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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翕一路气喘吁吁地冲回去,中途抄了近路,在逼仄的窄巷里惊动了一只蜷成一团球熟睡的野猫,它瞬间惊炸了全身的猫毛,瞪着眼“嗷呜”了一声,猛地窜进了离它最近的杂物堆缝儿里。

他也跟着吓了一跳,飞快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他蹲下身子为自己的莽撞道歉,“对不起啊小猫咪,打扰你休息了。”

不料那只野猫高冷记仇,直接无视入侵者,缩在缝儿里面,继续做自己的喵生清梦。

楚翕温和一笑,放轻脚步离去。

待到他悄然走回楼下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静谧温暖的场景—在路灯洒散的橘色光线外,两个模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它的主人们紧紧抱着,微风吹得扶疏枝叶簌簌作响,沉寂的时光放缓了速度,把记忆深深隽刻。

楚翕心满意足地笑了,磊落地站在原地看着,却又惊觉安式微的伤口耽误不得,平息了急促的呼吸后,状似不经意地咳嗽了两下。

安式微从失神中惊醒过来,她竟鬼使神差地容忍苏欧抱了几分钟,上一次是意外,可这一次他是清醒的,自知不合规矩,一用力挣开了苏欧,下意识地抿了抿干干的唇皮,“呃,你回来了。”看着楚翕一脸贼笑的模样,慌地摆手解释,“楚翕,不是你想的那样!”

“微微,我可什么都没问啊,你心虚什么?”楚翕抿着嘴皮一个劲儿地憋笑,生生憋出了这个年纪没有的法令纹。

安式微急得直跳脚,“苏欧,你也解释一下啊!”

苏欧却不怎么在意,“解释什么?不就抱了一下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也对哦。”安式微倏地一愣,才品出话里的意味,什么叫‘不就抱了一下’,她怎么着也算个女的吧,“也不对啊!我又不是随便的女孩子!”

楚翕轻轻地打断她的思绪,“好了好了,不说了,快处理你的伤口吧。”

然而还没等他拿出消毒酒精就被苏欧强取豪夺,一偏头,驱鬼的架势,“东西交给我,你可以滚了。”

安式微僵硬地扯了左边面皮,从他手里抢过塑料袋,“好了,你们两个都可以滚了。”说完转身正要离开,半转身体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赶紧回去,别在这儿瞎溜达了。还有,楚翕,你回去的时候给我手机打个电话。”

她的最后一句话语焉不详,楚翕还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苏欧却在一旁缓缓皱了眉,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时,他才开口问“什么意思?”

楚翕怔了怔,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过来,脸上却装作完全不知道的茫然,“微微的手机不是掉了吗?可能她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找回来吧。”

苏欧深深地看了楚翕一眼,他把脑海里所接受到的信息一一摊开,用枚举法逐个排查事情的所有可能情况,最终,只说了一句忠告,“楚翕,我不管你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惹上了麻烦,也不管你和对方是无心还是有意,自己的事情最好不要牵扯到别人。我和老虎倒无所谓,可她不一样,她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并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楚翕看着他身上蹭到灰尘,郑重地说“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也许是从楚翕不假思索的肯定回答和严肃认真的神情中得到了一丝安慰,他轻轻点了头,懒懒的嗓音,“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楚翕顿了一下,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问“你不走?”

苏欧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直接转了话头,“楚翕,我突然害怕了,我害怕她会因为我受伤,甚至是死亡。”

这让楚翕无法接下话来,他自己心中了然,明明是自己的私人原因才导致安式微受伤的,反而被苏欧误会,下意识地背着手在身后握成拳,手背缓缓显露出淡青色脉络。

有一瞬间想要告诉他事实,正当他苦苦思索的时候,苏欧抬眸看着他,“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因为我受到伤害,你一定要帮我劝她放弃我。”他的声音很低,但在静寂的夜里却像加了扬声器传播开来。

安式微到家的时候,发现客厅灯还没关,小心地探头往里看,发现电视上正播着一则牙膏的广告,望了一眼沙发的位置,果然不出所料,胡亚清习惯性等她回家,此刻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打瞌睡,手里的遥控器行将滑落。

她把药偷偷塞进鞋柜,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污垢,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遥控器被摔落在地,胡亚清听到动静惊醒过来,转眼看到灰扑扑的安式微,顿时睡意全消,“微微,你这是怎么了?”

“在返校的路上,不小心摔进了一个没盖井盖的电缆井。”安式微一本正经却又带着愧疚的表情,说谎话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

胡亚清上下认真打量,“那你有没有受伤啊?”

安式微紧紧攥着拳头,脸上呈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悠然笑容,掩饰自己的心虚神态,“没有,就是身上蹭了灰尘,我去洗洗就好了。”

胡亚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走路的时候就好好走,老是不看路,万一那口井很深怎么办?没有人发现你怎么办……”

没等胡亚清的唠叨话讲完,安式微用真挚的歉意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了妈妈,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都不会了。”

胡亚清不依不饶,执拗于她的恶习,“你哪一次不是敷衍我说记住教训了,可转眼就忘了,下一次下一次,你永远在说下一次……”

“妈妈,我真的记住了,真的真的,你赶紧去休息吧,我明天还要上课呢。”安式微脏了手,没敢用手推她回房,只是朝卧室方向努努嘴。

胡亚清没再多说,目光中掺着无可奈何,刚走了几步,好似想起来什么,回过头来说“对了,我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为什么没有接?”

安式微有些歉疚地弯眉,“妈妈,手机可能丢了……”

若是换做平日里她无端丢了东西,胡亚清定是要斥责一番,可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又实在不忍厉声,只是安慰两句就回了房间。

等到安式微收拾干净后,拿着药躲进了房间,这才认真察看自己的伤口。方才用清水擦拭了周围的血迹和些许锈斑,其实伤口并不深,只是血污的夸张渲染效果而已。

她想试试酒精直接淋在伤口的感觉,将清澄的消毒液盛在手心,长“嘶”了一嗓子,本能侧了手倒掉,倏地握紧完好左手捶桌子,倒抽了一口气,伤口像是无数只小虫子疯狂地用小尖牙从骨头上撕扯着血肉,并伴有强烈的搅乱交错。

“还真疼!”她用手背重重地蹭了额头的虚汗,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怪异思想慢慢压下,重又上了药。

夜里大多时间是静悄悄的,偶有虫鸣绕耳,连带着窗帘上斑驳的树影摇曳,独奏一曲安宁的夜曲。

安式微辗转难眠,突然之间接受了太多的可能,有些消化不良。

她忽地起身回到书桌前,伸手拉了台灯,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她本来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自从莫名其妙回到了年少时代,便开始记录自己的新生活。

她想了想,心像被人拧住似的,喘不过气来。

沉思之中,她转头看向书桌上的一面圆形梳妆镜,是顾行止搬家前送给她的,置物托盘上还贴着她们的大头贴。她微微移动镜子,台灯的光打在脸上,自己的模样在镜中清晰呈现不施粉黛的素颜略显苍白,若隐若现的眼下细纹,如果不是稚嫩的五官透着青春气,很难相信她假装的这个年纪的脸上已经有时光留下的痕迹。

她定了心神,开始在白纸上留下画符般的字迹。

5月22日,生日祝福。

第一次感受什么是冰冷的恐惧,不仅是地上的冰冷,还有心里的冰冷。

如果当时,没有那块锈钝的刀片,也许我会经历一次无法弥补的伤害吧,并不是我会看到什么,而是重要的朋友他会经历什么。

那个男孩说自己教会他成长,说自己爱他入骨,可是爱到底是什么,男孩似乎自己也没有真正学会。他只是一味地从对方身上索取他想要的爱,却忘了自己应该给对方他所需要的爱,男孩所谓的这种爱真的是爱吗?

他今天告诉我,他想要做真正的自己,一个内心深处藏着的另一个性别,那个一直压在心口的不合常理。

我见过他努力尝试接受自己的性别,在深巷里亲吻一个女孩儿,好像这并不是靠努力就能克服住内心的障碍,后天的终究抵不过天生的。

可他却不能,因为他被世界隔在了一堵被叫做“异类”的墙外,限定了他的真实,规矩了他的身份。

究竟是谁规定了社会的理所应当?男人理所应当喜欢女人,女人理所应当喜欢男人,男人理所应当挣钱养家,女人理所应当传宗接代……

在不被世界改变的前提下,打破传统,挑战异样,那么会不会有更多的可能能光明正大地平等地存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会不会有更多的希望,世界会不会更加美好精彩?

算了,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知道世界会不会有所改变,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能平安健康。

总之,我希望他能做真实的自己,不被任何人异样眼光改变的自己。

钢笔移动到右边的第二页上,定定地盯着日记本上的日期那一栏,不知道故事开始该写点什么。

不知不觉写了大半的日记本里,好像关于他的特别多,虽然只是繁琐的日常学习生活,但她无意间把每件小事都记录在册,细致到他每天转了多少次笔,挠了多少次头。可惜的是,她没有回头看自己的日记内容,也没有及时明白她有多在意他,有多喜欢他。

忽然有了莫名的感觉,她重又动了笔。

今天是他第二次抱了我,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这个亲昵的动作,反正我当时是真的很紧张。

‘不就抱了一下’,他轻描淡写地跟朋友解释,许是出于对我的关心,或许是怕我不小心死掉了,所以才没经过我允许擅自抱了我,我拧着这件事不放倒显得是我多心了。

可是,我终归是过不了那道叫苏欧的坎儿,像是吸了灵魂的罂粟,成了瘾……

这样形容好似太夸张了点,却又莫名契合。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却总像是在原地踏步,他越走越远,我已经追不上他了。

还好,他依旧是我的同桌,就算精神距离越来越远,物理距离永远只有半臂之距,仅这一点,足以让我藏着对他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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