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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被吹捧的资本,不能不说,这句话本身就已经是非常高的评价,因为这样的表述带着几分虽然不愿到,却又不得不认同的无奈,从这自嘲般的回答中难以,陈淞生可以感觉到刘志峰心中那种难以言表的痛——与其说是对韩国年轻棋手实力的赞赏,倒不如说是对国内没有与之相抗衡的优秀棋手群体而感叹吧?
“是呀,不是一个,而是三个,团体赛中,这种情况最让人头痛呀,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取胜,很容易给对方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 >-/不过话说回来,情况真有那么糟吗?尹玉生,宋洋,还有那个谭浩强不是还可以吗?”陈淞生问道,对于职业一线棋手的情况,他终究比不上身为国青队主教练的刘志峰。
“呃,陈老,您该不是逗我呢吧?尹玉生,宋洋两个倒没什么,但谭浩强,呵呵,您该不会不知道他和你手下的人那盘十秒超快棋的事儿吧?”刘志峰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他很怀疑陈淞生是不是在明知故问——连你手下的一名围棋老师都赢不了,却被当成中方年轻棋手的优秀代表参加两国围棋对抗赛,这算不算是打脸呢?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说到底,还是没有真正舀得出手的人呀。
“呃,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呵,人老了。有时候脑子就容易短路。一时随口,不要放在心上啊。”刚才只是话赶话随口一问,被刘志峰一提醒,他才想起有那么回事儿,于是连忙笑着道歉,让对方不要介意。
“呵,没什么,您说的也是事实。说实话,谭浩强的实力的确不弱,在年轻棋手里虽算不上代表人物。但也是比较拔尖的人,只是他这个人太容易情绪化,状态很难保持稳定,上个月还是连胜榜的第一位。这个月就来了个六战五败,成绩惨不忍睹,不过昨天的比赛表现倒是不错,劣势情况下反击得手,赢了赵树浩,不然的话比分就成了七比一,那我就连当裤子的心都有了。”刘志峰苦笑道。
“赢了就好,赢了就好。年轻人嘛,状态起伏大也是普遍现象,不要给太大的压力。输着输着,自然就会成熟了。”陈淞生笑着安慰道——第一轮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不满意又能怎么样?面对压力,有的人能将之转化为动力,有的人则直接被压垮,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是因为知道那是真的金子。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已了。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十几年前。那时的国青队是什么景象?新手辈出,高手如云,王鹏飞,陆一鸣,林海涛。国青三剑客,比现在的牛犊帮不知道牛气多少倍。当真是‘三剑齐出,不胜不归’,哪一次代表国青对出战双边对抗赛不是大胜而归?那时的三个人几乎就是胜利的保证,有他们三个冲峰陷阵,别的人谁不是信心实足,斗志昂扬,可惜啊,那样的情况恐怕再也不会有了。”刘志峰忽然叹起气来,他现在是非常羡慕那时国青队的教练领队们,手里有这么三张王牌,比赛的事情根本用不着自已去操心,只要照顾好棋手的生活起居,象有些人笑称的那样,当个称值的保姆就够了,哪儿象现在的自已,这也操心,那也操心,忙的恨不得学孙悟空,一把毫毛变出无数个自已,结果比赛成绩却还是上不去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人家好歹还有个廖化,自已有谁可以寄予重望呢?
“你也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呵呵,开点儿吧,那时候整整两代日韩棋手都被王鹏飞几个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人家风光个一时半会儿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或者说心胸开阔得比较宽,又或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感,陈淞生笑着劝解道——真正的天才,可遇而不可求,更何况在这个变得越来越浮躁,越来越急功近利的时代之时,也许,尽人事,听天命才是最好的处事态度,至少这可以让自已活的没有那么累。
摇了摇头,刘志峰苦笑,道理他是明白的,但身在局中,他是不可能象陈淞生那样得开的——事实上,陈淞生不一样也有不开,放不下的事情吗?
“呵,风光吧,眼红也没有用,对了,陈老,您应该还没见过牛犊三人帮那几个人吧?”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刘志峰换了个问题。
“嗯,没有。”陈淞生摇了摇头——那三个人都是职业棋手,只有参加比赛的时候才会来到中国,一般最多呆上三五天,比赛完了便马上回去,他现在又不在中国棋院上班,哪儿那么容易碰上。
“呵,那您有没有兴趣见见这三位?”刘志峰笑着问道。
“呃,呵,想见是想见,青年才俊,是什么样子总是好的,不过分身乏术,这段时间一大堆事儿要忙,怕是没有时间呀。”陈淞生笑笑答道,他以为刘志峰是要邀请自已去中国棋院观摩第二轮的对抗赛,于是非常遗憾的答道——他的确不可能花费大半天的宝贵时间只为了满足一下儿自已的好奇心。
nbsp;“呵,那您就不用担心了,您虽然没空去他们,但他们却会自已跑来见您。”刘志峰笑道。
、“跑来见我?,胡说,他们怎么有心情见我这个槽老头子?”陈淞生一愣,自已虽然也算是前辈棋手,但和牛犊三人帮的三位成员却不记得有过什么渊源。无缘无故。人家来自已干嘛?这个刘志峰,他是不是在舀自已逗闷子?
“呵,虽然他们不是专门跑来见您,但到了棋胜楼,难不成还能躲开您吗?”刘志峰笑道。
这话说的,难道自已是电子游戏里的魔王boss吗?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刚想要教训几句这个敢舀自已逗闷子的小子,到刘志峰眼中自信的目光,陈淞生心中一动,觉得对方并不象是在信口胡说。
“。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三个人真的事来棋胜楼?”陈淞生将信将疑的问道。
“千真万确,真的比‘珍珠’还真!”刘志峰笑道,他知道这个消息对陈淞生而言肯定是非常意外,不过这种意外所造成的效果是他所乐于见到的。
“呃。他们来棋胜楼干嘛?别舀什么慕名专程拜访之类的话来蒙我,我不信!”盯着刘志峰的眼睛了足足有十几秒钟,陈淞生终于相信那不是假话,但心里的疑云却是更加浓重了。
“呵,就知道蒙不了您,说实话吧,他们到棋胜楼,是来见王仲明的。”刘志峰笑道。
“见王仲明?因为什么?”陈淞生更加糊涂,王仲明和这三个人认识吗?自已怎么没听他说过?
“呃,您真的不知道吗?”陈淞生满脸迷茫的样子也把刘志峰弄糊涂了。他原本以为对方知道王仲明在韩国和吴灿宇对局的事儿呢。
“知道什么?”陈淞生更是一头雾水,什么事儿就自已知道,他又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刘伯温,只要掐指一算,连一个月后下不下雨也知道。
“呃,您不知道王仲明上个月赢过吴灿宇一盘棋?”见陈淞生真的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刘志峰惊讶地问道——在正式比赛中分先战赢吴灿宇,对一位业余棋手而言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如果是他,在回来以后的最初几天。肯定是逢人就说,遇人就讲,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难道这个王仲明就是个另类,或者觉得赢吴灿宇这种等级的棋手不值一提?
“什么?他赢过吴灿宇。这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快跟我说说!”闻听此言,陈淞生是大为惊讶,心说,‘王仲明,你也太沉得住气了吧?这么大的事儿回来以后居然都不向自已汇报,结果还是通过别人传到自已耳中,自已这张脸往哪儿搁呀?’
“呃,其实我也是昨天比赛前遇到吴灿宇几个听他们讲的,当时比赛就快开始了,他们说的也不是太仔细,好象是王仲明跟着银海集团的访问团到韩国交流比赛,在其中的一场比赛中,吴灿宇和王仲明下了一盘棋,结果那盘棋王仲明赢了。输了棋以后,吴灿宇并不是很服气,所以想借这次到北京参加中韩年轻棋手对抗赛的机会要再向王仲明讨教一局,那意思,是想把脸找回来。”刘志峰尽量完整的答道,只是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听得陈淞生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则很明确,吴灿宇这一次登门拜访是复仇之战,来者不善啊。
“你这个刘志峰,真不知该怎么说呢,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一开始就说?,他们什么时候到?”听完刘志峰的讲述,陈淞生这叫一个气呀,韩国现今名气最大的三位年轻棋手登门拜访,不管来意如何,目的何在,对棋胜楼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儿,利用的好,对棋胜楼的知名度宣传可是大大的有利,不用问,刘志峰就是冲着这场复仇之战特意跑来热闹的,但可恨的是,这个家伙见到自已之后没事儿人似的东拉西扯,又是牢骚又是抱怨,苦水倒了一溜够后才把最重要的事儿讲出来,也不知道时间还来得及来不及让自已安排——幸好这个家伙现在不归自已管,不然,自已非得好好训他一顿。
“什么时候到不清楚,不过听吴灿宇讲,早晨九点左右曹英会去昆仑饭店接他们,估计十点之前总该能到吧?”刘志峰估摸着答道。
“十点钟。”下意识地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离十点只有不到一刻钟的样子,这一点点时间,显然是什么准备也来不及做了。
“你呀,举起右手食指,在空中虚晃着点着刘志峰,陈淞生真不知道自已该怎么说这个家伙了。
“我?,我怎么了?”刘志峰被陈淞生的反应搞得是莫名其妙,他是棋手,社会上的经验比一般的普通人还要差些,说白了。就是许多人形容的那样,下棋下的把脑子都下坏了,满脑子想
的都是棋上的事情,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抓业务,棋盘以外的思想太单纯,在他来,这不过是中韩两位棋手之间的一场交流对决,类似的情况,中国棋院的各支棋队中可谓是司空见惯,今天你赢了我,不服气,于是明天再给赢回来,如此往来复去。永远没有终止的那一天,所以他尽管对这场对决很感兴趣,但也没觉得是多重要的一件事儿,哪里会想到陈淞生想的是利用这次韩国年轻棋手集体登门的机会宣传造势,让那三个人给棋胜楼做免费的广告招牌——至于吴灿宇的复仇之战能不能得好,陈淞生却是并不在意,王仲明在第二次交锋中赢了固然是好,就算是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手是韩国年轻棋手中的佼佼者,实力已被认定不亚于第一流的水准。这样的棋手,即使是陆一鸣,林海涛那样的超一流棋手也不敢说每战必胜,输了并不丢面子。
“,你呀。算了,现在说你也没有用。对了,曹英怎么也掺和进来了?他跟吴灿宇怎么跑到一起去了?”马后炮,既然说了也是白说,陈淞生也就不费那个力气了,脑筋一转,忽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他连忙问道——这件事儿,该不会是曹英那小子策划的吧?上次温老三堵门挑战就有传闻是他搞的鬼,难不成温老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一次就搬来韩国人想灭王仲明的威风?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听吴灿宇讲,好象前天刘主任接机送他们去昆仑饭店的时候,恰好在饭店门中碰到正要去见朋友的曹英,而曹英一个在韩国的朋友也是他们认识的人,于是一来二去就聊到一块儿去了。”刘志峰想了想后答道。
去昆仑饭店见朋友?,意外得到这个消息,陈淞生心中一动,脑中很快便联想起京城棋社联赛的事情,将心比心,他很清楚这段时间曹英肯定也在抓紧时间在跑赞助的事情,曹英在那次会上提出所谓备胎的理论,非要把什么华腾商贸拉进这场游戏之中显然不是虚晃一枪,一定有他的意图所在,昆仑饭店要见的那位朋友,搞不好就是华腾商贸方面的代表吧?
“那么这件事儿王仲明他知道不知道?”陈淞生又问第二个问题。
“呃,可能还不知道吧?听吴灿宇的意思,好象他并没有王仲明的联系方式,只知道王仲明在棋胜楼工作,应该没有提前联系过吧”刘志峰挠了挠头,昨天和吴灿宇几个人聊天儿的时候的确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想,真应该提醒一下儿才对,要知道今天虽然是比赛间隙的休息日,吴灿宇等人有时间,但并不等于人家王仲明就一定有时间呀,万一人家出差外出,又或者到电视台录制节目,难道还放下工作人员不管,跑回棋胜楼来陪几个年轻人下棋?想也知道不可能。
“这么说,王仲明答没答应接受挑战也不知道了?”陈淞生眉毛一挑,表情严肃地问道。
“呃,有可能吧?怎么,他今天有别的事情,不在棋社?”刘志峰担心的问道——人如果不在,自已今天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没有回答刘志峰的问题,陈淞生回到办公桌,抄起桌上的电话——他是棋胜楼的总经理,教师排课之类的事情用不着他管,所以王仲明今天会不会来棋胜楼他也并不清楚。
电话拨通,那边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喂,找谁?”接电话的是陈见雪。
“王老师今天有课吗?”陈淞生问道。
“噢,是爷爷呀,王老师下午有一节课。”听出是陈淞生的声音,陈见雪答道。
“那他现在在棋社吗?”陈淞生问道——下午虽然有课,但这是棋胜楼内部的事儿,只要临时调一下儿就可以了。
“没有。您有事儿找他呀?不在,这时候,他肯定还在家里。要不要我让莹莹去叫他?”陈见雪问道——住家离工作单位太近就是这个不好,随时随刻都有被抓来公干的危险,想找借口不来都难。
“嗯等会儿再说吧。”想了一下儿,陈淞生吩咐道——虽然刘志峰说吴灿宇等人可以十点左右就到,但是不是真的会来还不敢肯定,终究那只是刘志峰的一面之词,万一把人叫来了而那些人又没到,岂不是自已给自已摆了个乌龙吗?(。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记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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