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二章.与昊天镜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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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鸿蒙之气，正好符合除轮回外的六大规则之数。

不过很快，这六道鸿蒙之气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不过数息间，便再也消失了其踪迹，没有任何人看清其是怎么消失的，但这一刻，诸天的生灵，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甚至，有少数生灵感觉自已以前闭死关者悟不出来的道，此时冥冥之中好像要触碰到什么。

………

遗撼的是，还没仔细去深思，陡然间，他们失去了深空中的画面，似乎之前透过界域望深空只是一场梦。

只有八重天的人才知道，那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他们，直到现在，还能感受到天道未彻底消散的威压，半空中，赫然在目的昊天镜与吴莫也印着这一点…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斜视的仰望着这一幕，昊天镜出现、天道化道，一切都那么让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不知道，天道的化道，是不是意味着诸天宇宙再也没有天道了？对修士是否会有影响？

但那些天帝至强肯定的是，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相同的是诸天还是缺少轮回规则，也就是说，与异厄的事并没有任何改变…

“小耗子，你现在着实有些威风哪！”

突然，一旁的暃天帝望着半空，带着揶揄的语气，“差点亮瞎了本帝的眼。”

他的话诽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就是玉皇、元始妙英等身份高贵的也不例外，心中不由的生出一抹诧异，他这是与谁说话？

但暃天帝的目光所向让他们明白，他似乎、好像、仿佛是在与昊天镜说话。

昊天镜？小耗子？

哪怕是他们，也有一种如处梦中的感觉，曾未想过，镇世之宝昊天镜有朝一日会被他人叫小名，还是这般不雅的小名，这甚至比听到昊天镜与天道有主人时还要梦幻…

很快，他们就迫切的想看看昊天镜的反应，之前的种种，已经知道昊天镜有灵，与生灵无疑。论可怕，抛开其它不说，光是那昊天阵图这一手，那种骇人气势，就绝对当得起镇世之宝四字，那么这般被调侃，想来应该是会发怒吧？

果然，当他们目光再次落到昊天镜上，其没有说话，可镜身那轻微的颤鸣，与人发怒的感觉极为相似，而且，镜面不知何时微微转动了个方向，就如同怒视暃天帝一般…

可让人不解的是，颤鸣转瞬即逝，镜面也同时转回原地。

“哟嚯，脾气见长啊，都敢给本帝甩脸色了！”

然暃天帝显然不愿就此打住，再次调侃道，“怎么，身份高贵了，就不认故友了？”

说着，佯装难过的叹息一声，“哎，都会世间嚣最为无情，哪怕生出灵智也不例外，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话已到此，再愚钝的人也知道，在场的人中最神秘的还是这位同样来自元荒宇宙的天帝…

他之前不仅认识天道，同样也认识昊天镜，而以其的语气，甚至很可能还与昊天镜口中的“主人”也是故识。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众人更震惊，如同元始天尊、妙英天帝，乃至玉皇，之前听其所言去诸昊天镜，没想到一到地方，才刚开口，悬挂九重天无数年的昊天镜便有了动静，他们三人，从头到尾都察觉到暃天帝的神秘与不凡，可没想到，却一次次刷新认知…

其它不讲，光是其与昊天镜相识这一点上就已经让人震撼了。

先有五祖后有天，镇世之宝还在前，混沌初开，五祖是最早的五大生灵，后来才慢慢演变完善成如今的诸天宇宙，而镇世之宝指的就是昊天镜，说其比五祖还要古老的多。

那么，暃天帝与昊天镜相识，岂不是说其与之同一个时代，比五祖还要早出现在世间？

五祖之所以在诸天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除了其是诸天修练体系的开创者、实力无可媲敌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们的古老，是诸天宇宙一路走来的见证者，抛开神祖不说，四祖是唯四的被认为是诸天宇宙中真正的永生之人。

诸天，不同于元荒宇宙，开世才九千万年，第一个诞生的天帝至强也不过至今才两千万载。

而诸天宇宙，混沌开世前不算，历经混沌、太初、荒古、太古、远古、上古、中古、近古，以及如今的纪蒙，哪一个时代不是数以亿载计？

如今悠久的岁月，不似元荒，诸天中是有天帝殒落的，其中，就有因寿元枯瘦坐化的。

除了四祖外，诸天如今最古老的生灵都是来自近古末纪蒙初，据说，以前的诸天修行界比如今更加繁盛，那时候一个个惊才绝艳的修士如雨后春笋般，可是，再绝世的生灵也有落幕的一刻，甚至，与元荒宇宙的天帝至强不一样的还有，就是诸天的天帝至强是能感应到自己的寿元是有尽头的…

昊天镜，不知什么时候才开始有主人的，如果是与昊天镜同时代的，那这个“主人”就更恐怖了，如果是中途认主，那还好一些，最多这个“主人”深不可测，但同时也能解释为什么四祖掌控不了昊天镜，因为无论是什么法宝，一旦认主，想要再认主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前主殒落，二是你得比其强大数倍。

但昊天镜的主人虽然不知道谁，但想来也是个超级大佬，不然做不到让昊天镜甘愿认主，绝对不弱于四祖乃至更强…

众人现在也慢慢接受浩瀚中有不弱于四祖的人了，可却难以接受一位来自四祖开辟的元荒宇宙的天帝至强。

昊天镜，悬挂于九重天是纪蒙初中的事了，也就是说，暃天帝要与昊天镜相识，最晚也得在那个时候…

这么算来，时间远远长于元荒开辟前，元荒都没有，哪来的生灵？

除非，暃天帝也本不是元荒宇宙的人？

莫非，其也是一个与昊天镜“主人”相似，不为人知的神秘强者？

………

暃天镜根本不知道玉皇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了那么多，一如既往的双手插袖，悠哉道，“小耗子，不用看了，你还不相信本帝？就是他。”

昊天镜还是没有说话，似乎从与天道对过话后再也没有开过口了。

不过，他的样子像似在打量着吴莫，又像在沉思。

暃天帝口中的哑语太多了，他说的话每句都听得懂，但每句又不明白什么意思…

之前昊天镜就对天道说过，其动了不该动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吴莫，现在又说“就是他”，那这个他，也就是吴莫，到底有着什么来历？

至于暃天帝，并未因他们的狐疑更停止莫名其妙的话，又接着道，“双生境的灵魂，修为是弱了些，倒也勉强可以了。不过小耗子，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做了就改变不了了。”

“………”

………

吴莫，这三年多来，对他来说发生了太多的事了，如今，较之前，他的确知道了更多的东西，可是面对这一幕还是有些茫然。

三年从仙王入大帝，还是大帝巔峰，如今的他，无论放在任何宇宙中，都算的上一方强者，他能感受到自已此刻的强大，仿佛有用之不尽的力量…

最为重要的是，他灵魂的升华，毫不夸张的说，一念通达绝对能做的到，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自已现在就是想死也很难，怎么说呢，就像此刻他真的殒落了，他感觉自己也会死而复生，相当一人有两命的那种…

当然，他知道并不是真的有两命，而是与暃天帝曾在紫铜仙殿与他说的那样，灵魂到了双生境，便可殒后灵魂重修。

可这种强大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在昊天镜下，其那混沌气息仿佛笼罩在他身上，自己就如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在昊天镜面前毫无…

而他之所以没有反抗，就是因为在这笼罩下没有感到一丝恶意，甚至还带着一种亲切又似曾相识的意味。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昊天镜说起来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之前，他虽在天道面前强势，但不得不承认，随时都有翻船的可以，没有昊天的突然出现，很有可能会直接身殒，甚至他都猜测，天道应该看出了他的情况，也许连灵魂都会一起抹灭，毕竟天道的目的，是想以他融轮回道，如果是这样，连一丝残魂都未能留下，那就自己没有重修的说法了…

“道，是什么？修行，又为了什么？什么又是永恒？”

一连三个问题直接在吴莫的脑海中响起，他知道，这是昊天镜的声音，是那么的稚嫩。

显然，这次对方是直接把声音传入他识海中，其他人是听不到的。

对于昊天镜，说实在的，吴莫了解的真不算多，可对于这突兀的三个问题，他还是仔细深思了一下。

片刻后，吴莫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传音道，“昊天前辈，你这三个问题很抽象，晚辈愚昧，可能理解的不对，但是依晚辈所想，无论是何种道，能让自己变强又适合的就是好道，反之就是烂道…

至于修行为什么，还是那句话，为了变强，至于变强为什么？当然是万事皆可自主，晚辈体验过太多次无力了，但这些无力，毫无意外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实力太弱，如果有足够的实力，那么这些无力感将，不复存在，所以，晚辈并无太多的雄心壮志，修行就是让自己、与自己在乎的人不受他人凌辱欺压，更没有有心无力的时候。”

“第三个永恒是什么，晚辈也说不上来，是永垂不朽，一直活下去吗？就算宇宙崩灭、浩瀚归于虚无也还在？那么这个永恒有何意义，放眼望去，再无一张熟悉面孔，甚至整个虚无中，只有晚辈一个人，如果永恒是这种孤寂，那么这永恒却不是晚辈想要的…”

吴莫一口气把三个问题回答了一遍便没有在开口，而是平静的仰视着昊天镜。

昊天镜同样没有马上说话，镜面上那微不可察的混沌气流动，就像一个人在思考某一件般……

不知过了多久，昊天镜的声音终于再次在脑海中响起，“这么说来，你是愿意舍弃永恒的？”

吴莫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在昊天镜映射下，那个神秘的黑衣青年说的十二个字，问道，“前辈，不知这个永恒指的是否是晚辈的永恒体？”

自己的永恒体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了，所以吴莫并没有却隐瞒。

“是、也不是。”

面对模棱两可的回答，吴莫有些不解道，“何意？”

但昊天镜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反问道，“吾问你，天界，是否在你体内？”

天界？

是天残界吗？当初痴妄就是称其天界，据他所言是一个曾经很神秘强盛的界域，后来莫名其妙的的替代了自已的七丹田，也就是从那以后，他是一个闻所未闻过的丹界修士。

这个问题吴莫同样没隐瞒，其实重点时，他觉很刚刚自己一切都被昊天镜看穿了，隐瞒也没用，对方很可能是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晚辈体内的确有一界，有人称其天界，只是前辈，这天界究竟是何地？难道曾经也是诸天宇宙的界域？”

“此事，不能由吾告知，时间到了你自会知晓。”

遗憾的是，昊天镜并没有与他解释的想法，又道，“你觉得天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吴莫真有一种跟不上对方思维的跳跃速度，但也认真的琢磨了不番，联想到之前巨脸的种种，现在一听到“天道”两个字就没什么好感…

“晚辈觉得，就不该有天道的存在。”

昊天镜这次回应的很快，“无垠浩瀚中，到底是先有界还是先有灵，这一点已经无从追寻了，但是，至目前为止，界与灵之间相辅相成，灵因有界才可走逆天路，界因有灵才能称为界，不然充其量不过是一蛮荒之地…”

“灵多了，异数便多了，就如同一方势力一般，总有一个掌权者，或者说是制定规矩的人，一片界域或一方宇宙亦是如此，如果没有天道，那这方宇宙离重回蛮蛮夷也不远了。就如同你体内的天界，如今或许没有生灵，可待有朝一日生灵衍生，你，就是天道，制定规矩、掌控规矩的都是你…”

吴莫仔细一想，还真连对方说的一样，如今他的丹田世界，除了没有生灵外，似乎什么都完善了，就像一套精装修的房子，就差等人来入住由房子变成家了…

他有感觉，有一日真当体内世界开始有了生灵，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主宰，只要身处在他体内世界的人，他一念之间，让其生便生，让其亡便定亡，甚至，世界内的生灵如果修习，都会受到他的道所影响…

这么说吧，哪怕体内世界出现再绝世无双的人，却永远不可能超过自已，因为，他，就算是这一界的开创始祖。

想到这，他忽然又想到，那就是之前的天道，虽然很强，强的离谱，却终究没有一种难以逾越的感觉，至少后面那六道鸿蒙规则更加不可触及，吴莫觉得，只要给他足够时间，巨脸天道也照样可以揉捏，这就与他对体内世界主宰一切感觉完全不同了…

难道，这是因为自己本不属于诸天宇宙的人，所以才有可撼天道的错感？

思虑了半晌，才再次传音，“前辈，你说的没错，在晚辈老家有一句话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确，一方宇宙是要有类似天道这种存在，但是，天道却不能如之前那个般，私心重、邪念深，说白了，它已经不是天道，而是披着天道皮的恶魔。”

“晚辈以为，天道可以有，但要绝对没有私心，甚至没有灵智，它只需要公平公正的维护一方宇宙秩序便可，至于规则这种关乎所有生灵的东西，更不能为其掌控，最好直接消散在宇宙各角，生灵各凭本事能悟则悟。”

这时，昊天镜突如其来的感慨了一声，“不愧是主人时常念挂之人，连说法都一样，甚至一字不差。”

之前暃天帝的话，现在昊天镜又这样说，吴莫再也难以忍住好奇，“前辈，你认识晚辈。”

“认识，不过不是现在的人，而是以前的你。”

这次昊天镜回答的异常痛快，带着一丝回忆的语气在脑海中响起，“说起来，吾还曾被你挂在府邸门头上，说什么镇邪去恶，要不是主人后来要和你翻脸把吾夺回，或许吾现在则要称呼你主人了。”

吴莫张了张嘴，他没想到，自己与昊天镜还有这种往事，当然，这个自己不吃现在的吴莫，应该是元荒荒天帝口中的浩瀚荒天帝，也只有那种人，才能与昊天镜的神秘主人有交集。

只不过有一点吴莫很奇怪，镜子挂门头，不是应该是地球的风俗吗？

想到就问，“前辈，不知你那位主人如今身在何处。”

他直接问对方在哪，是因为自己觉得，如昊天镜的主人是绝对还存活于世，不可能已经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