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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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正面打得热火朝天的，达裘拉非常顺利原路返回到了昨夜那个无法打破的结界前，不过这一次，这个结界可阻挡不住她了。

她将破界宝玉附着于右手手心，轻轻将手掌按在了结界上，接着，她开始通过破界宝玉将魔力传输出来挤进结界的结构中去，破界宝玉顷刻间迸发出宛若直视太阳时一般耀眼的银白色强光。

经由破碎宝玉增幅过后的星辉元素汇聚成一条高密度射线对着结界最薄弱的点开始钻，它就像是轮盘族打造的炼金采矿冲击针一样一下又一下对着固定的点猛烈地高频撞击，没一会儿结界就已经被撞得满是裂缝了。

“看样子，破界宝玉还能再用几次。”

达裘拉看了一眼架在右手与结界之间的破界宝玉，那块晶体虽然也出现了裂缝，但是整体的完成性还算高，或许还可以再使用上一到两次。

“啪擦”！一声，她眼前的结界发出类似玻璃破碎时那种独特的声音，应声破碎消散，现在，她终于可以进入这扇层层隐藏的门，进入真正的地下研究设施了。

“哒，哒，哒，哒，哒……”她轻轻推开一道门缝挤了过去，门后又是一条非常长的向下楼梯，而且这里还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这么低的能见度，让她不由得回忆起永夜林来了。

下行了大约十几分钟，她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能见度稍许提高了一些，起码现在能看得清周围的墙壁和天花板了“与其说是连通地下研究设施的阶梯，这地方更像是矿道的阶梯啊……唔……什么味道那么难闻？”

借着因未知原因提高的能见度，达裘拉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了，她在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停下，环顾了一圈周遭的环境，头顶的天花板，以及两侧的墙壁都是完完全全的岩壁，有很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以及非常多木质支撑结构。

至于脚下的阶梯……不是木头的，而是在开出这条通道之初直接在岩石上凿出来的阶梯，这些阶梯的表面非常粗糙而且上面还厚厚的堆积了一层灰白色的粉末，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滑下去摔个血肉模糊。

这里非常安静，没有陷阱，没有守卫，也没有任何别的什么魔力反应，她也得以在这深呼吸一下调整状态，在黑暗且紧张的压抑环境下人总是会不由得屏住呼吸或呼吸放缓，她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呼吸放缓到自己正常节奏的十分之一了。

可也正是这深呼吸的一口气，一股从阶梯尽头飘来的刺鼻味道被她一点不落地吸了进去，好在她自身强大的毒素抗性让她免于中毒的风险，除了现在被这股比硫磺味还刺鼻的味道弄得头疼以外没有别的什么影响了。

“哎……真麻烦。”

达裘拉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后继续前进，既然这存在着越是深入就越是刺鼻的异味，那很明显，她要找的目标一定在这下面了，随着继续深入，墙壁上逐渐变多的血迹也让她更加笃定这一点。

终于，就在她被那股气味和脑子里一阵一阵的阵痛快要弄疯了的时候，眼前终于出现了光亮，从折射进楼梯间内的光线判断那大概是某种魔法晶体自然产生的荧光而并非人工水晶灯的灯光。

走出人工开凿的楼梯间，首先映入眼帘的竟不是预想中那样血腥的惨不忍睹场面，而是一个洞穴，一个天然的环状内廷洞穴。这个洞穴的洞顶比较矮，伸出手就能摸得到，达裘拉刚刚所看到的光亮则是这里天然的魔法水晶矿物发出来的。

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水晶晶簇附着在并不怎么平整但是很光滑的洞壁上，而且不仅仅是洞壁，洞顶上，脚下的地面上都满满地生长着晶簇，在这密集得就像是一片草原一般连绵不绝的晶簇中，有一条人工铺设的石砖路延伸到远处。

“辛迪亚，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暂时没有继续前进，她需要先向留在外界的辛迪亚得知外界的情况，可是，没有回应“辛迪亚，辛迪亚？”接连呼唤了几次，依旧没有回应。

“难道这里与外界有什么隔绝吗……能感觉到辛迪亚在外面，灵魂状态也很正常，为什么精神沟通传达不过去了？”

达裘拉四下看了看确认了一些事情，然后她又低头看了看怀表，决定暂时先不管断联的事情了，她大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迈开步子顺着道路继续前进。

这条路的铺设者就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一样，它在水晶簇中蜿蜒前进，既没有任何一处挨着两侧的洞壁，又没有让走在这条路上的人错过周遭哪怕一处风景。

慢慢地，周遭的景色就像是被车夫猛然勒停的骏马一般，从美丽的七彩水晶变成了绯红色的大团晶簇，在这些晶簇中还盛开着血红色的曼陀罗，那是一种被称为曼珠沙华的剧毒品种，也因此被附加了“彼岸花”的外号。

进入这片区域后，脚下的道路多出了很多的分支岔路，每一条岔路都通向路两侧在岩壁上开凿出来的牢房，而牢房内关着的，全都是些已经被折腾得没有人样的平民，奴隶，或者别的什么人。

“看样子……我是已经找对地方了，每天都吸入曼珠沙华散发出来的毒粉……都已经没救了，古伊娜的弟弟恐怕……”

走到这里，达裘拉放慢了脚步，她仔细观察着牢房中的人们寻找着古伊娜的弟弟，那些人不是已经因为花毒皮肤溃烂，就是身上长出了血红的晶簇，更甚有的人已经被别的什么东西变成半人半亡灵的怪物了。

“哦呀哦呀~莱格蔷薇夫人，这里可不是……会客室啊~您是不是走错了呢？”

达裘拉被一个人拦下来了，那个人用充满了戏谑口吻的语说话方式说着，挡在了她的面前，即使他穿了一身华贵的燕尾服，也依旧掩盖不住脸上的猥琐，唯一能让她为之动容的，是他手里拎着的头颅。

“哎……曼滋尔，追根溯源，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对古伊娜做的那些事情，我也不可能会到这来，实话说这个洞穴里的景色我蛮喜欢的，如果没有你这样猥琐的在那里摆着的话。”

“哦呀？夫人明明贵为世界贵族莱格蔷薇家的成员，又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刺客，为何会说出这样有失体面的话来呢？据我所知夫人您对您的父母……是万般思念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可以把他们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你觉得这种程度的诱惑能拉我入伙吗？是，我相信你们亡灵法师有能力从死神大人手里抢灵魂，但是那又怎样？既然你都已经调查我调查得那么深了，那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有怎样的关系，认识怎样的人。”

达裘拉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尖锐，似乎……其中有一点点的愤怒？那种事情无所谓了，当她完全进入状态时说出来的话，是几乎不可能完全分析得清楚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情感的。想看穿一个能完美控制自己所有感情的前刺客？别开玩笑了。

“我自己有办法到净土去见到我的父母，而且办法不止一个，我不过是没必要那样做而已，毛头小子，不要用你才刚刚成年的井底之蛙思想来揣测我一个有着几十年旅途生活阅历的人，你永远猜不透我的。”

“是吗？既然夫人您有如此的阅历，那也一定知道‘读心术’这个魔法吧？这个魔法可不会管你有多少阅……唔！怎……怎么可……”

“我说过了，你猜不透我的，永远。”就在曼滋尔还信誓旦旦说着他的读心术有多么多么厉害的时候，血红色的刀刃已经从他的背后穿透了过来，他甚至根本没有看清她的动作。

“扑通”！一声，曼滋尔向前趴着倒了下去，一抹赤红从伤口处流出，慢慢在他身下汇聚起来。

“趁现在，感受一下濒死时的绝望，无力吧，另外……提醒你一点，在你面前的可从来不是身手退步了的归隐刺客，而是货真价实的‘星辉datura’。”

“哦对了~还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向来心狠手辣不留后患呢？”

“噗呲！”曼滋尔甚至都还没有说出口最后的一句话，达裘拉已经用丰熠星辉血红色的刀刃穿透了他的大脑。像他这样在达裘拉手下能留个全尸的，都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现在得想想，该怎么安慰古伊娜了……被这样杀死的人，灵魂可是直接灰飞烟灭不留痕迹了啊……”

达裘拉用一块精致的帆布将古伊娜弟弟被砍下的头颅包裹好，小心翼翼放进了星辉中，她已经看到另一半的尸体了，那具尸体被曼滋尔很随意地丢进晶簇中，现在已经变成养分了，连同灵魂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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