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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不是必须上前线?这个问题已经没啥可考虑的了。甘凉路必须救,那里有自己的产业和自己的女人。
齐王也必须救,他是自己庞大计划的关键节点。失去了这位六皇子,计划执行的再完美也不算成功。
能不能在三个月内练出一支强军,这也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其实都不用练,这支军队一直存在,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它们在哪儿呢?藏在三个地方。首先就是最容易猜到的济州岛,没错,蒋二郎的海军、萧兀纳的海军陆战队总数有三千人左右。
他们中的少一半成员原本就是新军,还成建制的训练了六七年之久,又全部换装了后装线膛枪和后装火炮,战斗力比新军强了很多。
其次就是镖局、邮局和督查院系统里的武装人员,总数也有二千多。这些人一直都按照特种兵和新军的标准训练,同样熟悉火枪性能,只是大部分人并没经过正规战斗洗礼,差就差在作战经验上了。
最后的兵源比较不好猜,怕是谁也想不到,但他们的人数最多。只需在福州日报、真理报上登出一则招兵启示,以国家和凉王的名义召唤当初北伐时的新军和工程兵部队,估计从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年纪?二十多岁的新军和四十多岁的新军在洪涛眼里是没有本质差别的。具备行军的体能、可以拿得动滑轮弩和追魂枪、有挖战壕的力气就足够了。
新军的选择项目的不是拼杀技能,而是多年养成的战术素养和对战术的理解执行能力,这玩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出来的。
算一算的话,三个月之内往少了说也有一万新军可用,其中一半是纯粹的火枪兵,另一半只能先用滑轮弩。
以一万新军对阵五万甚至十万敌军,洪涛还是有点把握的。初期作战地点在国内,目标是防御不是强攻,不管敌人有没有钢板弩,拖住他们的进攻步伐还是足够的。
游牧民族的作战方式有点像二战时德国人采用的闪电战,启动快、移动快、特别善于在运动战中穿插包围,但缺乏持续力和攻坚能力。
他们的战争周期往往在半年之内,不管输赢都要歇口气。只要能让敌人停下脚步,别在半年之内就把北宋的防御体系冲垮,这场战争至少就不会输。
现在洪涛需要考虑的不是能不能打过,而是打过之后该如何自处!这个问题怕是比退敌还难,一旦出现失误就真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赵颢能被自己忽悠一次,不可能再被忽悠第二次。当他发现身边潜伏着一只猛虎时,不用问,那种感受洪涛自己都能有切身体会。
三个月凑出一支可以和西夏人对垒的强军,这就是自己的原罪。
用这支军队对外作战时谁都不会说什么,可是一旦战争打完肯定会有人站出来提问:无时无刻私下豢养一支有灭国之力的强军,凉王您是打算干吗?
自己肯定不能说我掐指一算,某某某时大宋会有国难,本王忍辱负重、自掏腰包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替国分忧。就算这么说了谁会信?别人都信,皇帝不信也是枉然,在皇帝眼中这就是谋逆!
所以说洪涛要考虑的不光是如何应对战争,另一只眼还得盯着身后,这种感觉最难受。
可话又说回来了,自打从湟州开始一直到大名府,几乎每次领兵出征都是如此,次数一多也就习惯了,没人盯着反倒不太舒服。用后世的说法形容,这叫受虐狂!
蔡京和苏轼的船离开码头没多久,一匹匹快马也从长江学院里钻了出去,沿着大路小径跑向了不同方向。同时离开的还有几艘小船,有的沿着运河北上,有的顺着长江东去。
随着这些人的离开,促进社系统很快就会像钟楼上的钟表,时针正指向整点,全部机械都开动了起来,准备用积攒起来的力量去敲响钟声。到底是冲锋的信号还是敌人的末日,亦或谁的丧钟,怕是都有吧。
洪涛回家时已吃完了晚饭,这一下午除了向各处的促进社负责人下达命令之外,还要带着地理系的几个高材生围在沙盘旁边来回来去规划行军路线、计算集结时间。
不光要计算新军的,还得把沿途所经州府可能遭到禁军围困的情况也计算进去。头绪太多,饶是有这么多专业人才帮忙也非常耗费精力。
学生会不会起疑可以不考虑,类似的题目他们做过很多次,能得到校长亲自授课是莫大的荣誉,不会想太多,这也叫习惯使然。
其实就算洪涛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怕是也没什么关系。地理系说是为了描绘山川地图、勘探矿脉培养人才,其实教授的全是行军作战课程。
说白了这就是一座小规模军校,把和行军打仗相关的知识换个不引人注目的名头搬上课堂进行系统讲解。
别的科系都由考试选材,唯独地理系采用举荐制,所有学员全来自促进社内部负责人的推荐,外人一个不收。
好在也没什么人对这种太冷门的手艺感兴趣,甚至很多从长江学院毕业的学生都不知道或者不清楚自己的母校里还有这么一个科系。
带着一身疲惫和满脑子还未解决的问题进入凉王府,洪涛没去书房继续烧脑,他不是将也不是具体负责人,有些事儿不用亲力亲为。只需指出大方向,然后认真听取手下人汇报,最后做出决断即可,凡事儿都指手画脚反倒不美。
长公主已经睡下了,带着这么多孩子,就算有平七海帮忙也够累的。按照惯例,夫君这么晚不回来基本也就睡在书房院子里了,不用留门。
“浅予,为夫怕是又要离开家一段时间了。今日苏相公和蔡相到学院,告之西夏国再次南侵,官家打算让为夫领兵出征。”
但是今天例外,洪涛哪儿也没去径直回了正房,还制止了一脸纳闷准备起床服侍主人洗漱安寝的平七海,蹑手蹑脚摸上了长公主的床榻,一边脱衣服一边小声解释。
“两位相公的住处可安排妥了?”长公主也没睡熟,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就知道是丈夫回来了,虽然心里也怀着一万个疑问,依旧还是先起身帮丈夫更衣。
“不用安排,他们中午就乘船回京了,有些事儿做不得主还得官家同意。”洪涛没有躺下,搂着长公主靠在床头,有些事必须要和媳妇挑明了,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躲不过去。
“夫君冬天的衣服怕是不够了,明日让刘大姐多做几件才好。毛裘制作麻烦,等做好之后再让人带过去。”
一听说丈夫又要出征,长公主的语气明显有些黯然。她不是不愿意让丈夫为国分忧,而是朝堂上的事情太复杂,自己夫君又是个不太会与人交往的硬脾气。
上次就闹得家里家外都不安生,好不容易来扬州落了脚,要是再来一次,结果恐怕更遭。但她严格遵守了妻子的职责,公事不要多嘴,关心丈夫冷暖饥饱才是本职工作。
“那些都不碍事,只要士兵们有吃有穿为夫就冻饿不着。只是这次的事情有些麻烦,官家怕是不愿意让为夫再组建新军,可前线吃紧,没有新军为夫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长公主越是这样嘘寒问暖洪涛就越不好张嘴,可再难说也得说,过了今晚自己的系统就要全力发动了,她的态度和去留也是其中一环,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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