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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苏夏看着眼前状似恭敬实则拦着她不让她出去的两个士兵,嘴角微抽。
“现在这是在哪呢?”
“岭山。”
“赵肃呢?”
“燕王殿下正在帐内议事。”
苏夏问了几句关键的,干脆的拉下门帘,继续回去睡觉。
毕竟现在腿脚不便,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夏也没等多久,刚睡饱了一个回笼觉,门外就吵吵嚷嚷的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启程了。
苏夏起身想出去看看,一时忘记了脚脖子受伤了,才刚下地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好巧不巧的,赵肃进来就看见这行大礼的一幕。
苏夏满头黑线,尴尬得连掩饰都来不及。
好在赵肃不是来看戏的,三两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不能走路就好生躺着,受伤了还不安分!”
“说得好像老子故意的似的……”
苏夏撅着嘴,毫无底气的反驳。
赵肃哭笑不得,撩起她的裤腿儿,看那腿脚脖子已经肿得比昨天还严重了,红肿了一圈,看起来有些骇人。
“不是都上药了吗,怎么还这么肿?”
赵肃戳了戳患处,苏夏疼得猛的缩回了脚。
“昨晚是你在给我擦药是吧?”
苏夏听他这话,瞬间想起了昨晚的伤心泪,她就记得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脚脖子被蛇咬了一口,还半天不松口,疼得她在梦中一直哭兮兮的,哭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现在看来,终于找到那狠心的蛇了。
赵肃挑眉,“怎么,还想恩将仇报?”
苏夏瘪了瘪嘴,半是委屈半是幽怨道“下手也太狠了吧,疼得直抽抽了~”
“噗……”赵肃没忍住,笑出了声,又在她即将爆发的边缘收了笑,小意的将她拉入怀中安抚。
“不用力点药效没法深入肌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苏夏撇撇嘴,不置可否。
“行了,我们该上路了。”
赵肃安抚了一阵,外面动静更甚,便将她抱了起来。
苏夏一声惊呼,瞪着驼铃眼看着他,“你干嘛?”
赵肃嘴角微弯,“你觉得我要干嘛?”
啧,好撩!
赵肃眨巴着眼,捏了捏赵肃的脸,“我怎么觉得爷这脸皮越来越厚了呢?”
不怪苏夏这样想,她这样大庭广众下被人抱出去都有些鸵鸟,赵肃却面不改色。
门外整装待发的士兵见这场景,不由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田七吗?”
“可不就是,燕王殿下为了她还在宫禁的时候进宫求药呢~”
“何止啊,听说没求到药,怒踢了乾元殿的大门,可没把官家气死!”附近有人开始附和吹嘘。
惊叹声,私语声不断,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要见见那个将燕王殿下迷得头脑发昏的女子。
“那还真是红颜祸水啊~”一将士远远看着自家殿下越来越黑的面色,喃喃道。
“嘿,别说,我还听过更劲爆的……”
刚要爆料的将士喉咙一梗,突然闭了嘴。
远处,赵敬的目光冷冷的向这边瞥来。
他们这位殿下啊,少有黑脸的时候,一般生气也是笑眯眯的,只暗戳戳的整人。像现在这样黑脸的确实少见,他有种吾命休矣的即视感。
不光是他,被赵敬视线撇过的人都有这个感觉,脊背发凉,讪讪的缩回伸长的脖子。
赵敬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看着赵肃抱着苏夏上了马车,门帘合上前,还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赵敬回以嗤笑,广袖挥舞,留下一个单薄却高傲的背影。
赵肃合上了门帘。
“幼稚!”苏夏在一旁评价。
赵肃挑眉,不置可否。
经历一个小插曲,军队开始前行。
按赵肃的说法,是要抄小道走山路,目的是为了司徒铎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的。
所以接下的行程并不容易。
刚开始还能坐坐马车,后来的山路马车无法通过,只能换骑马了,而苏夏因为腿脚不便,自然和赵肃共乘一骑。
对于换坐骑这件事儿,赵敬的反应比苏夏这个伤患还大。
赵敬老大不爽的抱怨,“小王何时受过这等苦,之前抗灾最多不过是走走水路罢了,现在却被逼的弃车骑马了。”
赵敬就走在他们前面,和阿达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都刚好落入了赵肃和苏夏耳中。
苏夏眨了眨眼,脑子里大概有些了记忆。
赵敬这个人生下来就过的精致,能吃米就绝不碰麦,能享山珍就绝不动野菜,能坐车就绝不走路,算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了。
在田七薄弱的记忆了,对赵敬这个人的印象也是精贵。
苏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赵敬是将皇家的贵气刻在骨子里的人,不管是吃穿住行还是言行举止,都透露着皇家的矜傲和尊贵,这种状态不是装的出来,那是长期以来的生活养成的。
而赵敬就是将那种贵气发挥到恰到好处的人,多了一分会显得傲慢,少了一分会不够尊贵。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灼热的呼吸,苏夏偏了偏脑袋,有些心虚的瞥了他一眼。
“没想什么啊。”
赵肃冷哼一声,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两人前胸后背紧紧贴在一起。
苏夏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说他幼稚。
赵肃不以为意,手臂越发的收紧了。
苏夏靠在他怀里,半是无奈半是甜蜜的笑了笑。
赵肃虽然不如赵敬贵气,但他比赵敬有胆识,比赵敬重情义,比赵敬更有人气儿。
总的来说,赵敬那种人,拿来远观,欣赏欣赏就好,赵肃这种人才是拿来亲近亵玩的。
想到此处,苏夏嗤嗤的笑了起来,赵肃看得莫名奇妙,手没规矩的捏她脸蛋儿,苏夏嘶了一声,去扒拉他的爪子。
“疼,松手,疼死了~”
苏夏一边扒拉一边抱怨,眼里都泛起了生理的泪花。
骑着马走在前面的赵敬听到后面的动静,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温度也越来越冷,跟在他旁边的阿达默默落后半步,不敢在主子爷面前晃荡,怕被殃及池鱼。
一忍再忍,赵敬忍的眼睛都红了,后面两个人还在窃窃私语,听得人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的跳。
“你们两个,能闭嘴吗!”
最终,他还是没人忍住,转头恶狠狠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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