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珍珠般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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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杰正在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顾海棠身上还穿着小花花的围裙，听到门口的声音就急忙跑出来给他们开门。“怎么现在才回来呀。”顾海棠视线掠过近在眼前的司杰，直直地看向两个孩子。

至少是完好无缺的都回来了。

司杰面对这种情况，即便心里面叹着气却依旧习惯一般地进门，自顾自地换鞋，带着还躺在鞋柜上面的公文包进书房。

“妈，回来的时候和同学聊了会天就耽误了一会。”顾旧辞不好意思挠着头，解释道。

顾海棠手摆着招呼他们两个进来，“快点进来，没事。”自己后退了两步，眼神从进门到现在就一直没有移开过。“时间掐的正正好，阿姨也前脚刚刚走，我去看看我的汤好了没。”

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

“你干嘛呢？”司东宇见两个人堵在门口，光着脚就先把两个行李箱给拎回各自的房间里面。

等到他再次回来穿拖鞋的时候，见到顾旧辞还在那里，不解地问道。

“妈，我的拖鞋在哪里呀？”顾旧辞站在门口，她实在不想光着脚在家里面乱走。

厨房里面的抽烟机声音“嗡嗡”作响，顾海棠一时没听见。

司东宇见她纠结的样子，“实在不行你就先穿我的。”

她眼神不确定地看向他，“还是算了吧，你的脚太大了。”小时候偷穿大人的鞋子，一点都不跟脚，踢踏踢踏就摔得她记忆深刻。

有些东西，还是得适合自己，强行拥有，必定不会长久的。

司东宇轻声切了一下，穿上自己的拖鞋就四脚朝天地躺在沙发上，手上来回调换着电视的频道。

最终留在了心仪的体育频道，正好篮球赛开始。

“妈——”顾旧辞亲昵地喊着。

顾海棠急忙从厨房里面跑出来，“小辞，怎么啦？”

她坐在鞋凳上，委屈瘪瘪地说着“我拖鞋不见了。”那是她进顾家以来，顾海棠第一次准备的鞋子，浅黄色的漏洞拖鞋上面还有着俏皮撅着屁股的巴哥兔。

即便她不喜欢，但一直陪伴着自己直到现在。她也有说过，不想换掉这些满是回忆的物件。

顾旧辞似乎和自己的名字有着相悖之处，辞旧迎新的美好寓意，在一瞬间的失去进阶到逐渐全部失去，如若完全遗忘。

可能，顾旧辞就是一个记忆不完整的人了吧。

“哦——我洗了一下在阳台上晾干呢。”

顾旧辞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准备自己光着脚去阳台。

眼睛是在篮球运动的曲线来回移动着，可是耳朵却时刻在偷听着司东宇。

顾旧辞这点小心思，他只是不愿意戳破而已，默默在沙发上两三步跨过去，果然在阳台上看到了她那双好几年泛着旧相的浅黄色拖鞋。

迅速地弹跳到顾旧辞面前，“诺——快点穿上。”说完就跑回去，继续躺着看比赛。

顾海棠见没她什么事情，又折回去看着她满满心意的汤。

顾旧辞心满意足地穿上，背着自己的双肩膀回房间。房间里面整齐一致，床上的被单也换了一整套干净的。

纯白色的书桌上面多了一封牛皮纸的信封。

她不解地歪了歪头，应该没人写信给自己吧，可是信封上的的确确是“顾旧辞收。”很快看见没有贴邮票，很有可能就是此刻正在房门外的爸妈写的了。

她坐下来，轻轻地打开信封，百感交集。尽管这不是第一次收到顾海棠和司杰写的信，但每一次的都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他们对自己视如己出的爱意。

感动中又有着不安感。

这封信是顾海棠和司杰为了鼓励第一次离家军训，即将再次自己一个人住校，在长达半个月时间的军营训练，爸爸妈妈也是加油而写的。

刚打开，顾旧辞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孩子，爸爸妈妈想对你说……”

自己还是个孩子，在生前的十几年间已经经历了很多，然而在爸爸妈妈眼里却仍旧是个孩子。

手上拿着信纸，打不住的抖着。

“宝贝，我们想对你说，你是爸爸妈妈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你的第一个微笑，第一次用稚嫩的声音叫出“爸爸、妈妈”，第一次……太多的第一次，我们很庆幸能陪着你一起成长。”

第一次进顾家的门时候，她还是叫的叔叔阿姨好。很多变化的时刻，都是在一个特定的时刻而进行改变。

顾海棠和司杰也知道，让一个在短时间内经历过很多的孩子突然改口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自然满怀着宽容，带着温暖的笑意欢迎着顾旧辞。

“你上小学，带着鲜艳的红领巾，迎着朝阳，精神饱满走在往返学校的路上，你的笑脸比向日葵还灿烂。令我们最欣慰的是你和同学们相处的很好。就算有分歧和困难，你都能处理的很恰当，学习方面更是不用我们操心。我们不止一次的感叹我们家有你真好！”

顾旧辞看到前几行字，胸腔鼓鼓的，闷闷的感觉就快忍不住了。

“十二岁，你慢慢的长大，我们还是比较放心的，更多的想法是这些经历都将会是你人生中宝贵的财富。当然还有今后许多未知的第一次，你都要先独自面对，勇于挑战，而我们只能强忍着牵挂和不舍等着你回来与我们分享你的所见、所闻、所学和所得。因为这是你成长的必经之路。你会开始有自己的小世界，有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渐渐褪去稚气，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梦想去努力，我们会努力做你最忠实的朋友。你要独立，你想飞翔，我们绝不阻挡。我们更加不会盲目的硬闯，我们等待着你的邀请，伴你左右，与你同行。”

一笔一划，油性笔在纸张上进行渲染，同时也在她原本脆弱的心房上渐渐晕染开。

她不擅长将情绪外露，在自己小空间里面她需要适当的释放。抽了一张纸，默默地擦拭着眼角。

－－－－－－题外话－－－－－－

愿你高考顺利，金榜题名，不负青春不负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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