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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一如既往的宁静平和。
林鹤端着水盆走到门前,蓦然望见不远处走进院中的陆云卿,登时双眼一亮,“小姐!”
“林伯。”
陆云卿唤过一声走近,柳眉微蹙,“上次我就说了,你住西院是养老的,用不着服侍别人,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去办就行了。”
“你林伯身子骨硬朗着呢,这闲着也是闲着。”
林鹤打了个哈哈,这才看到陆云卿身后跟来的沈澈,连忙见礼,“见过姑爷。”
沈澈微不可查地点头回应,也叫了声“林伯”。
他从莫临口中知道了这位老人的身份,起始微末,他就一直坚定不移地跟在陆云卿身边,历经十年风雨,与其说是仆人,倒不如说是一名始终关系爱护陆云卿的长辈,沈澈自然尊敬。
林鹤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奴才,如今能被王爷亲口叫一声“伯”,这要是下去见祖宗,脸上都有光了啊!
陆云卿自然不知林鹤会生出这般想法,此番前来西院,除了看望故人,还有正事。
“林伯,我去看看景王,让下人都出去吧。”
陆云卿吩咐一声,林鹤连声应是,只当是陆云卿又要给景王舒筋活络,立马招呼院子里的下人离开。
不多时,院子里就只剩陆云卿和沈澈两人。
时隔一月余故地重游,沈澈心情已截然不同,跟着陆云卿进入房间后,他的视线透过黑布看到躺在床上的老人,微微一怔。
莫临那天曾说起二十年前的大夏京城之乱,在那场混乱中死伤无数,镇王和景王也是那天同时重伤昏迷。
而他口中的镇王,就是自己的父亲。
陡然听到自己身世来历,沈澈心中自然有触动,对于父辈家人,他秉持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便没有多问,只是说不好奇,那是真假。
可惜莫临不知为何对镇王感官极差,语气极差,不愿多言,他得找另一个人问问。
或许,景王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沈澈思绪微敛,将手里的药箱放在床边案几打开,沉声道:“尽管专心施为,我就在门口。”
景王是谁,为何要救他,早在吃早膳的时候,陆云卿就已经说清了。
陆云卿不知道在想什么,出了神,听到男人的话,抬头扬眉一笑,轻轻点头。
沈澈离开了,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
屋内檀香缭绕,变得更加安静。
陆云卿从药箱中取出一卷银针摊开,微吸一口气,俏脸郑重,起身揭开景王的上半身衣物,下针。
对付封脉蛊,她断断续续研究近八年,已有十足把握。
难的是去蛊之后连同蛊虫一起损失元气,以景王常年沉睡瘫握在床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在未得到神典之前,她陆续想出了一些弥补的法子,将成功率推到七成,可惜前后时间耗费太长,她迟迟无法腾出精力动手。
可在前后相继得到永生花和《神典》后,陆云卿在医道上的水平,顿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了更好的想法。
自古医毒不分家,《神典》所载皆为奇诡之药,记录药草之珍稀,药方角度之新奇,天下少有,若非《神典》落在对此早有研究的陆云卿手上,落在任何一个普通医师手中,都会以为这是一本天方夜谭的假书。
现成的材料在手,陆云卿废寝忘食半月余,终于成功祛除一株伴生花的魔性,将其炼制成四方药贴,废药高达六成。
这四方药贴,一方用来试验其药性,测得其药性温和无毒,不论年高年少都可服用,可在极短时间内弥补身体亏损,与陆云卿预估的药效相差不大,因而取名为“命生散”。
立名之后,陆云卿当即拿了一方给恰好需要弥补气血亏损的天珠送去,手中尚余两方,都已经确定好了服用的人选——奶奶和景王。
奶奶年事已高,服“命生散”可延年益寿,百病不侵。至于景王,则是陆云卿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服药对象,“命生散”的出现,直接将治愈景王的把握推到十成十,再无失败可能,而且,若是所料无差……
陆云卿眸光一闪,施针到了紧要关头,她立刻收敛心思,全身贯注封穴驱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转眼便是一个时辰过去,陆云卿的额头汗迹满布,脸色苍白,体力逐渐跟不上,可她下针的手却还一如既往的稳。
景王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其中最早下针的几支竟有发黑的趋势,毒性惊人。
封住的穴脉越来越多,隐藏在血肉中的封脉蛊开始在皮肤底下显现,游动,不断汇聚至腹部,竟引得景王肚子发黑臌胀,宛若怀胎十月的妇人。
直至最后一丝黑色血线顺着经脉流入腹部,陆云卿目露果断,二话不说拿起手边的利刃在腹部划了一个口子。
只听到“噗嗤”一声,发黑鼓掌的腹部顿时像泄气的皮球,黑色的血喷薄而出,随后竟迅速吸干血水,变成一大片黑色蚊虫,向陆云卿凶猛扑来!
陆云卿目光一冷,后退数步拉过早已准备好的油布点燃包裹全身。
那密密麻麻的黑色蚊虫猝然扑进火中,眨眼被了个干净。
做到这一步,陆云卿终于大松了口气,撒开油布踩灭,精神一松,她全身顿时酸痛地像是散了架一般,径直坐在地上呼了口气,才勉强爬起来,将“命生散”灌入景王口中。
“结束了。”
陆云卿喃喃低语,心里像是被搬开了一颗久压的石头,轻松不少。
她正要起身看看景王的情况,躺在床上多年未醒的老人,却在此刻,蓦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似乎还停留在二十年前,京城内乱的残留的惨烈映在瞳孔里,过了数个呼吸才缓缓淡去,紧随而至的,是茫然。
“这是何处?”
他想说话,可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你才刚醒,要想说话还得过些时日。”
耳边传来悦耳的女子声音,夏景瞳孔转动,视线模糊了一瞬,陆云卿的脸顿时清晰。
他两眼瞪大,无声地说道:“云舒……”
“我不是云舒。”
陆云卿坐在床边,低头替夏景处理腹部的伤口,“你这一躺,就睡了二十年。”
二十年?!
夏景瞳眼猛地瞪大。
人生有几个二十年,他只觉睡了一觉,眼前的这名女子却告诉他时间已过去了小半生?
当年的内乱是平息了,还是愈演愈烈?
太子成功逃脱了?太后还活着吗?还有他的云舒……现在怎么样了?
太多太多的疑问浮现心头,夏景身子颤动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陆云卿径直按回了床上。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知道。”
陆云卿微微一笑,“我会讲给你听的,二十年都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吗?”
兴许是陆云卿沉静的笑容令人感到安心,夏景身体放松下来,眼神却执拗得可怕,断断续续地蹦出几个字来,“先……云…舒……”
“她死了。”
陆云卿没有隐瞒,神情淡然地像是在说陌生人,“死在了你重伤后的两年,她的仇人就住在你隔壁,你什么时候能走路了,就去杀了他吧。”
听到这句话,夏景愣了很久,两眼才重新聚焦。
他大口喘息着,好似在消化陆云卿话中的信息,嘴里又蹦出几个字来,这一次,就比第一次流畅了不少。
“你……是谁?”
陆云卿面色微露讶色,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问隔壁的人,既然你这么问了,正好我也想知道。”
她说着,从药箱里取出带来的特制药水,径自去了一点夏景的血滴入其中,又咬破指尖同样滴进去,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也不需要迟疑。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而且,她也从沈澈那里找到了自己的救赎,如今连儿子都有了。这具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是谁的父脉,早已无法撼动她的心境。
夏景一开始看不懂陆云卿在做什么,但在看到琉璃瓶中的两团血液完美融为一体后,顿时眼露惊骇,什么都懂了。
眼前这个与云舒极为相像的女子,竟是他和云舒的女儿!
可他们那时,还没成亲……
夏景失魂落魄地想着,视线逐渐凝聚到眼前已长大成人的女儿身上,眼眶瞬间湿润,心尖泛起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身边无父无母,他的女儿一路走到现在,得受多少苦啊!
夏景的视线过于直白,陆云卿很不习惯地别过了头,淡淡道:“对娘亲,对你,我无爱,也无痕。之所以救你,不过是想印证一番你我之间的关系,毕竟你中了花菱的封脉蛊,若不祛除,我想验证都没有办法。”
陡然听到花菱的名字,夏景理智回归几分,眼中仍是充斥着愧疚,“是我……对……不起你。”
“我是该接受你的道歉。”
陆云卿洒然一笑,“不过不是现在,现在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早点痊愈,为我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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