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前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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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陷入某种疯狂挚爱之人来说，刻骨铭心的仇恨未必是其无法接受的，最令其抓狂的是对方将你完全忘却。

形容陌路的无视便宛如你从未在其世界中出现过，那种冷漠实属时间最残忍的对待。

看着眼前陷入迷茫颓然的小百合，雨果感到Thirteen的报复目的已然达到。

她并非不痛恨忽然背叛她的小百合，却也深知小百合对她的感情，对于小百合所做的一切目的Thirteen也了如指掌，所以她选择了这种对于小百合来说最为残忍的手段，便如向一个迷茫在沙漠中的干渴旅者不断播放着流水之声，给予其朦胧希望，却有让现实不断摧残着她的精神，使其无限徘徊于崩溃的边缘。而看小百合的表现来看，即便现在她也对此并无感悟。

半晌后小百合缓缓吐出一句道：“这些差不多便是你所想了解的情况了。”

一口气讲述了如此多的沉重往事，小百合的脸庞显得极是惨白，好似所有的精力都随着刚才所倾吐的每个字句倾泻出来。

对于雨果而言，但就小百合所讲这些并不足以使其明白整个事情经过，只算勉强能够将前前后后的诸多时间碎片串联于一起，不过还并不能凑成一个完整的事件。但看着小百合那无比憔悴的神态，雨果心中也生出某些不忍，暂且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其实今天雨果到来并非完全寄希望于小百合能对自己讲述如此多的往事，他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沉吟片刻后雨果道：“我得到了一块石刻碑的碎片。”

“哦？”小百合的眼前猛然一亮，急忙追问道：“在哪里？如何得到的？”

雨果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从身上取出石刻碑残片挂饰将其递给了小百合。

当小百合看道挂件的第一眼时，其上一秒眼中还闪烁的光芒便消失不见，显得有些兴致缺缺，甚至并没有伸手将其结果仔细观看。

这与当初她同雨果交易以获得亚特兰蒂斯遗族手中的石刻碑符文图案时的反应完全不同。

若是以往雨果对其感到不解，但大致清楚当年往事的来龙去脉雨果的心中已有所猜测。

这么多年来小百合并非完全在等待着Thirteen找上们来，与此同时她也在不断积极努力地寻找着Thirteen，而对于已毫无线索的她而言，当年那块石刻碑上的符文图案便是她所掌握的唯一线索。想来小百合是通过某种渠道了解到亚特兰蒂斯遗民手中重新掌握了一块石刻碑残片，而她极想知道那块残片是都便是她当年被偷走的那一块。而最终结果都已无果而告终。

雨果收回石刻碑残片挂饰后对小百合道：“我想用她救一个人。”

“纸鸢？”小百合淡淡地说道，虽然她用的是疑问的口气，但双眸中却流露着肯定地光芒。

雨果见状只得点了点头。

小百合好似看出了雨果的不解，当即淡然一笑道：“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不断的时间，你不会认为我不知道这里究竟住着多少人吧。”

纸鸢始终闭关于远山公寓地下的温泉池旁，想来小樱、唐卡等人绝不会将此事透露给小百合，只能单纯是小百合凭借自己敏锐的感知能力察觉到的。

小百合笑道：“虽然我的大部分能力都被窃走，不过即便只剩下沧海一粟的力量，我也足可以在当今的渎者群中睥睨一方。”

沧海一粟一词极是锋利地刺中了雨果的内心，那如此庞大的力量所蕴含的破坏力简直难以想象。

小百合再次将目光投向雨果手中的石刻碑残片挂饰道：“你想用这个东西去治愈纸鸢的伤情？想法倒是不错，且也正确，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可能性。”

雨果本来是想向小百合请教相关问题，却不想被对方直接给出了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当下不禁心虚了数分。

前夜他对马戏团长说自己有七成治愈纸鸢的把握，很大一部分是将把握建立在小百合的身伤，但瞬间这份信心便消散大半。

小百合望着雨果道：“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但你与纸鸢的情况完全不同。她拥有着对于石刻碑极强的领悟能力，同时所得到的能力也空前强大。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份强大也害了她，在很多方面她都太勉强了。要知道渎者虽超越于常人，却实在并不是神。”

“那么我该如何去做？”雨果不甘心地继续向小百合问道。

小百合缓缓地摇了摇头道：“这个事情你实在没有必要来问我，因为你与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的联系要远超于其他人，甚至包括Thirteen。”

雨果默然不语，小百合道：“虽然我出身于亚特兰蒂斯遗族，不过当时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便已在我们手中失去了数个世纪，所以对于其中的很多了解都已失传或者模糊。”这件事情小百合的同胞妹妹女祭祀也曾向雨果讲述过，对此雨果并不生疑心。

小百合道：“既然你的心中已有了想法，那我建议你大胆去做便是。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面对前路实在没有任何经验可言，完全都是摸索前行，所以不要害怕失败，因为已没有什么失败可以击倒我们了。”

雨果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小百合所言便如普通安慰的话语，但也却让雨果的安心而来许多。

小百合轻叹一声后对雨果道：“今天讲了实在太多的东西，感到很累，如果无事你可以离开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雨果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前，忽然停了下来对小百合道：“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在你杀我的时候你可曾有过丝毫的犹豫？”

小百合淡笑道：“这很重要吗？”

雨果点了点头。

小百合道：“想不到你竟然也如此地多愁善感。”雨果没有回答小百合，只是继续望着她。

小百合认真地想了想道：“应该有过犹豫，但那种感情也并不算特别强烈，甚至可以说有一种事情也许便会就此终结的感觉。”

“是吗...”雨果点了点头，还想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随即推门走了出去。