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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苏口中的“改日”终归还是没有让慕容等很久。
因为,潜入人间的妖修开始行动了。
最初收到消息的时候,人间仅仅沦陷了一个小国,弹丸小国。
这个小国人口不足二十万户,如若剑宗中有筑基的弟子愿意,只需要一刻钟就可以坐在飞剑上将这个小国横穿,实在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从人文到地理,这个在情报信息里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只用小国两个字来代替的小国,实在没有半点能让修仙者产生兴趣的地方。
乏味,乏味得很。
然而就是这个乏味的小国,在一夜之间,血流漂杵,在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还能用双脚站在地面上的,只有无数面色沉重的妖修而已。
数万年前,他们因为“非我族类”“下贱”的名义被驱逐,更因为那次对战失去可以与妖族古神沟通的妖皇,因此本来就慢的修行再度拖滞。如今好不容易夺灵冰原的通天塔出了问题,妖界大门开启,他们怎样都会算一算这数万年来两族攒下的仇和怨。
纵然隔着数万年的时光,他们仍能从这片大地上看到妖界大门关闭的这些年里,他们的同族如何努力隐藏自己又失败,如何苦苦求饶而无用,如何被打断傲骨沦为人族胯下走兽,如何在不接受被驱使的命运之后被剥皮拆骨……
何况,人族内部因为道统之争分裂成正魔两道,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因为生来就几近规则本身的原因,在辜苏的灵力触碰到剑宗传来的讯息的时候,辜苏的眼前一下就掠过了这数万年来,无数生出灵智想要反抗却因为妖界大门紧锁的原因,无处可去,被残忍虐杀的妖兽的残影,以及那无数昨日尚且还为明日天气好坏,是否有碍农耕的百姓如何在妖修们一次又一次毫无技巧可言的挥刀斩动之间化为血糜。
辜苏轻笑,传说中的古神便是以人族的形态领悟天地法则登上神座,因此人族虽然体质羸弱,不比妖兽鬼魔,但修道上的天赋常常是其他族类数倍不止,每万年,人族必然会有不少于三的天之骄子,踏破虚空。许多妖修最初若是能得到人肉或是灵魂的滋养,于修行上的益处,不一而足。可是现在,这群妖修居然连人肉都不吃了,死无全尸,羞辱尸体,这是人族大忌,妖族姿态如此强硬,两族的仇,可结太大了,要想和解,太难了。
阿石也在这一笑之间,看见了那顷刻就被辜苏销毁的讯息:
“妖族有变,速归。”
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别说只是妖族入侵,当年,两界大战,各大宗门也不见得是真的毫无保留而战。何况慕容这样的剑道天才,剑宗视慕容为剑道复兴的希望,不可能真的让慕容涉险。如果可以,他知道,剑宗那帮人更想推辜苏出来。这也是辜苏入剑宗的原因之一。
只是有点可惜,凡俗之人如何仰仗这些“仙人”,临到了头,还是没什么用。
按照原来的发展,这场大战历时至少要一千年。
直到被牢牢护在剑山千年不问世事不知天下动荡的剑宗慕容在山门被破的刹那顿悟剑道大意,才最终逼退了妖族,订下盟约。
凡俗界,百不存一,死伤何止惨重。
辜苏销毁了这道传讯,摆明了是要提前拖慕容下水。
只是阿石不明白:“苏苏姐姐,你为什么要销毁这道传讯啊,侧面诱导慕容到前线不就好了,直接干涉慕容的命轨到时候会引来天谴的!”
“侧面诱导?”辜苏摇头,“你怎么会这么天真呢,居然觉得慕容会因为我放弃回到剑山?”
“可是慕容不是喜欢姐姐吗……”
“喜欢我……吗?你忘了为了一点点回山的可能,慕容甚至亲手摧毁了通天门一脉吗?人贵在自知之明,比起剑,我算得了什么?我绝不会给他机会回去。”辜苏说到这里一顿,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在真正的利益面前,就连美色,原来也是不管用的啊。何况天道,不是早就发现我了么?”
阿石:“……”
他觉得辜苏现在的心态跟那些知道自己必死的死刑犯没什么两样,一样会死,多拉几个人一起,不亏。
忘川边那个傻子,回去又要哭了。
糟心。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直接说,肯定还是不敢说的,想了想,他挑了个非重点回答:“是啊,苏苏姐姐,美色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万能的,不过姐姐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姐姐你长得特别美,你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能。”就算不美,那个傻子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这倒是,”辜苏点头,“阿石这么乖,有空带你打游戏啊。”
“!!!”阿石听言,眼底冒起亮得人晃眼的光,他激动道:“好哇好哇!苏苏姐姐,你知道我昨天打排位居然遇到小学生了,五个人,三个人挂机!还有一个送人头!太过分了!我又掉了好多颗星!姐姐你帮我报仇!”
“……”辜苏挑眉,看向阿石的眼神似笑非笑,“你是那个挂机的还是送人头的?”
“!!!”苏苏姐姐是怎么发现的!正常人不应该都是要按照套路安慰安慰我吗!
……
“为什么?”
穿着天青色罗裙的少女赤足跪在火焰之中,面上满是划痕,布上晶莹的泪痕看上去反而越加恐怖,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为什么?”
“对不起……”慕容站在火焰之外,看着少女一点一点被焚烧至死,又化作飞灰,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僵硬地木在原地,“对不起……”
他抬手揉揉自己的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说话的时候感觉到痛,发出的声音及其沙哑,然后终于从梦中醒来。
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好放在脖子上。
窗外满地清霜一般的月光。
“对不起。”他尝试着说。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竟然与梦中无二,嘶哑而难听。这个事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断定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那样的人,可修士的梦往往又并非空穴来风。
“算了,”他自言自语,摸向放在身侧的剑,“我该练剑了。”
他拿起剑,推开房门,结下结界,开始练剑。
辜苏站在结界之外,隐藏起自己气息,看向练剑练得忘却自我的人。
“师妹现在觉得我的剑怎么样?”
“啊?”辜苏看得正认真,不意那原本练得忘我的人却突然出声了,她一时有些诧异,想不到慕容竟然能够看破她的敛息术,意外后很快回神,开口:“尚可。”
“不是尚可,”慕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起来格外傻气,“你都看痴了,是很好的剑。”
说着他低头看剑,像朝圣者跪拜神像,虔诚至极,任世上任何一人看了,都不会怀疑他对手中的剑的珍爱。
阿石有些无法理解,他在慕容和付识花的识海里做了手脚,就在不久前,这个人还因为辜苏的几句意味不明的话郁结于心,怎么这么快就突破了呢?
他郁闷看天,看及漫天红线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他为她脸红,为她彻夜不睡,甚至为她远走一年,但说到了底,与剑相比,在慕容眼里,可能辜苏真的不算什么。
“好吧,”辜苏点头,“既然慕慕这么希望听到我说好的话。”
慕容听到这话,从自己对剑的沉迷中苏醒过来,他觉得这个师妹真是过分,什么叫做他希望,说好像他的剑真的糟糕:“师妹!”
“嗯,慕慕还有什么想要我说的吗?”
慕容握剑的手紧了紧,他抿着嘴看着辜苏,看着她那双在清冷的月光下依旧不被夜色遮住的眼,恍然大悟,刚刚收起的笑又扬了起来:“师妹是因为我这剑太好了才这样说的吗?”
他这才想起来,他当初初出剑山的时候,宗门里那些弟子也是这样,明明看他的剑看得都痴了,可偏偏就算不愿意说一句心底的真话。师妹年纪还小,会这样,也很正常。
辜苏挑眉:“哦?慕慕觉得我需要这样吗?”
”……“慕容哑口,他想起来那夜辜苏和妖修对决的场景,那一剑,多美的一剑。哪怕她后来又出了好几剑也没有那最初的一剑美。他在那一剑里,几乎好像看到了剑道的本身。
是的,这世间,甚至连大长老都有可能,都只有她不会。
如非她的修为远远不及她在剑道上的感悟限制,这个人会直上青云。
他看着辜苏的眼里忽然多出来一抹很深很深的遗憾。
“你活不久了。”他开口,“你以后,可以当一个坏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慕容不再看她。
若说人情世故,慕容要输给世间绝大多数的人,可是如果说修道,这个世间除了早已逝去的迟蓁,大概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了。他之前一直被辜苏那一剑迷了眼,才会注意不到辜苏身上其他的问题——太过羸弱的身体是无法支撑起太过强大的力量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辜苏要那样消耗自己,至于为什么做个坏的人?大概是因为,这是命,与善恶无关了。而做一个坏人,好像要比做一个好人,快活得多。
他最开始心思都在那惊才绝艳的一剑上,没有看明白,可是现在,却有些难过了。
阿石觉得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可辜苏却明白了,她问:“那你会为我难过吗?”
慕容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又落到了剑上。
“师兄,真的,很爱剑呢。”
可惜,我是要来折断你脊梁的人呢。
辜苏的声音很轻,慕容注意到,她不叫他,那个奇怪的,慕慕了。
她是难过了吗?
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他想,这个人活不长了,原来就算她当个干干净净的好人,也还是活不长了,身为敢于天争,传说中无视岁月的修士,这个人可能会活得比一些长寿的凡人还要短。他想了很久,不知为什么,忽然心口有些堵。于是他又把心思放回了自己命运多舛的心脏上,思考它为什么这样异常,是否也会让他像辜苏那样,死在美好的年华里。他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方才,她轻声如叹息一般的问话。
“那你会为我难过吗?”
他抬眼面前已经没有了要答案的人,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呢?为什么不听他说完呢,如果她在等答案,就算想明白需要的时间很久,他也会回答的啊。
“……会。”他闭眼,觉得这个天地好大,心口有些闷,”你为什么要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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