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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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一行人便已经准备妥帖准备从别院前往齐国的都城沣都去了。

为了不太过于引人注目，便由崔影和秦湘驾车，而聿容和齐焕的近卫一左一右骑马同行。月华，冷雪衣，齐焕则是共乘一辆马车。

为了方便出行，也将月华他们空间较小的马车换乘了齐焕准备的大马车，这样三人坐起来空间倒也宽敞。

冷雪衣出门前，自己给自己换药的时候，由于只有一只手，不小心便将血弄到了衣服上，最后自己弄的大汗淋漓的，也只能是勉强乱七八糟的将伤口给包上了，于是她干脆便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粉色衣衫。

她本就长的极美，平时多喜穿白衣，虽衬得她皓齿明眸，尽态极妍，却多少太过冷清了些，而这粉色的衣衫却好像弱化了些她的淡漠感，显得亲近可人了不少。

“倒是很少见衣儿穿粉色的衣衫，倒很是清丽别致”月华倒是称赞起了冷雪衣的着装起来。

冷雪衣心下奇怪，月华说此话何意，但脸上却未露分毫，只是淡淡说道”谢谢哥哥的称赞，只是刚好想穿的热闹些罢了”其实她只是担心手上伤口若是裂了，白衣未免会太过明显了些。

“衣儿……哥哥……?”齐焕明显对他们的称呼觉得哪里怪怪的，月华这么可能是冷雪衣的哥哥，而他们的关系何时又变得如此的亲密。

月华解惑道“为了避免外出不便，我们便以兄妹相称了”

齐焕这才了然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以冷氏与千云阁的关系，这样在外确实是要方便许多，还是月兄思虑周全”显然齐焕并不知道冷氏和千云阁的实质关系，也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本就不多，而多数知道者，多为两边的人，而他们自然不会自爆弊端的。

冷雪衣也只是一笑，然后看着车外的景致没有说话了。

一行人来到沣都城外，便将马车和马匹停在了，城内最近的驿站处，然后便轻装出行了。

果然就像齐焕说的那样，整个都城好不热闹。

大街小巷挂满了各色各异的花灯，在黑色的夜幕下，竟将街道装点的好不漂亮，加上家家户户门前门后都装点着各色的花束，在花灯的映衬下，伴着阵阵花香，竟美的有几分不真切。

人们穿梭期间，放水灯，猜灯谜，逛夜市…一片好不热闹的场景。

行走其间，一行人都好像受到了节日气氛的感染，变得鲜活和快乐了起来。

“公子，公子，快看，快看”秦湘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她一下看看这个，一下看看那个，全然忘记了自己出行前月华的叮嘱了。

“秦姑娘还是这样的活泼的很啊”齐焕在认识月华的时候，便认识了秦湘和聿容，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湘倒是半点都没有变。

“是啊，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月华只得无奈的笑了笑，他好像太宠这丫头了，久了倒是越来越不成规矩了，只是这也是他觉得秦湘身上可贵的地方，所以一直以来他也未多加约束，好在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月华也就觉得没有那么打紧了。

一边的聿容拉着了上蹿下跳的秦湘，这秦湘正准备发作的时候，聿容指了指旁边的月华，见月华正看着自己，她立马老实的呆在了聿容的身边，跟着一群人向前面走去。

“我在前面让人备好了游船，我们便可一遍赏景一遍游湖，月兄觉得如何”齐焕也是怕他们一行人太过扎眼，便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齐兄的安排，自然妥帖”月华赞同的说道。

虽然已是尽量低调出行，但当几个人出现的时候，还是引来了路上一众百姓的目光。

“仙女姐姐，娘，你看，你看，是仙女姐姐”一个路过的小孩大声的嚷嚷，一边往冷雪衣的方向跑去，只是很快就被自己的娘拉回了怀里。

这几个人一看便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惹得起的，一般的百姓也都只敢远远地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人是敢上来招惹他们的。

听到那小孩的声音，月华一行人不禁都将目光投向了冷雪衣，确实，若是她在就没有不起眼一说。

冷雪衣见几人纷纷看向自己，大概也猜到了他们在想些什么，她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面纱，准备戴上，奈何她只有一只手可用，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面纱却没有了动作。

月华见了只是低头不语的冷雪衣，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过去，拿过了她手中的面纱，然后替她戴上了。

星星点点的灯光前，一白一粉两人相对而立，男子双手绕过女子的头发，为女子戴上了白色的面纱，那幅画面便是连秦湘看了都安静了下来。

冷雪衣一时却没有反应过来，等月华帮自己戴好面纱的时候，才皱了皱眉的看向月华，他在搞什么鬼，今天的他未免有点奇怪，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的眼里未免显得有点过分亲密了。

但只是一瞬便面色如常的说道“谢谢，哥哥”

月华只是微笑的看了眼冷雪衣，然后便朝着齐焕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冷雪衣戴好面纱后，一行人便跟着齐焕来到了湖边，在那早就有一艘游船等在了那里，一行人便跟着齐焕一起来到了船上。

船上糕点酒水一应物件都准备完善，一行人入座后，齐焕便授意开了船，船便慢悠悠的沿着河道行驶着。

来来往往的船只，隐隐可以听到经过的船上的丝竹之乐和高谈阔论的声音，岸上的人声和那隐隐的灯光却显得有些远了，倒是莫名的让人的心跟着安静了起来。

冷雪衣只是侧着身子欣赏着沿途的景致，她从那客栈的小二那听到过，每种花代表的不同所求，便有点好奇的看着每家门前的花束起来，猜想着他们到底想向神明求些何事。

要不是齐焕的问话，她倒是可以落个难得的安静“不知冷小姐在看何物，看竟是如此专注”

“我从别处得知这万佛节的花束代表着不同的意思，也代表着你想向神明所求之事，不知这些花大概是什么意思呢”冷雪衣见齐焕问她，便刚好想向他解解心中疑问。

听到冷雪衣的问话，齐焕便笑着回道“冷小姐有所不知，一般可分为几种，一类便是荷花，它代表着事事顺利，是吉祥之花也是最常会用到的花；然后还有栀子花，是可以带来繁荣，安定之花；再者便是十里香，是祈求心灵的纯净，平和之花；兰花则是美满友好之征；芙蓉花则是当官或是仕途顺利之意等等，花的种类有上十种，但一般最多的大抵是上面这些了。”

经齐焕这一介绍，她大抵也看的懂了，但她也收回了目光，才发现她们的小桌前，都用小瓶插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倒是清新雅致的。

“这倒有趣……”冷雪衣淡淡的回道。

“是啊，虽然是齐国的传统节日，但更多的是表达人们的美好愿望，其实我觉得，人定胜天，凡事还是自己争取来的更为稳妥。”说这话的齐焕，不难听出语气中的豪气。

“齐兄，好气魄，看来这么多年了，齐兄志向一直未变”月华不免想起了当年的齐焕。

“哈哈哈，男儿自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何来志向一说，本就是我分内之事罢了”

“只是以齐兄的才德，我自为齐兄有所不值……”月华意味不明的说道。

但其中是有几分真心之意的，齐焕要比他的哥哥，也就是齐国的太子齐恒，无论是品性还是在才德上都要强上太多了，若是日后他能成一国之主，也许会开辟出一个不一样的齐国，只是……

听月华这样说道，齐焕只是微微的沉了沉脸色，然后说道；“这样的话，月兄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我本就志不在此，只愿安心做一个纯臣，这样的话多了，难免不会起何祸事。”

月华只是但笑不语，而冷雪衣听到齐焕说道，只愿做个纯臣，倒是颇有几分赞赏之意“当今世上，能做纯臣者已是少数了。”

“我本就不善谋略，更不愿卷入那些无谓的斗争当中，也许这对我来说倒是最好的去处”说着这话的齐焕看不清神色。

这时月华却开口说道“齐兄能以护佑家国为己任，也是百姓最大的福音了”说着举起了酒杯敬了敬他，齐焕也是开怀的一饮杯中之酒。

这时，远处传来了绵绵的歌声，伴着悠悠荡漾的船子，一行人似有似无的交谈着，一时间竟是安静没有的。

但是就在这时，早就准备在暗处的一行人却终于等到了他们等待已久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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