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良善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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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之中最著名的炮兵部队要数法国炮兵了，拿破仑就是炮兵出身，精通数学，因此特别重视法军炮兵队伍的质量。后世一个合格的炮兵，至少需要知道一些微分知识的皮毛。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具备这个能力的只有两个人，除了自己，就是李淳风那小子了。

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而军队就是最新科技的实践者，就算是让这些人死记硬背，也得让他们掌握起微分知识来。一支不懂数学的炮兵部队，里面的士兵根本就不算是合格的炮兵。不过好在这些古代士子的记忆能力都不差，不求他们能够理解，只需要会用就行。

弩炮这种武器虽然射原理和真正火炮有着天壤之别，但是计算弹道和落点的道理是一样的，可以视作是简化版的火炮。李二就是个战争狂人，喜欢一切能置人于死地的家伙，喜爱的程度和杀伤力呈正比。听完王小麦对于炮兵部队的详细介绍，李二不但不嫌麻烦，反而对这样一支堪比仙家法术的军队更加上心：“李淳风？回到长安本王就将其纳入麾下。”

“他和别人不一样，已经完全沉溺在数学的王国里了，大王你是尘世间的王，他就是数学界的王，要他老老实实臣服，可不是这么简单。”

“哦？”李二一听眼睛更亮了，“本王就喜欢这种恃才傲物的人才，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强扭的瓜不甜，大王如果真的有意，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唐军效力。”王小麦故弄玄虚的说道。

“快说！”

“他现在正在研究星体的运动规律，想必经费一定是紧缺的，道门那些牛鼻子又没安什么好心，不会支持他的，大王可以用资助科研的名义帮助他，拿人家的手短，想必这小子一定不会拒绝您的要求。”

“原来如此，”李二点点头，“不过是些财帛之物，他想要什么都好说，能得到到这样一位人才，本王自然会不遗余力。”

轻松就为李淳风找到了一个大财主，到了长安一定要让这小子请自己吃饭，也不知道他研究的怎么样了。有了微积分的知识，应该难不倒他，问题是怎么要让这个世界接受自己不是宇宙的中心，甚至太阳系都不是，地球只是宇宙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人就是这样，很难能够接受自己的渺小。好比一个演员，欢欢喜喜的接了一个剧本，本以为自己是主角，却突然现变成了路人甲，心里肯定是无法理解的，不是一日之功啊。

李淳风这小子简直是个妖孽，不是一般的人能比得上的，远远的就把自己的两个弟子甩开了一个星系的距离。梁三年纪还小，性子比较老实，缺乏主动进取的精神，不是研究学问的料。王二月倒是活泼一些，不过他的数学天分也很一般，和自己半斤八两，但是教授这些不知道函数是何物的书生士卒绰绰有余了。

王员外激动的看着儿子被李二叫过去问话，搓着手不停的原地来回走动。这秦王八成是看上自己的儿子了，想不到当初送进国子监的决定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这王先生真是贵人呐，儿子能拜在他门下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回头得赶紧祭拜一下祖宗，保佑儿子仕途一帆风顺。

刚聊了两句，王二月就耷拉着脑袋回来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王员外看到儿子的神情心就往下一沉，拉着王二月的手低声问道：“咋了，秦王看不上你？”

王二月点点头：“就给了一个九品小官。”说完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笑得满脸开花。

王员外好大晌才反应过来，这臭小子是拿老子开涮呢，当即就脱下鞋子：“你过来，老子要抽死你！”

“别别别”王二月赶紧告饶，“爹，俺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秦王殿下要见你。”

“还想拿来自开涮，秦王多大的官，还能见我？你给我过来，看在你当了官的份上，老子这次少打你两下。”

“是真的，你赶紧去，殿下往这边瞅着呢？”王二月抱着头开始和他老子捉起了迷藏。

“啊？”王员外不敢相信的朝李二那边瞅了一眼，李二正笑盈盈的看着这对父子，转过头来赶紧穿上鞋，“你这个臭小子，可害死老子了。”

两父子面红耳赤的来到李二面前，李二笑着问道：“看来王员外教子甚严呐，怪不得王二月年纪轻轻，就学识非凡。”

“大王说笑了，俺就是一个买卖人，哪有什么教子的办法，都是王先生的功劳。”王员外低着头，始终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李二。

“王员外不必自谦，要不是你们这些心存仁心的粮商，洛阳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王小麦在一旁说道。

李二点点头：“王员外的善举本王也听说了，的确是良善人家，而且还间接支持了我军进攻洛阳，大唐从不薄待有功之人，王二月的学识本王很是欣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让他来本王账下效力？”当初义军能拿下郭城的粮仓，少不了王员外这些本地粮商的支持，虽然他们的动机不是那么单纯，但是毕竟也算是间接支援了革命。

“能为秦王殿下效命，是小儿的福分”王员外激动的话都说不全了。

王小麦撇了撇嘴，这李二也太能忽悠了，人家立下了功劳，你就奖赏人家这个，便宜都让你给占了？想到这，眼珠子一转：“既然大王觉得王员外有功劳，不如赐一副墨宝如何？”

“这”李二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本王就献丑了，希望王员外不要嫌弃。”洛阳东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王员外又是本地的商人，扶持他的好处还是显而易见的。

王员外双手颤抖的从李二手里接过“良善之家”四个大字，跪在地上重重的给李二磕了一个头，有了这东西，就相当于一块金字招牌啊，以后商铺的生意想不好都不行。

“王员外，这字可要万万保管好了。”王小麦提醒道。李二以后当了皇帝，这幅字还要升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