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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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颤抖的叫声自雨果口中低呼而出，雨果猛地睁开了双眼，高大的穹顶随即映入眼帘。

穹顶之上刻画着复杂美丽的花纹，看上去如同中世纪使其欧中的教堂天顶一般，不过眼前的景象之中并没有什么神明或是宗教故事的图案。

雨果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脑中飞快地运转着，看着眼前的景象，雨果谁知道自己现在还并未彻底清醒过来，还是处于大脑的幻境之中。

果不出所料，小百合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醒了？肚子饿了吧，来吃一些东西吧。”

雨果喉咙干咽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他发现在其身下竟然是一大块松软的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十分舒服。

雨果起身后发现小百合正坐在距离身后不远处的一张精美的欧式餐桌后，身穿着一件火红色的露背晚礼裙，一袭秀发高高挽起，火红色的衣裙将她的皮肤彰显得无比白皙，透出一种极为诱人的魅力。

餐桌之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在悠然的烛光照耀下让人感觉每一份食物都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雨果喉咙干哑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小百合优雅地端起了面前的一杯白兰地聚在面前对雨果示意道：“先喝点东西润润喉咙，听你那声音简直比钉子划玻璃还要难听。”

雨果上前一步，直接抄起桌上的一个酒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放在口边大口地灌了下去。看着雨果着粗俗的牛饮，小百合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水，将杯子转了来那转，待雨果解渴喝罢后，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再度示意其坐下来。

雨果坐在餐桌旁向着小百合再次追问道：“这里究竟是哪里？”

小百合道：“正如你所见所想的那样，这里并不是现实。”

雨果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百合一挑峨眉道：“休息一会儿。”

雨果沉声道：“我先在可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小百合笑道：“都是同样的人你的时间凭什么就要比我宝贵？再者说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既不会浪费你太多的时间，也对你有所好处。”

“在大脑深层次的幻境之中，时间度过的非常快，相对与外界的时间相比要速度数百倍甚至更多，这是由于深层次的大脑运作效率要比人清醒时的运作效率高出很多，从而导致的时间流差。这一点与中子星球影响光线运动导致的时间差相对论不同，不过却也有着差不多的效果。”

雨果疑道：“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小百合点了点头道：“没错，不知古人是怎么想出的这个理论，我认为这才是相对论的最早雏形。”雨果用手边的叉子扎起一块牛排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牛排无论是色香味都与现世中完全一般无二。

雨果道：“那只是人类对于死亡与信仰丧失的恐惧罢了。”

“在古人的认知中，所谓神明就是拥有无边法术的人类，虽然高于人类却也没有逃离人类的范围。所以对其有着尊重的同时也有着无限的向往。而神明在享受逍遥生活的时候也会面对死亡，虽然其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不过岁月还是会使得其变老，那就说明其永远地都接近着死亡，这威胁的一点会潜在动摇着人对神的信仰，于是为了拖延这种感觉便相处所谓的天上人间相对论，为神明们保持的青春。按这种方式算下来神明自人类文明诞生之日时算起，直到今日也是很年轻的。”

小百合道：“本来挺好的文明故事经你口中一说便成了阴谋论，嗯哼，不过我还是感觉挺有道理的。”雨果没有理会小百合，将叉子上的牛排送入口中。

口中的牛肉鲜美多汁，肉劲十足，其味道不断刺激着雨果的味蕾，让其食指大动。

不过雨果知道这一切都是大脑潜意识给自己灵魂造成的假象。雨果忽然间想起了《黑客帝国》中的雷根，当其咀嚼着牛排感受着母体给予身体的假象刺激，在明知这一切的情况下依旧做出了背叛的行为。雨果突然对其产生了更深的理解，同时雷根在餐厅中最后一句话也在其脑中回荡着。

无知即是快乐。

小百合将一颗硕大饱满的樱桃放入口中，其景象当真香艳无比。

小百合一边咀嚼着事物一边对雨果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只是看到了一些早期的回忆，所引发的出的共鸣也并不多，可以说现在的你还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不过如果你再一步深层地地接触真相，我担心你的大脑会承受不住大量的记忆回想，如果时机不对很有可能让你彻底崩溃下去。我想知道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对于复苏记忆的警告小百合不是第一次提及，不过这次提醒分量重了很多，因为在刚刚雨果已经接受到了记忆复苏的巨大冲击。那与之前自己独自捡起的记忆碎片不同，这样的刺激恢复更是一种以暴制暴的手段，虽然成果立竿见影，不过其双刃剑的剑锋也极有可能伤害到自己，在亚特兰蒂斯中经历过生死一线的雨果非常了解那种感觉。

雨果并未着急表态回答，小百合也没有紧逼其后地追问，二人共同沉默地面对面做着，正如小百合所说，他们现在的时间还够用于思考。

半晌，雨果缓缓地站起身来对小百合道：“我要继续。”

小百合点了点头，没有二次向其确认，纤纤素手向旁一挥，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

晶莹的玻璃登时破碎开来，不过令人惊奇的是里面的酒水却如置真空中一般，成滴成团地漂浮在空中。

小百合站起身，火红色的晚礼裙让其看上去便如同一只燃烧着的火鸟，明亮而又炙热。

“选择如此，那便不必后悔，我自会让你知道当年东岛的全部真相。”说罢小百合转身径直向前走去。

豪华的宫殿房间瞬时破碎开来，脱落下来的瓦片在下落的过程中迅速地化为一片齑粉。

雨果回过身向身后看了看，自己的后方已经被无限的黑暗虚无逐渐吞噬着。

雨果知道，自己的后路已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