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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喝多了,回来了晚了点,现在在码,怕等回发的时候过了0点,先发一段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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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来寿春才没几天,&nbp;&nbp;叶适等人和他也不过今日才接触两回,如此“纳头就拜”说起来实在是有些轻率。
何况其他人不说,叶适昔日曾是张曼成(南阳黄巾渠帅)的部下,攻沙郡守褚贡,响应张角,亦是见过大贤良师本人的,&nbp;&nbp;别说外貌体态,&nbp;&nbp;便是言谈,性格等各方面,王政和张角也是全无半点相似之处,什么“天公将军转世”在他看来纯是无稽之谈。
但他们没办法啊。
即便王政不是张角,亦还是如今声势最盛的黄巾代表,三郡之地说多不多,说少却也绝不算少的,便是此时的袁术,虽说占了接近三州,可实际控制的郡县其实也不过六七而已。
因此,哪怕没摸清他的心思,他们也没时间去慢慢试探,摸索了。
一则,他们虽是草莽出身,可这么多年历练下来,各个都是人老成精,&nbp;&nbp;最清楚逢此乱世,&nbp;&nbp;兵马才是他们最大的倚仗,如今剩个一两千人马,&nbp;&nbp;袁术还愿意给个黄巾将军的头衔,&nbp;&nbp;若是哪一天当真成了孤家寡人,恐怕连这個头衔都没了。
这些人早都有了溜之大吉的打算,说道路不通其实只是借口,关键是他们都清楚,便是能逃出扬州,也不知去哪里啊。
西南面的荆州刘表,东边的丹杨刘繇俱是汉室宗亲,大汉如今的乱象恰恰是黄巾贼拉开的序幕,早已对他们这些黄巾贼欲除之而后快。
徐州无论曾经的陶谦还是如今的刘备,也都是踩着黄巾贼上位的,收容他们的可能性亦不大。
豫州一样是袁术的地盘。
便在众人心急如焚之际,王政来了。
王政不但是黄巾出身,更是以“张角转世”而起事,在他们眼中看来,这可谓天然的“气味相投”,大家受过共同的苦难,有着共同的经历、共同的敌人、共同的出身
一言以蔽之,大家是同一类人,更有着共同的命运。
当然,&nbp;&nbp;最关键的是,&nbp;&nbp;王政不但是黄巾,更有地盘,能给他们提供容身之所。
还有一点是,王政有实力。
受袁术这般压榨,不是没人有想过同心协力,报团取暖,像叶适这样的有心出来牵头,可惜大家一起喝酒买春,发发牢骚,自是无所谓,拥你为主?
你多少部曲啊?
他们自然不甘心做袁术的炮灰,不忿用自家的实力削弱,儿郎白骨来换取他人,尤其是一个世家子的功名利禄,可若是认个实力不强的首领,在这样的乱世,他们这群黄巾贼,同样没生路可言啊。
这些人不知道多少年来都在造反,黄巾贼做过,响马、山贼之流也同样做过,官兵汉吏杀过不少,士族百姓亦多有屠戮,俱是桀骜之辈,所以谁也不服谁。虽明知拧成一股绳是最好的选择,但真若有人出来挑头,反而没人理会。
说白了,不服气。
王政却不同。
叶适等人甚至至今都没问过他麾下有多少军马,他们都清楚,能攻下临淄,占领齐郡,徐州半州,乃至天下人尽皆知的泰山郡,这已经足够证明王政的实力了。
当日张饶,徐和等人在青州再次起义,号称三十万黄巾,可却是止步临淄,阻于泰山,最后惨败于曹操。
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最是实际,他们恰恰是从来没考虑过王政的年纪问题。
让这样有实力的同道来带头,人人心服口服。
当然,在见识上面,草莽之流的确和祢衡,于禁这些人差距很大,他们只看到王政表面的风光,却没有看来此时的王政,依旧还处在群敌环伺之中,徐州更不是什么真正的太平乐土,反而存在极大隐患。
抑或说,在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也顾不得太多了,眼光决定见识、环境导致选择,故此,他们才会提出护驾王政,杀回徐州的要求。
而对王政来讲,能得到这些黄巾贼的投靠,固然算是意外之喜,可不论这些人能带来多少兵马,在王政看来,对自己的整体实力提升不大,更不能因为他们,就放弃原本的战略。
微弱的盏光,照见室内幽暗。
众人环围而坐,七八个影子投到粗糙的墙壁上,张牙舞爪,影影绰绰。
既然王政给了承诺,叶适等人自是再无话说,逢迎奉承之话,滔滔不绝。叶适还要奉上酒宴,看看夜色深沉,王政拒绝了略又谈些题外话,不能只讲利益,感情也得讲,必不可少。
宾主皆欢,可谓皆大欢喜。听的街上打响两更,王政起身告辞,叶适伶俐,再次主动保证,会不遗余力拉别的黄巾入伙儿,必不让王政失望。
待他走后,其他人沉浸在欢喜里,笑得嘴合不拢,叶适却是立刻却收了笑容,眉头紧锁。
“老叶,咱们找到出路,怎的这副作态。”那个恶汉摸了摸头,愕然问道“你不欢喜吗?”
“此子年纪虽小,城府却深。”叶适叹了口气,道“他宁愿让咱们一起陪他去给袁术卖命、甚至答应补给兵马,也不愿回去徐州,他到底想做甚么?”
那恶汉浑没当回事儿,不以为然道“你刚才没听见吗!将军只是说不赶走刘备先不回徐州,又不是说一直不会,他只要不傻愣愣地也被袁术诓骗,就好了。”
“反正他既然说了会补给,咱们还怕什么,这次上阵等于死的都是他的人马,咱们心疼什么?”
“等咱们去了徐州。”他笑呵呵道“有好处,咱就跟着他;没好处,想拿老子当炮灰?老子拍拍屁股就走。”
“徐州可不同扬州,咱们到时候不管是去青州,还是去辽东,都可以活的滋润了。”
“那有这么轻巧。”叶适冷笑道“真去了徐州,想要离开恐怕就难了。”
为了不被人发觉,王政走时,叶适给了他两个亲兵引路。依然专走小路,绕了半个寿春,避开三四股巡逻的士卒,将近三更,才回了府中。好在城中尚没戒严,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刚进府邸,古剑便递来个竹简,却是徐州的来信,王政剑眉一扬,到了卧室,打开一看,满目隶书,笔力遒劲,体势朗逸,字如其人,正是祢衡的笔迹。
真是服了!
王政暗自无语,祢衡不是不知道自己如今对汉隶也只能算勉强认得很熟,写的这般潦草,他读起来可是愈发费劲了,只得叹了口气,跑去书房,先找个软塌斜靠,再点起盏灯细细辨认。
祢衡一如既往的条理分明。分作政、军、商三款,详细汇报了王政离去之后徐州,彭城,泰山三郡的发展情况。
总体来言,诸事顺利。
有了琅琊望族的居中调和,这段日子募兵颇有成效,战力不说,许多新入伍的良家子粗识文字,性格稳重,俱都拔擢为军官,分驻各城,兼管军政;又任用颜氏,王氏的子弟做为处理政务的佐贰,粗略搭成了班子。
张昭那边亦是有身有色,他通过自家在徐州的名望,又借助王政节节胜利,尤其是主动进犯兖州,得了泰山郡不说,还逼的曹操主动求和
这件事可谓既涨士气,更振人心,尤其是恨曹操入骨的彭城人,此事之后,又有不少北地文儒纷纷加入,充实了彭城各县地方行政的能力。
户籍的编订接近尾声,土地的分配基本完成一半,余下五成不打算再分,留着招徕其他地方的流民,尤其是关中,兖州等北方各州这些年饥荒连连,这些时日陆续有来。
劝农使有条不紊逐层落实中,至于捕盗司,除了琅琊、彭城外,新得的泰山郡也成立了一个,除了负责泰山诸城的捕盗、情报工作,更开始将情报体系建立,尤其是对兖、冀等地更要重点关注。
军卒粮饷方面,春耕将毕,接下来不过是耐心等待,倒是此时吴胜已开始带着人马扫荡泰山群盗,倒是凭白得了不少粮草钱财,再借助糜氏购买一批,足够天军吃足一年。
扩军工作火热进行,虽然挑选的很严格,但至多到月底,就能完成预期目标,使得全军人数再次扩充,天军,地军,辅军,民营,再加上新附的昌豨带来的人马,以及其他群盗的俘虏,应能达到八万多人。
遵照王政的命令,各军都伯以上的军官,在本驻扎区域内,由本地最高长官统一组织学习,三天一次,交流在以往作战中的经验、探讨有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另外拣选儒生,教他们认字,不会写不要紧,最起码得会看。都伯学完回去,再自行组织本部什长,把所学得的交给他们。
同时,张昭和祢衡在王政的要求下,挑选了几本兵书,做了直白的注解,发给各部,也要系统学习,教官方面,不是太够,只能由于禁任教官长,挑选了些识字的,轮回讲解,基本上可以做到一个月一圈儿。
暂时有点慢,但也没办法,让不知根知底儿的人去教?王政不放心。多点耐心,等于禁带出的徒弟出师后,速度应该就能加快了。
治下三郡,都又不少铁矿,如今统统并给徐方管理,加上之前积累的工匠颇多,一时间无论是出铁梁还是冶炼量都在大幅度增加,他们除了日常军队这边的器械打造,以及在各城留下日常生活需求之外的工作,还招纳了不少孤儿作为学徒。
总之,各方面的消息都不错。王政比较满意,他孤身入扬,目的便是为了看有没机会赶跑刘备,而这无非是为了给三郡争取到发展的时间吗,让自家的基本盘越来愈大。
祢衡等人做的挺好,不枉他走这一遭。
读至此时,夜已深了。
一觉醒来,晨曦尚未冒出。
蒙蒙的光里,满院落下重重的树影,铺在窗前,好似水中的荇藻,一动不动,寂静的叫人疑似梦中。房门外偶尔传来零星的碎步以及轮值亲兵轻轻打出的哈欠,给即将到来的黎明,增添些许生动。
才睡了两个时辰不到,王政便醒了过来,他摆开玉臂粉腿的纠缠,坐起身子,侧头看了过去,那个叫宛儿的美婢此时还在酣然地睡着,脸上带着香甜的笑容。
她咬着手指,不知在做什么梦,橘子瓣的嘴唇微微颤动,显得十分可爱。
自那日后,既然都已做了,体质过人的王政身体的需求本也较一般人强烈,自然不再矫情,每日都叫她来陪寝。
不知是不是袁术刻意的安排,对方竟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说起来倒也好笑,清醒的时候面对自己话语很少,像只迷路的小鹿版总是低着头,偶尔暼你一眼也是羞怯畏缩,睡着的时候却反而十分不安分,胳膊儿腿儿都直接摊在王政的身上,仿佛要把他死死缠绕一般。
王政静静地瞧着她,眸光烁烁,好一会儿,才小心地把她再次压过来的光腿搬开,披衣而起。
出军的时间虽没定下来,作为广陵一路的主帅,从今日开始,他却开始要忙碌起来了。
踏着晨光,王政一早出门,赶到省府,先去拜见了袁术,然后由纪灵引着,转回配给他的临时官邸。
攻占一郡自非小事,袁术也分配给他了不少下属,除了纪灵之外,还有一些武将主簿,他们列在院中等候多时,见主官到来,乱哄哄地排好队,跪倒行礼,对王政的称呼由“刺史”重新变成成了“将军”。
王政谦虚地给以回礼,一一扶起。
除了厉兵秣马,准备后勤之外,几个人无非是对着广陵图分析接下来的行军路线,以及广陵如何应对等等。
正讨论的热火朝天,门口脚步轻响,众人循声望去,却是古剑走了进来。
“甚么事?”王政问道,他倒不怕古剑说什么不该说的,对方早知此处有外人,若是不可外传的事情,自不会此时前来禀报。
“将军,昨日晚间,城外大营的军马有所调动。有几支出了城,往东面去了。”
“应该是程普先带人去了丹阳。”一旁的纪灵插嘴道“孙策这边战事频频,本当火速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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