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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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二人踏着早读铃走进教室，这时学生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课桌上摊着英语课本，等着课代表走上讲台领读。

这两人进来时，原本没有吸引太多同学注意，主要是江白，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却发现教室后排只孤零零地立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的书本全都不见了，左上角露着一个被墨水染黑的刻印。

她心里蓦地一沉，眼尾染上一抹戾气，她下意识转头去看那几个平时总是找她麻烦的女生，见她们手中端着课本，挡着半张脸，双眼透过书与脸部的缝隙偷偷看她。江白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的东西被她们藏起来或扔掉了。

就在她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时，安静的教室内陡然响起一道男声，声音并不大，却足够突兀，也足以吸引全部同学的注意力。

“喂，你换位了，以后坐我旁边。”

这句话似一道开端，短暂的寂静过后，是教室内响起的起此彼伏的窃窃低语。

江白拽了拽书包带子，转身寻到少年的位置，果然见她旁边的位子是空的，没有坐人，桌面上却混乱地放着一堆大小不一的书本。

最上面的那本书少了半张书皮，露出白页上写着的一个大大的“江”字。

少年坐在中间第二排，高瘦的身影足以挡住身后同学的视线，但成绩优异的学生总是能得到老师的偏爱，若是没记错，这个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位置，是楚白自己选的，班主任很爽快地同意了。

随着江白一步步走近，班里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他们停在江白身上的视线，或怪异，或猜疑，或恶意……其中还夹杂着一道意味不明的逼视。

她顺着那道逼视回望过去，果然看见褚哲那张略有扭曲的脸，似是没想到她会看过来，褚哲神情僵硬了一秒，又勉强恢复了原先的温和。

江白对他柔柔一笑，褚哲眼睛里透出几分掠夺，像大型野兽盯上了猎物，不咬破猎物的喉骨，誓不罢休。

他舔舔牙齿，喉结上下滑动，对江白开口道“小白，如果你不想和楚白同学做同桌，我可以跟班主任说，让他把你调到别处。”

江白在楚白身边坐下，把书包摘下来，听到这话，回头对褚哲摇摇头，感激似的笑了笑，拒绝道“不用了，和楚白同学做同桌挺好的。”

褚哲不甘心，又道“小白，你也知道楚白同学是什么性子，你和他做同桌，并不……”

江白已经有些厌烦了，要不是她现在不宜和对方撕破脸，她早把书包甩到了他那张恶心又虚伪的嘴脸上。

她刚想再次开口拒绝，却被旁边突然传来的响声吓了一跳。

是楚白把英语书用力摔在了桌子上，整个教室都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哐当”声。少年面上阴云密布，眉眼锋利，她站起来因动作过大带倒了凳子，又是一阵巨大的声响，响彻在全班同学耳畔。

她转身指着褚哲就破口大喊“闭嘴，咸吃萝卜淡操心，江白和谁同桌关你屁事，别总是装的一副为谁好的样子，你恶心谁呢。”

“今天我这话就撂这了，一直到高中毕业，江白都和我同桌，还有，以后江白本少爷护着，那几个女生，我就不点名了，过去的事我不追究，但以后你们再敢欺负江白一分，别怪我不顾同窗情谊。”

临坐下前，她又补充了句“如果江白要追究，本少爷我定会帮她哦。”

那几个女生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捏着书脚，仔细看去，竟有些微微颤抖。

楚白嘴角勾着，看样子在全班同学面前耍了威风，颇有些得意。江白见了好笑，忍不住抿着唇笑了一下，眉头舒展，双目弯弯。

不料却被楚白看见了，楚白目光一怔，随即佯怒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学习。身为本学霸的同桌、本校霸的小弟，你的成绩必须提上来，以后我会监督你学习，检查你课业，给你布置学习任务，如果没完成，会有惩罚。”

江白就问她“什么惩罚呢？”

楚白冷哼了一声“肯定是非常折磨人的惩罚，鞭、打你的□□，压榨你的心灵，你不会想知道的。”

江白沉默下来，心中怀疑自己，到底是自己多想了，还是楚白是故意的？她又悄悄侧头瞄了一眼新任同桌，看对方笑得一脸傻不拉几的样子，心中顿悟，哦，看来是她想多了。一个单纯的像二哈一样的蠢货，脑子里能有什么黄色废料。

江白如何编排她，楚白不知道。此时楚白在偷偷跟系统炫耀“你看我刚才霸气不霸气？像不像一个真正的校霸？”

【像。宿主这个比装的够大。不过……】

系统拉长声音，勾起了楚白的好奇“不过什么？”

【宿主，你是不会想知道，你装这个比，究竟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楚白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笑意僵在脸上，只听系统说道【代价就是，以后每天要做的好人好事，由十个增加到二十个。】

何为晴天霹雳？如此这般而已。

为了每天能顺利完成二十个好人好事，楚白绞尽脑汁。她充分利用起上下学以及课间的时间，有时能勉勉强强凑够二十件，就这样过了五天，直到第六天的时候，她只完成了十九个，这样的话第七天她就需要完成四十个。

楚白痛苦地大喊，四十个啊，神仙他也完不成啊。就这样，第八天早上，她挂着一圈黑眼圈来到学校，在江白诧异的目光中，把书包一扔，脸趴在上面开始补眠。

她大脑里仍在嗡嗡着，不停回荡着系统那“从今天起，不管发生什么，每天微笑吧……”的机械音。她要吐了，她要抑郁了。

难得的，她睡了整整三节课，而更难得的，江白比往常多用了十二分的功夫，认真听课，认真做笔记。

第四节是体育。体育老师请了病假，学生们在体委的带领下，围着操场跑了两圈热身，之后便是自由活动。

天气晴朗，凉风拂面，温度不冷不热，趴在栏杆上的少年发丝扬起，露出光滑细腻的额头和浓而黑的眉毛。她身边静静站着一个温顺乖巧的女生，宽大的校服套在干瘪的身体上，被风一吹，袖子和腰部竟有些空荡荡的。

在所有人眼中，这是一个十分违和的组合。

两人眺望的方向是篮球场，八个篮球架被男生占满，几波人打得火热。

楚白眯了眯眼，视线一直追随在某个男生身上。江白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竟在那一堆男生中看见了她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仇人——褚哲。

心情一下子就不美好了。她沉了沉眉眼，心中恨意翻腾。

褚哲似乎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而特意加入了篮球小队。这一点从对方时不时朝这边挥动的手臂上就能看出来。

江白眸色黑沉，面上竟不受控制地透出几分煞气。强烈的怒意并没有引起一旁楚白的注意，但她却突然地开口了。

“江白啊，小弟守则第二条是什么？”

江白回神，表情瞬间变回乖顺，立刻答道“大哥让远离谁，小弟就要远离谁。”

“嗯。”她的两只手耷拉在栏杆边，手指细白，指甲圆润，指尖无意识地点了点绿色的杆子“褚哲是我死对头，你一定要远离他，记住了吗？”

江白两眼盯着那双细腻白皙的手，目光略有放空，思绪有些出神，嘴上却应道“记住了。”

楚白回过头来，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她眼眶发红，眸中也雾气盈盈，她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又道“一定要远离他，否则，你会变得不幸。”

江白怔在原地，这一瞬她竟怀疑楚白是否也是重生而来。随即又见这人厌恶地压低眉毛，嘟嘟囔囔的语气也十分嫌恶“太丑了，离得近会脏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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