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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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相信特罗圣地。”纪安说，“我们的先现在就可以为你们更换正常的芯片，连夜转移到特罗圣地联盟在宇宙分散的根据地。”

当科技人正式反对考核那一刻起，一些科技人对于自然人来说就变成了毒瘤，不知何时这些毒瘤便会被自然人清理掉。

在这种时刻，年轮看着纪安急迫中带着坚定的目光，深深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那些没用进行考核的科技人只有暂时离开行星才有生路。

年轮问纪安“你们帮助我们，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吗？”

纪安笑了笑“当然有。”

年轮“说。”

“等安全顺利的转移后，智力体力在正常值的科技人必须全部加入特罗圣地。”纪安观察着年轮的表情，适当的补充着说，“我们有专业的机械师可以延长机器人的寿命，也会给克隆人保证充分的营养，总之会保证每个人的正常生活。”

这个条件对他们来说利大于弊，实在非常吸引人，年轮没有过多犹豫便同意了。

但飞船容量有限，必须尽快地转移，期间更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他们部署了“十点钟”转移计划，先试着转移寿命较长一群科技人。

计划制定完成后，便开始井然有序地更换芯片。

年轮看着阿木更换完芯片之后，走出来临时安排更换芯片的房间，靠在墙上，王老板站在他旁边。

王老板剩余寿命并不是很长，所以并不再第一批转移的名单内，他只能在基所里帮着维持着秩序。

“我不打算先换芯片了，我得留在这里。”年轮突然说。

王老板探头看了一眼正在慢慢苏醒的阿木，十分犹豫“阿木大概率不会同意的。”

“我会跟他解释。”

阿木醒过来后，年轮拉着他坐在一个矮小的房顶上，吹着冷风，看着远方主城的夜景。

“在我记忆中我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附近，一直被困在这里。”阿木笑着说，“走得最远的那次捡到了你。”

年轮揉了揉他的碎发“那你比我强很多，我连你去的最远的地方都没去过。”

阿木晃动着小腿，看着他哥还算轻松地表情，他鼓起勇气“哥，你的考核场景是怎么样的？”

年轮没敢告诉他最后以自杀通过了测试，只好模糊着回复说“有你，有克杰，还有一个自然人小屁孩。”

“现在真庆幸我当时忍住了脾气，拉着你就回家了，没过去揍克杰。”年轮一脸心有余辜的样子。

阿木听着后背起了一身冷汗，十分后怕“还好还好。”

“考核的存活率极低，我只是运气好挺了过来。但是，未来这个星球上没有来得及转移的人很有可能没有我这种运气，从而死在考核之中。”年轮声音如冷风刺骨，“这些人和之前没有通过考核的人，都是我害的。”

“不是的，哥。”阿木看见年轮自责的样子十分难受，“我们都明白，如果你没有帮助傅区长，我们迟早也会强制被更换芯片，那时候造成的后果可能比现在更严重。”

“所以这都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下命令的役长的错，都是他害的，他该死。”

夜晚的风让他们的大脑十分清醒，年轮低头看了眼传导器，现在是八点四十五分。

时间不多了，有些话他必须得说出来。

“阿木，我并不是想把自己身上的罪恶感转移在别人身上，”年轮说，“我想让你明白，如果要全员转移，我必须留在最后。”

“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更换芯片……”

年轮话还没说完，阿木立马站起来，表情十分严肃。

“你为什么不换芯片？”说着，他把强行把年轮拽了起来，“走，我们去找纪安。”

年轮把阿木拽了回来，阿木的力气本就没有年，此时被年轮一拽就带进了怀里。

兄弟俩在冷风中相拥，年轮对阿木说“我先留在这里，争取让更多人顺利转移。”

说完，阿木开始在怀里挣扎。

“听我说阿木，”年轮安抚着阿木，“你必须先去安全的地方，这样我才放心。”

阿木用力推开年轮，眼睛气地通红“我去了安全的地方，那你呢？”

“我会去找你。”

“你怎么保证你能找到我，你凭什么保证那些人不会把你抓了。”阿木情绪激动，不让年轮碰他一下。

“阿木你冷静，”年轮再次抱住阿木，“如果我抛弃其他人提前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真的会生不如死，更不会放过我自己。”

阿木的眼泪从眼眶中一粒接一粒地划过脸颊，他十分认真地说“如果你走不了，那我也不走了。”

“不行！”年轮厉声地拒绝。

“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真的做不到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求你了，一起走吧。”阿木哭着求年轮，“我们什么都不要管了，什么话等到离开这里再说行吗？”

他想活着，但是前提是必须和年轮一起，现在的行星一夜之间风云莫测，年轮只要一秒留在这里，他一秒就放心不下。

温暖的手心附在了脸上，轻轻地摸去了阿木脸上的泪水，年轮沉声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才想好好保护你。”

“但是阿木，”年轮说，“我还是不能和你一起离开。”

说着，他缓缓摘了一只挂在脖颈上的项链，想带在阿木的脖颈上。

但是下一秒，阿木便用力把年轮的手打开，钻石项链应声落地。

“我不要这个。”阿木慢慢往后退。

“阿木。”年轮朝阿木伸出一只手。

“离不离开随便你，我从来都管不了你，但是”冷风中，阿木对着年吼，“如果你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我一定会杀了斯立威，杀了那位下达命令的役长，杀了他们所有人！”

说完，阿木转身跑远，恨不得一下跑出年轮的视线内。

年轮看着阿木的背影，心里十分复杂，他蹲在地上，捡起了被打掉的钻石项链，紧紧地握在手心。

午夜十点之前，主城一片凝静，十点之后，在主城内突然听见渐行渐近地呐喊声，居民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上报到高层。

原来，大批科技人突然聚集起来，以拳高举，庞大的队伍正奔向主城。

“坚决抵制科技人改革！”

“请给予科技人应有的尊重！”

主城外，王老板高举拳头，扯声呐喊“我们绝不赞同利用考核来测试科技人衷心程度。”

“绝不赞同科技人在未知的情况下安装特质芯片。”

……

“科技人还需要什么尊重，”斯立威坐在办公室内，像是听到了冷笑话，嘴角一勾，继续盯着投影屏幕，头也没抬，“一群戏子，叫唤不了多久。”

城内的机械军人开始往城外集合，防止科技人闹事。

见到有人来了之后，科技人的呐喊一声更是高过一声。

王老板撤到人群之后，利用人群遮挡，打开了传导器，向年轮发了一个句号。

枯楼内，收到王老板的信息后，年轮和纪安迅速组织需要撤离的科技人前往行星人造著名景点“垃圾山”附近。

在“山”的附近，一辆大型载人飞船藏匿在山后面，飞船的进口已被打开，科技人们一个挤着一个奔了进去。

阿木站在一边半响未动，年轮知道阿木此时心情不好，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但是年轮还是过去轻轻抱了一下阿木。

“去吧，到了地方不要乱跑，等我去找你。”年轮说。

阿木眼睛异常红肿，像是刚大哭过一样，他的鼻音很重“你必须记住我的话，你少一根头发我也得让他们还回来。”

“好。”年轮应着。

直到这样，阿木才缓步走向飞船，再踏进船舱的上一秒，他突然回头，对着年喊“哥，我就给你十天的时间。”

他想了想，觉得有点长，又立马改口“不，五天，我就给你五天的时间。“

他又声音缓缓变小，十分哽咽，”你要是来晚了，我就不认你了。”

“好。”年轮笑着回应。

直到阿木走进船舱，气舱门完全紧闭后，年轮才移开视线，不经意地碰了碰眼睛。

纪安看着年轮发红的眼眶，好心问道“确定不和你弟弟一起先离开吗？”

“嗯。”年轮应了声，“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能陪着他，现在正事比较重要。”

“也是，等到了地方，你们两个可以都加入特罗圣地。”纪安笑了笑，“时间长着呢。”

年轮没有说话，他嘴角勾了勾，像是默认了。

很快，第一批科技人都进入了飞船，十点二十分便启程，前往距离行星最近的基地。

年轮与纪安踏上摩托车准备转身回到枯楼开始预备第二批的名单，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计划稳定进行。

直到，飞船缓缓离开地面，渐渐地脱离了“山”地遮挡后，全速奔向太空。

与此同时，一颗自动追踪的导弹从主城射出，直冲向极速前进的的飞船。

导弹升空的动静极大，王老板迅速反应过来，眼神越来越惊恐，主城外的科技人瞬间陷进一片死寂。

直到——

"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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