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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还朝长安,忙完就得动身了。
刘宛筠给已变成御用天使的十八名亲卫,陆续写完刺杀攻略后,这才有空喘息一口。
“大人,我有点害怕。”许峙拿着攻略,看完后,满脸都是忧心忡忡。
“我也是,有点害怕。”其他人也纷纷,惶恐附和。
刘宛筠知道他们在怕什么——
圣上,以及圣上的残暴性情。
他们都是自己亲自挑出来的,忠诚度不必质疑。
不怕他们半路,因为害怕而带着神器逃跑。
但刘宛筠希望他们对自己奉旨所行之事,没有心理负担。
考虑周全后,她才缓缓道
“乾宁元年,朱晁攻入鱼山,无分军民,见者尽杀,鱼山破城,满城尽墟,为记战功,朱晁以尸筑起高大坟冢。”
“坟冢之高,遮天蔽日。”
“光化元年,即去年,朱晁持兵攻陷长安,圣上被迫逃难至凤翔,李茂贞为换岐王封号,率兵与朱晁对抗。”
“朱晁将凤翔团团围困,城内粮草日渐不济,恰凤翔雨雪交加,城内每日饿死百姓数千。”
“百姓骨肉……百钱一扇,犬肉五百钱一扇。”
“这百姓骨肉,圣上没吃,圣上于围困之中,喝了一年的豆麦粥水。”
……
历陈名单之人不仁后,刘宛筠继续道
“仁者,当我圣上也,他有仇恨,也有怜悯之心。”
“匡复大唐,则不仁退散,则复苍生。”
王三山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偏安两广,本以为沙场已足够惨烈,原来……
“大人,末将懂了。”
众人纷纷抱拳行礼后,便尽数离去。
身旁清静下来,刘宛筠想起李祺。
她去哪了?
整军开拔需要时间,况且还有俘虏及投诚军要收编。
起身前往东门,将士们都在,却独独不见李祺。
“主帅大人。”一都尉匆匆走来,对刘宛筠行礼。
“景延公主去哪了?”
都尉抬手指了指长乐门南边
“早前瞧见景延公主走应天门出去了。”
“派人去找。”
“是。”
……
李祺叫了八坛桂花酿,一个人喝着喝着,就喝成了烧猪头。
“将军,独饮不如众饮?”
那举人终归不适应身旁有撩搔的姑娘在,瞧见李祺就自己一个人闷头喝酒。
终于站起身来,坐到她对面。
“哎呀将军,若是喝的不痛快,楼上有雅间!”
一个姑娘眼力见儿贼好,瞧着李祺应该有钱,于是笑盈盈勾搭过来,酥手撩拨在李祺后脖颈。
李祺后脖颈挠挠痒,不禁咯咯笑出了声。
“好呀,雅间?走着!”
酸臭文人,不如香艳姑娘。
李祺白了那酸举人一眼,便捧着酒坛,摇晃上楼去。
一入内,仨妙伶女子便围了过来。
“将军,小女子为您奏琴。”
“好呀好呀,”李祺开怀的见牙不见眼,转头又朝撩自己脖子的姑娘道
“帮我按按肩膀。”
“好嘛,将军。”
快活正当头,雅间的门被突兀推开。
李祺醉醺醺的抬眼,瞧见竟是刘筠,她欣喜道
“咦,你来啦,来来来,一起喝。”
瞧着仨蛇形姑娘缠绕在李祺身侧,刘宛筠眉头一冷。
跟随而来的几个都尉,纷纷没眼看地回避开目光。
“来嘛。”
李祺等不到刘宛筠走过去,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要把刘宛筠拉过去。
刘宛筠挡开她的爪子,随后对都尉吩咐道
“把她扛走。”
“是。”
“哎?哎哎哎?放我下来!”
……
整军完毕之时,已是深夜。
回到寝房,李祺还在呼呼大睡。
刘宛筠等不了了,只能叫醒她。
瞧见李祺醉眼惺忪的睁开了眼,便直接问道
“我让你秘密带过来的人,带来了吗?”
李祺晃了晃脑袋,消化她的话音。
人?哦哦,名单上的人。
“你不说我都忘了,人我带来了,啊!”
不知因为什么,李祺突然一脸惊吓
“坏了,坏了。”
她赶忙骨碌起身,拉着刘宛筠,就往闾阖门跑。
看着眼前偏僻且荒芜的宫舍,刘宛筠隐隐预感不妙。
她赶忙推门而入,可刚一推开门,一股难言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生生逼退回抬起的脚。
恶臭熏的人睁不开眼,刘宛筠勉强睁开细缝,里头景象,叫她大吃一惊。
五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就这么扔在里头,屎尿都是就地……
“你干了什么好事!”这里头的五个人,个个都是大唐的稀缺贤良!
李祺一脸歉意赔笑。
刘宛筠忍着恶臭冲刺进去,一个一个将人拽了出来。
“应该没饿死,这刚捆过来不足七日。”
“别的人应该还在带回的路上,下次一定不这么捆着了。”李祺也知是自己疏忽,只能连连赔笑。
“七日?”刘宛筠简直气的说不出话。
“呃……”
此时,被捆着的几人纷纷发出虚弱的申吟,刘宛筠赶忙徒手解开绳子,召唤都尉们来处理。
一刻钟后,五个虚弱的男人已清洗换装,被都尉押送到临时书房。
刘宛筠张罗了一桌好消化的好菜。
五人见状,直接飞扑过去,什么形象都不要了,徒手抓菜往嘴里胡塞。
李祺并不知刘筠要这几个人,是要干嘛。
虽然愧疚,但也好奇,因而留在一旁,悄悄看着。
“老夫堂堂儒家学士,今竟沦落牲畜道,牲畜不如,老夫死了算了!呜呜呜!”
“呜呜呜。”
老头子一哭,其他人也心生屈辱,纷纷垂泪。
“夫子,敢问……尊姓大名?”刘宛筠以谦卑姿态问道。
“免尊,李子晦。”老头瞪起驴眼怒傲道
“这位大将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做人这般无道!简直……”
“子晦夫子,是后生过错。”知其乃大贤李愚后,刘宛筠愧从心来
“天子蒙难之时,夫子是唯一泣血怄书,信至各地,劝各地官使,发兵救驾之人。”
“河南府遭朱晁窃据,夫子一心向唐,宁愿归隐太行山,也不愿为叛贼所用,是为大忠大贤也!”
老头一听眼前人,竟对自己这么了解,不禁有些惊奇
“敢问将军……认识老夫?”
“老夫不过地方小小主簿,人微言轻,且将军面生,想来从未曾谋面,将军怎会知晓的这般细致?”
刘宛筠微笑道
“后生早前,有幸阅过夫子的著作《白沙集》。”
“夫子的《白沙集》之所以能传入两广,是因夫子首创雕版印刷,使经书典籍得以广为流传。”
“后生十分敬佩夫子之思想,以及长远谋虑,若夫子能为大唐所用,是大唐之幸也。”
“大唐?哈哈哈!”此时,旁边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刘宛筠心知他有话要说,因而诚恳姿态,静待话音。
“我周庠平生最厌恨之人,便是懿宗。”
闻声,刘宛筠莞尔又苦笑
“言外之意,懿宗二子,前朝僖宗、今朝圣上,您也厌恨,可是如此?”
周庠只冷冷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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