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闭眼间流去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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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与柯思卡漫步在石板街道上，感受着迎面和煦微风，感到满心的惬意。

柯思卡隐与兜帽之下的目光时而瞥向雨果，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雨果将于今晚离开离开这里，心中对这少年充满了不舍。

二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不过雨果在柯思卡的心目中已经一颗种子深深地扎入了根系。

“也许日后我会想念这里的，如果说这个宇宙要评出世外桃源的话，我一定会把票投给你们。”

柯思卡微微一笑，兜帽下的笑容有些怅然若失，低声道：“可是世外桃源进不去第二次的。”

雨果仰头大笑，颇有深意地道：“其实那并非是世人不去寻找，而是桃源中人不想被人找到。”

柯思卡微咬下唇，沉默不语。

雨果见状也并非再多说什么，二人相顾无言地走出了石堡城池。

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雨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沁人的草皮香气冲入肺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雨果与柯思卡的心中都不禁感慨万千。前两日，雨果便是在这里倒下昏迷，全凭柯思卡发疯似的奔跑相处将雨果送回石堡，想来雨果早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之中。

“一直以来忘了对你说，谢谢了。”雨果眼望着辽阔的草原，认真地说道。柯思卡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答言。

雨果微微一笑，随后席地坐了下来。柯思卡跟在他的身旁也坐了下来，两人的目光共投向一处广阔的雄伟风景。

雨果道：“在我的脑海中这样的景象总是历历在目，以至于我一直在想我的童年时期是否在草原中度过的。在潜意识的印象中，草总是给我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柯思卡道：“那你恐怕不是月岛的居民，要知道月岛可没有人造的草原也没有牧民的存在。”

雨果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得还不少。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可是还是忍不住去想，要知道烙印在童年心里中的执拗是很难改变的。”

“我是真而切真的月岛人没错，因为我所有的记忆都与月岛有关，即使原籍并非这里，月岛的一切也都已经完全流入了我的血液之中。”

“不过在我的这份记忆中并没有什么温暖，就如你所知道的，复仇是我活下去的一切动力。”

柯思卡认真地听着雨果的独白，心中有所感触道：“我们也如此，亚特兰斯蒂中人生来身上便肩负了一份沉重的数十名，每个人都要努力地使这个民族继续存活下去。”

雨果笑嘲道：“本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柯思卡也苦笑一声道：“是啊。”

雨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声呢喃道：“命运不可违啊。”

一阵风吹过，将地上的草叶纷纷吹拂舞动而起，草叶间发出簌簌的响声。同时这风也将吹打着柯思卡头上的兜帽，柯思卡并非伸手压制，而是任由其在头顶吹动着。

风最终将白色兜帽吹开，一头乌黑的秀发顷盘而下，同时一张精致的面容映现在黑发之间。

雨果曾说想要看柯思卡的面容，而当上天真正做美的时候，雨果却闭上了眼睛。

天意弄人。

造化弄人。

命运弄人。

柯思卡见状微微一笑，脸上并没有任何的遗憾。

...

雨果微闭双眼，静静地感受着体内渎者力量的流动。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第一次与自己的渎者能力进行尝试**流。只不过在之前的操控能力中一直有着迪卡尔身影的存在，那种中间介入灵魂的潜意识思考操控，让雨果所感知到的力量大受影响，首先便是自己无法在白日中发动渎者能力。

想来迪卡尔消失后，这一点会有所质的改变。

胸腔中的心脏依旧稳健地跳动着，雨果静静地感受着胸腔之中充满力量的跃动，知道这便是自己力量的来源。

黑色的心脏宛如一只黑色蜘蛛，将密集黑暗的蛛网分布向雨果的身体四肢，连接其所有的神经脉络，嫣然成了他体内的第二大脑。

虽然闭目无法看视他物，不过雨果知道自己身后的那个巨翼恶魔已经消失，代表了迪卡尔灵魂的力量最终从自己的体内消除，不过那一道道黑色云纹依旧在自己的皮肤之上聚集流动着。

黑色云纹如同一群在海中闲游的鱼群，而雨果的引导思想便犹如海中的前六，控制着整个鱼群的大体走向。

柯思卡坐在雨果身旁，注视着雨果身体所发生的异变。虽然雨果也在这待了有些时日，不过柯思卡从未见过雨果所展现能力的样子，此刻当看到一条条黑色云纹在他的身体上流动变化着，柯思卡的心下诧异非凡。

而更吸引柯思卡目光的是雨果的头发，开始由乌黑转为如雪的银白。

飘然间，雨果好似从天国中走出的天使，然而他的身体上却闪烁着恶魔的烙印。

雨果向前缓缓伸出手掌，五根手指如花朵一般缓缓分开，黑色云纹迅速地在五指之上凝聚而起，随后一颗圆溜溜的黑色球体在雨果的手掌之间凝聚而生，诡异地悬浮于半空之中。

黑色球体既没有自转也没有公转，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乖巧得犹如一只胆怯的小鱼。

雨果的五指赫然张开，黑色球体瞬发而出，然而飞出丈余的长度，黑色球体在空中又骤然停了下来。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的滞怠、缓冲。

整个控制过程只能用随心所欲来形容。

五指散开，聚集在指尖处的黑色云纹也缓缓消失，而那颗远在丈余远位置处的黑色球体也陡然消失不见。

雨果并没有像第一次尝试渎者能力之时那样使用能力进行破坏，此刻的他已经预料到了那颗黑色球体的威力，所以他选择了忍而不发。

柯思卡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笑意浓厚，雨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能力，她从内心伸出替她高兴。

当雨果睁开眼睛的时候，柯思卡已将兜帽戴在了头上，秀发与面容重新被掩盖了起来。

雨果重新了解掌握了渎者能力，心情大好，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对柯思卡道：“我有一件事特别好奇，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