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49章 季情到来,医品弃女,仙鲜,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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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地点了一盏静心燃香,陆云卿近乎庄重地捧着《神典》重新坐下,无比郑重地翻开至“天方雪胎梅骨丹”一页,细细阅读。
极薄的册子,关于雪胎梅骨丹的描述却足足占了两页纸,尽是古字文言,每一个字都能解释出多重含义,联结在一起汇成的话更是晦涩难懂,旁征博引甚多,即便是陆云卿读起来亦是颇为吃力。
好在,她这些年的积累也不是白费的,总体理解起来还算顺畅。
第一段话领会完毕,陆云卿眼里升起一丝恍然,隐约与前世看过的内容含义有所重合,却又不尽相同。
她忽然领悟,前世看到的那本医书,并非照抄原著,而是经过洛凌青或是其他人二次编纂解释的书籍。
否则,但凭她前世那点知识底蕴,《神典》与她而言与天书无异,别说研究个五六年小有成效,就是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看懂几段话。
念及此,陆云卿不由感慨命运的无穷巧妙,其中差了一分,都不可能塑造出现在的她。
杂念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被陆云卿收拢,注意力重新回到药方上。
这两页纸所写,并未全都是丹方,前面花了大量文字描写永生花。
不,与其说是描写,不如说是著书之人刻意留下这些字眼,与后人探讨。
“永生花,初见于《药石记》残载,其花分四瓣,天生地养,又分阴阳,鲜少者阴阳一体……”
陆云卿将书中观点与自己发现一一印证,发觉自己研究出的成果,与书中所述竟大多一致。
也因此知晓永生花每百年一生,阴阳一体的永生花更是千年难遇,因为永生花的药力太过霸道,炼制此药要讲求绝对的平衡,这种天生阴阳相合的永生花,才是最适合炼制“雪胎梅骨丹”的。
陆云卿看到这里,不由眉头轻皱。
沈澈已经服用过一颗以纯阳永生花炼制的雪胎梅骨丹,本身便已处在极端状态,按照神典所述,这种不平衡应该需要一朵纯阴永生花来补足,她手中这朵阴阳一体的永生花,反而不合适。
好在阿澈不是刚刚服下丹药的时候,眼下已过去思念,药力应已有所损耗,但具体到什么程度,她还得像个办法测试一番。
念头在脑海中转动,陆云卿视线下移,这才看起两页纸上的核心,雪胎梅骨丹的炼制方法。
这一看,却令她眉头皱得更紧。
其上所述的丹药炼制方法,以及对药性的理解和处理,竟有不少地方与她理论相悖。在她
观念中,若是按照此种方法炼制,下场恐怕不是很美妙,炸炉都是最轻的。
艰难地看完最后一行字,陆云卿放下册子,伸手拧了拧眉心,刚刚得到神典的喜悦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炼丹的分量无法缩减,她只有一次机会。
可这本神典上记载的炼制方法简直违背常理,在她的眼中,根本不可能成功。
带着这种念头去炼制丹药,她实在无法对结果抱有希望。
可若要让她带着绝对信心去炼药,就等同要将这些年所学全部抛弃!
坚持行走的道路一旦倒塌,她会变成什么?一个误把毒术当医术,医毒不分的疯子?还是神经错乱的白痴?
陆云卿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沉思良久,她眸光恢复清明,将神典秘密收好。
还有时间,她不急着做出决定。
可她也明白,自己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选择那条绝路。
现在的陆云卿,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痴恋沈澈两世了无牵挂的孤女,她还有念儿,她还是止云阁主,她的命运牵连着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在此之前,她必须想到更加稳妥的方法,就像是对沈澈说的那般,做一笔无本买卖。
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圈,陆云卿眸光微敛,起身去里屋查看一番沈澈的状态,才收拾一番出门离去。
……
库拉城依旧是那个热闹又龙蛇混杂的库拉城,和四年前并无两样。
时候正值下午,茶楼高处廊坊穿过凉爽的风。
陆云卿坐在窗边,举杯轻抿一口茶水,斜眸视线却落在茶楼外的街道对面,一间露天茶棚内。
这个角度,正好能将整个茶棚一览无余,坐在右下角的茶桌上的三人,亦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欲要与陆云卿见面的李鸢三人。
陆云卿视线在三人身上游曳而过,两年不见,李鸢的脸比以前圆润了些,想来这段时日安胎吃了不少好东西。
夏无宇除了长相比两年前更加成熟了,倒是没别的变化。
陆云卿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消失思念又重新出现的季情身上。
她比起从前,更加消瘦了,与李鸢交谈时神态自然,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容,和信中描述一般无二。
可陆云卿察言观色的能力何等敏锐,还是从她言行举止中察觉出一丝不自然。
这不是真正的她。
得见故人,她不该如此端着,客气地像是一个外人。
她不是自愿而来,又有谁能逼她?
心中一脸浮现出数个念头,陆云卿在桌角丢下一点碎银,起身下楼。
已经伤势痊愈回归的于海,立刻跟上。
……
此刻,茶棚内。
李鸢三人,完全没发觉自己已经被陆云卿暗中观察过,仍然笑谈不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陆云卿的地盘,李鸢胆子大了许多,磕着瓜子状似随意地说道:“对了,这一路上光顾着叙旧了,还没问你当年的事情,你和洛庭深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
季情神色稍黯,“我没有找到他,大夏境内太危险,我躲躲藏藏,几经碾转才趁着南疆封锁的防线出现空隙,逃了出来。
李鸢嗑瓜子的动作一停,被季情真情流露所染,也忍不住难过起来,“对不住啊,我问了不该问的。”
“没事。”
季情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伤心也伤心过了。现在提起来,最多也就觉得有些怅然,真让我掉眼泪,却是一滴也没有了。”
李鸢听着,却是更心酸了。
她看了眼自己丈夫,夏无宇抿唇,无声地捏紧妻子的手。
四年前,大夏一夕幻灭,所有人都朝不保夕。
他和李鸢能走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
季情望见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一颗心仿佛浸入了苦海。
若是可以,若是可以……她不想害任何一个人。
特别是,这些人都是她曾经最宝贵的财富,没有他们,没有陆云卿,她还在那个根本不拿她当人的季家里折腾。
不论花菱如何逼迫,如何威胁……她怎么忍心害他们?
可是…洛庭深……
她想起那双近乎陌生的,冷厉的双瞳,心就像是破开了一个口子,寒风呼呼地往里面灌。
他是因为她变成那样的……
她要救他!
“季情!!”
心绪翻腾间,季情骤然听到一声极其熟悉的喊叫,她眼里的复杂挣扎还未褪去,下意识转过头看去。
只见茶棚门口走来一个她再为熟悉不过的女子,她走了进来,阳光也随之洒了进来,女子堪称灿烂的笑容仿佛也盛满了光。
季情怔怔地看着走来的陆云卿,眼角经不住泛
红。
她以为,在经历过四年地域般的折磨过,面对任何人她都可以当他们是一团行走的血肉,一个实现她目的的工具。
在“巧遇”李鸢后,即便心有起伏,却仍然可以谈笑风生。
可在这里,骤然见到陆云卿,她竟发现自己的内心突然滚烫起来,像是许久被封印的热血冲破冰冷的阻碍,令她冷透的四肢重新变得温热,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季情咬紧嘴唇,强行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云卿,好久,不见。”
短短一句话,又好似蕴含着千万句话。
陆云卿怔然一瞬,便重新恢复笑容,上前毫无芥蒂地给季情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轻声喃喃:“辛苦了。”
季情顷刻流泪满面,紧紧抱住陆云卿,心中的悸动几乎抑制不住,几乎就想将花菱的计划和盘托出。
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她什么都没说。
陆云卿轻轻拍了拍季情的后背,分明温软的眸子却又带着一分幽深。
季情有问题,这毋庸置疑。
好在,季情的立场并不坚定,她还不至于走到放弃她的那一步。
一场局解的好,也是能起死回生的。
此时此刻,她甚至有些高兴季情的到来,因为她终于弄清了一件事。
药人军消失之谜,原来只是为了放开一个合理的口子,让季情进来南疆与她相聚。
由此可见,季情身上带着任务,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思绪转动间,陆云卿松开怀抱,
季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一来就让你看了笑话,真是不该。”
陆云卿神情一如之前般温和,左右看了看简陋的棚子,没发现值得注意的眼线,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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