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阳光下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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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英雄？”雨果诧异道，他察觉到阿瞳可能是一个超级英雄的死忠粉，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痴迷于此，看到自己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就劝自己转行了。

“哦？那你是希望我成为蜘蛛侠还是闪电侠呢？”雨果开玩笑道。阿瞳摇了摇头道：“你不必成为其他，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看着阿瞳格外认真的神情雨果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阿瞳竟然在这件事情上十分认真。

雨果急忙推脱道：“饶了我吧，这种事情我是做不来的。我现在还没有搞清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无暇去管他人的闲事，你不会想让我每天半夜十分穿着内裤外套在外面飞来跑去地抓夜不归宿的学生吧。”

阿瞳不高兴道：“超级英雄自然不回去做那种无聊的事情啦，超级英雄要做的是匡扶正义，维持治安和平啊。”雨果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道阿瞳这家伙的中二病还是很严重的。

“你是想让我在世界和平之地做一名治安维持者，每个夜里要对人说：你辜负了这座城市？拜托，这两年治安巡警的岗位都在大幅度减少，犯罪率不到百分之一。这种没有职业前景还容易被人当成目标的职业我才不干呢。”

“那么你是如何获得这种能力的呢？”

“因为...”雨果一顿，接下去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阿瞳不给雨果喘息之机追问道：“你是被人杀掉了吧？”雨果点了点头。阿瞳道：“能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雨果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指针已过零点，雨果暗叹，时间竟然过得如此慢，距离自己被杀只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于是将那晚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阿瞳听。

听罢后，阿瞳沉思良久，最后才不可思议道：“真想不到你的伤势那么严重，心脏都被完全毁掉了。那么你现在体内没有心脏喽？”雨果点了点头道：“X光片显示我体内只有一团黑色的网状物，是那个东西代替了我的心脏，维持着身体的机能，也是那个东西影响着我赋予了我这种独特的能力。”

阿瞳点头道：“你感觉昨晚你遇到的那个赤目巫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雨果思忖片刻道：“这个问题我思考过，以现在我的情况来看那个赤目巫女应该也是一名异能者。”

阿瞳问道：“那你之后准备做什么？”雨果沉思厉声道：“我会找到那个赤目巫女，把那一记掏心手还回去。”阿瞳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街道轻声道：“那你可知道这个世界、这块大陆、这条街道还有多少像赤目巫女这样的异能者？你又怎会认为每一个被害者都会像你一样有复仇的机会？”

雨果默然，阿瞳继续道：“其实很多时候事情原本的真相并非是你所看到的样子，和平的象征也只是表面现象罢了。你知道现在这个新大陆上有多少犯罪组织？仅第十三区每天夜里会发生多少非法勾当？他们的数量以及恶劣性质令人咋舌，不过因为种种政治因素以及某些人的利益关系，这些东西会被很好地隐藏起来。”

雨果微微一笑道：“说起来好笑，这倒很想我获得的异能。不能见光，但的确存在，而且力量非凡。”听着雨果的自嘲阿瞳也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柔声道：“也许如此，不过你与他们不同。”说罢将头再次看向窗外道：“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异能者，你也是我结识的第一个，却不是第一个见到的，我见到的第一个异能者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我的父亲柳正义是一个非政府平和主义者，虽然没有党派却一直活跃在世界各国之间，很有民众基础，颇具影响力，母亲是个贤惠的女人，一直支持帮助父亲的工作，我还有一个哥哥，十分聪明，学习成绩格外优异。我们一家四口每天都过得十分快乐，生活其乐融融。不过，这一切都是残酷现实到来之前的最后温存。”

“十年前，月岛第1区东岛市发生核电站泄漏事件，由此引发了东岛市的全民暴乱，性质十分严重。作为和平大陆，世界和平象征，月岛政府对事件格外重视，最后决定进行武力镇压。我的父亲对此决定十分反对，多次组织游行，发表演讲进行反对。而这差不多就是灾祸发生的起源。”

“一天晚上，哥哥在学校上晚自习没有回家。家中只剩下我和父母三人。我睡得很早，突然听到了刺耳的响动醒了过来，走到楼下，我看了此生最难忘的场景。客厅中，父亲压在母亲身上，用一把水果刀疯狂地刺向母亲，母亲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气绝身亡。”

“我登时便被吓傻在那里，只见父亲拼命的哭嚎着，拼命地叫着求求你，停下来。不过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父亲的双手依旧死死地握住刀柄向母亲疯狂的刺去。这时我看到客厅中的阴影处站立着一个黑衣人，由于光线不佳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隐隐见他邪魅地看着父亲，脸上浮现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突然那个男人转头看向了我，那个冰冷的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只感觉整个人瞬间便被冻结在那里，就连哭喊都动弹不得。而父亲还在哭嚎着叫着住手，不过手里刺向母亲的刀却根本没有停下来，之后我便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之中，是治安巡警将我送过来的。父亲因为谋杀的罪名已经被捕，哥哥也被带到公安本部接受调查，而我作为谋杀案的第一目击者被保护起来。之后我接受了严格的审问，我将我所见到的情景一五一十都讲了出来，不过审讯人员对于那个黑衣人的情节并不在意。在案发现场中并未发现外人的一丝痕迹，有的只是父亲的指纹、唾液、毛发，那个有关黑衣人的证词被认为是我在极度惊吓中所臆想出的人物。”

“这件事情在当时在世界都发生了极大的轰动，社会反响十分恶劣，引起了各方的关注。仅一周后便公开法庭进行审判，而那天父亲的证词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妻的行为，并且接受法庭的一切裁决，法庭随后做出对父亲无期徒刑的审判。”

“对于父亲的招供和判决结果，我和哥哥都无法接受，但这并不是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所能决定的事情，那时我都不到十岁。那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和哥哥，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一个被残忍杀害，一个锒铛入狱。哥哥为此更是一蹶不振，曾经励志要成为篮球运动员的他每天只对着电脑书本，出入各种实验室，希望用学术研究麻痹自己的神经。与我的关系也变得越发生疏，他现在在公司上班，几个月才会回来一次，而每次回来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见我无事留下一笔生活费便会离开。对于十年前的惨案更无法释怀的便是哥哥了。”

“十年来，那晚的噩梦也一直缠绕着我，我对那晚所发生的种种都无法想通。最后一个荒诞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中，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异能者。而那晚杀害母亲的人并非父亲，而是操控着父亲的黑衣人！而父亲也是为了保护我和哥哥才会委曲求全承认了莫须有的罪名。”

阿瞳转过头来，俊俏的脸庞上已满是泪水，眼睛哭的通红。阿瞳抽泣道：“雨果，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闪电侠吗？因为他和我一样母亲被害，父亲蒙冤，最后他用自己的能力终于找到了事情的真相。我真的非常羡慕他，希望能够向他一样为父亲洗清冤屈。不过，我并没有这个力量，我......”说到这里阿瞳再也无法忍住，失声痛哭。

雨果走到阿瞳近前，用手拭去阿瞳脸上的泪水，将其一把拥进怀中，轻抚着阿瞳的后背，阿瞳在雨果的怀里泣不成声。良久，阿瞳才停止下来，擦了擦哭红的眼睛愧笑道：“让你看丑了。”

雨果微微一笑道：“不丑，你一直都很漂亮。现在商量一下怎么样也能让我漂亮一些，外出维持治安穿什么样的衣服会更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