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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高原怯生生喊一声,“爷爷。”
郑老爷子板着脸,面对这张稚嫩的小脸,最后还是化作一声长叹,“听管家说你今晚没有好好待在房间里等他去接,而是去后院的仓库?还被关在那里?”
郑高原把头埋在肩膀里,小声恩一声。
“为什么会去那里?”郑老爷子的声音愈发沉肃,这是郑高原从未听过的语气,瞧瞧抬眸偷看,又迅速低下头,心脏蹦蹦跳,爷爷的表情很恐怖,他在生气。
“我,我”郑高原在纠结要不要说实话。
郑老爷子老眸微眯,“那个仓库里放着我喜欢的古玩收藏,今晚有人告诉我说,里面有几样东西被打碎了,恰好那几样都是我喜欢的东西,我现在心情十分不好,而今晚就只有你在那里待的时间最长,给我说~实~话~”手掌重重搭在椅子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话语后面三个字带着当家人的威压。
郑高原彻底被吓坏,顾不得什么厚不厚道,要再不说实话,爷爷可能真的生气,见他那么调皮,让他讨厌怎么办,他会不要他,不对他好了。
会不会又像爸爸妈妈那样不喜欢他,所以要离开他,去一个再也见不到他的地方。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急忙否认道,“不是我打碎的,我在房间里看书,有个女孩跑进来说她是我表妹,又硬拉着我去仓库,然后说什么里面有能散发五彩斑斓的光的东西,还能对着它许愿,之后又硬拉着我进去,我只是帮她找东西,并没有碰任何东西,真的,我找不到就想叫那个女孩一起离开,但她不见了,门还被锁上,我真的不知道东西被打碎。”
一大串话蹦出来,郑高原稚嫩又带着婴儿肥的笑脸流满眼泪。
“那个女孩是谁?”
“我,我不知道。”郑高原哭着摇头。
“不知道,你就敢跟她走,万一她是坏人派来把你带走的呢?”
郑高原表情愕然,眼睛里露出很天真很单纯的亮光。
郑老爷子抿了抿嘴角,“可是管家说,在监控里只拍到你的身影,什么小女孩根本没看见?”
“不是的,真的是个小女孩,她,她头发长长的,头发帘是平的,穿着粉色公主裙,她的眼睛是这样,嘴巴是这样,脸是这样的。”郑高原急得,在自己的脸色比划,还拉扯自己的眼睛,嘴巴,似乎想要把自己的脸捏成那女孩的脸才罢休。
齐刘海,粉色公主裙,今晚只有多雅穿公主裙,大家知道她喜欢在这种时候穿裙子,而且还不许别人穿,之前有一次还为此事跟别的小孩打架,争吵一番后,现大家都不让自己的小孩在她面前穿粉色公主裙。
“把多雅带过来。”
郑多雅被带到书房,小脸皱巴巴,表情可怜,“爷爷~”
郑老爷子板着脸,不理她,郑多雅小嘴嘟嘟,腮帮子鼓起来,小短腿吧嗒吧嗒的跑过去,爬上郑老爷子身上,娇甜喊着,“爷爷,抱抱,抱抱我嘛~”
郑老爷子本来绷着脸,见她不停往上爬,生怕她摔倒,才抱起她,放到自己的面前,“小调皮鬼,摔下去有你哭的。”
郑多雅小手抓抓郑老爷子脸上的胡须,捂着小嘴偷笑,“爷爷不会看着我摔倒的。”
成功把郑老爷子整笑了,“这小机灵鬼,这小嘴怎么那么甜,恩?”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教得好。”郑多雅摇头晃脑,对他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郑老爷子开心的扬眉,“恩?我教你这个?胡说,爷爷什么时候嘴甜?”
郑多雅小手指对点,“恩,恩,恩,啊!任何时候。”
机灵的小模样彻底让郑老爷子开怀大笑起来,“你哟,找你来问点事,你就把话题扯远了。”
郑高原低着脑袋,听着郑多雅和郑老爷子的对话,满心失落,原来爷爷对每个孩子都这样,甚至比他还好。
刚刚还对他凶巴巴,现在却对另外一个可能打碎他喜欢的古玩的孩子开怀大笑,又不争气的出现泪水。
“什么事呀?”歪头天真问道。
“你看那位哥哥,你今天见过吗?”郑老爷子指了指郑高原,叫他把头抬起来,让郑多雅看清楚。
郑高原不想抬头,他眼睛里,脸上全是泪水,在她面前显露出来,真的很丢脸。
郑老爷子皱眉,厉声命令道,“把头抬起来,不让你妹妹多雅怎么看清你的脸,我又怎么还你清白。”
这是郑高原第二次被郑老爷子凶,小小的身子一抖,艰难挣扎后,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和脸,眼神坚定,抬起头来。
郑多雅眨巴眨巴眼睛,咬着小手指,摇头,“没见过。”
郑高原眼睛瞪大,手指指着她,情绪失控,大声质问她,“你怎么会没见过?!你还你是我表妹,硬拉我去后院的仓库。”
郑多雅表情一耷拉,快要哭的表情,趴在郑老爷子身上,“爷爷,我真的没见过他,我一直和哥哥们玩,然后妈妈抱着我吃饭,哪有时间去见他,他真的是我表哥吗?”
郑老爷子哄着她,“噢~不哭不哭,他确实是你表哥,只是他现在觉得委屈才对你发脾气,平时不会这样对你的,乖~”
“高原~不能用手指指着别人,很没有教养,你的礼仪老师教你些什么,这点都不知道。”
郑高原眼睛看向别处,对郑老爷子的话不想苟同,倔强的小脸,梗着脖子。
“多雅~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没见过他?”再次确认,毕竟郑多雅年纪太小,可能记得快,忘得也快。
“哎呀,我真没有,我一直待着哥哥和妈妈身边,不信你问他们。”郑多雅被问烦了,气鼓鼓挥手。
“好,不问你了。”“管家你带多雅小姐下楼去吧。”
“是~老爷子。”
“哎,爷爷,我没和你说多少话就赶我走。”郑多雅搂着郑老爷子的脖子不撒手。
“乖~乖~明天再和爷爷说话好吗?爷爷还有事情要忙。”
“恩~~好吧。”郑多雅瞪他半响,很好说话的答应,乖乖让管家抱着走,小手挥挥,“爷爷,晚安。”
“晚安,多雅。”笑容温和且慈爱。
笑脸骤然消失,“高原,说实话吧。”
郑高原目露震惊,“爷爷,我真的没大碎您的东西。”
“你刚刚那段话,是说多雅拉着你去仓库,然后自己跑掉,还把你锁在里面,你有没有想过,多雅是够不着门把的。”
郑高原无从反驳,现在的他不具备反击和对抗的能力,只能咬着嘴唇倔强着。
沉默许久后,郑老爷子突然大声质问,“说话啊!”
吓得郑高原一抖,连连退后,脑子突然闪现一个想法,“爷爷,如果是我去打碎的,谁把门锁上,我和她能进去,证明那门是开着的?”这个时候他还坚持说他是和多雅一起进去的。
“”他说得没错。
“啊!还有,我出房间时候的监控摄像没拍到?为什么没拍到?难道以前就故障了吗?”
“”说的没错,再多说一点吧,这些从他见到那些东西之后就想到,只不过,那些都是他特别喜欢,经常拿出来把玩观赏的东西就这样没了,心情不好。
郑高原觉得自己还能想到其他原因,低着头认真思考,“还有,监控摄像这么多,总能拍到一些画面,从时间上真的能分析出事情,您可以叫人去看看。”
话音越来越弱,眼神突变胆怯,“对不起爷爷,我太专注于解释,不是不让您说话。”
“行了,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爷爷相信不是你做的。”郑老爷子深深叹息,“高原,现在知道被人冤枉的痛苦了吗?”
“恩。”小声带着害怕。
“这次明显有人陷害你,看你还敢随随便便跟别人走,以后让你身边的叔叔教你一些事。”
郑高原从书房出来,毫无灵魂飘回房间,趴在床上真实哭一次,哭到睡着。
晚上,郑高原哭多,醒来后觉得口渴,想自己的下楼倒杯水喝,路过一个房间,灯光从细缝里透出来。
“妈妈,今天我听昊原哥哥的话,把表哥带到爷爷的仓库去忘记锁门,这样会不会让爷爷知道,我好害怕,今晚爷爷叫我去书房就是问这事~”郑多雅带着孩子气的声音中带着害怕。
林从菲温和淡然的嗓音,安抚道,“宝贝乖,不会的,要是爷爷知道了,就说是昊原哥哥教你的,他会帮你解释。”
“可是为什么要带他去仓库?爷爷很生气的样子。”
“没事,把这事忘了吧。”
“恩~快睡!”林从菲声音骤然一凶。
灯光熄灭,走廊漆黑一片,郑高原的眼睛露出他第一次锐利狠戾的光,双手握成拳头。
自此以后,郑高原多次被陷害,但被他聪明躲过。
脑子聪明的孩子,一旦懂得某些事,便一看一个准。
这让郑景志一家很是着急,整不到郑高原,威胁不到他在老爷子和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将来长大后,怎么争夺最大利益。
于是乎,他们在郑老夫人面前说郑高原的坏话,还把之前打碎老爷子最喜欢的几样古玩的事告诉她。
郑老夫人最开始也是不相信,坚决站在郑高原这边,维护他。
架不住别人一直在洗脑,说着说着,就动摇了想法。
这一年,出席其他家族的宴会。
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带着郑高原一起出席,二老受人瞩目,连带郑高原也被人一直盯着。
接受过教导的他,并没有露出怯色,反而更加坦然自在。
郑多原靠近郑昊原身边,嘟囔道,“真是讨厌,跟在爷爷奶奶身边,受到那么多人的注视。”他那么精心打扮才获得几个小女生的夸奖。
也就那么几个,哪有跟在爷爷奶奶身边来得拉风。
那小子真讨厌。
郑昊原比郑高原小几个月,但他从小接受林从菲的教育,心机深沉,不喜自己暴露,习惯让别人动手,让别人为他做成某件事。
他的眼睛随林从菲,眼睛钝圆,让人看了直觉得善良,很能伪装起来,“听说林家今天收到一件很稀罕的珍宝,林家家主很开心,下命令说,谁要是弄坏了,绝饶不了他”状似呢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郑多原比他小几岁,心智未成熟,排行老二,不需像老大那样承担一些责任,林从菲选择放养他,再加上后面怀上郑多雅,跟没来得及教导他一些事。
现在的他真是天真烂漫时候,听到哥哥说的话,信以为真,有特别喜好出风头,被郑高原抢走很多风头,心气最不爽的时候,得到一个很好的提醒。
突然露出坏坏的笑,正巧郑昊原看到,眸光深深,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若无其事的喝着果汁,其实他想喝酒,但未成年不能喝,那些人看到又要说教很多,只能私下
什么时候才能自主选择自己想要的,他不想学那些东西。
郑高原随着郑老爷子一起,四处走,听着长辈们的话,知道不少事,还能在一旁观察他们的处事和对事方式。
参透一些人的性子,还可以吸取他们的经验。
随着人越来越多,郑老爷子顾忌不来郑高原,便让郑老夫人带他去夫人们那里。
郑高原心里觉得可惜,他挺想待在爷爷身边,能学到不少东西,奈何他年龄太小,不能听太多。
他们刚刚眼神交流,明显不想让他知道,认为他年龄小,嘴巴不严实,会坏事,事实他真不会,可他们不敢相信。
心里叹息,默默跟着郑老夫人身边,接受一堆人有的没的夸赞。
很想直接走人,但他不能,他没有爸爸妈妈了,只有外公外婆养着,要是闹性子被他们讨厌,那他就真的没家人了。
郑老夫人这段时间和林从菲出去,总是听到一些人来问传闻和疑惑询问,开始时也就不相信,到后面对郑高原这个孩子开始有些怀疑。
内心不愿去怀疑,架不住大家都在跟她说,时刻提醒她。
高原是坏孩子,打坏老爷子喜好的古玩,还不承认,嫁祸给年纪小小的多雅。
刚才到现在故意不理他,不情愿看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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