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相隔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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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的水甲很隐蔽很安全，我捏破了洛青赠予的血滴，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咱们见见阙云也好，看看他会说些什么，刚好也能打探魔军的动向。”白鸢立马就镇定下来了，阙云已经不是宝乐的伴生魔了，现在与她关系最亲密的是他！

白鸢带着宝乐飞到了高高的苦菩崖上，宝乐退到一边，保持着沉默。阙云果然后脚就到了，并没向宝乐的方向瞟一眼，看来隐形苦水甲效果惊人啊，都可以在妖魔界横走了。

如果不是白鸢的翅膀需要扇动气流保持飞行与平衡，宝乐早就全部包裹进去了，对苦水的控制还是不够精细啊，在人界她是可以将水甲细化到每片羽毛上的，可是卷起风圈还是藏不了，还要精准的控制风力，那还是老实的御剑御水吧。

“白鸢，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难道回心转意，所以先一步去了妖界打探情况了？”阙云看似在关心，实则在试探。

“我去了一趟人界，太久没有宝乐的消息了，我想知道她是否回家，也顺便去看看家叔。”白鸢平静的回应。

“结果呢？”

“自然是失望的。”

“你以魔裔之体竟然能化形成功，看来真是情深意重啊，你认为她回来后就会接受你么？别痴心妄想了，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魔了！你可知道那些得不到命主回应的鲛魔的下场么？也就是比蛮荒的大魔稍微好一些，不会疯魔的伤害别人，只会伤害自己，自杀证情的鲛魔每年都会有。

你既然来了魔海，不如趁机断了妄念，我会为你讨来无情角，吃了忘情吧，想想我们年少时的梦想，你就应该随我征战妖界，封王拜相。”阙云仍在不遗余力的劝说，白鸢是他此生的至交好友了，也是唯一可以与他肩作战分享战果的人，他一直在劝服挽留。

而且魔王都得不到的人，谁也不该心生贪念！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意已决，我现在心里想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她，什么征战天下，什么丰功伟绩，都已经无足轻重。会等着她回来，用一生一世去陪伴，此生足矣。”虚对着宝乐的方向深情的表达心意。

“你是在讽刺我当年的选择么？你想珍之重之那人个，曾被我狠狠的伤害，你求而不得的那颗心，曾被我弃如敝履，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嘲笑我？

不，你是在可怜我！哈哈，成王之路，诛心之路，我抛弃心中所爱，成了负心人，背负起魔族未来，成了真正的寡人。”阙云苍凉大笑，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凉透了他的心。

宝乐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既感动于白鸢的心意，又感念阙云的无奈，只怪造化实在弄人啊。

阙云突然正色对着崖下厉声说道，“海魔王，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还有偷听的癖好。”他又速度收敛了情绪，恢复了魔王本色。

“那我是否该尊称你一句陆魔王？我刚刚隐在暗处偷听，确实不对，你们都说得太投入，又事关家姐的消息，一时听得入迷了，是我的过错。没想到能被你察觉到，看来修为又精进不少啊。”洛青落在崖上，刚巧就站在宝乐旁边。

“妖魔王，群魔齐聚，你何时愿意放行？”阙云等待时间太久，耐心已耗尽了，却还是不想硬来，真与洛青为敌。

“这就要问我浴火重生的姐姐了，宝乐姐姐，你的意见呢，我是让他过呢，还是让他留呢？”洛青执起宝乐的手，挥散了水甲。

宝乐翻了个白眼，这个坑人的妖魔王，自己偷听被发现也就罢了，还出卖她，真是过分啊，抽回手，狠狠的瞪他一眼，洛青尴尬的望天摸鼻头，这位姐姐可不太像温柔似水母亲啊。

“阙云，好久不见，如果你对我有一丝亏欠的话，以一月为期，让我去还没有被毁过的妖界看看，来了妖魔界还没有四处转转，真是太遗憾了。”宝乐很坦然的面对阙云，并任性的提出了请求，想以此了结前尘往事。

洛青对这一决定也表示认可，拖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了，这场妖魔之战他也期待许久，哪怕不能参与，也要看看热闹，一成不变的生活太过枯燥了。

阙云呆呆的看着宝乐，想到刚刚那番言论，想要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张张嘴又闭上了，只能闭上复杂的神色，点头表示了应允，这才狼狈转身落寞的飞回了镇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彻骨疼痛的情绪无处可宣泄，闷在心里太久了，早已心痛成疾。

这样无声又悲情的应答，上次看到的还是知婆娑死讯的风鸿，这次看到的是不敢直面宝乐的阙云，在最初的时候，他们就做了最无情的选择，为了自由，为了成王，现在的悔恨愧疚又有什么用呢，白鸢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摇头苦叹，在他这里没有其它的选项，他会完全属于他的命主。

“宝乐姐姐，你好，刚刚对不起了，他那样伤害你，我就是气不过才小小报复一下，而且咱们都是海妖传承，他为什么可以看到我，却丝毫察觉不到你呢？”洛青还是少年的模样，长得十分精致漂亮，跟宝乐除了头发颜色，没有丝毫相近的地方。

“也许是我得天火淬炼的缘故吧，不是被你一眼识破了么？”宝乐对这个调皮的弟弟，有了初印象，倒也不差。

“哇，天火，当初我历雷劫时，感受了一丝丝，也痛得死去活来的，不知该说你惨呢，还是幸运，被活活烧了五年，小弟真是万分的佩服。而且我应该是看不到你的，是白鸢将妖魔血滴落在你身上，我才知道的。”洛青作揖表赞叹，还老实的道出了实情。

宝乐一下子气笑了，这倒霉弟弟还真是可爱啊！跟自家常年耍宝的三哥有得一拼，的确有几分亲近感。

宝乐收拾好心情，准备随他们一起飞去神仙地，在魔海附近倒是可以御海风飞行，可是魔风暴戾难控方向，她干脆的祭出了长尾剑，逆风御剑，速度快了不少，隐隐超过旁边扇着翅膀的两魔。

魔海之大，超乎宝乐想象，伴着汹涌的浪潮和神奇的漩涡气旋，即使飞在天上，也有强大的吸咐怪力，洛青说这力量足以碾碎大魔的骨头，又是天道分离妖魔界所设立的禁制，怪不得可以困住魔军两年，不敢轻易的渡海。

强大如洛青和白鸢，也要灵活躲避那股吸力，妖魔王自是不必说，白鸢纯粹是有了几十次渡海去妖城的经验，而宝乐心宽多了，长尾剑里镀着天火，可挡一切禁制，放大剑身，不雅观的趴在上面，向下面好奇的探头，天火之眼燃烧，看清楚了里面波动的力量，啧，天道真是大手笔啊，用最纯净的灵力架设拦路禁制，真够壕的。

洛青又被自家姐姐打击到了，想他堂堂一代妖魔王，都不敢直面气旋，而这个看似柔弱的姐姐，倒是丝毫不惧，难道这把剑是天道所赐的神兵利器？他眼馋了。

很快就到了妖魔隐居的地方，果然是神仙地啊，灵力丰沛，风景秀丽，不愧是能让大妖大魔放下过往的隐世之所。

海妖极柔极美，蓝色的头发飘扬，琥珀色的一汪清波里藏着深切的情意，溺得宝乐慌张不已，不敢再深看，转而去看桀骜，嗯，果然如洛青所说冷冰冰的，一刚一柔的妖魔夫妻，与顽皮的儿子，真是鲜活和谐的一家人啊。

宝乐自己心中有了确定的家人，所以对他们不过分亲密，也不会太生疏，有强大的亲友关系在魔域，对于此刻孤立无援的她，也是极强的后盾。

他们在此处待了两天，也从大妖那里探听到了妖界的情况，可惜大妖们久不出世，也不愿意参与战事，他们太信天道了，也太乐观了，如果天道真的事事考虑周全，保证万无一失，就不会再有妖魔大战了，也不会那么费尽心思培养她了。

宝乐苦叹一口气，和白鸢起程飞过了最后的天雾山脉，就到达了妖界。

妖与魔其实离得极近，只隔着一汪大海一座高山；又离得很远，有着数万年的积怨，里面有数不清的伤魔杀魔的惨剧，还有魔族最初征战的野心。

两族的裂痕如魔窟坑洞，怎么填都填不满，怎么过都过不去，那就只有战了！

白鸢的修为猛降，自然没有在人界压制得那么彻底，而且妖界的灵力充裕，虽不能直接为魔所用，但可以引进弥子界由魔植吸收再转化成魔力续补力量，但这个过程太慢了，基本是入不敷出的，还是会被压制，较之前弱太多了。

魔身上的都有煞气，一魔时不显，十个魔压制就会松动，若集合万魔的力量一定可以抵制妖界的界境法则，这是渡海的魔裔这万年来总结推算出来的。

可惜群魔无首，又惧天道刁难，魔心涣散，难以凝聚，所以才会拖延至今，这一结论，也将由新的魔王率魔军来验证。

宝乐踏上妖界简直是神清气爽，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感受着天地的灵气，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汹涌的灵力涌入她的身体，火羽‘唰’的铺展开来，长尾剑盘旋在头顶清越作响，乌云罩顶，风雨欲来，而宝乐完全沉浸于灵气的冲刷之中，毫无所察。

蕴含灵力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宝乐引来的异象，让白鸢焦心不已，又不能靠近，当年阙云历雷劫时，他虽没有亲历，也听了诸多的转述，跟现在天象何其相似，除了这突然而至的灵雨。

天上电闪雷鸣，雨势进一步的加大，边境本是妖族镇守的重地，这等异象自然引来了妖族的探查，两个坐镇在此地的大妖极速的赶了过来，不知来者是敌是友，白鸢挡在了宝乐的前面。

“化形的魔裔，带天火的大妖，你们究竟是谁？来妖界有什么目的？”绿发的大妖谨慎的停在了百米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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