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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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黄昏时，ZERO在荒凉的道路上穿行着，周围残破不堪的景物不断地映入眼帘，似曾相识的感觉让ZERO心中感到一阵浅浅的窒息感。不过穷极大脑回忆思考，却始终没有半分熟悉的情绪在脑中回闪出来。

ZERO只能凭借着直觉，如同一只苍蝇一般东一头西一头地乱走着，希望运气好一些可以遇见某样曾经熟悉的事物刺激着自己对曾经的往事有所想起，不过一直都没有遇到这样东西。

天上的日头开始向西方缓缓坠下，ZERO感觉身体疲乏异常，不过精神状态还很饱满，于是咬牙坚持着继续前行。

突然，一条笔直的宽敞道路出现在前方不远处。这条道路的周围并没有任何的景物建筑，而是被种植了一排排的树木，那些树木在经历了整个城市的毁灭之后，也是不能幸免于难，大部分已经一棵棵枯死倒落。笔直修长的道路在这些树木的映衬下显得阴森无比，透着彻骨的凉意。

ZERO望着这条道路，突然间身体如坠冰窟一般，莫名的寒冷宛如一团巨大的冰柱砸在他的身上一般，险些将其击倒，随即大脑中变得一边空白。

当ZERO缓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沉下了大半，整个大地都变得更加黑暗起来。ZERO只感觉背后一阵冰凉，原来在刚才那一瞬间，身体流出了大量的冷汗已经将他身上的衣服打透，伴着临近傍晚的凉风，ZERO只觉得身体更加寒冷了。

ZERO长出一口气，眼神凝重地向着这条道路。虽然在他的心中隐隐对着这条道路有着莫名的恐惧抵触之感，不过这也是他唯一有所感应的事物，想来在自己记忆受损之前，一定对这里有所了解。

虽然ZERO并不想违背心中的抵触，不过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选择可言。先前脑中记忆碎片所出现的那把黑色的无锋刀刃，是出现在他潜意识中唯一能够战胜迪卡尔的东西，而现在直觉告诉ZERO，这条路就是能够帮助自己找到这样东西的所在。

缓缓地调匀呼吸，ZERO强行平复了自己心中不断波动的情绪，最终向着这条未可知的道路迈出了脚步。

等行走出了一段距离，ZERO渐渐平稳下来，便如同考试前的学生会感到莫名的紧张一般，但当其真正拿起笔面对试卷的那一刻，紧张会随之烟消云散。ZERO的感觉便是如此。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西落，大地之上只残留着一抹白晕，不过在这道路之中已经是灰黑一片，七零八落东倒西歪的树木如同地狱之中的群魔乱舞一般，使得周围环境变得异常狰狞诡异。

ZERO步伐很快，一是他想尽快赶到目的地，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第二点他确实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多做停留。

不过这条道路好像有意和ZERO过不去一般，无论ZERO如何地加快脚步，他依然看到前方的重点，这仅是双排车道的道路给人的感觉更好像是回绕城市的环路一般，让人摸不到头。

黑夜彻底包围了大地，好在今晚月亮浑圆得像是一个吃撑了的娃娃，与其周围的诸多星辰都绽放着耀眼的星光，这让ZERO方便了许多。

又不知走了多久，ZERO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建筑，再加快脚步走近了一些，ZERO发现最前面的竟然是一扇巨大的铁艺大门。

待ZERO赶到铁艺大门前时，发现这扇大门已经在风雨的洗礼中残破得不成样子，就如同经历了数个世纪一般，上面的黑色漆料保护层已完全脱落，露出线面暗红色的锈渍。ZERO伸手尝试着推了推，只听得铁门发出嘎支支的响声，竟被他推开了一个可容他通过缝隙。

ZERO看着眼前的一切，脑袋如被佩戴上了紧箍咒一般发紧，不过却依旧没有什么可以回忆起来。ZERO并没有贸然走过大门，而是想着大门两侧的石柱上看去，但见右手边的石柱上挂着一个高大的长形门牌，门牌好像被破坏掉了一般，而且被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让人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ZERO走到门牌下，踮着脚尖擦去其上面的灰尘，并在月光的照耀下努力地分辩着上面的字迹。

“...福...利...院...”

ZERO观看良久，只是吧门牌上的最后三个字看清楚，至于更上面的字他的身高达不到，而且其损毁得也太过严重。

ZERO再度将目光投向铁门内侧，但见几栋残破不堪的楼梯陈立在巨大的平院之中，楼体的外墙墙面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焦黑一片，看上去好像是被一场大火所吞噬燃烧过一般。

在这些废墟之中，仿佛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而那股力量也正是ZERO所不断寻找的。

ZERO迈步翻过了铁门间的缝隙，走入那院中的草地平原之中。

平原上的野草并没有在东岛毁灭日中走向末日，相反在无人管理的情况下它更能野蛮生长。草叶已经疯长到了ZERO膝盖的位置所在，原本青绿色的草叶变得干枯发韧，早先踩在脚下便会伸出芳香的草汁，现在却透过裤腿扎刺得脚踝发痛。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次回荡在ZERO的心头之上，ZERO敢肯定，自己绝对与这地方有着某种羁绊牵连，也许...这里曾经便是自己的家。

想到家这个字眼，雨果的面容随即浮现在他的眼前，ZERO顿时感觉胸中一闷，一种酸痛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强行摆脱这些干扰，ZERO向着其中一栋楼房走去。这栋楼房在所有建筑中受损程度最小，原因是它的规模很小，仅有四层楼，虽然其楼体也遭到损坏，不过大部分的楼体框架都很是完好。而最重要的是，那种吸引ZERO的感觉在这里尤为地强烈。

ZERO望着这栋楼，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虽然此时的东岛已经完全是一片死城，不过这种诡异阴森的气氛实在让他无法判断其中会有怎样的危险存在着。矛盾良久，最终ZERO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恐惧，缓缓地向着楼屋内走去。

当他的身影最终被门后的黑暗所吞噬之时，两个身影却出现在距离矮楼不远处的废墟之上，，两道闪烁明亮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