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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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到来，托雷与南宫璃渊都早早睡下。

在月光的照耀下，神父与勒安来到了教堂后院子。打开杂物房的门后，神父在房间的地面上掀起一块木板，木板下露出了个地下洞。“进来。”说完话神父便沿着附在洞壁的梯子爬了下去。勒安饶了饶头看了一下黑暗的地洞，叹了口气，将带来的铲子捆在腰上，也随之爬了下去。很快两人便到底了，神父拿起油灯点燃了火，照亮了地下的空间。环顾四周，一座座泥坛子排列在一旁，脚下踩的土壤略显潮湿，温度寒冷，气氛阴森。

“这里是…地窖？”勒安有些好奇

“没错，之前在这里的神父是一个酒鬼，他专门开了一个地窖，用来储藏酒和一些咸菜。”

“呃，咸菜？”

“呃…您不会告诉我，那样珍宝就被埋在这里吧…还和咸菜做伴？”勒安略显迟疑。

“不然呢？那么麻烦的东西，我总不能摆个祭坛，专门供奉着吧？”

“额，作为专门的留守神父，我觉得您起码要对那样的珍宝有一些恭敬之心吧。”

“呵，既便恭敬又如何，那种死物难不成还能感应到，然后对你说一些赞扬话，对你表达鼓励？”

“算了吧，要不是圣庭对于它过于看重，还专门告诉我随时可能会要走，我早就把它扔到海里面了。”

勒安有些尴尬，他相信圣庭之所以叮嘱神父就是因为知道神父的个性。倘若不说那些话，这位神父真的有可能会嫌那件珍宝麻烦而把它扔到海里。

神父在地上摸索着，然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指了指地下对说道“就是这里，挖吧。”

叹了口气，勒安挥动着铲子挖了起来。

土壤潮湿，挖得十分轻松。在随手挖了几铲子以后便听到了铲子和一件物体碰撞的声音。

勒安精神大振，迅速将那样物体挖了上来。

清理掉上面残留的泥土，那件物体便显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材质如木，却又闪耀着铁的光泽，乌金色的纹路刻印在其中。

咽了口吐沫，轻轻地打开了盖子。

在宛如从夜空中剪裁的绸布上静静地躺着一块碎片，碎片整体呈苍灰色，但在其上却又沾染着如同鲜血干枯的暗红。

在它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地窖内的魂力便开始了暴动。它贪婪的吸食着这些魂力，如同野兽正在苏醒。但力量太过稀少，就在野兽将目光转向在场的其他生命时，勒安便已将盖子盖上。

感受着盒内平静下去的力量，勒安心有余悸。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器，刺死初代神子和末代神皇的圣枪碎片吗…”

圣枪朗基努斯，前代神赐福音教会的遗物。相传此枪沾染了神赐福音教会初代神子的鲜血，圣子的血水让这把枪脱离了凡物，达到了圣器的领域。在之后，这把圣枪代表初代神子被供奉在教堂核心，只有每代神皇才有资格持有。也只有被这把枪认可，神子才可以成为新一任的神皇。在神赐福音教会灭亡的那一夜，末代神皇用这把枪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并下达了诅咒。

为了消灭诅咒，圣庭的初代教皇在晚年同样用这把枪自尽，并留下遗嘱将此枪头分为三份。

传言末代神皇和初代教皇的灵魂被圣枪吸纳，两者的灵魂至今仍在枪内彼此厮杀。

圣庭的二代教皇遵守初代的遗旨，在将枪头分成三份之后，二代教皇将碎片分别交给三个人负责看管，其下落只有二代教皇本人才知晓。

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其中一枚碎片被不列颠所获得，在与圣庭进行协商之后，那一枚碎片被打造成了著名圣器，圣乔治之枪??阿斯卡隆。

而第二枚碎片被查理曼帝国初主所得，被打造为了自己的佩剑，欢悦王剑??咎瓦优斯。

而如今勒安手上的这块碎片正是最后一份。

当两人将土壤平复好，重新爬到地上的时候，勒安脸上的笑容仍未褪下。珍宝已经完好无损的取得，袭击者已被击杀，增援也在路上了，这次的任务即将完成。等回到圣城奖励一发放，有圣庭做支援，自己的四阶之路就畅通无阻了。

神父看着明媚的月亮忽然开口“那家伙的脑袋你是准备换钱去是吗？”

“嗯？哦，是的。您有什么问题吗？”

“我要其中的三成。”神父扭头看向了勒安，语气冷漠。

“你是英恩璃亚的毕业生吧。”

“您是怎么知道的？”勒安有些惊奇

“连同通告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你的身份资料。我要你帮我一个忙，而我，则欠你份人情。”

“您请说，倘若我能办到，我一定去做。”郑重承诺。

在月光下，神父开口了。勒安听着神父的话语略显惊讶。

“好的，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我会去做的。”

“很好，我欠你份人情。”

“不敢。”

“随你。其实说实在话，对于你的到来，我其实是怀有杀心的。”

勒安惊讶的抬起头，正好与看向他的神父双眼对视。

看着那对铁灰色瞳孔，再度想起那天晚上神父将寄思者削掉脑袋时的眼神。

同样的冰冷，同样的视生命如草屑。

勒安低下头，流着冷汗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到来扰了我的计划。”

“十六年来，我一直尽我所能的封锁着信息。如果没出意外的话，我会在这里终老死去，而渊那孩子将继承我的位置，继续守在这里。”

“即便他对超凡力量感到好奇，我也只给他讲解过术者。血印者的存在我从未曾提起过，所有的事进行的都很顺利，过去的事情早晚会在时间下消磨殆尽。我本以为我们的生活会继续安稳下去，直到你的出现。”

“你的目的是为了碎片，而如果没有了碎片，那么我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

“你不仅来了，你还带来了敌人，带来了战斗。”

“你让那孩子亲眼见证了超凡力量的对抗，你亲口对那个孩子讲述了血印者的存在，让那个孩子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好奇，而且还让他的蜕变仪式自主的举行了。”

“就在他告诉我他想出去走走的时候，我彻底的发现所有的事情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十六年的精心谋划，如今满盘皆输。”

“我曾答应过他的母亲，让他安稳平静的生活下去。可如今，我失约了。”

“没有幸福吗？”

“你说什么？”

勒安抬起头，坚定地与神父对视。

“只有安稳与平静，而没有幸福吗？”

“…对那孩子来说，安稳与平静，就是幸福！”

“不，神父，幸福不是由他人来定义，而是要由自己定义的。只有自己定义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勒安坚定的反驳着神父。

在月光下，双方彼此无言的对视着对方。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为难的地方。我一生无子，未来也不会再有。渊那孩子，是我唯一的寄托。”

“我不希望因前几代人的事而困扰那孩子一辈子，但我也不愿意就此阻碍他对未来的追求。”

“所以我要让你答应我的条件和要求，因为是你勾起了他对世界的好奇，所以你也有一部分责任。”

月光下，一位约定就此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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