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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退一步，但不知道为什么脚下像踩到了什么滑不溜秋的东西，一个打滑，整个人就要向后边倒去。
与此同时，系统通知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关卡【美女与野兽】开启。
姜一程：老精灵你给我滚出来，谁是野兽？谁是野兽！谁是野兽！！！
小精灵：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谁也不能对美丽可爱的我下毒手！
姜一程：……
姜一程：我怎么觉得你比原来皮了不少？
小精灵：捂耳朵.jpg
小精灵：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小精灵：在床上的时候叫人家小精灵，现在出事了就骂人家老精灵。渣男！！！
姜·渣男·一程：……什么叫在床上的时候！老子还是处好不好！
小精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姜一程：……
他关掉游戏系统界面。
在他即将跌倒的瞬间，他看见那串双标数据惊讶的眼神和向自己自己快速伸出的手。
然而下一秒他就跌进一个散着淡淡白茶味的温暖的怀抱里，他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胡子刮得很干净的下巴。
呵，居然是那个碍眼的NPC！
而抢先一步救下即将摔倒的陆谙却看都没看自己怀抱里的姜·衣服好看·资源大佬·辣鸡人品·一程，对着辜苏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辜苏从他眼神里读到这样的信息：“放心，这个辣鸡我帮你回收了”。
辜苏：……
她收回自己的手，感激一笑，就好像陆谙真的替自己解决了天大的麻烦。
旁观的姜一程：……
他从陆谙怀中起来，嫌弃地走到辜苏身边，隔绝两人的对视。
陆谙：……：）
他摊手，表示自己很抱歉没有能够拉住姜一程。
辜苏摇摇头，表示姜一程对她而言还算不上什么大麻烦。
这一幕落到姜一程眼里，就变成了辜苏表示不怪陆谙的意思。
他烦躁地捏捏眉心，第一次正视恋游工作室所谓的NPC极高的自由度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他进入这款游戏固然有自己的目的在，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成为别人生命里的男二。
想着他对着辜苏露出一个难过的笑容：“之之……”
人生百态，不止爱情。但总有一些爱情之中可以窥见人生百态。爱情总可以轻易将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甚至不像一个人。所以获得爱情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不是人就可以了——变成傲娇慵懒的小猫咪，变成被雨淋湿的大狼狗，变成冰冷算计的毒蛇。
而现在，姜一程看着辜苏，变成一只被遗弃的狗，他看着辜苏的眼神湿漉漉的，一声“之之”，简单的叠音字，通过他咬合的牙齿和往上卷起的舌头在空气里传出来。
他喊：“之之。”
声音出口的时候嘴唇自然咧开，他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深情。
就好像在请求：“爱我。”
辜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掩盖住心间的不适，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嗯，怎么了？”
“没有。”他笑一下，就好像自己真的没什么想法，看着辜苏眼底真真切切的疑惑而没有半点旖旎和感动，姜一程觉得自己就是在对牛弹琴。他忍住自己想拍死自己的冲动，一边在心底骂自己傻X，这串数据有多直他又不是不知道，干嘛浪费这个演技？一边面上温和地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之之的名字很好听，想要多叫叫而已。”
“哦，”辜苏点点头，像是在肯定他关于自己名字好听的说法，然后再次一本正经地教育他，“首先姜一程，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在某些时候某些场合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比如在场这么多前辈，你要是一直这样，真的很不礼貌。其次——虽然以我的身份说这样的话并不合适，但追星真的需要理智一点，你……唔，该清醒一点。混淆网络和现实，是真的不太好。”
姜一程：……他内心已经毫无波动了，连在懊恼自己为什么又想不开用那么委婉的方式去撩那串数据时候都淡定得不行。他平静地想道：看，你又对牛弹琴了。
然后他抬眼，似乎非常认真地在听的样子，点点头：“之之你说得对，我一定会改正的。”
然后他扫一眼周围的人，果不其然发现他们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姜一程觉得自己仿佛能听到他们心里在问：“这么傻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的吗？我的眼睛没花是吗？”
但是辜苏却似乎姜一程这个近似傻子的行为相当受用。
她点点头，再次踮脚拍拍姜一程的肩膀。
姜一程克制了半秒钟自己想要踮脚捣乱的冲动，然后在半秒钟后诚实地踮起了脚。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到底是誰给这个姜一程勇气去撩我之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原来之之这么直的吗】
【那个姜一程到底凭什么离我之那么近啊看得好不爽啊】
【啊啊啊啊这个踮脚！这个踮脚！这个踮脚！我萌了！】
【假粉走开，怎么能萌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路子，会长快开除粉籍】
【+1，我老婆不可能有其他人，别萌了，假粉一边玩泥巴去吧】
【嘤！就没人注意到陆谙和姜一程的互动吗？腹黑攻X傲娇受，这么萌的西皮没人吃吗！】
这是辜苏第三次拍他的肩膀了，她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人她踮脚起来以后反而更高了。
她低头看一眼姜一程的脚，难道这个人的身高也作了妖？然后就看到了他踮着的脚。
辜苏：“……”
她看向姜一程尴尬的脸，丝毫不辜负姜一程给她的直女称号，问道：“你为什么踮脚？”
姜一程：“……”
他慢好多拍地放下脚，看着辜苏盯着自己的水光闪闪的眼睛不自然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演技无关的脸红。
他也想知道啊，他为什么要踮脚！
难道他才三岁吗，这么幼稚？
辜苏伸手把他的头扭回来：“为什么？”
这简直就是直逼灵魂的拷问。
你能去问一个孩子为什么哭，问一棵树为什么长在悬崖，问一个恋爱中的少女为什么喜欢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不够白莲吗？我不够无辜吗？我不够楚楚可怜吗？
你看不到我此时是如何应该被怜惜被爱护吗？？？
我只是想皮一下，不行吗？不行吗！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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