,周昱转醒,意识回笼瞬间,他慌忙查探身边的人,阿余,轻轻用手抚开雨珠,再扶她起身,拥在怀中,嘴里念叨着“乾坤书”,一本书浮现在两人的头顶,金光闪闪,她被光芒照着,苍白的神色依旧触他心,他悔,为何会着道,让她被带走,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良久,她的声音细小的开口道“阿昱”,一声名,足矣化悲泣。

周昱双手置于她的肩,撑着她与她对视,“我在”,随即又道“娘子你怎么样了?”,阿余眼神躲闪,一个词语那么伤她的心,“我不配,我不干净,他在那日糟蹋了我”随即挣扎着起来,背过身去,不再瞧她的阿昱。

一个被他人糟践的女子,还能配得到幸福吗?此时伏轩心底再想这一问题的答案。

阿余此时脑海里,全是新婚的翌日,她本打算为阿昱备早饭,哪能料想去往厨房的道路上,周羽突然出现,将她强行拖往一处杂院,逼她,更是控制她与他欢爱,细碎吻痕,以及那一双手游走,周羽最终心满意足与她共赴巫山,虽她不愿,可弱女子,哪有反击之力。

过后,她悲泣,可她终究是背叛了她的心中人,周羽更是嚣张道“一切都是你自愿的,都是你主动的,再说了,我俩可是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岂有错,不过是在补洞房花烛夜”。随即他又道“既然已得那就毁了吧,作为尸体待在我的冰窖,永远陪我一世,至少永远不会背叛我”。至此那日清晨,她糊里糊涂的背叛了,也糊里糊涂的死亡了,他话术一完,她便闭上了双眼,失去意识前,她想的是,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面对周昱,已无颜对。

哪知已闭上的双眸,再某一日还能睁开,颜面尽失,心中亦无法面对,遂言道“休了我”。

周昱答道“我不会休,要打要骂,皆可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他起身站在她的身后,语气低语。“不配的人是我,你很善良,很美好,是我不值得拥有你”。

阿余苦笑的摇头,泪珠早已滴落几颗,哽咽道“你听不懂吗?我和他人欢愉,无颜对你”。周昱道“昔日之果,那是昔日之果,而你是你,我欢喜的也是你,无论你遭受什么,我欢喜的依旧是你。不会因为那些肮脏的坏事,就要批判你,不要你。我只要你”。

他希望她放下芥蒂,接纳他。她的背影都显得如此的萧条凄凉。

周昱再道“昔日坏事,忘了,重新始笑”。阿余转身抱住他,痛哭,哭声极其大。

伏轩看到这幕却由衷的祝福,一个非常爱她的人,不会介意她身上发生那种事,他会帮她忘了,重新覆盖上笑语生活。爱她,因此接纳她的所有不完美,包活一些在她身上的祸事,与她共同进退,这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爱她的男子,不希望她再遭受任何不幸。

爱她,只会希望她幸福快乐,脸上洋溢着幸福,这才是真男子。相比渣男一词,渣男,真的如一个苦果,苦的那些女子,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周羽突然发疯的吼叫“活了,活了,我冰窖再也用不了……”,顾含颜再旁安慰道“她能死一次,那便能再死一次,冰窖永远等着她”。这话刺激周羽更发疯的叫嚷着。“阿余,阿余”,他疯了,他的希望被打破了,无法忍受,疯癫着喊着那个女子的名字。

顾含颜见周羽如此作态,心中的天柱如同垮了一般,悲泣的喊着”羽儿,羽儿……”,随即怨毒的眸光盯向某处,“你们该死,乔木心杀了他们”。

面目清冷的女子,往顾含颜所望方向看去,明白他们到底是,脚尖一跃,来到顾含颜身侧,“一笔勾销”。本来与周兮济相杀未止,一听可避免相杀,脸上流露出喜色,随即消失,她不喜情绪溢于脸上,这可是会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

周兮济却道“我替你杀,你不是他的对手”。顾含颜道“你们竟然是假打,哈哈哈……”,没有人理睬她,任由她咒骂。乔木心道“好”,安静的站在原地,美目流转。

周昱安慰着怀中人,可眼下的境地,尽收眼底,连他们的杀语,他也听见了,只是惊愕瞬间,随即道“兮济,我当你是兄弟”。周兮济闻听,笑道“我从接近你时,目的就很明确,从未拿你当过兄弟”。

周昱不明所以道“为何?”。他对周兮济可以说是知无不尽,还帮助周兮济修炼,给予资源,连寻到宝物,分了一半。毫无隐瞒,也真心相待,对这个人好的,让旁人认为,都是亲兄弟了。

“凭什么,你是乾坤书的主人,这本就是封印在周家的,是周家的产物,而那些修仙界的宝物,原本就属于周家,你夺了属于周家的资源,还妄想我和你做兄弟,你是做梦白日,糊涂”,周兮济心中极其愤怒。

“在你家,就是你的?真是可笑。乾坤书为何封印至此,为何流有你们周家血脉的都进不去,也成不了乾坤书的主人,那是因为,拥有乾坤书的那位仙者,是被虐杀的,临死之前,也不愿你们得逞。乾坤书是他机缘得来,还未来得及成为主人,就被虐杀,他当然不甘,因此,你们得不到,也正常”,周昱道。

周兮济道“你,你……”,他竟无言以对,拿不出话语来反驳,因全是事实。周昱道“既然你都不认为我是你的兄弟,我为何还要留给你情面,乾坤书”。金光闪闪立刻笼罩在周兮济的头顶,“废了你的道,取回赠与你的物,从此再无瓜葛”。

“不”,乔木心喊道,想上前帮忙,轻轻闪现过去,却被反噬滚的老远,吐血,眸光依旧注目,金光消失,周兮济单腿跪着,撑着最后一份尊严。“你记着今日之仇,必报”。

周昱安慰好怀中的泪人后,让她留在原地,金光对着她,他怕万一有个好歹,至少乾坤书能保护她,他走上前去,在周兮济以高姿态的姿势平视前方道。“我等着”,手一挥,左掌上多了一个储物袋,随即他道“同归于尽之前,我会让乔木心提前亡的,只要你敢动手”。

周昱言毕后,转身走向阿余,带着她离开是非之地,这兄弟背叛之苦实在是太苦了,可既然已遭遇了,他只能将撕开的血肉,再缝上就是。总有一日会释怀的。

画面停止了,原来这就是背叛之苦,躺在稻草上观看戏剧般的伏轩,有一瞬间唏嘘,原来无论在哪皆有江湖啊,只要有人的地方,那纷争、欲念、斗争、故事、恩怨,就会有。好似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就像现代有那么多的剧本,道尽了诸人的一生,权利斗争,麻烦事永远避免不了。

生活总是把一个人锻炼的如钢铁一般,在这个体制内,每个人都活的如此艰辛,可困难永远打不到人,因为希望永在。每日睁眼,皆是新的一天,朝气蓬勃的面对诸事,有了信仰,有了期盼,有了目标,披荆斩棘劈向前方荆棘杂草。

太阳总会升起,黑暗永远在光芒闪耀的那刻消失,真好,总有人在乎,总有人嘘寒问暖。对于阿余的遭遇,伏轩不知为何会有种庆幸,好似有人会经历这一切,可他会疯癫的。可他又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受,说不明,道不清。

既然想不通的事,伏轩也不再纠结,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人生,他又不是戏中人,其中的痛楚,他又怎么会清楚的知晓,他只会见到了,说说自己感受,怜悯他人的遭遇罢了,希望世间不再发生如此事件,这是期盼。

可也明白,偌大的世间,每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在他身边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很多的不平事,他也管不了,也不忍去看,免得搞得抑郁了。说他自私也好,说他爱惜自己的羽毛也罢,他也是一个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是非道德观,可一件事的是非对错,他说了对错,别人会听吧吗?只会当一句笑谈而已。

不掺和,不评论,不介入,三不,或许活的更潇洒一点。毕竟世间的事,你想去管,也没有身份去管,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只是一个看客,有什么资格去管,说不定,哪句言论被当事者知晓,无疑是在心口插上一把刀,毁了最后一丝生存的欲念。做人啊,心善一点,不然哪天报应己身,悔都悔不及了。

伏轩思绪万飞,不过随后踏入梦乡,却心中感慨道“睡眠果真是良药,睡着了哪能还有思绪愁苦,唯有的是安眠,短暂的忘却痛苦,也是人之一幸。当然失眠者,另算”。

世界仿佛静了下来,再无人打扰陷入睡梦中的人,自此某人也算是暂得安宁,苦海的短暂停歇,止了痛,安了心。至少睡梦中的人时而磨牙,时而笑笑,时而言梦语,忘却了一切烦恼。烦恼消,万事苦楚消。

空间内,接下来的几日,伏轩挺好奇的,因某灵好像再也没提过闯关之事,好像这事被什么给拖了下来,他呢?也百无聊赖,无聊的很。于是他绝对主动出击,找到了某灵。有了一段聊天,打发时间的日常。

“虐杀之苦何时?”。

“没有了!没有什么虐杀之苦!待足时辰,你自由啦!”。

不对劲,某灵咋这么尤其无声的,还充满了太多的无奈之感,究竟是什么使得它改变了主意。继续探听中。

“为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按照往日你的秉性,你还不得高高兴兴乐乐乐呵呵的送我去下一段副本,体验死不如生的万恶地狱,如今却用垂头丧气之音,言我可以安安平平的好手好脚的离开,你能见我这么得意?”,伏轩笑言。

“你这欠扁的模样,加深了我的恶心,但你永远也别想知晓为何!”。某灵恶狠狠的声音却还是透露出无可奈何。

“呦,通常立下fg,迟早要被打脸的。经验之谈,你就从了我,告诉我缘由,这样你既达成了折磨我,也算不用再受一点我追加的一点苦楚”。

“你管我,就是不告诉你,威胁也无用!”。

“好说,歹说,你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可是要遭报应的,你想不想体验十八般武艺的第三般武艺?若你实在想,我替你满足心愿可好?我特喜欢见到痛苦嘶吼之音,如此悦耳!”。

“你又威胁我,今日我就是不说,不论是酷刑还是好话,我都不会暴露她的……”,某灵意识到说露嘴,停了声。

呀,想不到就是轻微的诈它一下,这不答案呼之欲出。

“她是谁?这和虐杀之苦有何干系?”。

没声了,某灵彻底的停了声,呀,这时停了声,不就是更彰显的有问题了,难道是她抗下了一切,为什么?

“你说的她,是她阻止了我被虐杀之苦,她扛下了一切?”,伏轩盯着乾坤书的本体,若有所思的想着,一时之间也不晓得它口中的她是谁?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女子的面貌,音渺?

想来想去,只有她了。

“你究竟说不说,不说就下地狱吧”,伏轩言毕,心里着急,虐杀之苦,某灵幸灾乐祸的快乐源头,这可真不能落到媳妇身上。

某灵痛苦叫嚣着,“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的它的声音都在颤抖。

“十八般武艺尽数奉上,你可是世间唯一体验全的人”,伏轩盯着眼前乾坤书本体,某灵痛叫声持续着。哀嚎不止,某人心急,若某灵还是不说怎么办,可没人能承受的住如此痛苦的折磨,不对,它可是灵,应该能承受。

当对它有高期待的时候,某灵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来,“我认栽,我说,快撤了”。哦,哎,高期待它不值得啊,还以为某灵仗着自身的特性,虽然痛苦,还是能抗住的,哪知不到一秒就破功了,白费了,这么高的期待。

十八般武艺功成身退,尽数消失,伏轩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道“小灵灵,快快娓娓道来,记得,说真话。假话逆耳,听着烦”。

若它真敢说假话蒙蔽他,呵呵,某灵彻底玩完了。

就这么一吓唬,某灵的声音含有颤音道“枫霜,她,她,她……”。

呀,不是媳妇,也对媳妇怎么回来,失望感袭过全身,连继续听下去的欲念都无了,不过猛然一想枫霜是谁?这位傻大姐又是谁?多么的奉献无私!替他遭过。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她个没完了是吧?一直她,只要蹦出的话语,皆是她”,伏轩怒言道,听不完整的,半截话,不对,连半截话都还达不到,这灵莫非是忘了痛苦,十八般武艺尽显,于是某灵在恐惧的威胁下,说了一串话,吐字清晰。

“枫霜,原本不是叫枫霜,她为你改名换了姓,连我叫她原本也被痛扁了。还不是你造的孽,美男计使得溜,倾城一笑,把它的魂给迷的四昏五酥,甘愿为你抗下虐杀之苦,归还君静日”。

“四昏五酥?这是什么词,还有本大爷想笑就笑,爱给谁笑就给谁笑,你管的着吗?”,说完后,某人好像有点悔意,好像对某个女子许诺过,只对她笑。莫名的感觉,实在太怪异了,甩开了杂念,等待着某灵的话语。

“你还有脸问,就是因为你,她才会做傻事。四昏五酥,四昏,一曰,昏头昏脑,干尽傻事,二曰,爱上渣男,痴心不改。三曰,整日幻想之日,沉迷某人。四曰,痴心错付,君哪知。”。

某灵又停顿了下来,伏轩小声的哼哼,某灵赶紧道“五酥,酥心,酥醉,酥恋,酥痴,酥付”。

“什么啊,跟个文言文一样,不懂。还要靠猜,废话少说,赶紧快说她再哪?”。

“不知!”。

“你快带我去?”。

“还是不知!”

“你……”,一个不知灵,为何觉得有点膈应啦。

“十八般武艺,给我死揍灵”。

一声大喝,某人真是被不知灵给气炸了,某灵慌乱的带着乾坤书的本体,逃窜,“知,知,我知,我真知”。

“先受着吧”,不挨点打,是真的不知道,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一但跨过这个,那必然是打破规则,激发了内心以和为贵的初心。

哀嚎痛楚的声音,果真是太刺耳,伏轩一点都不想听,既然知晓某人正替他受罪,他也不忍,于是心念所至,出现在了琉璃影壁的周围,真是震撼的无以复加。

一个他,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在承受虐杀之苦,他没有喊痛,也没吭声,漫天的枫叶落下,唯美,可被虐杀之人,却凄惨凄惨,白衣染尽了血色,虐杀之苦终止了。白衣少年恢复了原本样貌,或许是受伤,她再也幻化不了他了。

伏轩盯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望着漫天落下的身影,可以说是绝美,一片红叶花中,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凄凉之感顿生,“为何为我这般?”。

血红色身影笑了,是的,她笑了,“层林尽染,红叶如光亮,颜如血,鸿运寓意,枫叶落,滋润温暖众间,霜花红于二月天,盛世美景”。

哦,这词,是他所言,可为何她会牢记。

也会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他懂了,懂了她的意,可又忍不住道,“自古薄情郎众多,吾只愿摘取心中的那朵,其余花朵颜色再璀璨,依旧若不了眼,愧对伊人心”。

枫霜却笑得更欢乐了,“君笑如吾笑,无论摘取那朵,君心笑就可,吾不悔”。

他慌神了,不知再如何接茬了,也不知如何对这位痴情人,“你受伤,现在不是言话时机,该疗伤”,他过去,手掌中早已捧着一堆的瓶瓶罐罐,可这些绝对是治伤良药,虽说乾坤书对他有限制,可对他人无啊。

待她饮下良药后,伏轩苦口婆心道,“枫叶停了吧,这样运用灵力也是耗费,虽然我挺喜欢的”。

枫霜道“无碍,你既喜欢就留着,况且这些枫树叶子,是那园中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好吧,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让停,好像有点不识好歹。

伏轩突然盘退坐在一旁,女子依旧站着,服下良药,她好多了,如今大伤,变小伤,挺好。

可某人怕女子未来再做些傻事,于是科普那些痴情女子的下场,让她醒悟,不要执迷不悟,男人不重要,重要的事她活的好,将自己寓意成了渣男的代表。

从未想到有人,或者是身边人!世事无常啊!他也有这下场,成为了典型的渣男代表,可悲可泣啊。

“从前,很久很久以前,我已经记不起的岁月中,在那个法制道德里,我曾经做过一件错事,如今回想起来,也是有那么点的悔意的,不该伤害别人。有一个狂追我的女生,我曾拒绝了无数次,可依旧抵不住我这个美男子的魅力,甚至采取了疏远。可她的脚步依旧追了上来,哎,年少轻狂,也是会犯错了。就同意了和她在一起,可几天后我就反悔了,出于同情,和内心的洋洋得意有人追捧的感情,才决定一时新鲜贪图,和她再一起。后来提出了离开,她不同意,在一场大雪中,敲碎冰壁,投入了冰冷的湖中。她出事了,当然最后被救了,可我因这场渣男事件,而献出生命,因有个男的喜欢她,我被报复了,卒于大雪纷飞的日子”。

枫霜摇了摇头,不明白,她只是道“那个姑娘绝望了,可你如今还活着,并未卒于大雪纷飞的日子”。

伏轩唏嘘笑笑,当然来到这修仙界,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明白了生命的意义。

伏轩盯着落下的枫叶,捡起一片,嘴里依旧说着。“我想说的是姑娘应该好好爱自己,男人只是生命的一个陪伴者,有,皆大欢喜,无,也要护着自己,在这汪洋的苦岸上,乘舟而行,脱离那些悲泣的情绪,爱己,当崩溃的念头来临,想想快乐的回忆,人生路那么长,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呢?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身陷地狱,最终舍了命,其实不值,世间有很多美好的事情,还等着去尝试去感受,人啊,得为自己活着,活着精彩,实在想不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帮帮苦难的人,看着苦脸转笑脸,那也是一种情绪渲染,感受他人的快乐也是一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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