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最后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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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卡怔了怔，但还是轻轻抬起手，把那张扑克牌翻过来。翻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那张扑克牌竟然真的是张黑桃A，辛迪歪头看过来，也忍不住吃惊。

“是什么？”秦殊问。

艾瑞卡眼中有光芒闪动了一下，轻轻说：“秦殊，你……你选对了！”

“对，我选对了，现在相信了吗？只要有信心，咱们就可以选对。所以，你们两个给我有点信心，现在还不是弃子认输的时候，现在还不是结束！”秦殊说着，走到那个白板面前，拿起笔，迅速在最后一个治疗方案底下划了一道，说，“就这个治疗方案了，既然只剩下一次验证机会，那就选这个，我相信这个是对的，你们也要相信，现在就开始，验证这个！”

艾瑞卡和辛迪相视一眼，又看看手里的扑克牌，本来已经彻底放弃的心又鼓起了一些希望，犹豫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辛迪，我相信秦殊，秦殊肯定是对的！”艾瑞卡说，“既然他选了这个治疗方案，那肯定就是对的，咱们来做最后一次尝试吧！”

辛迪眼中同样光芒跃动：“老板，我也相信这个就是对的治疗方案！”

“那咱们就继续！”

“嗯，加油继续！”辛迪攥了攥拳头。

两个女孩擦掉眼泪，重新开始了工作。

秦殊也松了口气，手心里却都是汗水，刚才选择的时候，虽然显得很坚决，但心里充满了挣扎，感觉自己那么轻轻一划，简直就是决定了艾瑞卡的命运似的。

十四种治疗方案，只有一种可能是对的，而他要做出这样一个选择，其实真的很难很难。可能就因为他的选择，会彻底失去这个心爱的女孩，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她美丽的样子。这个选择这么沉重，沉重地他不敢做出来，但他必须做出选择，而且是要自信满满地做出选择，只有他自信满满的，才能把自信传递给这两个女孩，让她们坚信这个治疗方案是正确的，让她们有信心进行这最后一次尝试。

但秦殊的选择又是那么地么没有底气，他不懂医，甚至不知道最后一个治疗方案那些复杂公式和符号的含义，只是凭借直觉做了选择。他把信心给了两个女孩，自己却被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来。

走到外面的走廊里，拿出一根烟，急忙点上，使劲抽了一口，把烟气猛地吐了出来，似乎要连同压力一起吐出来。刚才他从扑克牌里抽出黑桃A，倒不是什么魔术手法，他不懂魔术，但还是耍了点小花招，在洗牌的时候，他眯起眼睛，牢牢记住了黑桃A的位置，所以才把黑桃A抽出来。他必须给艾瑞卡和辛迪信心，让她们不要放弃，放弃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他不能失去，现在只能希望自己选择的治疗方案是对的。

选择治疗方案的过程不像扑克牌，完全讨不了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力量那么渺小

转头透过玻璃看着忙碌的艾瑞卡和辛迪，秦殊暗暗道：“艾瑞卡，你不能死，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肚里的孩子！”

这一夜，他就在这个实验室里度过，一直没有离开。

实验室倒是设了个休息室，深夜的时候，两个女孩实在累得不行，他们三人就挤在休息室的小床上一起睡了，这个时候，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睡得不舒服，真的都不在乎了。

夜里，艾瑞卡又发作了三次，差点就坚持不住，但看着秦殊，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秦殊买了早饭来，两个女孩匆匆吃了，继续进行着模拟治疗实验。

秦殊则在外面一根一根地抽着烟，这一天，他同样哪里都没去，因为艾瑞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坚持不住，他或许突然就会失去她，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法把秦殊叫走，他一步不离地钉在了这个实验室里。

眼看夕阳落下，这一天马上就要过去，秦殊把烟头狠狠插进已经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转身进了实验室。

进到实验室之后，就满脸堆笑，弄得信心满满的样子。

艾瑞卡正站在那里，盯着墙上的屏幕，屏幕上满是复杂的公式和符号，还在慢慢变动。从后面看过去，她身材高挑，略显有些瘦，穿着白大褂，清新美丽，风姿迷人。

秦殊看着这个景象，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疼，他真的不能失去这个女人，想到这个美丽的女人下一刻或许会永远离开自己的生活，心里就痛得滴血。

慢慢走过去，走到艾瑞卡身后，轻轻从后面搂住她的纤腰，低头闻着她发丝间的芬芳，有种无比珍惜的感觉，心道：艾瑞卡，你千万不能离开我！

艾瑞卡自然感觉到了她，本来严肃认真的脸庞很快变得柔和下来，微微转头，琼鼻嗅了一下，问道：“大坏蛋，抽了很多烟吗？怎么这么大的烟味？”

秦殊嘿嘿笑了一声，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亲了一下，没说什么。

艾瑞卡轻轻说：“秦殊，以后别抽那么多烟了，真的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秦殊答应，依然紧紧抱着她。

艾瑞卡自然不会介意秦殊抱着自己，那暖暖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也很舒服，舒服地微微闭上眼睛。过了一会，目光才重新回到大屏幕上，轻声叹道：“秦殊，就要出最后的结果了！”

“这次验证的结果吗？”秦殊心头微颤。

艾瑞卡点头：“这是最后一次验证，我再没时间去进行下一次的尝试了！”

说完，有些担心地问，“秦殊，你……你说会成功吗？”

“会的，会的！”秦殊觉得鼻子里有热流涌动，酸酸的，手掌则轻轻滑到艾瑞卡的小腹上，那里有他和艾瑞卡的孩子呢！他的心里真的充满忐忑，但还是说，“艾瑞卡，别担心，一定会成功的！”

他把语气放松，尽管心里担心着，害怕着，依然笑着，“艾瑞卡，告诉你，我心里正计划着等你完全康复了带你去哪里玩呢！”

“你就这么有信心吗？”艾瑞卡问。

“对，我信心满满的！”秦殊轻轻把艾瑞卡的身子转过来，搂进了怀里。

“就要出最后的结果了！”一直在操作电脑的辛迪也激动起来，手上带着薄薄的手套，抬头看着那个屏幕。

秦殊咬牙，攥紧了艾瑞卡背后的衣服，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最后的结果到底会是什么？是艾瑞卡活下来，还是艾瑞卡和她肚里的孩子都要永远离开？

辛迪似乎已经站不住。这个结果实在太重要！因为真的再没下一次的机会了。她禁不住走过来，也抓住秦殊的手，攥得紧紧的，能够感觉到，她软软的手中有着湿湿的汗水，手指也在颤抖着。倒是艾瑞卡，变得异常平静，就那么伏在秦殊怀里，安静地让人心疼。

屏幕一阵跳动，辛迪失声喊道：“结果……结果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秦殊的手下意识地攥紧，把辛迪攥得“哎哟”一声痛呼出声。

“结果怎么样？结果怎么样？”秦殊大声问。

辛迪似乎也顾不得疼了，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

秦殊心底一沉，看她眼泪出来，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走，喃喃道：“失……失败了吗？”

“不，成功了，成功了！”辛迪依然掉着眼泪，却跳起来，激动地抱住秦殊的脖子，在秦殊脸上使劲亲着，“成功了，成功了，秦殊，你的选择是对的，这真的是正确的治疗方案，咱们成功了……”

她又蹦又跳，激动万分，秦殊还抱着艾瑞卡呢，被她这么一弄，不由向后倒在地上。辛迪也趴下去，抱着秦殊和艾瑞卡，激动地满脸通红，满脸笑意，却也是满脸泪水，依然大声喊着：“成功了，咱们真的成功了，找到了治疗这病的办法，真的找到了！”

艾瑞卡转头看去，看了一眼大屏幕，不觉眼圈一红，眼泪也跟着滚落出来。

秦殊有些不敢相信辛迪的话，忙问艾瑞卡：“艾瑞卡，真的……真的成功了吗？”

“成功了，真的！”艾瑞卡点头，眼泪已经掉下来，抱着秦殊哇哇大哭，似乎再也平静不了了。

这个时候，最轻松的莫过去秦殊了，他鼓起了两个女孩的信心，却自己背负着所有担心，那个治疗方案是他选的，如果失败的话，那就等于是他亲手把艾瑞卡送上绝路，这一辈子恐怕都会悔恨不已。现在，终于成功了，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忍不住哈哈大笑。

三人又哭又笑，过了好半天，辛迪才擦掉眼泪，忙说：“我赶紧去配制出药剂，再不让艾瑞卡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了！”

说完，起身匆匆走了。

秦殊和艾瑞卡依然躺在地上。

艾瑞卡脸上挂着泪珠，梨花带雨般，看着秦殊，深情无限：“秦殊，我……我以后真的可以幸福地和你在一起了，对吗？”

“对！”秦殊使劲点头，“咱们以后会幸福地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