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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蛇?”荆明踱步走向满肚子怨气的刘莹莹,看得她不禁心虚了一把。
她道“是、是啊,娇娇讲给我们听的神话故事就是这么说的。”
许娇娇马上赖账“莹莹,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诅咒蛇,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推给我。”
刘莹莹愕然“娇娇?!冉冉可以作证的,就是娇娇讲给我听的。”
那叫冉冉的缩在角落,弱弱地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娇娇讲过。”
刘莹莹此刻却开始怀疑人生了。
荆明睨着刘莹莹,吩咐道“拿皂角来。”
有人应道“是。”
太阳下、院子里,一男学生死死按着这毒蛇的脑袋,另一男学生则按住这毒蛇的尾巴,荆明含着微笑,颇有一番苏府家丁给大花洗澡的架势,和着水,使劲揉搓着着毒蛇的身子。
苏语凝似乎看到这毒蛇翻出了白眼,呼喊着救命。
一会儿染色,一会儿洗澡,让不让蛇好好过春了?!
半晌,荆明接过一个学生递过来的一木桶水,一下冲干净了那蛇身上所有的乌漆嘛黑。
这下众人看清了,这…这分明就是一条土蛇,所以大家无可避免地看向刘莹莹,目光皆是谴责。
荆明命人放了那条土蛇,睨了苏语凝一眼,转身便走向静室。
苏语凝跟过去,却听荆明道“苏瑾中毒不浅,学院里没有药,若是从宫里取,没有一日,取不出来,所以只能麻烦你…”
苏语凝道“我知道。”
说着,荆明已推开静室的木门,苏瑾脸色惨白,嘴唇却紫到发黑,沐水陵守在床边,急得跺脚,见荆明来了,开口就骂“你属王八?怎么这么慢?我差点儿拿刀去请你!”
荆明无奈一笑“你出来,让她们两姐妹待一会儿。”
沐水陵惊得下巴快要脱臼“搞什么?”
荆明撇撇嘴“你快出来,否则我就告诉苏瑾姑娘…”
“好好,我出来。”
沐水陵说着,十分不安地望了苏语凝一眼,迈着猖狂的步子走了出去,苏语凝决绝地碰上木门,无情反锁。
沐水陵拍了两下,被荆明按住。
苏语凝走到床边扶起装睡的苏瑾,坐在她身后,调运了气息,便往苏瑾身体里度内力。
唯有此,才能逼出苏瑾身体里的蛇毒。
苏瑾却觉得浑身的血像是在逆行一般,而全身如在火中蒸腾,冒汗不已。
小半个时辰过去,沐水陵已急得快要砸门,苏语凝却猛然开了门走出来,叫沐水陵砸门的动作顿住。
苏语凝掀开眼皮子看了沐水陵一眼,他不禁有些心虚,默默收回手“苏语凝姑娘,你堂妹…”
苏语凝不理会她,径直走开,没走几步,便听见沐水陵在身后咆哮“荆、荆明!苏瑾好了、好了!!”
苏语凝跑回凉亭,却扶着亭柱,吐出一口鲜血来,她颤着手拿出手帕,擦干了嘴角的血便折好收在腰间,不禁暗骂,怎么什么事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越靖却不知什么时候跃下了凉亭,默默行至苏语凝身后,为她度了些许内力“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
苏语凝回眸睨了越靖一眼“荆明这个老奸巨猾,怎么不叫你去救苏瑾。”
越靖收了力,正准备跃身上凉亭,却被苏语凝叫住“越领军史,能不能稍稍怜香惜玉一些,帮我将这河灯扎个骨架出来?”
越靖睨了苏语凝一眼,默默走过去,麻利儿扎起骨架来。
苏语凝坐在边上,望了望西斜的太阳,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吧。
越靖正忙着手上的活计,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惊喝,就连他都好奇不已,却不见苏语凝有什么动作。
苏语凝默默吃着点心,见越靖看向自己,微微一笑“兴许是山神的诅咒蛇来惩罚那些阴险恶毒的人了吧。”
叫越靖不明所以。
“为什么扎河灯?”
天涯边还挂着最后一丝残阳,霞光万丈,如同染血。
越靖坐在一边,见苏语凝兴致盎然地糊着纸糊,画着些他看不懂的玩意儿,如此问。
苏语凝愣了一瞬“扎河灯犯天暮的王法了?”
越靖被噎得撇嘴“你又不像是会相信这些的人,若是应付夫子们,许愿灯不是更简单?”
苏语凝默默在河灯上提着字,回得搪塞“我就是想麻烦麻烦越领军史而已。”说着,抿嘴一笑,何其刁难了人还没有愧疚之意的无耻之态。
想了想,又道“都一天了,领军史还不回去么?难道太子殿下还让你陪我放河灯不成?他不会吃醋?”
越靖干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袍,不想才意识到自己衣着学生装“跟踪你,是我最失败的一次。”
苏语凝一笑“未来可期嘛。”
越靖白了苏语凝一眼,苏语凝见他真的要走,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太子殿下,到底让你跟踪我干嘛来了?是怕我和别的学生勾搭么?”
越靖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比那天苏语凝扔给沈子唯的,还要小上好几倍“查这个。”
苏语凝不禁一笑“沈六,害怕他的不是独一份?”
越靖想了想,也许吧,便点点头。
苏语凝却不知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乐开花来“你查到了么?”
越靖苦笑“这里大多人,身上似乎都是这个味道。”
苏语凝顿时沉了脸,你放屁,那是老娘亲手磨的,怎么会和别人买来的一样?你是猪鼻子?!
但却一笑“越领军史,断案如神,小女子佩服。”
越靖不明所以,望了望手里的瓷瓶,揣进怀里,走了。
申时泉溪,山林掩映间,天上那一轮月,似乎挂在树枝间,而伸手就能摘到。
夫子们评了奖,便叫大家可以来放灯了。
那似乎,是点点星火在人间,而天上和地下银河倒转。
他们三五成群,祈愿放了灯,捧着脸,瞧灯瞧月亮,也瞧人。
苏语凝默默捧着这莲花灯在怀里,似乎酷爱荷花,似乎,冥冥之中,很想看看这些河灯,会流到哪里去。
似乎有一场赌约。
似乎赌的,是两人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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