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了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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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之间，自有天道安排，谁都难插手，我也是为你好。待你看到他们的结局，你就会庆幸自己是魔裔体，我们虽只有孤独和烈酒，但也有清风和自由啊！”白越不愿多说，只拉着白鸢大讲人界的便利生活，掩不住的惊叹和向往，可惜有界境法则，不然真是一个好去处。

宝乐因为有魔水加持，学习魔法的进程加快了不少，吸收天地间最精纯的魔，再通过魔水施放出来，慢慢的竟也与妖法类似，不需要施复杂的魔语咒，也不需要复杂的手势，只要专注的摸索演练，就能达到相似的效果。

鉴于宝乐学习方法的不同，阙云授意圣所让她独立学习，再与其他同学同场斗法，切磋技艺，这样的安排深得宝乐的心，也让她进步神速。

姬安又自然的回到了宝乐的生活里，他们选择性的遗忘了雨中的拥抱，客气又疏离的相处着，姬安隐瞒身份在抗拒法则，宝乐隐藏爱情在竭力忘情。

与其他的妖魔一样，不肯坦然的去接受，不懂正常的沟通，相互折磨猜疑，即使情深意重，也难得圆满，要么渐行渐远，尝尽孤寂痛苦，要么相爱相杀，惹来大祸被天道抹杀，当然严惩的总是魔，还不如做一只不知苦痛的魔兽呢。

白越一直隐在暗处关注着他们，作为妖魔法则长久以来的旁观者，他甚至都可以猜到结局，希望‘天道宠儿’真的是宠儿，而不是一颗弃子，他郁闷的喝酒，暗道天道无情。

“宝乐，月底的舞会你会参加么？带着好久不见的白鸢？”后面一句才是琼花的重点。

“琼花，我都告诉你了白鸢历练去了，你明知道他是魔裔，为什么还痴迷于他呢？注定是得不到回应的！”宝乐明明是在问琼花，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对于美的欣赏，是每个魔都应有权利嘛，不需要回应，只要远远看着就觉得幸福了，普通的魔怪们太丑陋了，总要美人洗洗眼睛才能活过来。而且听说这次舞会是姬家操办的，姬家大少也会久违的露面，这也许是他成年前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出现了，真是可惜啊。”

宝乐还沉浸在琼花美人洗眼的理论时，又被姬家大少四个字惊得心中一跳，她还记得来魔域的目的，也清楚她的任务，她现在魔法的运用明明已经很熟练了，可是圣所的师长仍然不愿意告诉她分离水配置的方法，这样一直拖着，拖到阙云成年，她就直接成大罪人了。

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逾期未回，家里人该担心成什么样？没有妖法傍身，她真是被动又弱势，偏偏还暗恋上了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魔裔，太悲惨了，太窘迫了。

所以这次舞会一定要参加，她要亲自去问阙云，推进这件事，在她越陷越深时，要及早脱身，回到人界去，像堂爷爷说的那样，用另一份感情淡化初恋之殇。

“叶宝乐，你好，我是术月，我想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可以么？”

“好啊，术月，昨天小桃邀请你时，你说有人选了，怎么是被拒绝了，又想祸祸我们家小宝乐么？”宝乐还来不及回应，少年就被琼花怼得满脸通红。

“不是的，我一直都想邀请宝乐的，只是怕她拒绝，可是我更怕错过她，所以今天才鼓起勇气的。”少年吞咽了口水，看起来紧张得不行。

“抱歉，我可能不能与你共舞，但是可以跟你一起入场，可以么？”宝乐心有所属，不愿意与人过分亲密，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不愿绝情的拒绝这份朦胧情意。

“宝乐，你这样可不行哦，明显看出来你对他无意，你别看术月那么害羞，他可是巨蟒魔啊，跟孤僻的魔不一样，真缠起人来，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的。”临走时，琼花小声的提醒她。

“谢谢你了，琼花，我会注意的，再见，我先回家了。”

回到鲸骨院，宝乐收回了羽翼，静静看着廊厅上等她回家的高大身影。

“姬安，我要参加圣所的舞会，你能教我跳魔族的舞蹈么？”她受术月的影响，也鼓起勇气向心中唯一想共舞的人发出了邀请。

“好。”阙月说不出拒绝的话。

姬安轻点了院中的魔植，魔花摇曳着身姿，动人心弦的魔音就飘扬在院子里，踩着音乐的拍子，姬安优雅的走过来，这一路都深情对视，撼动心神，他轻轻的搂着宝乐的腰肢，他们的眼睛里都藏着千言万语，各自挣扎，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单单靠近就是折磨，即使心在泣血，也舍不得远离，唯有各自忍耐。

魔族的舞蹈倒是跟人间华尔兹类似，虚虚的环抱，简单的跺步，轻轻的摇摆，暧昧疏离，情意涌动，一来一去，隐忍克制，结果到头来竟然比酣战一场还累。

“宝乐，你知道风鸿么？它现在是人界的一尾鱼，妖之海的守护者，你应该见过的。”虚搂着宝乐，阙云一反平日的沉默。

“你是说蓝大鱼？原来叫风鸿啊，这名字真好听，他怎么呢？”宝乐成功的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

“风鸿本是姬家主母姬婆娑的伴生妖，妖心本就至纯至净，大多不通七情六欲，更何况是海洋生物，他们的心如大海般宽阔，更不愿为谁而停留。

而风鸿更是绝情绝意至极，他舍弃了成大妖的机会，用海洋禁术剥离妖法赠予已情根深种的姬婆娑，再挖骨剜肉去情根，据说海水都被染红了，背离法则成为永不能化形的鱼类，姬婆娑不是第一个被妖抛弃的魔，却是世上第一位妖魔主。”

“没想到蓝大鱼还有这样的过往，事情发生在魔域还是在人界，听着就觉得痛，可是我听白越说，只有妖主抛弃伴生魔的，也会反过来么？姬婆娑是阙云的祖母么？那她现在还好么？”被这样秘闻惊到了，宝乐不知不觉停下了舞步。

“风鸿当年从妖之海来到魔海，并不是为了寻魔主，在魔海剥离妖法去情根，也只为了能返回妖之海。妖魔相见，必会有重情的一方，从来情重的都是魔，这是逃不过的宿命啊。”姬安呢喃。

看着宝乐疑问的眼神，姬安轻叹一声，解释道“自古魔心难控，只要看到命定的妖必会死心塌地，至死不渝，所以只有魔主或伴生魔才会成为被抛弃的那一方，痛不欲生，更时常陷入癫狂。

特别是成年后，得不到魔果的会沦为魔兽，而有幸成为大魔的，魔心已乱，疯魔时能毁天灭地，天道不许，统统放逐于蛮荒地，让它们自生自灭。至于姬婆娑，她看起来似乎很好。”

见到妖主，成为大魔后，才稍稍理解祖母当年的诛心之痛，风鸿的伤口总会愈合，而祖母被所爱以赴死之心抛弃，就算历经千百年也会疼痛如初，难以释怀。

“我以为得到魔果的大魔，只是偶尔会有不适，我没想过会是这样。那么分离水呢？是不是真的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若因她之故，阙云被放逐蛮荒，坐实了她的罪责，到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分离水是上古大魔研制的魔药，配置的条件极为苛刻，只有魔主或妖主可配置，魔修妖，妖修魔，你已经可以操控魔力了，所以一定会成功，我会陪着你的。”看着宝乐全然信任的眼神，阙云怕了，轻拥她入怀，藏住眼中的不忍与挣扎。

“谢谢你，姬安，我会更认真的学习魔法，一定会配置出分离水的。”她无比的贪恋姬安的怀抱。

在舞会的前一天，姬安为她准备了一套华丽的火红色的舞裙，比起礼服，更像是华国古时的嫁衣，真是扎眼啊，没办法只能乖乖入乡随俗。

在这里真的没有可以挑选的空间了，魔界的服装颜色真单调得过分，不是各种灰黑就是各种红，其中大红深黑最是受欢迎，据说能在战斗时藏住血色，迷惑对手，不愧是天生好斗的种族。

“明天的舞会，阙云会愿意见到我么？”

“你想见到他么？”姬安低着头为宝乐打理裙摆，状似无意的询问。

“我不知道，他一直不肯见我，就是怕被法则影响，可是我又不得不询问他关于分离水的事，圣所的师长们总是避之不谈，所以至今没有丝毫的进展。”

“别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超乎想象的好，配置分离水本是他所求，必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好好休息，别多想了。”今天依然是美好的一天，晚安了，他的妖主。

离开的阙云勾起唇角，眼泛寒光，整个人变得肃杀又冷酷，既然她这么热心，他一定会好好的助她练成魔药。

越是临近觉醒日，他的魔心就越是不稳，今年不用去恶魔林里屠杀魔物来庆祝了，他的妖主就在身边呢，他也给妖主准备了一份特别的诞辰礼，真是期待呢。

第二天傍晚，圣所的礼堂里，男魔穿上精美的黑袍，女魔不约而同的穿上深浅不同的红裙，红红黑黑一片，真是难以区分。

“宝乐，总算找到你了，你是跟术月一起进来的么？”琼花提着裙摆艰难的穿过魔群走了过来。

宝乐点点头，有些惊异的看着琼花的装扮，华丽的拖尾长裙应该不合适跳舞吧？不怕踩，不怕摔么？

“嘿嘿，别这样看我，你装扮得也不简单啊，是不是从白家那里探听到消息了？姬家这次在咱们圣所举办舞会，是为了给姬家少爷挑选新娘呢，真是匆忙又隐蔽啊，但我们得理解啊，在成年前他必须为姬家留下子嗣，只是可怜了姬家少爷，我，斌琼花愿意为了姬家的未来而献身！”琼花毫不扭捏的表明心中所想。

倒是让宝乐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消息倒是闻所未闻，又想到琼花父母一个是魔城的城守，一个是姬家的附属的家臣，那这个消息应该是真实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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