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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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这是不是早了些，而且，而且父王他……”

朱雄英连忙起身，好家伙，自己这也是太顺风车了吧，前一天还是小店掌柜，一晃，成了堂而皇之的皇孙，刚刚隔夜，又成了皇太孙，这还没隔夜呢，就要给自己选妃？

郭宁妃吞了吞口水，微微俯身道“臣妾定然守口如瓶，让勋贵和文官说不出话来！”

“也不尽然，即是太孙选妃，至少也是两个，正妃挑选民间女子即可。”

朱元璋轻咳两声，也不管朱雄英的阻拦。

忽然间，朱雄英从坐位上起身，直接在朱元璋的御案前跪了下来，道“皇爷爷，此事可否从长计议？”

“怎么？莫不是说，你在民间这些年，学了什么龙阳？”

朱元璋瞪大一双眼睛，如果朱雄英真的学了什么龙阳，别看他老了，还能提得动刀，还能砍得动脑袋。

“那个自然不是，孙儿怎么会那么糊涂，只是，父王刚刚仙去，孙儿为子，怎可！”

朱雄英话音刚落。

朱元璋这才舒了口气，给郭宁妃使了个眼色。

宁妃娘娘上前扶起了朱雄英道“你皇爷爷给你选妃，当然不是让你这么急着封妃，大婚，只是先敲定人选，毕竟选太孙妃，就和选皇后一样，马虎不得，早做准备，等到敲定人选，在选吉日，到你成婚的时候，怎么也要三年之后了！”

“雄英是国朝储君，生儿育女也是你的任务啊。”

宁妃继续劝解道。

朱雄英低着头，不发一言。

老奸巨猾的朱元璋，如何看不出来，当即出声询问道“你可是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

“算，算是吧。只是……”

朱雄英缩了缩脖子，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莫不是那家女子，已经有了婚约？”

朱元璋嗤笑一声。

摇了摇头，朱雄英道“那倒是没有，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说过，那个时候，我连饭都吃不上……”

一想起那时的经历，朱雄英也是心如刀割，真的是穷的饭都吃不上，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护着，怕是早就死的干净了。

“说吧，谁家姑娘。只要不是勋贵家的，只要没有婚约在身，只要不是风尘女子，只要……”

“皇爷爷，您别在只要了，再说下去，什么都不成了！”

朱雄英连忙开口打断，按着朱元璋这个说法说下去，那真的是一点可能都不剩下了。

“她就是个民间女子，家境也不富裕，祖上几代人都是务农的，至少三代人没有为官的，她家在城南西翁的胡同里边，第七家……”

翻了翻白眼，朱元璋道“祖上三代有没有当官的，咱会去查，这件事情，暂且搁置，宁妃，选秀的事情，你继续操办，一定要办的沸沸扬扬，让天下人都知道，咱给太孙选妃。”

郭宁妃俯了俯身子道“陛下放心便是，臣妾一定将此事办妥当，绝不留下半点话柄！”

“回去吧，你回去吩咐一声，朕今晚去张美人哪里。”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郭宁妃退下。

“皇爷爷，我……”

朱雄英提了提嗓子，想要询问，却又被朱元璋的无视给憋了回去。

“你也去养心殿吧，以后你就住在养心殿，东宫就不要回去了。”朱元璋沉声道。

“孙儿告退！”

朱雄英刚刚离开乾清宫，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进了乾清宫内，站在入户大厅，隔着朱元璋还有两个屋子的距离，躬身跪拜道“卑职锦衣卫百户赵炳，恳问吾皇，圣躬安！”

“朕安。起来答话！”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章，沉声说道。

赵炳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乾清宫见驾呢。

“雄英在外边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朱元璋声音冰冷的对赵炳询问着。

赵炳心中一个激灵，恭恭敬敬的回答说道“自太孙殿下离开皇宫后，卑职日夜守在身旁，无论殿下去哪里，卑职都在旁亲眼目睹。绝无半分疏漏。”

“哦？城南西翁的胡同里，第七家，家中情况如何，是否和那些余孽有关联，你们锦衣卫调查过吗？”

朱元璋目光冷峻。

朱雄英在外十年，喜欢了一个民家女子，这并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朱元璋也乐得如此，但唯一的是，要查清楚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是不是和白莲教余孽有关系，是不是故意接近朱雄英。

赵炳心中一沉，愕然道“回陛下的话，陈家卑职查了十年，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他们就是普普通通本分的农家人，和白莲余孽绝无关联、”

“卑职愿以人头担保……”

话音未落，朱元璋猛地一拍御案，赫然起身道“你的人头，值几个钱？比的上大明传承吗？”

“卑职……”

赵炳吞了吞口水，额头上冒着冷汗，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既然查了十年，都没有动静，那就继续查，朕不要你们锦衣卫用什么脑袋担保，你们的脑袋，不值钱！最后三年，把那家人的祖宗三十代都给朕查出来！”

朱元璋话音落定，蒋瓛得到消息，也是快步赶来，听到朱元璋的声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躬身跪拜道“陛下放心，微臣三年内一定将那户人家三十代人都查清楚。”

“下去吧！”

朱元璋挥了挥手，冷声说着。

应天府，南城西翁胡同。

“姑娘，你怎么没精打采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谁在外边欺负你了？告诉爹，爹给你出气！”

陈大彪看着自家闺女低着头，眼眶泛红，明显是刚刚哭过，连忙上前慰问道。

陈婧摇了摇头道“爹，我没事，没事的，您今天怎么没出去做工？”

“这年头，做工赚不到几个钱，我和你娘准备搬去城外，听说城北的龙江船厂在招工，给的薪俸还不错，爹到时候就在船厂某个活计。”

陈大彪见女儿不愿说，也不好继续追问，这时，陈母走了出来，望着自家男人和闺女，唉声叹气道“城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娘……他好好的经营客栈，怎么会，怎么会招惹到官府……”

陈婧听道母亲的话，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出。

陈大彪忽然惊醒，开口道“你说那个祝小子，招惹官府了？”

“哎，别说了，别说了，我前两天经过西城的时候，祝小子的客栈，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围的水泄不通，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自从兵马司的人退去之后，客栈就再也没有开过门。”

陈母摔着手中的浆洗衣服，开口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年头，招惹官府做什么？他犯了什么大事也没有说？”

陈大彪心中一急，他早就见过祝怀义好多次了。

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人家，但终归还是能养活几口人的，陈大彪对陈婧和祝怀义之间的事情，也是充耳不闻，喜闻乐见。

毕竟，大明律规定，民间女子，满十四者不嫁，父母论罪。

“要不，咱们去官府问问？”

陈大彪吞吞吐吐的，常言道，民不与官斗，老百姓怎么能和当官的争，也争不过。

但在洪武朝，没有什么狗屁的民不与官斗。

百姓对于官员的畏惧，微乎其微。

“那孩子，无父无母的，怕是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人能帮他，当家的，要不你去官府问问吧，边上的林家，不就是在府衙当差的嘛。”

“好，晚些，等他下值了，我就去问问！”

陈大彪直言道。

而这个时候，昏睡了不足三个时辰的朱雄英，又一次被朱元璋抓壮丁的带到乾清宫，协助朱元璋批阅奏疏。

打着哈欠，忍不住的揉了揉太阳穴，朱雄英道“皇爷爷，这么多得奏疏，事无巨细，连母牛生崽的事情，都要上报，上报就算了，还要报到宫里来。”

朱元璋摇了摇头道“这类奏章，只是地方官员没什么话说了，想在宫里露个脸，不必理会。”

“皇爷爷，您这样批奏疏，猴年马月，累死也干不过来啊，而且，您总不能，自己是工作狂人，也要后世子孙都和您一样吧……”

朱雄英双手一推，将面前的奏疏推到一旁，两天时间，看得奏疏数量，都有三米高了，这要是做皇帝了，那一天要看多少份奏章。

十二个时辰不睡觉，怕是也撑不住吧。

目光微微一挑，朱元璋神色疑虑，道“批阅奏疏，不是皇帝应该做的事情吗？”

“那个，就算是，那也不应该什么事情都要管吧，而且，如果这样的话，那六部官员养着他们干什么呢……”朱雄英语气低迷，每天看这么多奏章，真的不是人能干的事情。

“爷爷这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自从洪武十三年裁撤中书省后，皇爷爷每天都和你父王要看这么多得奏章。习惯就好了！”

朱元璋抻了抻筋骨，面不改色道。

缩了缩脖子，朱雄英扭头向外看了看，正当朱元璋准备继续审阅政务的时候，忽的，朱雄英开口道“爷爷，要不然加些人手，把这些奏疏分门别类，这样也能极大的减少一点工作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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