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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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姣转头:“外公,你别听我林哥哥瞎说,他骗你的,我有啥影响情绪不开心的,我一天高兴着呢。”
(林哥哥:马玉大儿子,吴林)
马森源笑:“好了好了,你不想提,那就罢,扶我进房间,我去躺会儿。
……
亲情这个东西,心里真的是连着的,这几天苏姣心里面异常的难受,本来就已经很难受很不舒服了,结果在昨天晚上,却下了暴雪,因为马飞他媳妇不喜欢,所以兔子一直都是在外面笼子里,结果因为昨天晚上的一场暴雪,肥肥跟胖胖,被冻死了。
苏姣第二天早上去喂它们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躺在那,本来以为是睡觉了,结果一摸,肥肥已经僵硬了,苏姣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怎么会,怎么会?……”苏姣一脸不置信的看着手中已经僵硬的肥肥。
马雪丽过来安慰:“姣姣啊,肥肥已经死了,不要捧着了,你快看看胖胖,胖胖不是还好好的吗?”
说起苏姣才赶忙看看胖胖,虽然胖胖看起来没事,但是苏姣才抱起它,它就倒下一直在喘气,苏姣知道胖胖肯定也不行了,赶忙把胖胖抱到火炉边,边哭边暖着手,然后抚摸胖胖,马雪丽已经把肥肥埋好回来。
苏姣不知所措的看着马雪丽,还带着哭腔:“妈,妈,你快看看胖胖,它怎么眼睛一会儿睁,一会儿闭的,你快看看。”苏姣一直在抽泣。
胖胖越来越撑不住了,眼睛缓缓闭上后,再也没有睁开,身体虽然还有余温,但已经僵硬了,苏姣绷不住了,大声哭道:“胖胖!妈,胖胖它是不是假死,或者休克了,妈,你快看看啊。”
马飞媳妇这时候来了,苏姣哭着说:“舅妈你快看看,胖胖是不是还能活啊?”
柳敏不知道说什么,但现在家里人都在,她又不好走开,就安慰苏姣道:“姣姣啊,这兔子已经死了,救不活了。”
苏姣低着头抽泣,柳敏拉她从地上起来:“我们去把它卖了吧,死兔子在家也不好。”
这话谁也不爱听,但又不好说,苏姣拿着锄头自己去找了一个地方,简单用帕子包裹好胖胖就埋了,埋在了核桃树地下,马雪丽把肥肥埋在了柿子树地下,她告诉苏姣,它们会在这里守候很久很久,这里就是它们选择的归宿。
苏姣也想,可能这就是它们的结局了吧,但她好埋怨自己,为什么那天晚上不把他们抬进家,就算是盖层毯子,说不定它们也不会死,它们可是陪了她五年啊……
苏姣很伤心很难过,但在马森源面前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她不想让马森源多想,但眼睛已经肿了,也隐藏不了,所以早上去马森源房间叫了一声就回房间一直躺着了。
苏姣一整天都在床上躺着,她很难受很难过,下午六点她心里面开始越来越难受,晚上七点,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从七点开始,家里面就一直在来人,一直到十一点都还有,坝子里站满了人,苏姣在房间里,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眼泪崩的一下就出来。
外面下雪了,家里动作越来越大了,苏姣确定了。
因为这是山里,习俗肯定是有的,家里人死得放三天才入土为安,客厅已经在搬东西了,动静很大,苏姣一直在哭,但是她无论怎样都哭不出声,她不敢出去,她不相信这一切,怎么那么快呢?她不想。
苏姣在床上咬着手哭泣,马雪丽从马玉家赶来,进房间就泪流满面的叫苏姣起来:“你外公不行了,你快来看他最后一眼!”
马雪丽带苏姣去浴室梳好了头发,穿理好,赶忙带苏姣进了马森源房里,在房外叮嘱道:“你要高高兴兴的喊你外公知道了吗?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不准哭,去吧。”苏姣进去就笑着喊了一声外公,笑是笑着,但眼泪忍不住。
马森源已经没有力气了,马飞和吴林扶着他,马飞按着马森源的人中,家里苏姣这一辈的哥哥姐姐都站在旁边,苏姣也站在了旁边,他们让苏姣站了马森源旁边,马飞一直喊着:“爸,别睡啊,你不要睡。”
马森源嘴里模模糊糊的答应着:“不……睡,我…不睡……。”
眼皮越来越往下锤,眼睛已经变成灰的了,马森源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等…不…到…了……。”
这一刻,马森源再也没有睁开眼了,他们把马森源放在棺木板上,子女和孙子辈的人都在说最后的话,苏姣是最后一个去的,苏姣跟吴林牵着马森源的手,苏姣忍着哭腔,笑着跟马森源说:“外公,你放放心心的去吧,我以后会好好生活,我一定是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你在那边也要开心的生活啊,我们约定,我会好好生活,开开心心的,你放心去吧。”
说完,马森源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随后便请来了先生超度……
苏姣走出客厅,那一刻,她的头里一片空白,脑子里只剩下嗡嗡嗡的响声,坝子里的子孙们都在伤心的哭着,十几岁的,二十几岁的,三十几岁,四十几,五十几的,男的女的,最终苏姣的大舅忍不住了,仰着头大声哭了出来,某个婶婶赶忙捂住她的嘴巴,道:“不要哭出来,伯伯肯定不希望我们都那么伤心。…”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她的眼角还是流出了眼泪,没人忍住不伤心,只是忍着不哭出声。
因为不管是爱宠肥肥胖胖,还是最爱自己的外公,都因为是在下雪天死去,所以,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喜欢下雪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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