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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辽后三个月,平反的军队已经班师回朝,徐时卿也随之一起回了邺城。
此次豫章完败,耶律基也决定不再用豫章原班人马,整顿豫章,全用自己的人马,以防止异心。
琮英二十八年的春天,兰心嫁给了章成。
温眉给她陪嫁了两万两银子,全是丫鬟里史无前例的,可在温眉心里,情义最是难得,兰心陪她一起长大,虽说主仆有别,却是情谊深厚的。
兰心嫁了人,身边的人便少了,秋鸢也到了年纪该嫁了,等秋鸢一嫁人,身边的人就更少了。
欢姐儿如今要跟着女先生上课,闲下来还有骑射女红要学,晟哥儿就更别提了,不是读书,就是跟着他祖父走南闯北,倒叫温眉日子过的很是有些无趣。
温眉收起要传回去给和颐公主的信之后,就趴在桌上唉声叹气起来。
东宫的事儿有专门的人打理,她平日也用不着管家,日子闲的有些无聊。
晚上,徐时卿回来,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却不见温眉,问流光才知道,温眉已经用过晚膳了,徐时卿心中有些疑惑,往常这丫头一定会等他回来一起用膳,今日竟然早早的自己先用了。
流光似乎是看出他心中疑惑,忙开口解释道“太子妃早些时候就饿了,久久没有等到您回来,这才提前先吃了。”
徐时卿这才打消了去看看的念头,让人摆了碗筷。
晟哥儿和欢姐儿都在耶律基那里一起用晚膳,两个家伙这一年都少有和他们一起用晚膳,这般倒也好,图个清静。
用过晚膳,徐时卿进了内室,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屋里比平时暗了许多,显眼处的几盏灯笼都没有点,只有床帐旁,有一盏灯笼虚虚的燃着,淡淡的光晕从鹅黄细纱中透出来,铺展了一室的温馨,徐时卿不由嘴角上扬,低低的喊了声“眉儿?”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床边有盏灯,徐时卿迈步往床边走,刚走两步,床帐的帘子一掀,一条纤细藕白的长腿就露了出来。
“夫君~”
这声音像是会转玩儿似的,媚得直叫人浑身都酥了。
徐时卿立刻就反应过来,看样子,今儿是自家媳妇儿故意弄的这一出呐!
他笑着走到床前,那双腿立刻就要收回,却被徐时卿一把抓住。
白皙细嫩的肌肤被轻轻一抓,竟然就陷进了几道红痕,徐时卿忙松手,顺势朝婀娜人影扑了过去。
温眉被他捉住,快/感浮上来,顿时止不住的笑起来,像是被人挠咯吱窝一样,停不下来的觉得心口痒痒。
这一天到晚都对着一群大男人,回来看见自家媳妇已经准备好任君采撷了,徐时卿哪里还忍得住,立刻就把人剥的一干二净,毫不客气的履行自己为人丈夫的职责来。
从开始到最后,温眉的笑声伴着喘息,就没有停下来过。
最后,就在床头烛火就要燃完的时候,一直摇晃不止的床帐这才停了下来。
温眉早就累的浑身软塌塌了,某人还喘着粗气,热气直喷在她的耳垂,惹得温眉忍不住的勾起脚尖,浑身颤/栗。
“小妖精,要洗洗吗?”
徐时卿从极致的欢愉中缓过劲儿来,大手一扯,从枕头下拉刚才脱下来的里衣披上,一边低头问温眉。
温眉笑着点头,却像只虫子似的扭了扭,娇声说着“可是身上没劲儿。”
徐时卿听着,不由宠溺一笑,低头在温眉的唇上亲了亲。
“那我抱你去。”
温眉像是掉进了蜜罐似的,从头到脚都是都甜丝丝的,笑的见牙不见眼,柔柔的“嗯”了一声。
徐时卿抱着温眉去了浴堂,“还是帮你按按。”
说着就要动手,温眉却往后退了退。
“不要。”
徐时卿皱眉,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哄孩子似的“乖,我不想你在经历一次生孩子的痛苦了,我们有晟哥儿和欢姐儿就够了,将来开枝散叶的任务就落在他们身上了。”
温眉却拧着性子,不肯让她碰。
“我想要个孩子嘛!”
闻言,徐时卿的手当真顿住,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真的想要个孩子?”
他现在还记得温眉生晟哥儿欢姐儿的时候,那种从绝望都重获生机的感觉,他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许自己女人受到一点伤害,对于再要一个孩子的这种念头,在他当初听见温眉的嘶喊声之后,就被扼杀的彻底。
温眉认真的望着徐时卿的眼睛,点点头“我觉得日子太无聊了,若是能有个孩子在身边解闷子,想必日子也好过许多,再说了,我也认真的想过。”
温眉望着徐时卿的眼睛,很是认真的分析道“晟哥儿如今已经大了,即便我们再有一个儿子,也不会影响他,将来这个孩子长大,他早已经是大辽国君了。”
刚开始还一脸认真的听着的徐时卿听到后面,也忍不住笑了。
他以为温眉是真的想要个孩子,却没想到她只是为了聊解寂寞罢了。
“你怎么总做些傻事儿啊?”徐时卿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温眉的鼻子。
“生孩子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吗,再生一个,你知道有多疼吗,我比你了解的多,我比谁更想多要几个孩子,早在你生晟哥儿兄妹的时候,我就了解过了,所以这也是我为何这么多年不让你怀孩子的原因。”
徐时卿耐着性子同她解释,温眉本就不大坚定的心慢慢的就动摇了。
“那……那还是算了吧,夫君快帮我按按,我可不想再生了。”
听见她急切的声音,徐时卿是啼笑皆非,抱着她进了浴池。
五月里,兰心的好消息传了回来。
兰心怀上了,说是有两个月了,章成依旧在徐时卿身边做事,这每日里都笑容满面,兰心如今有了身子,倒往宫里来的勤快了许多。
温眉是过来人,又对兰心格外不同,如今知道她怀有身孕了,更是欢喜的紧,亲自把自己知道的那些怀孩子妇人的禁忌都细细的同她说了一遍。
兰心一一应下。
说着说着,竟然就哭了起来。
“小姐,夫人,太子妃,这一路来,您都对我一如既往的好,不管您是谁,永远都是兰心的小姐。”
温眉本欢喜的心情顿时被扫得一干二净,被这话说的也有些泪意。
“别在我这儿哭哭啼啼的,这怀着孩子呢,快擦擦眼泪,别等会儿回去,你家夫君以为我这个太子妃欺人太甚,把你弄哭了。”
兰心破涕为笑,知道之前因为自己的事儿,让温眉有些伤心,如今说开了,心里忽然豁然开朗,又被温眉这般逗趣,更是眼泪包着笑声,又哭又笑起来。
这些日子,徐时卿给她找了个打发时日的趣事儿——学骑马。
温眉把自己跟着师傅学骑马,被自家那自幼就比寻常人更聪明的儿子取笑的事儿说给兰心听。
兰心也忍不住笑,“皇长孙的聪明可不是谁都能比上的,被皇长孙嘲笑,倒也使得的。”
屋里正说着话,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树枝拨动声。
流光进来关窗户,顺口道“看这样子,是要下雨了。”
温眉也往外张望一眼,天色果然是沉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兰心姐,可带了伞?”
兰心笑着说没有,“劳烦流光妹妹帮忙找把伞。”
等到流光一走,兰心便凑到温眉的身边坐下,看了一眼流光离开的方向,对温眉道“小姐,你留着流光迟迟不配人,可是有什么打算?”
被她这么一问,温眉觉得有些莫名。
“怎的忽然问这个?”
兰心便把自己琢磨了有些日子的话斟酌着说了出来。
“流光生的标致俏丽,又过了配人的年纪了,如今迟迟不必放出去,下面人难免有猜测,从前我还没有嫁人,不敢同小姐说这些话。”
“小姐可知道,从前我还在您身边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听人说,小姐是想留着我做姑爷的通房丫鬟,即便是如今我嫁了人,也曾有人拿这话来调笑我,我便在心头想,流光留在您身边久了,这样的话怕是不会少,小姐还是要早拿主意的好。”
平日里,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的嚼舌根,若不是兰心这回说起,温眉竟然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话传出来过。
“这话我记在心上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的,你呀,如今既然怀着孩子,便不能再多心了,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别的事儿再说不迟。”
“小姐,我……”
兰心的脸色顿时一红,有些难为情起来。
温眉见状,就明白过来,暗道自己说话太不注意了,忙解释道“你别多心,你说这些话本就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因此对你生出不满,我不是说你多心,只是让你要少操心,不然对身子不好。”
兰心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来。
说起这个,温眉就想到兰心的婆母妯娌。
章成是在徐时卿被大周先帝找回去之后就跟着他的,如今算来也有十多年了,章成是有父母的,因为生计艰难,才出来给人做跑腿儿的活儿,后来被徐时卿看中为人灵活又不失正值直,便留在了身边做常随。
如今章成随徐时卿来了大辽,且以后也会留在大辽了,当初接江娘子等人的家人时,就把章成的父母家人一起接到了大辽来。
同江娘子等人的家人安置不同,江娘子等人的嫁人是一起安置在一处庄子上,给田地钱财,保衣食无忧,章成的家人直接有一座庄子,庄子上的收益全归他和他的家人支配。
章成有个哥哥,名叫章瑞,脑子灵活,很会做事,来了大辽一年多,就混得风生水起,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别的倒还好,就是他那嫂子颇有些刁钻难对付,几次三番明里暗里的刁难兰心,偏生人家又没有明目张胆,还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总不能让堂堂太子妃去干涉人家的家事吧?
想到这事儿,温眉便问她“你那嫂嫂可还与你不对付?”
偶一被问起,兰心下意识的苦笑一场。
若非真的心悦自家夫君,她是如何也不肯进这样的人家的,她不知道如何说,才能把这家人的蛮不讲理说清楚。
章成章瑞兄弟关系是极好的,偏生那个嫂嫂很是有些喜欢搞事情,她刚嫁到章家去的那天晚上,本该是洞房花烛夜,却不想自家夫君被灌醉了,一夜未归,当时她是又委屈又难过,第二日才知道,当日竟然是被她那嫂嫂吩咐人扶去了大哥的房间,两兄弟都醉的不行,一起睡到了第二日。
兰心跟了温眉一场,性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如今被这番羞辱,哪里忍得,偏生又是新媳妇进门,加之夫君对自己好一通哄,兰心这才憋着一口气,忍气吞声了。
后来就更有意思了,因她那公公从前是个很不错的庄家把式,因而在田庄上也有一块自己种的田,这春耕的时候,家里儿媳妇要轮番做饭,这是规矩,自然无可指责。
兰心想着本就做了人家的儿媳妇,哪里有不尊公婆的道理。该她做饭的时候,她也从未说过一句不,结果到了她那嫂嫂的时候,那嫂嫂不是腰酸就是背疼,没一次是正经做饭的,不是让她帮忙,就是让她代劳。
这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是谁也得有怨言,兰心本就不是个软弱可欺的,这般一来,妯娌两个就大吵了一架。
可先入为主,公婆虽忌惮她是伺候过太子妃的,话向着自己说,可那态度明摆着是向着大儿媳的。
兰心初为人媳,那一阵儿很是有些兵荒马乱,如今算是稍稍的好了些,却也不算和睦。
她那大嫂如今是知道她的脾气了,也不敢轻易招惹她,却仍旧不忘时不时的给她找点不痛快来烦她。
“如今不必理会她了,我和章成商量过了,打算在城里赁处宅子,一则将来小孩儿出生了能有个安静的地儿生活,二则也能远些是非,省的整日里耳根子不清净。”
温眉颔首,“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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