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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真珍没有料到,这场病会如此来势汹汹。
早起她连闹铃都没听到,还是谷天逸听铃声一直响,不放心过来敲门,才将她吵醒。
突然被惊醒,她唰地睁开眼睛,头脑混乱,竟一时不知今夕何夕。缓了会神,才急急忙忙按掉闹铃,顺嘴应了谷天逸,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
这两天,每次想起她都会后悔,为什么那天在元睿车上,看到谷天逸撑伞等在大门前,她会那么慌张地下车,哪怕会淋到雨?为什么后来谷天逸问话她就立刻回答,完全忘记平时的心情?这都清清楚楚证明了,她还是爱他,她还是在乎他,哪怕是下意识,都不希望他误会她,对她失望。
可再对比谷天逸对她做的一切,她觉得自己输得一败涂地,这几乎让她恨自己,她真的不想再爱他了,她只想把他推得更远,把她感受到的伤害,也让他承受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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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做好了,起来吃饭吧。”门外他温柔说道。
这次她却沉默着,没有再应。但看着满屋子礼物和花,想起昨晚彼此的让步,还是做不到视若无睹,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尽管这声想必只她自己听得到,她的心还是再难冷漠。
还没怎么动弹,她就明显感到浑身虚弱无力,她慢慢起身,不料刚坐起一半,便重重跌了回去,还好床软,不过一时惊吓,略微扭到手腕,闷哼一声。
她心沉下去,重重叹气。没法儿去上班是小事,她却不愿让谷天逸看到她此时软弱的样子,更遑论要仰仗他的照顾,尽管几年了,彼此无论什么样都见过了。
要叫玥玥来吗?她给自己请好假,习惯性地准备打给樊玥,却又犹豫,末了还是决定不再牵连樊玥。她已经耽误她朋友太多时间,她其实也清楚,樊玥的工作,远比她想象中要更难做。
不过是自己照顾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会怎么样。
谷天逸见她久久不出房门,以为她又是不想见自己,便自觉地先出去了。他心里不是不失望,他原以为经过昨晚,他和真珍的关系能有所缓和,没想到真珍还是不愿面对他。
他真不知道这种日子哪一天才是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珍才愿意原谅他,他们才能够回到从前,他难道真的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晚了,都再也追不回她了吗?
不,他做的还不够,还是不够,他按捺住自己的急切,劝慰自己耐心等待,说服自己相信,他一点点总能捂热她的心。
听到谷天逸关门出去,林真珍舒了一口气。不用应付他的嘘寒问暖,忍受他环绕身旁的折磨,她觉得轻松许多,尽管生着病,屋里只留她一个人,这让她有些难过。
她勉强挣扎着起来,吃了饭吃了药,依旧回了卧室锁上门,也不忘倒杯水放床头。她捂上被子想要睡一觉,但仍感到一阵阵发冷,只好闷起头,在被子里蜷缩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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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她甚至摸索出了洗手间人最少的时间,确定了该躲在哪个位置能够小声哭泣。冷眼少不了,流言甚至愈演愈烈,昨晚的事情一闹,那些安慰过她的人躲她又像躲瘟疫一样。
秦舒默默藏在隔间,一遍遍擦着眼泪。她甚至不敢打开论坛,不敢相信,说出那种恶毒诅咒、毫不留情地咒骂她的人,竟然就在她身边。
但总归同之前是不一样的。她抽泣着,手仍紧紧握着手机,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小小的方块里,像在祈盼救命的良方。可她没等到她期盼的回复,反而接到电话,是于峰。
这不在她预料中,何况躲在隔间里,不方便长聊,她也怕被人听去,再被乱传。但一想好久没同于峰说过话,想起之前于峰的耐心陪伴,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她想长话短说,却不想于峰一个劲儿地问她,为什么最近回他信息那么懒散,为什么变得冷淡,问她是不是出事了。
秦舒不知道这么多问题,她现在躲着人,要怎么在电话里和他解释,更不知道千头万绪该从哪说起,不到一周的时间,她的整个世界却天翻地覆,一切都不同了,之前的种种烦恼,现在看来简直微不足道,她就像一粒尘埃,已经被命运砸到地底深处。
她默默流着泪,那边于峰却还在抱怨她的变化,抱怨她的无情对他情感造成的伤害,没有注意到她在哭。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汇聚在秦舒嘴边,满腔的苦涩,她却倒不出,最终只是叹气,
“不,你帮不了我。”
“你能有什么事?还我帮不了你,是不是又被你同事欺负了?你怕什么,早都跟你说要硬气一点!你硬气了谁还敢惹你!你就……”
“你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大约秦舒在他面前一贯唯唯诺诺,顺从地听他指东指西,这是第一次敢反驳他,
“你厉害,这硬气是用我身上了?”
于峰闷声不语,两秒后深吐一口气,恨恨把火憋回心里,
“到底怎么了,你不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
“不用了。”秦舒哽咽地止住心中不平,缓缓道。
“你不要乱发脾气好不好?惹你的又不是我,你冲我发什么火?”
秦舒微阖眼睑,她握起拳,慢慢道
“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她再也支持不住,直接挂掉电话。
于峰上来没有安慰她,反是说她一顿,这简直伤透了她的心,让她保有的温情冷到骨子里。虽然她也知道这不能怪他,但这些天她已经受尽了屈辱,于峰竟然丝毫不体谅,也没担心过她遭遇了什么,劈头盖脸、无缘无故的就开始责怪,她根本无法接受。
之前她还想过,中途喜欢谭律师,是不是不公平,对不起于峰,但这一比较,她只觉得于峰太冷血、太过分、太不可靠,反过来,更衬出谭萧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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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沉默思索之时,谭萧骐余光扫了下桌上手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秦舒早起就给他发消息,他却一直没回,尽管心里也过意不去,但他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他对秦舒本就无意,可秦舒的意思却格外鲜明,她又离樊玥那么近,这影响实在不好。尽管有些残忍,但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态度明确。他想,几次不回消息,大家都是成年人,想来秦舒就该明白他的意思,慢慢不给他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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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不回我,是因为讨厌吗?可昨晚他明明还安慰她了。是嫌她烦了吗?是不是因为她总诉苦,他不耐烦听了,可昨天他还说同情、说理解,说需要帮助找他,而且她也没敢抱怨太多。
难道是因为他也觉得她不清白,他也相信那些谣言?可他了解她,他都知道的!他那样帮她,陪着她,安慰她,他绝不会那样想,他不是那样的人!还是他也看到了网上骂她的话,怕被牵连……不,也许只是她自己想多了,他是白天工作忙,没顾上,是了,他当律师,一定很忙。
秦舒心思不定,眼睛盯住屏幕,手指在号码上来回摸索,最终还是决定再等等,除非……除非他直接说讨厌,不然她就不能自己猜想。如果他一直,一直不回她,她也该勇敢一次,好不容易,她才遇到这样让她喜欢的人,她不能试都不试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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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秦舒第一次大起胆子,颤抖地拨通号码,谭萧骐看到来电,心里迟疑,却不好不接,她呼吸急促,几乎不能完整发声,
“谭律师,我……我的信息你收到了吗?”
谭萧骐到底不忍心冷言冷语,只好解释道“哦,刚看到了,抱歉,今天实在太忙了,一时就忘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是怪你。”秦舒手在虚空中急切地挥舞着,像是谭萧骐能看到一样。
“那,你……你今天有事吗?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
“如果……如果你很忙也没有关系的!”秦舒说完邀约,忐忑不安,急切地补上一句。
谭萧骐沉默。
秦舒更加羞涩,甚至下意识想扔掉电话逃开,但她咬着牙挺住了,慌张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心里不好受,但又不知道能对谁说,我只是想……”她说着说着再度哽咽,谭萧骐还是硬不下心肠,
“好,下班我过去。”
“真的吗?真的?谢谢你!”
谭萧骐应了几句,挂掉电话,烦躁地叹气,算了,事情做了就不能虎头蛇尾,今天就当收尾,过去把话当面说清楚好了,他自我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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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妈说,是不是病咯?”
“没有,妈……”
“你要不说,妈问天逸去!声音这么哑,一点力气都没得,还说没有!”
林真珍握紧拳,刻意伪装,强撑力气回答,却还是被魏姝兰听出异样。
“别……妈,我是感冒了。”
“怎么突然这么严重?吃药了哇?”
“吃过了,别担心。”
“还不担心!分开这才几天哇,妈能不操心嘛?
“不用……”
“不用啥不用,妈都在这了还能不照顾你?又不是在老家,等着妈!”
魏姝兰甚至没给林真珍回应的时间,就急匆匆挂了电话,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一样。林真珍愣愣听着忙音,疲惫地叹气。
她是被这通电话吵醒的,一看表已经是中午休息时间,难怪她妈打了电话来。这一觉睡完,她只觉得更累了,挣扎着起来拿温度计,又听了听,房间里静悄悄的,看来谷天逸从早起出门就没回来过,她的心沉下去,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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