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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本王的?”
萧元一面上期待一闪而逝,坐直身子,好似漫不经心的接过木盒。
打开一瞧,竟是对同心玉佩,他没来由紧张,“这个······你要送本王?”
周千寻见萧元一嘴角微扬,想他定是喜欢,凑上前嬉笑道“王爷若有钟意的人,就将凤佩送给人家!”
“你是在打趣本王?”萧元一听出她话中戏谑。
周千寻见他面无不悦,大胆道“将来王妃必是雍容华贵之人,您总要送些能拿得出手的物件!”语气中颇有几分婆口苦心。
“你意思是,本王穷的连个好物件都拿不出手?”
槽糕,又伤他自尊了!
周千寻懊恼,自己胡说些什么?
别人都是说多错多,做多错多。而她是想多错多,自己就不该妄想萧元一会挂上这同心佩。
“王爷不喜欢就算了!”她将木盒从他手中拿走。
萧元一看着自己瞬间空无一物的手,突觉不甘,“你怎么拿走了?”
“王爷又不喜欢!”周千寻扁嘴蹙眉道。
萧元一不是不喜玉佩,相反他莫名还有一点欢喜。直到她说将凤佩送予他人,心中这才隐隐不快,忍不住甩了脸子。
“放下!”
周千寻心头一跳,欢喜道“王爷,还是喜欢?”
脱口而出,萧元一后悔不已,却见她巧笑嫣然,心神恍惚,喃喃应下,“嗯!”
“我给王爷戴上!”
周千寻将龙佩别在他腰间,脸上满是赞赏之情,“真好看!”
萧元一起身,低头瞧瞧,也不禁嘴角上扬。
“那这块凤佩······”
“你留着吧!”
他话音落下一刻,笑如春日娇花霎时绽放在周千寻脸上,掩也掩不住。
“四夫人,奴婢来伺候您洗漱,”
“进来吧!”
绿弗应声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萧元一腰间垂着的玉佩,“安公子送的玉佩,戴在王爷身上还真是不俗!”
“安怀年送的?”萧元一音量徒增,隐隐不悦。
他眉宇间怒火渐现,周千寻不所措的看看绿弗,她也一样不明就里。
周千寻木讷讷点头。
萧元一脸色更加难看,无名怒火如火球在胸膛里乱滚,随后一下子窜上天灵盖,脸腾地红起来。
他一把扯下玉佩高高举起,眼见着要怒砸在地,眉间闪过一瞬犹豫,手转向床榻狠狠扔在丝绵软被间。
“你真是饥不择食,谁的礼物都收!”
抛下这句讥讽,萧元一头也不回地奔出房门。
他喜怒无常的态度,令周千寻瞠目结舌,半晌才吐出一句,“简直是······不可理喻!”
屋内烛火跳动,朦胧飘渺,遮了双眼,掩了真情。
身在其中之人,懵懵懂懂,不知所谓。
密室内,狼藉一片。
“竟还敢让本王戴!”
自萧元一进到密室,歇斯底里的发脾气已过去半个时辰,能砸的几乎都被他扔在脚下。
容玄与林贵则躲在角落,生怕他手头一时没东西,迁怒到他们身上。
“本王就应该把玉佩砸得稀巴烂!”
萧元一越想越气,越气越悔,抬手将最后一个青花瓷瓶砸得支离破碎。
“为何没砸?”
容玄幽幽一言,令萧元一愣在当场。
“心软了?”
“不是!”
“哦,那就是怕四夫人伤心?”
“她伤心关本王什么事!”
心事被人窥探的羞愤在胸腔中蔓延,萧元一怒火中烧,鬓角青筋跳动。
“即是无关紧要之人,何必发火?”
容玄言语劝解,嘴边勾出一抹了然微笑。
萧元一窥见,心中虚而又慌,他极力遮掩这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异感,故作淡定的背身坐在太师椅中。
“她随便收取男子礼物,辱没豫王府名声,本王这才发火!”萧元一寻了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容玄盯着他僵直背影,故作惊叹,“原来王爷不知,那同心佩是安怀年送予您和四夫人的新婚贺礼?”
“新婚贺礼?”萧元一微微转头。
“不然呢?”容玄挑眉勾笑,“把其他男子送的同心佩拿到您面前炫耀,四夫人是不想活了吗?”
萧元一心中烦躁,啃咬着唇边骨节发白的拳头,懊恼异常,怪不得她要本王戴上。
“王······”
林贵则怕容玄再说出令萧元一糟心的话,拉他一把,抢白道“王爷,明日一早入军营的事可有告诉四夫人?”
容玄嫌弃的看着林贵则,他说这话更让萧元一糟心!
果然,萧元一宽厚的脊背顿然頽下。
“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容玄双手抱胸靠与墙面,漫不经心道“反正四夫人也会觉得您厌恶她,自不敢来送您!”
“见她就烦,不来拉到!”萧元一一拳捶在大案上。
林贵则见他这般模样,忧心道“王爷何时这般易怒?此去军营还要敛住心性才行!”
“林管家,咱们王爷向来收放自如!”
容玄此话不假,萧元一面对老奸巨猾的漳州官员,从来都是控场一方。无论言谈举止、性格脾气、想法态度,官员们自以为了解的都是萧元一想让他们看到的。
“只不过······”容玄话锋突转。
“只不过什么?”萧元一预感他会出言不逊。
容玄并不惧怕他威胁眼神,唇边魅笑绽放,“只不过碰到四夫人就不一定了!”
“容玄!”
萧元一咬牙切齿,抬手一丢,一书卷准确无误的砸向容玄。
容玄早有准备,嬉笑间轻松躲过。
却没想到,萧元一不知从哪抬出满满一竹筐书,将他堵在墙角,尽数将框内书卷统统砸在其身上。
容玄被砸的眼冒金星,连连讨饶。
萧元一将空空如也的竹筐扔到一边,似是消气的吁出一口气,幽幽道“容玄,将密室给本王恢复原样!”说完,甩袖而去。
“王爷,属下最怕收拾屋子,您不知道吗?”
容玄见自己苦苦哀嚎完全不能打动萧元一,一把拉住从身边经过的林贵则讨好道“林管家,上次从京城带回的碧螺春还有许多,容玄给您送去?”
林贵则生平一大爱好就是品茶,平日里容玄没少以此贿赂自己为他解决麻烦!
可······
林贵则扫了一圈满目疮痍的密室,头皮发紧,讪笑道“王爷的惩罚,老夫不敢违背!”避开容玄殷切的眼神,大步而去。
临到门口,他突然转身。
容玄以为林贵则改了主意,满脸欢喜,却听他道“容玄今日话太多,以后好自为之!”
我话多?
容玄无奈叹气,圣人圣言,对人以诚相待。
今日自己难得说回实话,竟落得如此下场?
果然,好人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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