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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开涧沟引渠水的架构,让孙族峰有点热血沸腾,他连连感叹,说为官从政,难得有这样的心境,真是感到有股强大的内生动力在促使着自己要努力,要去干事创业。
“这事做成了,起码在兴宁市的水利史上,能好好记上一笔。”张本民道,“另外作为招商引资项目,农水局也是可以上报的。”
“如此说来,那得感谢老弟给的机会了!”孙族峰道,“不管怎样,应该是能有一番政绩的。当然,我不是单单为了混政绩,而是希望能得到上面的认可。”
“明白,像你这样的工作状态,就该被肯定、提倡!”
“所以要感谢你嘛。”
“用不着感谢,只要快点立项就行,早点把行动落实到位、破土动工,那才是最重要的。”
“急不得,按照程序审批,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不过我会盯紧。”
“知道,毕竟这事情可不小,哪有那么容易就促成的,没准中间出个岔子,能不能推行下去还是个未知数呢。”
“应该没问题,这么好的规划,谁要是打岔,谁就没有良心了。”孙族峰道,“对了,在开挖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环保,保证绿化量、做好水土流失保护措施。”
“都在考虑范围内,这方面不用担心违规。”
“那就成!”孙族峰越说越高兴,道:“中午定在哪儿吃饭的?我这有几瓶好酒,带过去尝尝。”
“说到酒,那就不客气了,我还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酒。”
中午十二点刚过,好酒、好菜,摆了一大桌,专等胡勇迅到来。林栋效提前赶到了,他不会在张本民面前摆谱。
胡勇迅晚来了会,不过不是端架子,而是在县大院汇报申报双凤山一事。
“胡局,辛苦了,等会好好敬你两杯。”张本民起身邀座。
“不辛苦,就是有点着急。”胡勇迅表现出了十分恭谨的姿态,“上次咱们聊了很多,尤其是想到你能帮小女解决在沪城工作的事,我就着急,巴不得立马把双凤山的事给立马办妥,否则就会有拿捏的嫌疑,似乎在等着你帮小女的问题解决后,我才会尽心出力。”
“哈,那咱们可是想到一块去了。”张本民端起酒杯,“你女儿的事,最近我也没丢松,一直在跟沪城那边电话联系,就想着得赶紧安排了,要不也会有拿捏的嫌疑呐!”
“行了,都是实诚人,能走到一起就是缘分,有些话不用多说,只看行动结果就是。”孙族峰在场面上也是游刃有余的,他插话道:“现在呢,就是喝酒,喝出真情实意来!”
林栋效一看,连忙跟着道:“看来今天是要酒不醉人人自醉了,既然这样,那就开怀畅饮,自己人嘛,痛快点儿!”
气氛一上来就是高段位,接下来推杯换盏自然是一轮又一轮。醉,是难免的,目的和效果也就在于此。当然,最终目的,是要把各自的事情办好。
这方面张本民也不含糊,第二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动身前往沪城。为了不空行,电话先联系范德尚,问行长薛玺豪有没有出差。
范德尚接到张本民的电话就兴奋,在他看来只要张本民来电,就意味着新的发财机会来临。
张本民能感觉得出来,为了不让范德尚过度失望,上来就说这次没有任何利好前瞻,就是为了办点私事。
范德尚虽不是胸怀宽广之人,但这点眼界还是有的,而且之前已经借势得了那么多实惠,是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值得一生感激,况且,还有以后呢。于是,他热情不减,说不管怎样都热烈欢迎。
张本民感谢之后,表明次日中午前便可抵达。范德尚一听,说看来事情很重要。张本民笑了笑,说想帮朋友安排个人到银行去上班。
范德尚顿了一下,问打算到什么岗位上、要什么职务。张本民寻思了下,说职务上没要求,岗位好一点就行。
听了这话,范德尚松了口气,表示肯定没问题,就这事儿别说薛行长了,就是他或许都能办妥。张本民还能说什么,只能再次客套感谢,然后说就想稳妥一点,因为对他来说特别重要,不能出岔子。
范德尚头脑不笨,知道自己不能大包大揽,便笑着说那还是找薛行长保险,然后,又说如果仅仅为了这点事,也不用非要亲自跑一趟,有点犯不着。
这话没错,张本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为了向胡勇迅显示他足够重视且事情的难度相当,还是决定要亲自去一趟,至于到底能不能和薛玺豪面聊,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身到沪城。
鉴于此,张本民告诉范德尚,他到沪城还有别的事,如果薛行长忙的话就不见面,把意思带到、事情办妥就行。
这番话,范德尚转达到位。薛玺豪稍一沉思,说无论怎样,都得跟张本民见上一面,宴请一下,好好聊聊,然后让范德尚安排最高档的酒店。
范德尚一寻思,猜测薛玺豪利用张本民的信息赚了不少,现在开始大力表示感谢了。
其实不然,薛玺豪是觉得之前张本民来沪城,都是带着所谓的内部消息,有明显的利好,不见面也就罢了,但这一次来是纯粹找帮忙的,并未带来有“价值”的信息,这种情况下要是不见,会显得有些唯利是图、人情寡淡。
这一点张本民大概是明白的,所以见面后直言这一面是“一见值千金”。薛玺豪哈哈大笑,温和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的未来无可限量。
范德尚也跟着笑,只是凑热闹而已。很快,薛玺豪发话了,让他到车里拿条烟来。
车里没有烟。
好在范德尚不是实心泥球,能悟到薛玺豪的意思,出去后就没冒失地返回酒桌,只是耐心地在外面等着。
“你的能力之大,超出了我理解和认知的范围。”没有第三人在场,薛玺豪把话敞开来说,“我很想知道,你是上面有厉害的关系么?”
张本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摇了摇头,道:“没有,要不这次就不会这么着急来找您帮忙,给朋友的女儿在银行里安排个工作了。”
“嗯。”薛玺豪点点头,“一直以来,有关你的特殊之处,有些话我总忍不住想问,但也知道你可能没法回答。”
张本民笑了笑,“薛行长,我明白你想问什么,还是不要开口吧,或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的。”薛玺豪继续点着头,道:“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有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
“薛行长,您是明白人。”张本民一抱拳,“谢谢理解。”
“是我多有冒犯了。”薛玺豪端起酒杯,“来,喝酒。”
“我敬您。”张本民双手执杯,一饮而尽。
薛玺豪也干掉,放下酒杯后,缓缓地道:“刚才我问你上面有没有关系,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不知你是否想换个平台,尝试一下另一种生活?”
“哦,这个……”张本民愣了下,道:“感谢薛行长的器重,我感激不尽,只不过目前我在兴宁有想要的一切,亲人、朋友还有想干的事业,所有的一切让我难以割舍。”
“明白。”薛玺豪略有失落,但并没失望,“以你的心智,不会不明白我的话中之意,但仍坚持当前的路,也很好,从另一面说,我也没有看错人。”
“薛行长莫怪我不知抬举就好。”张本民倒满一杯酒,“这杯我再敬您,请多担待。”
“用不着,别这么客套,咱们是朋友,随和一点更好。”薛玺豪端起酒杯先喝了下去,而后道:“现在,就谈谈你朋友女儿工作的事吧,有什么要求?”
“职位没有要求,普通员工就行,毕竟刚入职,需要在基层好好锻炼。至于岗位,如果可以的话,能稍微重要、关键一点更好。”
“嗯,要求不高嘛。”薛玺豪笑道,“你可别跟我客气。”
“没有客气,因为鞋大了走路会跌跟头,一个人能成多大的器,主要是自己努力出来的,别人的帮提虽然也重要,但要等到条件成熟才行。”张本民道,“朋友的女儿,得让她自己好好历练一番。”
“说得好。”薛玺豪点点头,看了看手表,道:“再聊几句,我就先走了,一点钟前要赶到机场,去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呀,这么不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打搅您了,免得耽误行程!”
“不耽误,时间刚刚好,所以说,你来得应该是巧得恰到好处!”薛玺豪道,“再说几句,以后啊,在用钱方面如果有需要的话,尽管给我消息,可以肯定低说,一般情况下还是能让你满意的。”
“谢谢,谢谢薛行长这么坦诚的关照!”
“不用谢,刚才说了,咱们是朋友,都是私下里的事,不见外。”薛玺豪说完,再次看了看手表,道:“我打电话让小范过来,陪你继续喝。”
“好,薛行长你赶紧去机场吧,得把路上有可能堵车的时间给留出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薛玺豪笑着起身,与张本民握手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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