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假象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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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克的住处位于整个原罪成员们居住区域的最边侧，如果有入侵者来袭的话，最先收到冲击的便是他的住所，可以说贾斯克在无形之中也承担起了整个原罪组织的夜间安保工作。

贾斯克的房间内布置得格外简单，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桌一椅，此刻贾斯克坐在椅子上，桌子的另外一头比平日中多出了一把椅子，显然是在等人。

桌子上光溜溜一片，没有任何的东西，茶酒咖啡等消磨时间的东西一律没有，甚至一只装水的杯子都无所踪影。

屋外大雨倾盆，贾斯克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房间之中，双眼昏沉地注视着前方，好像是在听着窗外噼啪作响的雨声，又像是进入了昏沉的睡梦中。

突然，只听得房门外传来咚咚两记敲门声，不等贾斯克回答，屋外之人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贾斯克的双眼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变化，而是依旧呆愣地望着前方，待对方将房门带上后，贾斯克才沉声道：“门口有毛巾，擦擦身子。”

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沙哑，所说的话并不像是劝告，反而更像是某种命令。

ZERO很是听话地从房门后的挂钩上去下毛巾，将湿淋淋的身体大致擦干，随后走到贾斯克的面前，在桌子的另一边做了下来。

坐下的ZERO已经进入到了贾斯克的视野之中，贾斯克灰蒙蒙的眼睛上反映出一个隐隐的人像。

“还算守时。”贾斯克道。

ZERO道：“回家了一趟，耽误了些时间。”顿了一下，ZERO自嘲地笑了笑道：“不过我也很快就没有家了。”

见到ZERO如此模样，贾斯克的昏暗无神的眼睛中闪出一丝怜悯，对ZERO道：“无论何时，原罪这里都是你的家。”

ZERO目光直视着贾斯克道：“真的吗？那么这里是小德的家吗？”

贾斯克默然无声。

ZERO注视着贾斯克好一阵，最终才开口道：“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贾斯克点了点头。

ZERO开口道：“首先的第一个问题，安德鲁所谓生病的那一时刻，是否与小德失踪相吻合？”

贾斯克道：“虽然时间不能说是完全吻合，不过确实是同一时间段内所发生的事情。当时很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德失踪这件事上，对安德鲁生病这件事并未太多注意。”

ZERO点了点头，随后道：“第二个问题，除了小德以外，之前外出探寻到军事粮库的其他成员中可有人带回巧克力？”贾斯克摇了摇头。

ZERO继续道：“那么狄龙寻找到新的食物物资后，其中可有巧克力？”

贾斯克点了点头，他发现年幼的ZERO竟然思维如此敏捷谨慎，不禁让人为之称奇。

ZERO继续道：“那么后勤分配可有安德鲁从狄龙获取的物资中提取巧克力的记录？”

贾斯克闻言沉寂在那里，他终于知道，ZERO是做好十足的准备前来自己这里，也许在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一分答案。

贾斯克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次的回答可以看得出十分凝重。

ZERO颔首低吟片刻，随后看向贾斯克道：“我落下什么问题了吗？”

贾斯克再度摇了摇头。不用再多说什么，单凭简单的巧克力这一条线索就可以笃定小德的失踪是安德鲁所为，即便真凶并不是他，也必然与其有关。

ZERO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道：“我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告辞。”说吧转身就要离去。

“坐下。”贾斯克突然开口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充满了不可质疑的威严。

ZERO回首看了看贾斯克，随后坐了下来。

看着ZERO坚毅的脸庞，贾斯克长长地叹了一声，随后有些虚弱无奈地说道：“安德鲁你不能碰。”

ZERO冷面地说道：“为什么，杀人偿命不是这个道理，还是说你何时与那背后里叫你哑巴的人成了朋友。”

贾斯克的苍老的面庞浮现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道：“无论何时，我与他都成为不了朋友。”随后贾斯克看向ZERO道：“我阻止你并非是为了阻挠你伸张正义，就小德失踪这件事情来说，安德鲁百分之百地有问题，不过他这个人却并非可以轻易动得的，这些都是为了原罪。”

ZERO冷声道：“组织内何时需要这种残害同胞之人？”

贾斯克徐徐地闭上眼睛道：“再光明的组织中，也需要一个黑暗的存在，而安德鲁正是这样一种存在。”

ZERO对贾斯克的话很是不以为然，低头略加思索后，目光突然凌厉地看向了贾斯克。

“你真的很不适合说谎话呢。”ZERO突然道，这句话让贾斯克也不觉一惊，重新睁开的目光中出现了游移。

“小德的失踪不仅仅事关安德鲁一个人，还牵扯着别人，而你是在保护那个人。”ZERO目光凛冽地看向贾斯克，双瞳中闪烁着亮光，脑中飞速地旋转着。

“小德失踪的那天正值在迪卡尔那里执勤守夜，我曾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对于小德这么一个对迪卡尔无比崇拜尊敬之人，怎么会突然之间擅离岗位消失不见呢。”ZERO缓缓地说着，语气越发地凝重起来。

“够了。”贾斯克轻声道。

ZERO自不会听贾斯克所说，口中继续道：“那晚除了小德失踪外，据说其余所有的警卫人员都离奇地昏睡过去，五六个人无一例外。而他们仅有的共同点只有是前一晚吃了同样的饭食。”

“够了！”贾斯克加重了语气。

“这么说来，极有可能是有人想让所有人都昏迷睡死过去，从而避免自己的某种行为被发现。而小德，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在中途中不幸醒来的目击者...”

“我都说够了！”贾斯克猛然怒吼道，灰蒙的眼中透出无穷的怒火。

ZERO并不理会贾斯克的怒火，而是继续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在前一晚，我和雨果再给迪卡尔送饭的时候，迪卡尔对雨果说了什么吗？”

“他让我们好好呆在家中，不要乱走。”

贾斯克高大的身形滑坐在椅子中，脸上尽是颓然的神色。

ZERO同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道：“想不到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