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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串在四片嘴唇之间一串串消失了,几乎每块肉都要两个人共享,女人的牙齿不光白还特别锋利,咔嚓一下就能把肉块咬成两段,再用舌尖送到男人嘴里。
洪涛也投桃报李,含一口烈酒堵住女人嘴唇一起喝。肉吃光了、酒喝足了,本来就没穿好的衣服又没了,两个人就在火塘前坐在一起,顾不上热,继续二番战。
这次战斗持续的时间更长,特里居然被打败了。洪涛找到了一个窍门,用坐姿可以控制她的攻击幅度和力度,拖入消耗战之后这个女人就和她的脾气一样,暴烈但不持久。
“等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会回来吗?”附在男人胸口从恍惚中醒来,特里第一次尝到了浑身脱力的滋味,大部分是幸福和甜蜜,只有一丝丝遗憾。因为这个男人不完全属于自己,他早晚要走的。
“……你不希望把我多留下几天?”洪涛没想到这个话题会先由女人提出来,怎么听着好像还不太留恋似的。
“契丹女人从来不把男人拴在毡账里,我们喜欢天上的雄鹰。你就是我的雄鹰,注定要飞的。”不是不留恋而是另一种留恋,特里捧着洪涛的脸在上面啄了又啄。
“想不想在这里给我们的孩子置下一片家业?再能飞的雄鹰也得归巢,到时候不能什么都没有。”
本来最难以开口的事儿就这么容易解决了,让洪涛有些措手不及。文化和生活习惯的差异确实能塑造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思想,由此他忽然有了个想法,越想越适合特里。
“你不放心宸娘吗?她很爱你,蒋将军对你也很忠心……”听完了丈夫有关济州岛的未来规划,特里公主很不理解。
这座岛已经完全在自己丈夫控制中了,为何还要让自己收拢族人再掺上一脚呢?这么做没有丝毫好处还有很大危险,一旦让宸娘和蒋二郎觉察出来丈夫的用意,说不定不想反也得反,到时候自己和孩子不是更危险了?
“宸娘和二郎不会反对我,但他们身后还有各自的族群,时间长了总会产生矛盾。管理国家和个人交往不一样,必须时刻平衡各方势力才有可能更稳定。比如这个胡凳,要是只有两条腿它就站不稳,变成三条差不多长的腿是不是就很稳当了?”
洪涛想让特里公主在岛上收拢一些族人,再把王浩抓到大宋卖掉的俘虏弄回来一些,变成第三方势力。这样一来济州岛上就有犹太人、新军和契丹人三股主要族群了。
不是说让他们互相之间争斗,而是要尽量避免一个族群说了算的局面,同时也就避免了济州岛过早脱离自己把控的可能性。不管哪一方想占据更多话语权,都需要自己帮忙。
这么做初看上去有些自私缺德,好像连女儿带媳妇连同老部下都不信任,故意让她们之间内斗,其实从长远看是在保护她们。
要是等她们已经斗得撕破脸,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自己同样得挑边站,到时候帮谁合适?帮助谁都要得罪另外两个,还不是普通得罪,会变成死敌的。
“……你是坏人!”特里公主必须琢磨不透洪涛的想法,在她看来总是琢磨人的人必须不咋地,比如自己的丈夫。
“啧!又顶嘴?别以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罚,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看以后还敢不敢了!”
想把这些事儿全和特里公主讲清楚真是太难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理解的。干脆还是用蛮力吧,不听话就罚。
这招放到特里身上比对付莲儿还好用,她骨子里就有一种崇拜强者的潜意识,男人越强就越顺服。
“不要、我不要下水……我听话、听话……”如何惩罚特里呢?打屁股太俗了,她也不太怕疼,打急了折腾起来指不定谁打谁呢。
但有一个东西是她最怕的,水!当初在大名府时这位公主大海船都敢上,唯独不敢游泳。大腿深的水就能让她失去平衡,杀猪般的惨叫,胳膊腿都不会动了,一边喝水一边等死。
眼前就有一大片清澈的湖水,在后世这里不让游泳,现在正好下去试试。不光自己试,还得抱着特里一起下水。
洪涛在汉拿山顶待了三天,除了不时有新军士兵带着土著人往上运一些木料准备给特里盖大房子之外,谁也不上来打扰。
这对狗男女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等洗漱就先肉搏,折腾饿了烤肉和罐头随便吃,吃饱了接着折腾。
草地、岩石、湖水到处都是他们的战场,只要还有力气就不停歇。累了随时倒下兽皮一裹说睡就睡,山顶虽说温度不高,但在盛夏也不会冻坏人。
三天后洪涛下山了,特里只是站在小木屋前冲着她的背影挥手,没掉眼泪也没有不舍。丈夫说了,这么多小蝌蚪总会有一只能活下来,所以她现在已经不去想分别的苦,而是要为孩子出生做准备了。
比如建造自己的大宫殿、安排岛上的契丹俘虏、再想想以后自己和孩子怎么生活。男人嘛,他们飞累了就会回来的,契丹女人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没什么可难受的。
八月中,外出巡视水情的两淮制置使回到了扬子镇,至于说去哪儿巡视了,都巡视出了什么结果,你管得着吗?不相干的人有谁敢来制置使衙门询问?
不过洪涛很守规矩,写了一篇有关长江沿岸的巡视报告,洋洋洒洒几万字,还有详尽的数据匹配。一式两份,分别呈给工部和都水监,算是自己上任以来的首个工作报告。
信不信就是朝廷的事儿了,爱信不信,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应天府历中贵的密信就在书桌上摆着,里面说凉王需要的金锦已经有货了,两匹,想要的话就赶紧派人送钱过去。
啥意思呢,很简单,自己托付庞皇后的两件事儿都有眉目了,据去应天府取金锦的莲儿回来转述,沈括不久就会调任两淮继续做仓司。
这样一来的话,有关修河修桥的事宜就不用别人指手画脚了。修河制置使和仓司两下一合计,除了朝廷拨款之外,所有手续全搞定。
看样子朝廷也对淮水没事儿就来个水患很头疼,既然沈括在大名府把河堤修的不错,凉王又有的是闲钱,干脆就让这两块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的料凑一起修河堤去吧,再不济也不会修坏。
既然朝廷不打算拨款还想修河堤,那河北路的树林也就特许砍伐了,工钱和运费全由两淮制置使自己想办法,砍伐完的树木用来抵偿修河的拨款。
又省钱又办事儿,估计皇帝和朝臣们都笑翻了。这下可算狠狠坑了一次凉王,让你大宋首富,看你还能败几天!
但也有不太让人省心的事儿,家里出贼了,两匹金锦拿回来之后只放了一宿就少了五尺。倒不是刻意点数儿,长公主把金锦交给刘婆婆,让她再给家里的女人都做一身旗袍,富姬不在家就把布料留下。
结果刘婆婆用尺子一量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布料少了!这种布料是什么她很明白,有钱都没地方买,罪过大了。
长公主得知布料少了之后没有怀疑刘婆婆,她不可能有这个胆子,拿了也卖不出去。而是把几位妾室叫到一起打算查出到底是谁拿了,多少钱是小事儿,不能容忍这种行为,有辱家风。
“先不用给富姬留了,日后再有补上就是,什么贼不贼的,别说得那么难听。”还没等排查开始呢洪涛就插手了,拦住了大动干戈的长公主,风轻云淡的把事儿给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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