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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他们见过最凄美的笑脸,混着血与泪,爱与恨,生与死,在天火的火光里美得动人心魄。
阙云最是悔恨,为了毫无用处的魔之尊严,竟然用妖主的性命来对抗法则,他们明明可以两情相悦的,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毁掉了,他简直是世上最可恶的魔。
“宝乐,停下吧,天道,停下吧,都停下吧,我愿意成为她的伴生魔,妖生我生,妖灭我死,生生世世,不离不弃。”骄傲的大魔终于低下了头颅,向着宝乐的方向跪地祈求,在他魔心暴动之前,被门外的白越轻松击倒在地。
“白越,你看,妖魔真的见了一面,就找到了破解的方法。”宝乐在火光里轻笑出声。
“你怎么会有天火?快,宝乐,唤来苦雨,将天火引出去,魔意翻滚处,天火焚烧烈,现在只能牺牲苦雨了。”一向淡定自持的白越也慌了。
天火之威,神魔都要避让三分啊,刚练得魔心的宝乐又如何承受得住,他们真的做了一件极愚蠢的事。
宝乐并不想伤害苦雨,那是魔域的本源之力,一聚一放,皆有定数,天火若将其焚净了,岂不断了魔域的能量循环。
她不愿再承担什么后果了,那就一肩抗之吧,她本来是极虚弱的,可她的眼泪缓解了热度,也让她稍稍有了些气力。
闭上眼,右眼冰魄之力虽被压制,但仍在努力分担大部分的热量,左眼的火琉璃被烧得惨叫不止,她张开羽翼包裹全身,祭出长尾剑引导天火编织能量茧,她生长自玉树,觉醒自茧内,回归妖之本源也许能找到控制天火的办法。
至少现在焚烧的苦痛在慢慢减少,不由得轻吐了一口气,她借海妖传承,用妖主之力封印了阙云的记忆,再借天火斩断与阙云牵绊的法则,他终于自由了!
宝乐只来得及跟白家叔侄交待了几句,就引着火球一样的巨茧狠狠的砸向了地面,撞破地表,埋进了鲸骨院下方的地下河里,河水开始沸腾,极冷极热的相遇,本该分出强弱,却又马上归于平静,河面凝成厚实的冰层,而冰层下是滚滚熔岩,火茧已难觅踪迹。
白越悠悠的叹了口气,施法掩盖了房间的坑洞,身为魔裔也许一辈子也无法明白这种被法则所左右的情感,风鸿是彻骨的伤痛,宝乐是忘我的牺牲,于是成全了一个妖魔主,和一个自由的大魔。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鸢捂着胸口,头一次有了酸涩疼痛感,魔裔本不通世间男女情,所以总能做到心如止水,不被它所累,可他现在的心绪久久难以平静,他也许是被天火之威所慑,也可能是被勇敢无畏的妖主震撼到了,绝对不是因为那一抹凄美的笑,他默念起了无情咒。
阙云的伤势过重,只能慢慢修养,他也觉得奇怪,明明只是正常的修炼,如何会触怒天道罚下了天火,倒是因祸得福,一跃成为了大魔,还斩断了法则,所以他现在痛并快乐的养着伤。
半个月后,他终于能下床行走了,在荒凉的鲸骨院里闲逛着,除了西侧的几间房屋,大半个院子已被天火毁得差不多了,特别是东侧的主卧似乎仍有余烬,被白越封成了禁地,这位白管事总是喜欢小题大做,天火哪里有传说中那么厉害,他不活得好好的么?
“叔,你觉得阙云会想起来么?毕竟妖主封印记忆法,从没听说过啊,而阙云已经是大魔了,能被虚弱的妖主之力封印多久呢?”白鸢又想到了生死不知的妖主,急急的灌了口闷酒。
他们叔侄二人一样的嗜酒,以前只觉魔生太长,日子太过平淡,借酒水来麻痹神经,享受醉酒的晕眩感,可是现在的酒,越喝越是清醒,越喝越是苦涩。
“不用担心,我了解阙云,他从觉醒之初就选了无情道,他比其他的魔都要坚定,所以能抗得住情殇之痛,他之前就不会屈服命运,何况现在他们牵绊已断,即使想起来,顶多就难过个三五日,他会坚守住本心,成为通天的魔王,力改魔族的命运。”而他将成为魔族崛起的见证者。
他们身为魔裔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虽没被法则约束,却被天道所限,不生情根,明明不懂爱恨情仇,却偏偏得忍永世的孤寂,不知如何排解,只能埋头苦修,他举起酒壶敬了贼老天,又仰头畅饮一口。
白鸢可没那么乐观,阙云是屈服过的,只不过被白越打断了,他不管魔族未来会如何,他只是怜惜那位生死未卜的妖主,她何其无辜啊!
白家叔侄终于喝醉了,不知道鲸骨院迎来了两个客人,阙云怎么传音都联系不上白家叔侄,只能慢慢踱步到前院,挥手开门。
“哇,没想到宝乐的动作挺快啊,姬家大少这都住进来了?嘻嘻。”琼花小声的跟术月交头接耳。
“你们是圣所的学生,不去学习,来鲸骨院做什么?”阙云通过他们的穿着打扮知道他们的身份。
“姬少爷,你好,我们是来看望叶宝乐的,我们能进去么?上次舞会过后,已经半个月没看到她了,她病得很严重吗?”术月表明了来意。
“叶宝乐,叶宝乐,她是谁?”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心悸?
“呀,那可能是她留错地址了,那你知道白家白鸢住在哪里么?宝乐是他们家的表亲。”琼花可不敢得罪大魔,连忙改口。
将白鸢的住所告诉他们后,阙云就关上门,慢慢的走,细细的想,然后很自然的去了厨房,甚至娴熟的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放着两双碗筷,待回过神来,把自己都惊着了!他肯定是遗漏了什么,而那个叶宝乐就是问题的关键。
白家叔侄被突然到访宝乐同学吓得一个激灵,酒立马就醒了,白鸢忐忑的回鲸院探查情况,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厨房里,阙云正对着一桌饭菜枯坐着,白鸢轻咳了一声,很自然的端坐在宝乐常坐的地方,拿起了碗筷。
“阙云的手艺真是精进不少啊,我都要甘拜下风了。”这是第一句试探。
“我竟不知,我何时练就的厨艺?酷暑时节,你为何还要身着春衫?”阙云漫不经心的询问。
“因为鲸骨院四季如春啊,丝毫感受不到炎热呢,嘿嘿。”白鸢不仅不感觉热,还因大魔的威压,觉得凉飕飕的。
“我不想跟你兜圈子,漫长的雨季,我在做什么?你们白家素来只有魔裔降生,何时有了异姓的表亲?叶宝乐是谁”阙云耐心早就耗尽了。
“她是你的妖主,而你不愿意见她,所以没什么印象,你得到了魔果又封闭五感修炼,所以错过了雨季,在觉醒之日魔力暴动,引来了天火之罚破除了法则,受了重伤,所以记忆变得模糊了。而且你的妖主已送返人界,阙云,你以后真的自由了。”真的假的说,假的真的说,真真假假,可信度自然就高了,白鸢在这方面深得白越真传。
果然素来就不喜妖主存在的阙云,很快的接受了这个说法,至于时有的心悸也可能是残存的法则作祟,还在承受范围内,也不影响他今后的生活,现在这种各自安好方式简直是好极了。
隐在暗处的白越想得更远,妖魔的考验可不会如此轻易的结束,他无法移动地下河的天火熔岩,只能将大魔请出去了。
这天趁阙云外出,白家叔侄借醉酒斗法,将整个鲸骨院毁得七零八落的,完全没法住人。让回家的阙云头痛不已,不仅要将两个打得难舍难分的酒鬼拉扯开来,还要给周边被殃及的邻里赔礼道歉,让他堂堂一代大魔还怎么有脸面继续住在这里,真是丢人。
白鸢边给伤口处抹药,边怨念不止,这老狐狸演戏也演得太实在了吧,真是刀刀见血,拳拳见肉啊,这明显是借机报复啊,还专打脸面,一定是在嫉妒他的美貌。
白鸢如常的送走了他们,他会留在魔城,守住鲸骨院,等待妖主归来,他要确定一件事,事关他未来,关乎生死的大事。
从混沌初开的上古时期开始,大魔是魔王的左膀右臂,而魔裔则是大魔最忠诚的追随者,奉大魔为主的传统沿袭至今,可是魔族慢慢没落了,世上再无魔王,也无战事,又因法则之故,大魔陨落得极快,大多的魔裔没了用武之地,又无可追随之主,便成了族中浪子。
他们白家是少数还坚持古法的家族,与其说是姬家的家臣,不如说是一起长大的知己好友。
他难以接受的是,为什么魔裔同样有血有肉,懂亲情,知友情,却偏偏没有情根,不辨雌雄,永世无法寻得爱侣相守相伴,只能凄苦一生,有时觉得还不如像大魔那样,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
而现在,他急于想知道阙云的妖主为何会撼动他的心神?种种表现,像极了书中所说的初入情网的样子,这也许是天赐的良机,证明魔裔也是有情根的,只是难以拨动,总不可能真是被天火所慑,吓破了魔胆吧?
在妖界和魔域之外还存着环灵界,这里一边是蛮荒地,流放着一群想毁天灭地的大魔,和没有神智的魔兽,据说每一个生命的陨落,都就会化为魔域的一场苦雨,弃魔之苦,至死方休。
一边是神仙地,是妖魔们一心向往的神域,住着通过天道的考验的大妖、精灵和隐世的妖魔夫妻们,他们在这里洗去曾经伤人伤己的罪孽,聆听天道教诲,没了戾气多了烟火气息,返璞归真的生活着。
妖魔主婆娑也独居在此,大限将至时才得到天道救赎,她释然了,放下了,不久她就会散化成灵力尘埃,福泽后世。
白越给阙云新找了住所远离魔城,是无限接近环灵界的魔海小镇,只希望婆娑能渡过魔海,前来开导阙云,助他历雷劫,这大概也是他们祖孙俩最后相聚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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