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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天宇出生在华夏国南方的一个县城,父母早年就开始下海经商,所以家里对于玄学风水深信不疑。

所以骆家属于当地一所流云观的大香客,由于父母经商,爷爷奶奶经常会带年幼的骆天宇借宿于流云观悟道诵经,所以骆天宇童年大部分都是在流云观里和那些叔叔爷爷辈的道长嬉戏玩闹的记忆。

十二岁那年,放暑假的骆天宇和往常一样,与爷爷奶奶一起去借宿流云观。

对于流云观,骆天宇最喜欢的就是去那藏经阁避暑,闻着古籍的芳香,让当时的骆天宇感觉特别的舒服。

当然也因为藏经阁特别幽静,不对一般香客开放,可以让骆天宇安心完成暑假作业。

那天骆天宇完成了当天的作业,开始在藏经阁里瞎溜达。

溜达到门口时让骆天宇看到一个以前没见过的老道士,溜溜哒哒的往藏经阁后面的一个大库房走去。

这让把流云观当成自己第二个家的骆天宇的好奇心一下就给勾了起来,因为这个库房骆天宇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好奇心驱使着来到了门前,骆天宇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库房没有开灯,但最里面的有灯光传出来,使得库房并非不能视物,就是比较昏暗罢了。

走进库房,骆天宇发现里面好多神像。不知道是因为体质特殊还是从小营养比较好,骆天宇有着黑夜视物的能力,但那也不是说一点光都没有能看见东西。

而是能在光线比较昏暗的环境下看出东西,能看清里面是什么骆天宇也就没有害怕,朝这那光源悄悄的走了进去。

然而这光源看着不远,可真朝里走不知道什么原因,绕了好一会儿还到达目的地。

“这里的神像怎么摆的乱七八糟的,绕半天都绕不过去!”骆天宇感觉自己都累的有点冒汗了。

就在骆天宇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有两个神像的夹缝中有灯光透出。

骆天宇伸手将两个神像往两边挪了挪,果然看见了那库房里面的门了光是从那门上的小窗里透出来的“诶?挪开就能过来我之前这么就没想到呢?”骆天宇暗暗责怪自己不开窍。

靠近了门,骆天宇悄悄的从门上的小窗户往里面望,就看见一个老道人就着一盏小台灯,拿着一把刻刀正专心致志的刻着一块半成品的木雕。

骆天宇原本只是想看看老人到底刻的什么的,可慢慢的却被老人那娴熟的手法给牢牢吸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放下手里的刻刀,抬头说道“小朋友近来看吧!站在外面多累啊!”

“诶!好嘞!”老道人开口,骆天宇也绝对自己的脚有点酸了,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见骆天宇进了房间,老人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骆天宇坐下,骆天宇也没客气朝老人打了个稽首,便坐在了老人身边,看到小家伙还会打稽首老人笑容更浓了。

“老爷爷,我经常来住流云观,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呀?”骆天宇好奇的问道。

“呵呵,可能是你没注意到我这个糟老头子吧!我可是知道你的,你是骆老爷子的孙子吧!”老人笑着起身,将房间里的日光灯打开。

一瞬间屋子被灯光照亮,骆天宇看见了满屋子摆放着木雕的鸟兽龙凤小人以及神像。

“嗯!是的。我爷爷现在应该还在抄经呢!”骆天宇回应道,但眼睛却被这一屋子的木雕所吸引。

“喜欢吗?”老人看着骆天宇一眨不眨看着那些木雕,和蔼的问道。

“嗯,喜欢,很好看!”骆天宇点头。

“嗯,好那送你个小鸟!”听到骆天宇的回答,老人起身朝一只木雕小鸟走去,拿起小鸟后老人用手轻轻的在小鸟的头一摸,然后递给骆天宇。

接过老人递给自己的小鸟,骆天宇好奇的问道“老爷爷刚刚我看见你拿这只小鸟的时候有一只小鸟从里面飞了出来!”

“你看的到?哦不是,我是说你看见有鸟从里面飞出来?”听到骆天宇的疑问老人眼睛一亮,确认道。

“嗯,是的!我看见了!”骆天宇肯定的回答。

“好孩子!你愿意跟老头子我学习这门手艺不?”老人摸了摸骆天宇的脑袋问道。

“老爷爷愿意教我?”听到老人的询问骆天宇开心的问道,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木雕是一个神奇而又新鲜的事情,因为他能把一块木头变成一件你先要变成的东西。

“嗯,是的,我教你!”老人肯定的回答,那笑容让骆天宇如今想来都是那么的慈祥和蔼。

就这样,骆天宇这个暑假除了完成作业外,几乎全部的时间都和老道人待着了一起,跟老人学习这木雕的手艺。

当然骆天宇的爷爷对孙子和老道人学木雕的事情,是相当支持的。毕竟老一辈人都绝对艺多不压身嘛!

但对于老道人,骆老爷子还是向观主打听了来历。

观主告诉骆老爷子,那老道人道号灵云子,是那场动乱中游方到白云观挂单的。当时的老观主见他孤苦无依,便接纳了他。

后来发现老道人在木雕非常精湛,现在观里许多神像还都出自那道人之手。

而且,那道人还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早年帮不少香客解决过问题。

听了观主所说的骆老爷子起了让骆天宇立马拜师的心思,毕竟对方是个有真本事,而且听观主说老道人的教派不禁止弟子婚嫁,这就有可能是自己孙子以至于骆家的一份机缘。

但骆老爷子和灵云子几次攀谈,每每说道想让骆天宇摆师时,灵云子都开口婉拒了,只说是“缘分还未到,现在先和他这个糟老头子学着就行,说不定哪天小家伙不喜欢了,不拜师也就没有这个约束。”

为此骆老爷子也挺好无奈,但看着那一老一小,老教少学的样子,骆老爷子觉得那也是一种缘分吧。

就这样,每个假期骆天宇都会去流云观和灵云子学习木雕。

这一学就是五年,这五年里灵云子将自己对与木雕的一切技艺都倾囊相授给骆天宇。

骆天宇可能在木雕方面的天赋不错,也尽得了灵云子的真传,让老人老怀大慰。

由于骆天宇学业开始一天天的繁重,进入高中更是寄宿制学校,骆老爷子也就淡了让他摆师的念头,让他们这一老一少一切随缘。

而就在骆天宇高三那一年春节,灵云子病倒了。

那天是年初一,骆天宇和往年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跑到了灵云子的那间库房,熟门熟路的推开了那扇门。

而看到的却是灵云子虚弱的躺在床上,被子上是一摊鲜血。

看到站在门口神情呆滞的骆天宇,老人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艰难开口道“没…事…小宇,人老了都是会这样,来…过来坐,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看着老人对着自己笑,骆天宇已经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最多的是对老人的心疼和不舍吧。

看到骆天宇听话的坐了过来,老人缓了一口气,吃力的坐起身。

“小宇啊,老头子我快八十了这一辈子差不多了,前天就应该是我大限的日子了,但我想着让你过个好年。没想道啊,人是真的老了,不行了。就拖了两天就拖不住了。咳!咳!咳!”说到一半灵云子被咳嗽打断。

“老爷子你先躺会儿,我现在就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骆天宇有些无措,这些年跟着老人学习,多多少少他明白老人是真的大限已至,送医院也是枉然。但他还是抱有那一丝幻想。

停止咳嗽老人摆摆手示意骆天宇稍安勿躁,继续说道“没用的,去了医院也是枉然,你先冷静听我说,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老人握住了骆天宇的手,等到他重新坐好后说道“先和你说说我的故事吧!你知道那期侵略战争吧!”

灵云子是一个孤儿,在襁褓的时候被他师父捡回的山门,之所以将他带回山门,一半是因为修道之人的慈悲之心,另一半则是他师父看出他拥有通灵的体质。

就这样他有了自己的家和六位师兄,直到他懂事才知道自己的山门叫御心观,他的师父就是当代的观主。

跟着师父修道,和师兄们一起在道观打杂,日子过的很苦,但也很快乐。山上来敬香的香客不多,师父偶尔也会带着年长的一些师兄,下山去帮助一些有困难的人。

本来以为这一生会和师父以及师兄们一起快快乐乐的渡过,没想到爆发了侵略战争。

当师父一次下山归来后,召集了六位弟子,说他决定下山,要为守护自己的民族和国家而战。

那年灵云子岁,他和四师兄以及五师兄被师父留在了山上,因为老六和老五都还小,留老四在山上是为了照顾两个小师弟。

之后师父将观主信物交给老四后,就带着三位师兄下山投军去了,至此四年过去,了无音讯。

第五年,看到老五已经成年,老六也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四师兄留下信物后便独自一个人下山寻找师父与师兄去了。

而四师兄这一去,也入泥牛入海没了音讯,直到多年后有一位军官模样的人来到了御心观,将一封信交给了两人,说是四师兄已经战死,他是四师兄的战友。

这封信是四师兄阵亡前托付他交给他们的,得知四师兄亡故的消息,师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送走了师兄的战友,两人开始阅读那封四师兄的遗书。

遗书上说,四师兄下山后发现山下已经战火四起,哀鸿遍野。他走了很多地方,看到无数难民,好几次差点被战火波及,也遇上很多诡异的事件。

但师父与师兄却一直没有下落,直到他救下了一个重伤垂危乞丐才知道,那名乞丐认识自己的师父和师兄们。

那名乞丐曾经是当地的一个乡绅,师父下山投军前曾经借宿过他家,那时他家女儿撞了邪祟,是师父出的手,才救下了他女儿。所以他对师父一行人印象特别深刻。

乞丐说他记得师父一行,是在他家旁边的县城里入的伍,并将路线画给了四师兄。

来的那个乞丐说的县城,用了一个多月。战火的洗礼下那个县城已经是遍地焦土,好不容易在一些流浪者里找到了一个当地人打听下,那座兵站早在年前就已经搬离。

但好在打听到了那所兵站所属的部队编号,这让四师兄看到了一丝希望。

离开个县城,四师兄到处寻找部队入伍,希望能在部队里打听到师父师兄的下落。

无疑四师兄是幸运的,没过多久他就成功的找到了一个正在招收兵源的兵站,成功入伍后,他便开始逢人打听自家师父师兄的下落。

入伍后是要打仗的,四师兄入伍后的一年里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少,可能是运气极好,负伤难免但都活了下来,也没有残疾。还成了一个排的排长。

而在一次对残存部队整合时,他看见了他师父入伍的那个部队编号。

这让他高兴坏了,急急忙忙的前往那个残存部队的营地,发现整个营地只有十几个伤残士兵,并没有他师父师兄的踪影。

经过询问,有一个一支手的老兵告诉四师兄,他见过四师兄说的那几个人,而且认识那个年长的是营长,而那几个年轻的是排长。

当四师兄问起他们现在身处何方时,老兵面容哀伤只吐出了四个字“都阵亡了!”初闻噩耗的四师兄如遭晴天霹雳,急忙让老兵详细说说。

在一年前,师父带着自己的独立营负责镇守宾县,这是一个不大的县城,但有着大量逃难而至的百姓。

属于对前线输送兵源的重要枢纽,却不想细混入,摸清了县城兵力和底细后。

没过几天,宾县就被一团的敌军给盯上了,看见对方几倍与己方的兵力和武器装备,考虑到宾县老百姓,师父依然决然的带这手下的战士和敌方展开防守战。

最终独立营将敌人死死的抵挡在宾县城外一天一夜,保证了全县老百姓的安全撤离。等到援军赶到时,独立营已经无一生还,独立营营长更是手持一把卷刃的长剑战死在县城门口,致死都没有倒地。

说到这老兵开始哽咽,“他们是英雄,他们都是英雄!”

四师兄拍了拍老兵的背,为他舒缓情绪,见老兵气息稳定后接着问道“我入伍后一直在打听,可为什么没有收到听说这件事呢?”

提到这个问老兵情绪更加低落“那是因为我们这只部队在接手宾县后,又遭到了好几次的袭击,长官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这支队伍的番号都被打掉了,这一两个营被灭的事情还怎么上报的上去呢!”

说完老兵在那失声痛哭,而四师兄也在老兵身边默默流泪。

此时的四师兄应该比老兵更加难过,但他发现并没有,相反他只是一些不能再见到师父和师兄们的遗憾和忧伤,更多的是骄傲。

师父师兄求仁得仁,更是保卫了国家保卫了百姓,能有这样的师父和师兄们,四师兄觉得即使史书上没有留下他们的事迹,那也值得他骄傲!

做为弟子,当继承师父意志,四师兄等到了师父和师兄的消息后并没有回山,而是继续在部队中与侵略者展开战斗。

直到三个月前,最后一仗,四师兄觉得自己可能会阵亡在那场战役里,所以写了这封遗书交给了他部队里的好友,希望他的好友能在他阵亡后将遗书带给自己最后的两个师弟,并且希望两位师弟能将御心观打理好,不要使之没落,这是师父和师兄们的心愿,并希望两位师弟能将师父和师兄的事迹传下去,告诉后来的门人,他们的师祖和师伯都是好样的。

而如今师兄弟二人收到了这封遗书,既伤感又为那故去师兄们感到骄傲,收好四师兄的遗书,两人还发现信封内有着几个属于师兄的军功章。

看着这些军功章,师兄弟二人泪如雨下,珍而重之的将其全部收好。

从那之后他们开始在在山上静心修道,希望能完成四师兄的嘱托,不让御心观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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