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未来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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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彻底沉于天际之下，在黑暗完全笼罩大地之时，袁静已带着ZERO与Thirteen回到了福利院研究所中，莹莹的灯光顺着楼体的窗口投射出来，将辽阔的草坪照耀得发出朦胧亮起。

白发老者站在铁网门栏前，好像已掐准了时间等待着他们的归来一般。

弯弯的残月挂在天上，那瘦弱残淡的月亮看上去还需要好久才能重新变得丰盈起来。

白发老者对袁静点了点头，袁静默然离开前去休息。ZERO一路小跑地奔到老者近前抱住他的大腿道：“爷爷，我今天超级开心！”

白发老者伸手抚摸着ZERO的头顶微笑道：“哦，是吗？快给爷爷好好讲讲。”ZERO闻言更是来了精神，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今天所游玩的各种事项，对于在阶梯广场哭鼻子的事情确实浑然忘却。

白发老者微笑地倾听着，双眼微合如同夜空中那弯弯的月牙儿，不过在那弯眉的笑意之中，一双灼然的目光却是看着站在不远处的Thirteen。

Thirteen静静地站在翻动的草地之上，冷彻的眸子也在注视着这人畜无害的白发老者。

虽然从未与其谋面过，不过冥冥中的一种直觉在告诉着Thirteen，整个实验项目的幕后主使极有可能便是此人，看着ZERO与其那亲切的样子，Thirteen觉得事情很是迷乱。

ZERO毫无条理地将今天所经历的事情讲完之后对老者道：“爷爷，明天我还可以出去玩吗？”

老者微微一笑道：“外面的事情虽好，不过这里却更加安全啊，而且这里还有爷爷不是？你说，你是更像去外面玩还是更想看着爷爷？”

ZERO皱眉纠结了良久，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我要爷爷...”

白发老者爽朗笑道：“还是我们的ZERO牵挂爷爷了！爷爷答应你，之后会经常安排你出去的。”说罢向Thirteen示意道：“而且让你带上你的朋友。”

“真的吗？”停了白发老者的话，刚刚ZERO还纠结难过的心情一扫而空，颇为雀跃地拍了拍手叫道：“太棒了，就这么说定了！爷爷，你可绝对不能反悔！”

白发老者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爷爷何时骗过你。”说罢在ZERO的头顶拍了拍道：“时间不早了，在外面疯玩了一天早就累了吧，快回去休息一下，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些营养餐，饿的话先吃上一些。我去送Thirteen回去。”

ZERO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转头对Thirteen道：“再见了，过几天后我们在一起玩，你回去之后也要好好休息。”

听着ZERO那稚嫩的叮嘱，Thirteen微笑道：“放心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ZERO喜悦地对Thirteen道，这时已有其他的工作人员默然地走到了几人身边，接到命令后便携同ZERO一起离开了这里。

间ZERO走远后，白发老者转头微笑地对Thirteen道：“今天可开心？”

Thirteen对老者向自己问话早就有所预料，不过她没有想到对方的问题竟然如此简单，好像极其无用的家常一般。

Thirteen并未回答，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白发老者长叹了一声，脸上露出微微满足的神情。

“想走一走吗？”爆发老者对Thirteen做出了邀请。Thirteen轻轻点头答应，不知因为什么，她的脸颊开始有些变得红晕起来。

两个人草坪向灰色楼体前行着，门口处还有工作人员看管着，二人的速度相对很慢，所以远看上去更像是悠闲地散步。

“你之前的表现非常不错，让我感到很满意。”白发老者开门见山地对Thirteen说道。

Thirteen一挑眉毛冷冷地说道：“你所指的是那件事情，莫不是我杀了监控实验进程那人的事情？”

白发老者打了一个哈哈道：“都算有吧。”

Thirteen本以为对方会生气发怒，不过就其现在那谈笑风生的模样并不像对此事十分在意，死了一名工作人员也许在他的眼中与死了一只蚂蚁的却别并不大。

“我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临近楼房门口的时候，Thirteen再也忍不住向白发老者问道，也许是她的发问有些唐突，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晕，而且一股淡淡的滚烫开始在额头上释放出来。

“变种人？异形？怪物？新神？哈哈，各种各样，任你理解。”白发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Thirteen的问题，很是不以为然地对Thirteen说道。

Thirteen认真道：“我更想知道你对于此的理解。”

白发老者微笑道：“我的理解重要嘛？”

“非常重要！”Thirteen正色道，那凛然的神情让人无法想象其是一个年级在五岁左右孩子所将出的话。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道：“你是未来。”

这是与袁静所说的同样的话，这句话仿佛已是这些工作人员的官方标准台词。

不过从这白发老者口中说出，却对Thirteen来说更有说服力，一时间有些呆在了那里。

白发老者的步伐也跟着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残月以及点点的繁星道：“你的年纪还小，所接触的事物还少，虽然我们对你强制灌输了很多的东西，不过想让你们独立地来理解这些东西还是很困难的，不过我相信在不久后将来的某一天，你就会理解我所说的东西。”

Thirteen对其道：“会很久吗？”

“也许很久，不过我相信你会将这个时间大大地缩短。”

“但愿如此。”

Thirteen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此刻她的脸庞已经如苹果一样红艳，不过让人看在眼中却感到一种病态。

“问你一个问题，今天为什么要让我和ZERO外出。”

白发老者微笑道：“既然你是未来，那么你总要看看现在的模样。否则的话，没有起点何谈终点呢？”

Thirteen闻言后便处于默然之中，只是瞪大了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白发老者，没有再度发问。她的脸颊越发鲜红，仿佛鲜血要从皮肤下渗出一般，白发老者将这些看在眼中，脸上并没有任何惊奇的模样，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Thirteen的身体忽然一阵摇晃，像是一个喝醉了的醉汉，踉跄下整个身体呼地摔倒在地，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向其传来，几息之间Thirteen便逐渐失去知觉，眼前一黑彻底地晕了过去。

完全失去知觉前只听得耳畔传来隐隐传来了两个字、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