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骤雨前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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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

得到楚天指令后，莫麟便独自一人先行赶回了军营驻扎地，将此消息传播了下去。

不过，并未将具体的时间地点告知，并且军营中也开始了戒严，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入。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众人听到小主要攻打定河，用康王头颅以祭安王在天之灵时，神情间不知道有多兴奋，纷纷磨枪擦剑，准备起行军装备，只待这一声令下，便抢先杀入敌营。

可是，战争便意味着死亡。

“唉，这一战过后，不知道又要折掉多少弟兄！”

看着身前这黑黝黝的一大片身影，其中更是有着许多熟悉的面孔，莫麟心中特别不是滋味，取下腰间佩剑，看着剑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发出一声长叹。

“为兵为将者，若有一朝卸甲日，必为马革裹尸还啊！”

无奈，这一战如今却已是非打不可，狡猾的康王见袭杀成功，于是将大部队统统转移到了定河附近，距离此处已是不足百里，其包藏的祸心一目了然，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抢先出击，打他一个措不及防。

这也正是楚天做出袭击决定的理由之一。

“什么时候，我也有战前忧郁症了”

暗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莫麟迈动脚步，向着驻扎地后方走去。

“将军好！”

不远处，十来名搬运粮草的士兵，见到敬仰已久的将军走来，急忙停下手上工作，躬身行礼道。

“嗯”

莫麟轻点了点头，刚欲离去，突然想到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交谈了，于是温声道“辛苦你们了，要记得休息！”。

“嘿嘿，咱哥几个一起的，不累，是不是？”

没有想到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将军，居然也会对他们笑，队伍里一个年龄最大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憨笑道。

“那是，还是将军您得多注意休息！”

一个性格有些顽劣的少年，蹿了出来，赶紧在一旁拍着马屁。

“没错，没错”

“我看你们这几个小子，又皮痒了是吧！”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见的哀伤，假装生气的莫麟一把揪住了那个最先拍他马屁的男子。

“哈哈哈，我看将军说的没错”

“你，大牛，我平日里可待你不薄”

似乎没有想到，“率先投敌”的居然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少年哀嚎道。

看着这几个表面水火不容，实则兄弟情深的少年，莫麟也起了古怪的心思，于是淡淡出声道“那就罚他洗全营将士的衣服”

“别啊”

少年听闻，露出一副苦瓜脸。

“哈哈哈，活该”

欢快的笑声响起，仿佛冲淡了莫麟心中那丝丝伤感。

这一战过后，谁又知道，这几个平日里打闹嬉戏的士兵有几个能存活下来，也许都能存活，又或许一个都不剩，战场上，刀剑从来不长眼。

之后的一段路，莫麟不再过多停留，准确说，他不敢停留，他怕，怕认识的士兵越多，到时候心中割的刀痕越深。

“王上，希望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这些将士平安归来啊！”莫麟在心中默默祈祷了一句。

这一次，整个后备营的将士将不会参战，而是留守在后方，替有需求的将士写一封家书，也有很多人将这些年的俸禄一并封好寄存，若他们不幸战死，那么这便是他们留给自己家人的最后一件礼物。

“你们这是何意？还不快给我起来”

莫麟才走到后备营门口，一个恍惚间，一大群士兵冲了出来跪在地上，见此情形，莫麟急忙去扶起众人，可是被拒绝了。

“将军，我等不愿做这贪生怕死之辈，还请让我们参战”

“没错，谁愿意去做谁去做，老子反正不怕死”

“请将军收回成命！！！”

都言这安王爱兵如子，谁又知，兵亦如此敬他。

“王上，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兵啊！”

被这群士兵的举动深深震撼到了，莫麟双目含泪的呢楠道。

“甘与将军同生共死”

数十名头戴红巾的士兵，挺起胸膛，异口同声地吼道。

“好，好啊，你们先起来”

有此等不惧生死的属下，还何愁大事不成，莫麟面色激动地伸出双手，将最前方的一个男子扶起后，众人见状，这才随之站起身来。

可是一码归一码，感动归感动，这一决定乃是楚天临时决定的，王命不可违，莫麟只能先稳住众人，准备等楚天回来之后，再做决策。

而此刻的楚天正挑着两大桶水，步履稳健的行走在田间小径上，泥土中还长着淅淅沥沥的麦子苗。

不久前，根据字条上的指示，楚天一众人如愿所偿地找到了萧老汉的家里。

可是大战在即，生死难料，楚天并没有选择立刻和两位老人相认，而是解释自己是楚天的兄弟，此番前来，也只是得了楚天指示，看望一下二老，顺道带几句话。

听到是自己孙子派来的，萧老汉神色激动地拉着老伴，只见妇人发梢间已经落下了初雪，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皱纹显露出来，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迹，爬满了昔日少女的脸庞，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可是此刻，二位老人的神态，宛如小孩子得到糖果时的喜悦那般。

妇人伸出微微颤抖着的手，拉过眼前这陌生男子，不停地询问着楚天的下落，身体可好？婚配与否？有没有心仪的女子？可有子嗣传下？

见状，李默几人只能在心中替楚天抹了一把汗，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楚天肚子不争气的一道叫声，替他解了围。

在两位老人热切的招待下，楚天独自留在了屋内，而李默几人则是自觉的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啃起了白馍馍，就着蘸酱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饭后，得知萧老汉还有农活要做，楚天安排好李默几人，便跟着老人一起去了田间。

“萧爷爷，这水给您放这里了”

楚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着道。

“看到咯”

将手中还剩的一瓢水浇完，萧老汉弯下腰去从地上抓起一个葫芦，步履蹒跚地向着楚天所在的位置走去。

“累了吧，娃子，给，都是自家酿的酒水可别嫌弃”

将装满酒水的葫芦递给楚河，不知为何，萧老汉心中总觉得，这男子的模样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

“那怎会”

从老人手中接过，楚天猛饮了一大口，随即发出一声感叹“好酒”。

“哈哈哈，你这娃娃可别糊弄我这把老骨头”

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萧老汉舒开眉头大笑起来。

“哪里的事，萧爷爷您可是老当益壮”

“唉，老咯，老咯！”

夕阳下，田边一老一少的身影散发着璀璨的光辉，令人触即感怀。

－－－－－－题外话－－－－－－

最近在忙开题报告，晚更，说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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