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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慰怎么了?”陈其愚慌忙请郎中救治。
休息了二三日,安疆臣似乎觉得好了些,急急叫陈其愚秘密通知弟弟安尧臣,堂弟安邦彦、安邦俊和几个亲近头领到慕俄格议事。
不一日大家都到了。
安疆臣身体虚弱得厉害,挣扎着要起床,被安尧臣强行按回被子里,只能半卧在床上与大家说话。
他先把侍卫长鲁连叫到身旁,仔细问了这次聚会的保密措施,确信没有外泄的风险后再目视众人。
看到主公如此谨慎,大家知道了他要说的事非同小可,就一个个都表情严肃了起来。
安疆臣于是叫陈其愚先向大家讲述了自己妻儿遇刺的调查经过,一个个都听得目瞪口呆。
“诸葛南征后论功封给了我们祖先水西这个地盘,到今天已经一千三百多年了,”安疆臣等到陈其愚说完,就用微弱的声音开始说话,“经历了隋唐宋元等几个朝代,大概每个朝代都是这样开国之初利用我们,开国之后就想方设法逼反以便名正言顺消灭我们。我世袭了这个宣慰使,才真正体会到了先祖们创业之艰,守业之难。就本朝来说,因为我们受够了元朝的气,于是响应了朱洪武起兵反元。而明朝天下才刚刚稳定,朱元璋就对我们软硬兼施。是我们先祖母奢香忍辱负重为朝廷开了龙场九驿才免了被剿灭之祸。九驿一开,的确促进了我们的经济民生,可这个地方也就更利于朝廷的统治和拿捏。万历上位伊始,就加速了裁撤土司,任用流官,全面控制的进程。手段就是逼反你,然后剿灭你。”
安疆臣说得很慢,很轻。
他说几句,接着就咳嗽几声。
他的将领们看着他的胸脯一起一伏,听到他的喉咙一声接一声的喘气。
“万历二年朝廷剿灭了僰人,万历四年又剿灭了腻乃,”安疆臣接着说,“之所以不先对我们动手,一是我们能忍,朝廷名不正言不顺;二是水西、永宁、播州三处照应,引一发而动全身,朝廷承受不住损失;三是北方有事,朝廷要稳定北方,腾不出手来对付西南苗彝。现在北方事平,万历又有了经营西南的打算。偏偏杨应龙又闹出这许多事来,正好给了朝廷剿灭的借口。朝廷此次用兵,七成是西南各土司兵马,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各土司实力俱有损伤,一举多得。杨应龙为了给自己解围,派人刺杀了李化龙的爹,以便朝廷换将或者扰乱李化龙心智。万历却借机让王义德在传达圣旨时顺路用杨家人的名义刺杀了各土司家眷。这样可以增加各土司对杨应龙的愤恨,冒死攻击险关,损伤实力;更重要的是造成各土司都无嗣,按照土司世袭必须是嫡亲儿子或兄弟的原则,名正言顺地对没有了世袭人的土司之地任用流官。”
“奶奶的,这样的朝廷拿他何用,待我领兵杀上北京,剁了那狗皇帝的人头。”安邦彦听得安疆臣说完,瓮声瓮气地嚷道。
“你以为你能办到吗?怕的就是你这样的火爆脾气,还真就是夜郎自大了呢。”安疆臣严厉的眼色使安邦彦低下了头。
“那嫂子、侄儿、侄女的事就这么算了?”安邦俊显然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
“水西百来万彝人的性命比较你嫂子他们哪个更要紧?”安疆臣又训斥了一声。
安邦彦和安邦俊都不再说话,安尧臣却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字‘忍’,”
“忍?”
“忍!一个个的朝代走马灯一样的过去,我们安家却能在夹缝中延续了一千三百多年,最主要的就是我们能忍。现在的问题是我可能时日不多,偏偏又只有尧臣一个人才够资格继承这个宣慰使的位置,所以你得放弃沾益,我上表朝廷后就由你接任水西宣慰使。”
“放弃水西?”安尧臣慌了,“那叔父安拢城”
“你该不至于要放弃了水西吧?这段时日就偷偷的把能带的都往这边带,充实水西实力以应不时之需。还有就是把奢社辉接到慕俄格来,我们安家可全都要指望安位这个孩子了呢。”安疆臣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一切就听大哥的了。”安尧臣弯下了头,接着说,“只是,对于杀嫂子她们的凶手,不除掉,实在忍不住这口气。”
“除掉王义德也不难,可千万不要引火上身啊。”
“不难?”安邦彦来了兴致。
“不难,只要偷偷把杀人真凶是王义德的消息告知马千乘、秦良玉他们,他们应该会设法除掉王义德的。”
“偷偷?”陈其愚有些不解。
“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谁透露给他们这个消息的。”安疆臣说。
“他们会相信吗?”
“他们会相信那把飞刀的主人。”
再说马千乘、秦良玉平播结束回到石柱,看着马家祖坟地里新添的七座坟茔,伤心欲绝。马千乘简直就像丢了魂,反倒还是秦良玉在竭力抚慰着他。
秦良玉让人请大哥秦邦屏前来“他们都伤在哪里?”
“连主子并奴仆一共死了七个人,全都被挑断喉咙,一刀毙命。”管家回答说。
“马千骑二爷也是这样吗?”秦良玉又问。
“是,都一样。”
“那么他们又都死在什么地方呢?”
“两个看门的死在门外,马千骑扑倒在院子里,其余都死在床上。马千骑手里握着一把腰刀,显然是听到什么响声了出门观看,却一下子就被人家割了喉咙,你姐秦良壁和她们家小宝显然还在梦里呢!”秦邦屏伤心了起来,最后哽咽着说道,“她们她们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喉咙却被人被人”
“刺客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知道不?”看着哥哥秦邦屏说不下去了,秦良玉赶紧把话题岔开。
秦邦屏一脸茫然“这么高的院墙,院门的门栓又是好好的,就算我也一下子上不去啊!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秦良玉追问她哥哥秦邦屏。“除非来人有你这样的身手,飞檐走壁甚至比你还要了得。”
“这——”秦良玉一下子陷入沉思,又与马千乘一起顺着院墙的墙根走了一周。
“还真不见得就是杨金花她们干的呢。”她说。
“不是她们那又会是谁呀?”马千乘惊讶地问。
秦良玉想了想后回答“绝不是杨金花她们。我姐夫虽说不会飞檐走壁,但地上的功夫不差,而且是提着刀与刺客打斗,却能被人一刀划破咽喉。这样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当今天下,这样的人不见得就能找出十个八个来呢!”
“那会是什么人呢?”马千乘更加疑惑了。
“既要杀李总督父亲,又要杀各路土司家人,应该是与杨应龙亲近的人没错,可就是想不出到底何人所为。”
马家既悲哀又困惑地超度了亡者两日。第三天才把七口棺材抬出去埋了,马家总管却慌慌张张跑来了,口里一边喊着“马宣慰,秦姑娘!”,手里却拿着一封书信。
马千乘撤开信来,内容很简单“欲找真凶,北京城中,东直门外,张记铁行。”
内中还有两张纸条,写的都是“杀人者,杨金花、杨贝贝、杨维栋、杨宝也!”字样。
马千乘仔细看了两张纸条的内容一样,笔迹却大不相同。其中一张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没有读过几学书的人所为;另外一张上的字迹浑圆有力,显然是长期提笔的人所书。
那张字迹歪扭的纸条背后确有一溜小字“李化龙家父死亡现场所拾”。
取出字条的信封底部硬邦邦的。
马千乘把信封倒着一抖出,一把飞镖一把飞镖当啷落下。
秦良玉捡起来后,看清飞镖跟自己家中刺客用于在木板壁上插下字条的那把一模一样。
秦家姑娘赶紧回了一趟自己在马家居住的房间,取出所藏一看,分毫不差精巧,锋利,中间一个“义”字。
“对了,这镖的主人才是真凶。”秦良玉来到马千乘身边后,喃喃着说。
马千乘一下子傻了眼,问了一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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