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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是晌午时分,门被掩得死死的。
夏筱筱醒来时先是被吓了一跳,后才发现北宫煜居然已经走了!
她揉着自己因趴着睡了一整晚而感到腰酸背痛的身子,一边轻轻的扭动着脑袋一边将清月唤了进来,
“北宫煜人呢?什么时候走的?”
她难受的龇着牙,她的脖子,好像有些睡落枕了。
“一大早就回了衾寒殿,走了大概两三个时辰了。”
清月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夏筱筱还惦记昨夜北宫煜让她打她的事。
哪知夏筱筱一起来压根就没记住这事,一个猛的起身,又把脖子给扯疼了,责怪道,“他走了那么久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醒她好歹她还能上床去好好补个觉,生不知她这一晚睡得有多难受!
“娘娘,不是奴婢不想叫您,是太子殿下走的时候吩咐过,不让奴婢叫您……还说……还说……”
夏筱筱一怔,又问清月,“还说什么了?”
清月提心吊胆的将北宫煜的原话复述了一遍。“殿下还说,让娘娘长点记性,都一打二罚了,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娘娘那双想跑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夏筱筱一张小脸立刻难看了起来,北宫煜这分明是故意想罚她,八成是近日在朝堂之中因北宫雉离而不顺心,这才将火气都发在了她的身上!
瞧瞧这所谓的岳华太子,就是这般小气,北宫雉离他动不得,他便找她这个软柿子来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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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至,叶凋零。
风中吹落了几片枯黄的树叶,徐徐往地面落下。
“咻!”
一支长箭划破空气重重的射入了箭靶,红心刺目,箭尾羽翎因力道过重而狠狠的颤抖着。
“二哥,看这样子,这一次的狩猎大会,你又是赢家了。”
北宫弄言咋舌,见北宫煜一箭中靶后,他也不甘示弱的将手中的长弓拉开,一箭直飞,同样是射在了红心中,却只挨到了边缘。
“据说,嫂嫂便是在三年前的狩猎大会上和二哥相遇的?”
平顺又递上一支箭来,北宫弄言一边描准靶心,一边若有似无的瞥了眼北宫煜。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来了?”
北宫煜随手又拿起一支箭,几乎与北宫弄言的同时出弓,力道上,却比北宫弄言的重了许多。
两只箭同时射出,不过一眨眼就飞到了箭靶上,发出一阵闷响,这一箭若是射到了人或者动物身上,怕是不死也得重伤了。
北宫弄言扯着嘴角笑了笑,“也没,只是听说前几日嫂嫂好像又惹你不高兴了,你便罚她跪了一晚上?”
北宫煜转过眼来看他,“看来我辰霄宫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北宫弄言也不反驳,他的人给他的情报可多着呢,又接着道,“我还听说,那天白天时有宫女看见你和嫂嫂在一起,模样可让人艳羡着,依我看,白天同嫂嫂在一起的,怕不是二哥吧?”他试探着说道。
北宫煜薄唇抿了抿,没有回答,平顺承上的箭支正一支一支的被他准确无误的射入靶心。
不远处有几个其他皇子在这个时间过来习箭,见了二人,纷纷打了个招呼,便走到离二人甚远的一处自顾玩着,毕竟都是宫中一些側嫔之子,平时也没有多大作为,在北宫煜等人面前自然有些抬不起头来。
“你想说什么?”
那几个自己也不怎么熟悉的皇弟走远后,北宫煜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手中举起弓箭,久久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宫弄言两手摊了摊,同样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知道北宫煜罚夏筱筱的原因,但又觉得他二哥对此好像有些过于紧张了,无奈的说着,“照我看,夏筱筱是个痴情的主,这么多年来,她虽嘴上说着想离开,可不是一直没走吗?当然这皇宫也不是她想说离开就能离开的,可其中定是又你的原因的,现在不过多了个北宫雉离,二哥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当年她一眼钟情的人是你又不是北宫雉离。”
北宫煜拉着弓的手微微一松,长箭划破空气的声音有些刺耳。
这一箭竟有些出乎意料的射到了箭靶边缘,北宫弄言一愣,立马乖乖闭嘴开始射箭。
北宫煜却再没了心思,将弓扔给平顺转身离去,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城墙之外的秋是一片金黄,宫内的多了分萧瑟,呈显着孤零。
北宫弄言说得没错,夏筱筱是个痴情的主,可北宫弄言不知道的是,那个让夏筱筱一眼钟情的人根本不是他,从一开始,夏筱筱心里喜欢着的那个人从来都只是北宫雉离!
北宫煜的手紧紧握了握,他想过北宫雉离会再次回到宫中,可时他没有想到,北宫雉离会再次和夏筱筱扯上关系,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是在三年后夏筱筱并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竟然还是开始爱上北宫雉离了!
几日后,因国事而一直拖延至今的狩猎大会还是举行了。
自从击败越国之后,南溟国与越国那边便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动静,朝廷之上的氛围比起往常来要少了些许紧张,再加上长亭公主已嫁往晋国,同时代表两国联姻为同一盟友,这个时候即使南溟国想要做什么也不得不思量些。
高岗林,今年皇上下了令,所有朝廷大臣,包括宫中所有皇子女眷也需一同前往。
从皇宫到高岗林不过半日,一众人浩浩荡荡,两街道旁侍卫跟随,所有男子皆御马而行,女眷若是会马的便骑马,不会的就乘了马车。
一行人出行,皇上骑着马走在最前端,其后是北宫煜和北宫雉离这些皇子,身后跟着的是众朝廷大臣,皇后贵为金躯,乘着的马车就行在夏筱筱前面。
而夏筱筱此时正用十分艳羡的目光盯着外面的马匹,其实,她是十分想骑马的,且不说她会不会,她可没忘了上次骑了北宫煜的那匹野马,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魏楉身下骑着马,将她的帘子掀开,“娘娘,坐马车多没意思,你看看这外边的秋光风景多好,坐里面可闷着呢。”
“不了,今儿起得早,困着呢。”
夏筱筱看了眼她坐得稳当的马匹,没好意思说出自己不会的话来。
魏楉耸了耸肩,重新坐好,双腿在马肚子上轻轻踢了踢,马儿就往前走去,与北宫雉离一同前行。
虽说皇上说过今年臣子也可以带家眷一同前来,可夏筱筱没有想到魏楉也会来。这个自己总是会忍不住羡慕的女子,她有夏筱筱没有的胆量,会夏筱筱想学却怎么也学不会的技术,长得也好看,自己若是北宫雉离,指不定也会爱上她。
可就是羡慕,有时候会变成嫉妒。
夏筱筱忍不住掀开帘子去看,魏楉就跟在北宫雉离身旁,两人好像在说着什么,夏筱筱看到了她脸上乐开花儿似的笑意,眉头拧了拧。
“嫂嫂,看什么呢?”
北宫弄言骑着的马故意跟着她的马车一同并肩行着,他歪过头来,夏筱筱一把撩下帘子,将他的脸隔在外面,冷声道,“反正不是看你。”
去高岗林的路不算颠簸,夏筱筱很快就真的睡了过去,醒来时掀开帘子一看,已是高岗林猎场外围了。
又行了一段路程,皇上下令在此驻扎营地,太监们纷纷开始忙碌起来。
夏筱筱走出马车,正欲往下跳时,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来,顺着看去,竟是北宫煜,她一脸茫然,“你干嘛?”
“下来。”
北宫煜不由她多说,一手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举止温柔。
夏筱筱脚一挨地,立马从他怀中跳出,左右环顾,发现皇上皇后都已进了帐篷并不在此处,看着北宫煜的眼神充斥着一抹由心的敬佩,连连赞叹,“啧啧,做戏也做得这般足,好在萦夕身子不舒服没来,不然殿下这戏可得不偿失了。”
北宫煜放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近了些,夏筱筱一个猝不及防,额头差点撞上北宫煜的下巴,她抬头,看见他嗤笑着,“夏筱筱,本宫对你好一点,在你眼里,倒都成了做戏了?”
“不。”夏筱筱诚然的摇了摇头,“是你就没对我好过。”
她白了他一眼,伸出手,将他推开,身后不远处人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她便转身往那处人多的地跑了过去。
可不是嘛,她所有的倒霉事都是北宫煜一手促成的,若北宫煜真要对她好,最好就是给她安排个罪名让她流放宫外去。
地上是铺满的落叶,她脚下跑着带着风,裙角掀起,带着落叶,犹如在她脚下散开的花。
北宫煜看了一眼,也跟着往那人群中央过去。
今儿两天天气还算挺好,虽说深秋中不免冷了些,风儿有些大,但这两日还能见着太阳,冷意中又有阳光暖暖的射入心窝般的感觉。
营帐没过多久便都搭好了,皇上皇后的独立一处,几位皇子的都挨在一块,剩下的是各大臣的,由里到外,足足占了外围的一大片场地。
狩猎是明日才开始,一切弄完之后差不多已是傍晚时分,皇上命人都回各自帐篷中作息,明日一早领人到场内进行狩猎。
夏筱筱白天睡多了,此时睡不着,便一个人在外围附近逛了逛。因周围都有侍卫守着,火光也通亮,夏筱筱胆子也大了些,为寻个清净处,往接近内场的地方散着步。
高岗林的树太多,太密,好在是落叶时节,大多的叶都凋零而下,一抬头,整片的星空暴露在头顶,斑驳的光辉透过树枝桠间的缝隙落在地上,走得远些了,听不见营帐那处的人声火把声,心也不觉静了下来。
想当初她跟着爹爹来这处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兴奋,却只是为了来这里抓两只野兔回去给季小二炫耀。
不知不觉中,她竟来到了当初她被他爹爹打了一耳光的这里。
那时调皮,可那个年纪的孩子谁家的不调皮?夏覆每打她的一巴掌,她都记得。
其实高岗林到处都长得差不多,夏筱筱之所以还记得,完全是因为当初她被夏覆打了一耳光之后,气不过,拿起身上的小刀在树上刻下了一只乌龟,俗指夏覆就是一只乌龟王八蛋。
面前就是她曾刻下记号的那棵树,那只乌龟的模样还在,可是三年来被风吹雨打变得浅了些。
夏筱筱的手扶上那只乌龟,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时她刻的时候还记得是在自己头顶,现在却只到自己脖子,没想到三年自己还是长高了不少的。
她咯咯的笑声小小的,夏筱筱突然听到一声“噗呲”的笑声混在里面,整个人顿时楞住了。
她左右快速的瞥了一眼,并没有人在,莫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又觉得不像是幻觉,一反应过来,这处好像真是离帐篷太远了,若是杀出个野兽什么的来,她呼救都没人听见!
“这么晚了还敢跑出来,胆子倒挺大。”
突然的出声吓得夏筱筱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好在地上都是树叶,摔下去并不疼,她抬头,一个人影正坐在高高的树上,逆着光,夏筱筱看不清他的脸,破口就大骂道,“你大爷的!”
“本宫的大爷怎么了?”
话音刚落,那人就从树上跃了下来,站在夏筱筱面前,慢慢悠悠的问她。
夏筱筱刚要爬起的身子见到树上人影竟是北宫煜后又狠狠的跌了下去,一时开不了口,北宫煜的大爷……那该是谁?
夏筱筱挣扎着要起来,奈何出帐篷时因怕冷多裹了几件,现在爬也爬不起来,她看了眼北宫煜,那厮居然一点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没有,她索性拉着他的衣角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这么晚了你不是该在帐篷里吗,跑这儿来干嘛?”
北宫煜不耐的拍了拍衣角,扫了她一眼,轻笑道,“小夏儿莫不是因为本宫不在帐中,难以入眠?”
“我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被野兽给吃了,这样我可以睡得安心点。”
夏筱筱转身要走,北宫煜在她身后跟了上来,一把拉着她往火光处走去,在她耳旁低低的笑着,“小夏儿,本宫现在,可是越来越喜欢你这性子了。”
夏筱筱想将手抽出来,可是却被他握得愈发紧,让她有些吃痛,北宫煜说着的那话,她看到了他眼中那讽刺的笑。
两道人影便这般手牵着手,一前一后近了太子那处的帐篷中,帐帘放下,里面却传来细小的说话声。
营帐周围守着各个侍卫,腰间配着长刀,此处此时是聚集了各位朝臣,就连皇上皇后也在,若是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闪失,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
北宫雉离的帐篷正好安在北宫煜他们营帐的对面,本安心看着书的他听到吵闹声便透过帐篷上的窗户抬头看了过去,见二人都入了帐篷,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埋头看着手中的书。
“既然都来了,还怕在此处现身吗。”
屋内灯光微弱,北宫雉离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本之上,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酌了一口,慢慢的说道。
“好歹此处也是戒备森严,高手如云,若轻易现身,给我招来了麻烦,凭离王现在的本事,怕还不能保我。”
帐内依旧只有北宫雉离,带着一丝轻笑的声音像是凭空发出,守在账外的侍卫们像是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一般。
突然,帐上所有的窗户布帘犹如线断了一般,齐齐落下,帐内的烛光更是暗了几许。
北宫雉离本盯着的书本上因烛光昏暗已看不清字体,将其合上,视线转向一旁的角落边上,不知何时,已有个隐约的人影站在那。
“即使是在这样的戒备下你还有胆量闯进来,还担心出不去?”
北宫雉离微蹙了眉,圣上出行,身边带着的无一不是高手,而他这般悠然的闯进了他的帐篷,竟无一人发现,这一点,是北宫雉离也没有料到的。
“总得有个防备,保不准你立马让人冲进来,那本楼主不就成瓮中之鳖了?”那人低低轻笑的嗓音在账内传开,带着点邪魅,从一开始他便用内力和他对话,自然不怕会有人听到。
北宫雉离的目光沉了沉,并未说话。
黑夜中,本已燃烧得差不多的蜡烛终于熄灭,那人从角落走了出来,帐中一片黑暗,北宫雉离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走到窗户处,指尖轻轻挑开帘子一角,看向的,却是北宫煜那处的帐篷。
“没想到,以离王这样冷漠性子的人,竟还有女子能让离王驻足,也不知道是修了几世的福分。”
男子轻声调笑着。
北宫雉离眯了眯眼,“慕容楼主今日所谓何事直说便好,呆久了,本王也保不齐会出什么幺蛾子。”
男子的视线这才斜眼扫了过来,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落止啊落止,本楼主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朝北宫雉离走过来,修长的指尖在桌上轻点了两下,又抚过他方才看过的书,拿起来随手翻了翻,似不经意道,“南溟国那边可已知道了图腾一事,过些时日恐怕就会有大动作,离王可得抓紧些了。”
话音一落,明明已封闭的帐篷不知从何处吹进一阵强风,眼前的人顿时没了踪影。
北宫雉离唤了人将蜡烛重新点上,他方才放在桌上的史书已随着那人的一走跟着消失了。
帘子重新拉起,他看向北宫煜和夏筱筱的帐篷,里面,二人的身影透过烛光倒映得更加显眼,同样,也刺眼。
这次出行,本来人就多,为了方便,平顺和清月都没有跟过来,这种时候得伺候北宫煜的自然都得夏筱筱亲力亲为。
替北宫煜更了衣,北宫煜坐在床沿,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她。
“过来。”
他朝她招了招手。
夏筱筱愣了愣,尚未反应过来,一把被北宫煜扯到床上,他俯身压了过来,夏筱筱瞪着眼连忙抓着自己的衣领子,怒道,“北宫煜你干嘛!”
看着北宫煜近在咫尺的脸,脑海中立马浮现在辰霄宫的场景,一股寒意透过帐帘吹到她身上,她不由有些慌了。
“心疼你,帮你解衣。”北宫煜眉间都扬着笑,一双眼跟只狐狸似的看着她,手便往她腰间的系带上探去。
夏筱筱身子一个激灵,手上不知哪来的力气,乘北宫煜一个没防备,将他推得生生滚到了床内侧去,要下床,北宫煜的手依旧比她快了不止一点,北宫煜躺在她身侧的脸此时已是有些恼怒的样子,拧着眉怒道,“跑哪儿?”
北宫煜本只是同她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她居然就能有那么大的抵触,语气中不觉能听出有些怒火。
“北宫煜,你若是要睡就好好睡!别动手动脚的,我起鸡皮疙瘩!”
夏筱筱挣扎着,北宫煜的手却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她怕极了,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
北宫煜在烛光下的脸愈发黑了,原本带着笑意的眼也沉了下来,夏筱筱以为自己又将他惹恼了,一个劲想往床下蹦,北宫煜扯过被子将她塞到被子里,狠狠吐了句,“睡觉!”
夏筱筱消停了,北宫煜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她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探出被子,只露了双眼睛出来,刚一抬眼,就见到北宫煜正垂着眼盯着她,她连忙又缩了回去。
他不是说睡觉吗?还盯着她作甚?
夏筱筱将被子裹得老紧,等了好一会儿,本以为北宫煜应该已经睡着了,却正好听见他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淡淡的说着,“捂了这么久,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夏筱筱这才从里面把头完全伸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在里面憋着,痱子没捂出来,倒是快把她憋断气了。
北宫煜看起来一点睡意都没有,长眉还是微皱着,他没睡着,夏筱筱也不敢睡,上次宫宴她喝醉了,便吃过北宫煜一次亏,同样的亏,她可不能吃第二次。
可是困意来了又岂是她想坚持就坚持得住的。
帐只是露天而搭的,始终抵不过宫中石砖砌的房墙御寒,朦朦的睡意中,有风吹进了她暖和的被窝,冷不过一瞬,好像有什么比被窝更暖和的东西环住了她,一夜睡得更往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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